我是秦二世-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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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外乎让皇帝放心尔。
虽然两个弟弟不能举荐入朝为官，但是李由对李拓和李法的要求却从来没有降低过。在他回到迁任右丞相之后。更是每隔旬日都会亲自考校两个弟弟的功课学业。
在李拓和李法心中，李由这个长兄甚至比父亲李斯还要可怕。毕竟，李由不仅仅是他们的兄长。更是如今李府的主人。
所以，听到李由极力压抑着怒火的问话，还在惨哼哼的李法顿时没了音。
“你……”见李法不说话，李由张嘴正欲喝斥，陡然看到李法的胸前已经尽皆被鲜血染红，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来人，将三公子送回府中请太医前来诊治。”
远处一直躬身一揖到地的一干仆役，听到李由的话无不松了一口气。如果李由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自己的幼弟李法额头上已经沁满了冷汗。
看着被软塌抬走的李法，李由摇摇头，疾步朝着自己内堂行去。
软塌上，李法看着渐行渐远的李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左手一直攥着的一件物事悄悄放进袖中。
……
李府大宴的同时，在咸阳宫议政堂偏殿中，一场酒宴同样正在进行着着。
参加这酒宴的人不多，只有五人。
大秦二世皇帝胡亥一身黑色锦袍斜倚在偏殿上首的软塌上。在他下方左右两侧，则是各有两人。老宗正嬴腾、户部左侍郎苏沫、户部右侍郎范见、刑部右侍郎方有从两两对坐。
秦乐悠悠，数名身着盛装的宫女正在偏殿中央翩翩起舞。
相对于喧闹无比的李府大堂，在咸阳宫议政堂偏殿举行的这场酒宴。更像一个气氛沉闷的家宴。
斜倚在软塌上高踞偏殿之上的年轻皇帝，除了不时遥遥举杯邀请殿中四人同饮外，惜言如金。似乎一直在默默的用心欣赏着殿中的宫女起舞。
嬴腾和苏沫、范见和方有从因为互相同在一方，相隔极近。倒是还偶有交流。但是皇帝不开口，谁又敢开口高谈阔论。
一曲秦乐终了。
龙冰自偏殿外进来，躬身将两份封存依然完好的信报轻轻放在胡亥身前的铜案上。
原本还有些醉眼朦脓的胡亥，看到信报的瞬间双眼已经清明一片。
伸手将信报取过拆开。
“啪啪啪！”
胡亥轻轻三击掌。然后将手中已经看完的两封信报扔在铜案上。
一干宫女乐师纷纷躬身悄无声息的退下。
殿中的嬴腾、苏沫、范见、方有从四人纷纷正襟危坐。
“至今日，关中统计有多少世家富户在准备出关之事？”胡亥斜倚在软塌之上。左手压在两封信报上，轻轻敲打着，淡淡问道。
“回陛下，加上臣等老秦世家，想要出关的关中世家贵族统计有三百四十六家。”苏沫躬身应道。
胡亥听到这个数字，眉头不禁微挑。
三百多户，那基本上已经是能上的了台面的关中所有世家贵族了。但是关中的富户却显然不止这么多。要知道当初始皇帝可是迁了十万六国富户进入关中各地安居。
显然，在苏沫等人看来，普通的富户还是没有权力也没有能力参与到这样的盛宴中来的。
“下去再问问吧。”胡亥不置可否的道。“三日之后，再行禀过。”
“下臣遵旨！”苏沫有些弄不懂皇帝的意思了。
“关中十余万富户，不用可惜啊！”
话多这里，如果苏沫、范见等人再听不明白皇帝的话，就真可以自己撞死了。
“陛下英明！”
“七日之后，尔等就遣人出关吧。太保大人刚刚送来的军情信报，陇西边军和九原边军已经在昨日兵分四路西进羌族、月氏领地。朕要你们此次出关，要像耕田一样，将大军无力顾及之地统统耕犁一遍。”
胡亥平淡语调中透露出来的杀气，让苏沫等人尽皆一寒。
“臣等遵旨！”
九原军和陇西军西进羌族和月氏领地的战事，早在三月前发生羌族人深入陇西境内屠戮劫掠大秦百姓之后，已经提上大秦的日程。
只是，让苏沫等人没有想到的一直到昨天蒙恬才正式大举兴兵西进。
