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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明门之锦衣三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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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系部队,不对吧,阿鲁台的嫡系怎会就这几百匹马扛着这几百颗脑袋,阿鲁台一直自吹自擂有十多万精锐狼兵啊!

再转眼鸡头山脚下,蓝熙书倒吸了一口凉气,鲜衣怒马的队列此时正骚动不止,高粱地般的锦旗已歪扭拖拉了七七八八,活像一群面对狼群惊恐无知的羊群,有锦衣校尉不停的穿梭挥旗指挥调动,但是整个死蛇一样萎靡的队伍还是不停靠边萎缩,不停的向居中徐三元的车撵靠拢,车撵里钻出两个御奉挥洒着拂尘尖声尖调的乱指着,七八个身手不错的档头蹭蹭攀上了木质的车撵角檐手握绣春刀摆出了舍命护主的架势,一时间,人喊马嘶,绣春刀丛立,兵刃相较出金戈锐响,几百号人乱成了一锅粥。

别说杀敌,战马和人拥挤的连兵刃都亮不开,胳膊抡圆了都会造成误伤。

蓝熙书失望至极,愤怒至极,这帮丢人现眼的家伙,把脑袋别裤裆里溺死算了。

把大明的脸把锦衣卫的脸都丢尽了!

蓝熙书看见车帘被拂尘挑起一角,一个御奉猫腰钻进去。

自始至终没见徐娘不老露面!

车窗帘撩起又放下,呼呼搭搭的不时有人头攒动。

“这帮龟孙子!”

丁哑低沉的发声,有蓝熙文在,丁哑尽量骂的斯文些,平日里口无遮拦骂骂咧咧的哥几个,现在在蓝熙文跟前儿表现的无比斯文,只是每个人脸上因不能畅快发泄而一脸狰狞。

哥几个围在蓝熙书左右,看着马上就要对垒的这两队气势迥然的队伍,一打眼,胜败已分。

说不出的窝囊,说不出的憋气。

我们拼了命要救这帮龟孙子?

耗子质疑!

哥几个沉默,等蓝熙书发话。

“务必确保徐三元不死!能拖多久是多久,必须的!”蓝熙书表情平静,语气平静,蓝熙书不会被任何情绪干扰思路,他不回答也不解释,只下命令,蓝熙书俯身紧马鞍肚带,大家跟着一阵叮当忙活,各自收拾妥当,耗子连锅碗等后勤保障的家伙什都丢下马。

除了丁哑其余的根本无法领悟蓝熙书的政治理念,反正是蓝熙书指那儿哥几个打那儿,你让打狗我们不撵鸡,在哥几个心目中蓝熙书的想法一贯正确不容置疑。

第十五章 前阵

这是无数次行动总结的。

“我们冲下山去,务必带起徐三元组织有效的防御,注意前面狼旗下的那个大家伙察而不花,不要轻敌冒进,和徐三元的人保持攻防一致,避免自身伤亡。”

蓝熙书的私心哥几个心知肚明,哥几个是性命相连的,又要冲锋陷阵退敌于前又要眼睛放亮不做无谓的伤亡不充当炮灰,临阵对敌是个技术活儿,夏十榆把这个当做蓝熙书他们新兵蛋子的训练必修课。

当然训练成绩最好的就是蓝熙书和丁哑。

战场拼杀是不讲究单打独斗的!

夏十榆无数次强调这句话。

没办法,就有那么几个人,喜欢体现个人英雄主义,说白了爱显摆,急头白脸的表现,虽然多次立功,但也数次擅自更改计划,将自己置于险境,具体谁就不说了,这时候,夏十榆总会眼睛在蓝熙书脸上停滞数秒,蓝熙书也总是脸色凝重不知所云的看着屋角的那片蛛网,那份与他无关爱谁谁的淡定,让哥几个佩服的五体投地。

夏十榆零敲碎打的哥几个早习惯了,架不住脸皮厚!

蓝熙书心知肚明,这次不同以往。

他从来不玩儿自己的命,也不玩儿哥们儿的命,更何况,现在多了房子!

但是,关键时刻蓝熙书还要有关键表现,这个关系到老大和他的前途。

嘭!

一声巨响,一个锦衣卫跃马扬手,半空中的短火铳缕缕散烟。

“奶奶的!弓箭伺候!后退者斩立决!”小小的骚乱很快平复,萎缩后撤现象明显改善,弓箭手扇面排开。

“四少!冲吧!鞑子杀过来了。”井貌安松开缰绳,一脸英雄气概的看着蓝熙书,心神却滞留在蓝熙文身上,蓝熙文一直很安静,很乖,既无胆怯也无亢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前面,偶尔,莞尔一笑路过哥几个,目光崇拜的落在蓝熙书那张臭脸上。

那笑容如昙花乍现,干净的笑容,干净的眸子。

蓝熙书轻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鞑子人马奔驰切近的速度,沉吟着,掐算着:“稍等!都给我稳住!!”

准备放缰绳打马的井貌安和耗子立马收缰带马,马打连环,两个人圈马踢踏,脖子360度扭着盯着蓝熙书的脸。

掐算从烽火示警开始,蓝熙书计算着夏十榆和郑大脑袋集结队伍,分析敌情,以及部队出发所需要的时间,从龙门所到鸡头山的快马加鞭所花费的时间,局势和分析要同步,如果自己掐算的对,郑大脑袋的人马现在应该到达了沱沱湾,沱沱湾是哈哈岭和龙门所的交汇点,一到沱沱湾夏十榆就会根据鞑子人马经过的线索判断出敌情,肯定了鞑子的行军路线,快速驰援,也就是半个多时辰就会到达鸡头山战场。

徐三元的这几百号人能挨多少时辰?哥几个能帮他多挨多少时间?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徐三元一百条命也不配换哥几个其中的一条命!

孰重孰轻,蓝熙书心如明镜。

蓝熙书圈马,眼睛再度审视着这片尽收眼底的战场,两拨儿人马如同蝼蚁,蓝熙书必须掌握最佳的切入时机,权衡利弊,蓝熙书的目的性显而易见。

保住徐三元的同时务必哥几个全须全尾,徐三元在皇上身旁锦衣玉食,狐假虎威,能在这儿吃点苦头未必不是好事!

近了,鞑子的先头人马距徐三元也就一里之遥了。

雪停了,风住了,黄昏提前,阴霾自鞑子的身后尾随而来,西天没有了地平线,也不见了远山的轮廓,雾气昭昭,一片席卷而来的无边杀气。

放眼量,鞑子的铁蹄踏乱了哥几个的心弦,急弦繁管,心跳都到了嗓子眼儿了。

哥几个紧张的看看下面的局势又不时的看顾蓝熙书,唯恐第一时间不能领会蓝熙书的意图。

蓝熙书的马头交错了丁哑的马头:“沉住气,我们老大和郑大脑袋现在也就刚过了沱沱湾,估算着最快半个时辰就会赶到这里。”

丁哑马上明白了。

“哥几个!两个人一组,拉开点距离,能造多大声势就造多大声势,老大和郑大脑袋说话就到。”这句话真是给哥几个心里垫底,虽然经常做着以身殉国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喘这口气好啊!富贵,美女,光宗耀祖的将来,活着实惠啊!

“我和貌安断后!”丁哑懂得,蓝熙文在中间蓝熙书才无后顾之忧,丁哑圈马,马头扫到了一丛雪挂纷披的沙柳,一阵婆娑,雪沫纷扬,弄了井貌安一脖领子,一心想做急先锋的井貌安拨棱着脑袋只得也跟着圈马。蓝熙文提马向前,将一缕散发柔柔的归置到耳后,脸色温润如玉,眼睛清澈而恬静看着蓝熙书:“甭担心我!哥!我唯你马首是瞻!”

“出发!”蓝熙书空手一捏蓝熙文的肩头,重重点头,一抖缰绳,马蹬磕马,人马一线射了出去。

驾驾驾!

六匹马如离弦之箭,大间距的斜冲向徐三元的队伍,坡上一丛丛的灌木被有意扫荡,雪挂被强力抽打荡涤,腾起的雪雾混合着马蹄下的飞雪膨胀了哥几个的声势。

“杀呀!”

“杀啊!”

雁翅坡的地势东面上坡坡陡,且沙窝子乱石较多,而西面的下坡相对平展缓和了很多,低矮连片的沙枣林子荆棘丛披挂雪衣时疏时密,放眼西南地势凹凸绵延下去连接着十余里地势抬头的斧头坡,而雁翅坡西偏北连接鸡头山的这一面却坡势平缓绵长,经年参天的树木极少,一大片一大片的一米多高的荒草丛雪绒绒的蓬松堆集着,雁翅坡戛然而止于独树一帜的鸡头山脚,一条被大雪掩埋的官道早没了轮廓,几条交叉的辙印乱蹄自鸡头山脚拐出来抽象的穿过雁翅坡,格外单调醒目的伸向斧头坡方向,不用再探究了,一队呼喝浩荡的鞑子精骑正夹风带雪呼啸而来,不用思量了,斧头坡与鸡头山雁翅坡的三交叉低谷带马上就要交响成一片杀机隆隆的汪洋。