从五月初到今日，可是近三月时间。陇西边军和九原边军尽皆按兵不动，不可能是在等皇帝的命令。再联想到最近两月从咸阳各地源源不断的运往陇西和九原两地的粮草辎重和兵械。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和大将军蒙恬用了足足近三月时间一直在准备这一场西进之战。
直道此刻，苏沫等人才明白，原来满朝文武其实都想错了。
皇帝调集大军西进，根本不是为了惩戒一下羌族人。
所图，怕是所有的羌族和月氏领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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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纳妃
第一次出关劫掠的收获，在关中世家贵族富户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关中的世家贵族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财富可以来的如此简单。
但是，没有皇帝的首肯，关中的世家贵族想要出咸阳都不可能，更不要说带着大批人马前往西北出关了；而如果皇帝不让边军给予支持的话，那么出关也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了。
所以虽然财帛动人心，一干关中世家贵族虽然早就摩掌擦拳等着第二次出关的时候要好好捞一把，但是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大秦对兵械的管制极为严格，即便是三公九卿的门人食客想要持有兵械，都要在廷尉府登记造册。虽然这道命令执行的并不彻底，因为山东等地还有大量的游侠儿存在。但是至少在咸阳和关中这块老秦根基之地，所有的政令执行的都是极为彻底的。
僧多粥少，所以那些只有钱却没有权的关中富户们，轻而易举的就被心照不宣的关中世家贵族们给撇开到一边。
苏沫、范见、方有从三人很清楚，今天将皇帝的话语传递下去，那么关中的一干富户们该是何等雀跃。
此次羌族深入陇西郡内将一万余大秦百姓掳走，屠戮两千余老弱妇孺，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其实大秦朝野上下都一清二楚。
龙卫府统领嬴一和陇西将军辛胜同时被皇帝裁撤责罚，更是给了一干摩掌擦拳的关中世家一盆冷水。这两人，一个是皇帝近臣炙手可热权柄甚重的龙卫府统领，一个是久经阵仗战功卓著的边军大将。
谁都知道，他们两人并不是造成此次祸患的罪魁祸首。
所以，苏沫、范见、方有从等一干老秦世家从陇西生变之后。尽皆都一个个夹紧了尾巴做人。不能说惶惶不可终日，至少是每次见到胡亥都心中惴惴。
虽然出关劫掠的主意是皇帝提出的，而且貌似皇帝和边军都得了莫大的好处。但是，谁敢说出来？
不过，到今天，胡亥的话告诉苏沫三人，你们不用担心了，我没想收拾你们。
只是苏沫三人很清楚，如果这次还做的不够干净的话。那么估计就不是今天这样一个结果了。
胡亥拨弄了一下身前案几上的两封信报，手指轻轻叩了两响，然后看了一眼嬴腾，就缓缓斜靠在软塌上，似乎不准备再说话。
两声清脆的金鸣声。在寂静的偏殿中清晰可闻。可是原本老神在在的嬴腾在听到这两声叩指之音后，却是身体不由的一僵，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铜案上放置的两封信报，一封显然是胡亥刚刚说的陇西边军和九原边军大举西进的消息了。而另一封信报，皇帝显然是不打算谈论了，或者说皇帝对某件事已经有点等不急了。
该来的始终都是要来的。
“唉！”嬴腾心中微叹。
“咳！”
德高望重的老宗正嬴腾一声清咳，顿时引得苏沫、范见、方有从三人齐齐看来。显然。老宗正有话说。
“朕累了，先去歇着了。劳烦老宗正大人陪三位爱卿好好畅饮一番吧。”
嬴腾的这声清咳，似乎将刚刚清醒片刻又再次晕忽忽的皇帝给弄清醒了。胡亥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起身在龙冰和龙雪的搀扶下扬长而去。