半路杀出来的哥几个,没怎么吓着鞑子,却惊着了自己人,有番子大喊大叫的乱指,阵脚乱了,前排的弓弩手持着连珠弩转来转去,显得慌乱。

有人头探出车帘,惊慌失措的连轴转,紧接着又缩回去,接着帘子忽嗒又起,一张大白脸伸出来。

“我们的人!京卫?锦衣卫!”车撵上有个小太监眼尖,抖着兰花指遥指蓝熙书哥几个飞奔而来的方向,开始是尖声尖气自言自语,紧接着身子拔节,亮开了嗓门的大喊大叫:“徐公公!救兵来了。我们的人。”

“前面!前面!放箭!”有老太监抖着拂尘猫叫。

嗖嗖嗖!

流矢如短暂的雷阵雨,快速的没入鞑子飞奔的速度中,甚至一些箭弩都没有射入敌群,有三两人落马,瞬间被人喊马嘶声吞没,鞑子人马如流碾压而来,七八十个人的箭矢流雨只起到一点儿阻敌制敌的作用,但效果不大,隔空瘙痒一般丛丛箭雨消失于鞑子的乱蹄下。

一阵惨叫,前排的番子十余人被鞑子的远程箭靶中,一支雕翎箭嘭然钉在了车撵的翘檐上,老太监面色煞白的一屁股坐到了车辕上,惊的马尾狠命的抽尾,旁边的小奉御麻利,扑通趴在了马车夫的身后头,两人比赛谁趴的更底。

嗖嗖!

第十六章 徐娘不老的私心

有鞑子注意到了蓝熙书哥几个人,但是有经验老道的鞑子立马看出了蓝熙书虚张声势的底细,察儿不花根本没把蓝熙书哥几个放在眼里,徐娘不老的队形已经爆出了他畏战的怯意。

渐进的鞑子奔袭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嚣张气势,让蓝熙书感到自己有点儿低估了鞑子的战斗力。

“不要浪费一弓一箭,哥几个,再说一遍,不要离群!”

徐娘不老的队伍在拐出鸡头山半里地的地方踌躇不前,最初的烽火连天,已让徐娘不老惊慌莫名,徐娘不老哪见过这阵势,有点儿发懵,一窝子掌刑档头乱成一锅,头前开路的密云后卫百户李正一前来奏报,哈哈岭烽火示警,有鞑子自哈哈岭来袭,哪个方向就难以确定了,后头压阵的密云后卫百户张树曾也赶来奏报,据经验,不像是小规模侵扰。

这下子,徐娘不老毛了脚丫子了,不带这么倒霉的!出门看过黄历的!

人马停驻,犹豫不决队伍是继续前行目的地龙门所还是折头原路返回,徐娘不老探出大白脸,这帮子档头掌刑番役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谁也没个正经主意,反倒是最有战事经验的李正一和张树曾被挤到外面,插不上话。

正在惶惶无措,斧头坡方向狼旗猎猎,雪烟滚滚,鞑子迎面来了。

旋风一样席卷斧头坡而来的鞑子震慑了这队人马,虽然这队人马里面有徐娘不老从密云后卫临时扩充进来的二百人以充门面,但大多数人都是他从东厂调配的锦衣卫和番役,虽然有几十个被他倚重的高手,但成规模投入实战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些个徐娘不老的心腹挥舞绣春刀围着车轿忽上忽下乱咋呼,但没有一个打算跑到前面冲锋陷阵。

两个百户蹬马呼喝,密云后卫的弓箭手被提到了前列。

蓝熙书带头斜里纵马大S路线穿插在蒿草丛里,快鞭打马宛如雪上飞一样,惊得无数只野兔田鼠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人马到处,马鞭横扫,雪挂枯叶横飞飘荡,远看一条龙似的雪雾苍茫被哥几个牵引急转而下,六匹人马出没,竟也弄出了藏龙卧虎大爆发的气势。

转眼,就到了鸡头山脚。

蓝熙书哥几个即将到达徐娘不老队伍尾部的时候,鞑子的前锋也到了,蓝熙书之所以迂回了一下,并没有一线直冲徐娘不老队伍和鞑子先锋前沿,而是自后包抄从徐娘不老队伍尾部前顶,这是蓝熙书不得已而为之,徐娘不老这支人马的战斗力蓝熙书一见便知,鞑子来势汹汹,蓝熙书心知一旦与之交锋,一个照面,哥几个说不定就会壮志未酬身先死给鞑子垫了马腿了。

这不是蓝熙书想要的结果!

只有借徐娘不老的人马缓冲鞑子锐势的奔袭,蓝熙书才能施展哥几个的中坚作用,拖住局势,保全徐娘不老以等待夏十榆和郑大脑袋的援兵到来,这想法有点儿损,说白了,就是用徐娘不老队伍的伤亡来拖延时间。

蓝熙书打马如飞下坡,这期间对坡下的徐娘不老队伍看得很清楚,真的很痛心!

他就看出了徐娘不老队伍里截然不同的属性,顶盔冠甲战袍抖擞的前锋和后军军纪整齐划一,短暂的骚乱之后很快的在阵前阵后各自调整出作战队形。

关键时刻,京卫边军泾渭分明出迥然的应战态势。

徐娘不老的属下却围绕着徐娘不老的车轿在萎缩。

两股捏不到一块的队列,这仗怎么打?

蓝熙书一马当先首先与徐娘不老的队伍交尾,这让惊恐万状的番役们欣喜若狂,挥舞着绣春刀冲着蓝熙书的方向大喊大叫,等看清了如此声势浩大的驰援就次第奔来的六匹马时,有锦衣卫番役呆怔怔的举着绣春刀朴刀哑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在脸上持续了数秒。

但大多数人没看清楚,着实兴奋的不轻,大呼小叫消息传递进居中的车轿里,刀戈交鸣,蓝熙书的吆喝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鞑子的先锋在流矢如雨中拉近了敌我双方的距离,惨叫连声,惊马脱缰,鞑子的队伍里间或有人落马,血腥让人疯狂叫嚣,每个鞑子都灌输了一种程序,拼力的刀起刀落,杀!杀!杀!

速度中,中箭落马者转瞬零落成血泥。

最惨的是打头阵的密云后卫的官兵。

鞑子的快箭是出了名的。

冷箭嗖嗖,不少人随箭毙命,惨叫落马声此起彼伏。

惊马伤马乱窜,队形被打乱。

第二拨儿箭雨还在酝酿,先头的鞑子就到了,嘁里咔嚓,人仰马翻,血腥弥漫。

厮杀没了距离,前排的弓箭手尚来不及扔掉弓箭倒手马刀,就被蜂拥而至的鞑子力斩于马下,转眼间就有百余人相继扑倒阵前,身着链子甲的密云后卫官兵一具具栽于马下,厮杀里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徐娘不老的队伍就像一块蛋糕,鞑子一个照面就被狠狠的削掉了一角。

吃你没商量!徐娘不老!你还不够塞牙缝的!

嘭!后面压阵的张树曾一见兄弟李正一要顶不住了,急眼了,大声责骂徐娘不老的心腹吴令:“你他娘的干嘛!一损俱损,你个王八蛋还不派人上!”

这边比他咋呼的还乱,根本没人理他这茬儿,张树曾气的破口大骂,也不顾随从兵丁的劝阻,吆喝一声,抖缰打马穿插阵前。

蓝熙书尾随而上!

“援兵何在!徐公公轿前答话!”

档头吴令冲着蓝熙书大声吆喝,蓝熙书充耳不闻,纵马而过,接着耗子,蓝熙文,胡大疙瘩。

“你他娘的!咋呼啥?阵前来说!”井貌安屁股离鞍,抻长脖子跟他一唱一和。

吴令瞪着泥弹子眼,也是屁股离鞍抻长脖子张望,等他看明白就六匹马时,傻眼了。

一支重箭钉在了车轿的框上,把一个正撅着大屁股向车轿里汇报情形的奉御骇的嗷一嗓子一屁股坐到车轿前,冷不丁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血呼啦的人头正好落到了他的怀里,这个奉御见过这个那抱过这个,又是嗷一嗓子,连哆嗦带抖搂的把人头抛出去,袖子盖头直接趴了下来。

刚探出头的一张挂霜的大白脸嗖一下缩了回去。

性命攸关之际就看出那是亲生的那是后养的了。

赶到车轿侧面吴令躬身贴着车帘被耳提面命完毕,挥舞着一把五环大刀跳上车轿大声呼喝,着李正一张树曾顶住。

“李正一率军御敌,凡有后退逃逸者杀无赦!”

刚待到车轿前奏报的密云后卫百户李正一血气方刚,恶狠狠的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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