等到脚步声已经消失不见。只来得及起身躬身的嬴腾、苏沫、范见、方有从四人才起身。
如今的皇帝，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不过还好，自己等一干老秦世家，始终都是坚定的站在皇帝左右的。
胡亥一走。原本沉闷的偏殿顿时轻松起来。
毕竟，作为嬴氏一族家臣的老秦世家贵族们。即便是始皇帝重用一干外臣、境遇远不比之前时，对嬴氏一族的忠心也从未动摇过，所以苏沫、范见、方有从三人同老宗正嬴腾的私交一直是很好。
“老宗正大人有话请讲！陛下旦有差遣，我等老秦族人，万死不辞！”
四人坐下，苏沫对着嬴腾抱拳一礼直接开口道。
联想到胡亥的动作以及嬴腾的表现，任谁都知道，显然是皇帝有事却不好直接开口，而让老宗正嬴腾代为传话。
一边的范见和方有从同样也是连声附和。
皇帝不想开口却让德高望重的老宗正嬴腾来讲，显然这件事对皇帝很是重要。那么这个时候不表忠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看到三人的动作，嬴腾花白的胡子不断的抖动。
“唉，那老朽就明言了，如果有不当之处，还望三位大人海涵！”嬴腾心一横，对着苏沫、范见、方有从三人团团一礼。
“宗正大人折煞我等，折煞我等！”
嬴腾的动作让苏沫三人齐齐一惊。谁敢受老宗正赢腾一礼？慌忙起身齐齐上前扶住嬴腾。
“宗正大人，何需如此？一应之事，老宗正大人尽管吩咐，我等老秦族人一应荣华权势皆为陛下所赐，能为陛下分忧正是我等老秦族人分内之事，还请老宗正大人切勿折煞我等！”
方有从扶住嬴腾的胳膊，言词恳切的道。
旁边的苏沫和范见两人同样也是一脸本应如此的表情。
只是，他们三人越是这样嬴腾愈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开口。
“陛下可是要取我等三人性命？”苏沫见状问道。
“不不不。三位大人尽皆乃陛下心腹重臣，陛下怎会要取三位大人性命，断无此事，断无此事！”嬴腾闻言，连连摆手。
“既不是要取我等三人性命，还有何事能让老宗正大人如此为难？”范见接口道。
“这……”嬴腾继续踌躇。
“还请老宗正大人明言！”苏沫、范见、方有从三人齐齐躬身一揖到地，齐身道。
“唉，三位大人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嬴腾见火候已到，伸手扶起苏沫三人，“陛下想要纳一女子进宫为妃。”
“啊？”
嬴腾的话让苏沫、范见、方有从三人齐齐惊呼出声。不过惊呼之后，三人马上都反应过来，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显然皇帝是看中了三府哪一家的女子，想要纳入宫中。
除皇后李嫉以及东西两宫的贵妃和新近册封的两位怀有陛下子嗣的德、淑两妃外，皇帝再无任何妃子。如果三府中能有一女子进宫为妃，那么这对三府以及整个老秦世家贵族而言该是何等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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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大军西进
不过苏沫、范见、方有从三人心中的狂喜仅仅持续了片刻。
因为，嬴腾说出皇帝想要纳妃之后，三人就开始在心中琢磨自家嫡亲中可否有适龄女子有这等福份，可是这结果却是让三人心中大惊。
苏沫只有两女，大女儿苏婉为始皇帝的妃子，小女儿苏由则是嫁于范见之子范长健，而且已为人母。除此之外，再无嫡亲适龄女子可以送入宫中。
所以苏沫是最先由狂喜转为失望的。
府中能够有女儿成为皇帝妃子，就意味着将来有可能继承皇帝尊位，虽然只是有可能，但是这一点点可能就能让一个家族，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更何况皇帝让老宗正嬴腾亲自前来求亲，那么显然是爱极了这女子。这一点，在后宫无数妃子中，是何等重要？要知道，如今的皇帝正是当初谁都没有想过能登上皇位的十八皇子。
而十八皇子唯一的依仗，似乎正是始皇帝的宠爱！
一切皆有可能。
虽然苏沫已经在心中将自己的苏府自动过滤了，但是还是马上收起心中的失落。好在还有其余两府不是？三府作为老秦世家，向来都是同气连枝。任何一府能够有人进入皇帝后宫，那么对老秦世家而言都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可是，很快苏沫就从范见和方有从脸上察觉到了异样。
情况，似乎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难道其余两府也没有任何适龄的嫡亲女子吗？
苏沫还真猜对了，范府和方府适龄的嫡亲女子都已经嫁作人妇，就连小妾所生的女儿也都早已经嫁给关中各个老秦世家作为联姻之用。根本没有任何适龄且还待字闺中的嫡亲女子。
那么皇帝看中的是谁？
苏沫三人顿时都搞不明白状况了。
如果不是自己三府中的女子，皇帝纳妃之事似乎根本不用征询自己等人的意见！
“敢问老宗正大人，陛下所要纳入宫中的女子可是我等三府中的一位？”范见忍不住问道。
“是！”嬴腾肯定的点点头。
“敢问老宗正大人。是我等三府中哪一府中女子有如此福气？”
“苏由！”
这一次嬴腾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了当的将那女子的名字说了出来。
苏沫、范见、方有从三人齐齐一震。
偌大的偏殿中，因为这两个字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
大秦陇西郡治狄道。
从五月初羌族人为了报复大秦的劫掠而在一夜间深入陇西郡内掳掠和奸杀一万余陇西三县之地的百姓后，原本游商遍地的陇西就变得萧条起来。
因为被羌族人杀掉和掳掠的不仅有陇西本地百姓，同样也有数百名夜宿城池外的商贾。
谁都不知道羌族人还会不会有再来，谁不都不想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西北荒原上，更不想被羌族人掳掠进入荒芜的西北荒漠，所以在陇西边军大举调动侦骑四处的时候，没有多少货物积压在狄道的商贾基本上都打道回府了。留下的大多都是有着大批毛皮等等各样货物的大商家。
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如此众多的货物如果运出狄道，万一碰到羌族人再次大举来袭的话，那么不仅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了，而且大半家财也会没了。
至少呆在郡治狄道还是安全的。无非就是要多出一些住宿和安置货物的费用罢了。不过同全部身家性命相比，这点损失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不过从五月初那一晚之后。进入大秦境内的羌族人似乎因为畏惧严加戒备四处游弋的陇西边军斥候，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西北荒漠之后，再未出现。
人心惶惶的陇西边塞数县，逐渐开始镇定。
百姓可以镇定，但是边塞如郡治狄道、枹罕、临洮三县守军却是丝毫不敢放松。普通百姓如今还不知道皇帝对羌族人此次深入陇西郡内所做之事的处置，但是陇西边军却是早就已经接到了咸阳传来陇西的申饬公文。
陇西将军辛胜直接被撤职。杖六十；龙卫府统领、虎贲将军嬴一被撤职，鞭八十。清楚的告诉所有陇西边军，远在咸阳的二世皇帝的震怒。
其实，这个时候的大秦军方。对异族侵入边塞诸郡早已经习以为常，概因匈奴人经常这样干。在此前的百余年间，哪一年没有数千上万的边塞百姓被匈奴、羌族、月氏掳走或者杀死？
这也是为什么边塞诸郡一直人烟稀少的原因之一。
包括始皇帝在内，也甚少如此严惩当值的领军将领。因为如果真要定罪的话。那大将军蒙恬估计早就被打死、被贬谪为普通老百姓了。
但是始皇帝当年对匈奴也仅仅是驱而逐之，而如今的二世皇帝却是轻而易举的将为祸大秦边塞数十年的匈奴一族近乎全灭。此番震怒之下。试问哪个领军将领还敢掉以轻心。
月余之后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