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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帝业缭绕-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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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祁湛也重重点头,忽然就把宁王的叮嘱抛到脑后。他此刻只觉得热血沸腾、头脑涨热,忍不住脱口而道:“放心吧,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必将誓死捍卫墨门。”

没有人再说话,每个人都面露肃然之色。他们都是孤儿出身,有的人甚至自幼被人贩子净了身,准备卖入大户人家做侍童。他们被墨门收留、解救,经过无数艰难的训练,十人里面只有一人能活下来,顺利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

曾几何时,墨门是他们心中的信仰,能去执行任务,是他们最渴望的一件事。许多年来,他们在血雨腥风之中游走,看着身边无数同伴倒下去,无数同伴想方设法退出墨门,还有无数新的同伴加入进来……

他们也曾痛恨这种日子,厌憎墨门的利用与杀戮,可大多数人除了留下,无处可去。因为他们背负着的人命、散发出的戾气……让他们孤独于人世之外,无法融入寻常人的日子,也无法忍受寻常人的日子。他们习惯杀戮、习惯狠绝,比起丧命,他们更痛恨为五斗米折腰,更痛恨对狗官卑躬屈膝,更痛恨活在律例之下。

是以,不如留在墨门当一个杀手,至少还有丰厚的金钱回报,任务之外有绝对的自由。而当他们失去杀戮能力之时,至少还能有尊严地活着,能在墨门安度晚年,或者选择痛快地死去。

墨门之于杀手,是向往,也是束缚;是热爱,也是痛恨;是家,也是地狱;是生,更是死。

这就是墨门能成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秘密,这也是墨门能屹立百年不倒的秘诀,更是墨门成为君王心头一根刺的根本缘由。

而身为曾经的墨门第一杀手,现任门主的外甥,祁湛对墨门的荣与辱、好与坏,体会得更加深切,感情也更加深刻。

“我必将……誓死捍卫墨门!”他忍不住又承诺一次。此时此刻,看到这些人的面孔,他在心里痛下决心,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必须要,捍卫墨门。

除非他死。

“时辰不早了,你有什么计划?告诉大伙儿吧。”其中一人突然发声,将他从沸腾的感情之中拽了回来。

这半月里,祁湛早有了周详计划,立即压低声音说道:“大约要委屈兄弟们了,我的计划是……”

*****

是夜,月黑风高,一队黑衣人影陆续从四面八方跳入燕军大营,落地无声,然后迅速换衣,在东营马厩会合。不多时,便见这一队人马整整齐齐地从马厩里走了出来,每人浑身都散发着臭气,手中还各自拎着一个水桶。

这身打扮毫无疑问,是燕军军营中最下等的一队士兵,专职喂养洗刷战马。他们所到之处,值守的士兵们都忍不住捂上鼻子,以表嫌弃。

“咦?你们什么时候进的马厩?我怎么没看到?”有人见他们从马厩里出来,立刻拦下询问。

问话之人是个队长,虽然穿着一身铠甲,却把头盔抱在手中,露出脖子上寸草不生的脑袋,看样子至少有四十岁了。

值守时摘下头盔,本是军中大忌,祁湛下意识地就想飞出横刀取其项上人头。但形势所迫,他还是忍住戾气,低三下四地回道:“天没黑就过来了,是摄政王殿下派人吩咐的,说是明日一早要用一万匹战马……”

从傍晚到现在,营地已经轮值三拨士兵了,不知马厩有人也属正常,或许是下值的士兵忘了交代。那秃头队长也未多想,仍旧用手捂着鼻子,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祁湛等人立即拎着桶,头也不回地往西营马厩所在地走去。

东西营的两个马厩,各有战马一万匹,专供中军使用,故而也把守得格外严苛。祁湛先前专程探过路子,无论是去找聂星痕还是去找粮草,西营这里都是条捷径,故而他才打扮成了洗马兵,想要浑水摸鱼。

往西营走的这一路上,皆无任何异样,祁湛带人顺顺当当地通过各种盘问。可谁知刚走到西营马厩附近时,却再次被值守的士兵队长拦下,这一个队长看似十分严苛,面上不苟言笑,祁湛预感到他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那冷面队长质问他们:“马厩不是刚进去一批人吗?你们是打哪儿来的?”

刚进去一批人?祁湛生出疑惑。他明明已经提前打探清楚,每日戌时过后马厩房都会下钥,今晚怎么例外了?

祁湛心中飞速转着弯,衡量着该如何回答。此刻若要进入马厩,必然会碰上真正的洗马兵;但若是就此退缩,又会引起燕军怀疑,外头值守的士兵如此之多,他们还没接近聂星痕的营帐就会打草惊蛇了。

退,今晚的一切前功尽弃;进,里头只是百余洗马兵,凭他们墨门的身手,大可无声无息地做掉……

想到此处,祁湛立即提起精神回道:“殿下让丑时之前备好一万匹战马,这不时辰快到了,兄弟们还没见回营,我们打东营马厩干完活儿,特意过来搭把手。”

冷面队长面露疑惑之色,打量着祁湛,再问:“你说你们是从东营马厩过来的?”

祁湛点了点头:“正是。”

“这个时辰应该是安秃子值守东营,”冷面队长伸手指着一个士兵,吩咐道,“你去找他打听打听。”

那士兵立刻称是,一溜烟儿地跑了。祁湛等人便拎着水桶和沾满马粪的刷子,站在原地默默等候消息。

不多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那士兵骑了匹马跑了回来。刚一下马,他脑门上便挨了一巴掌,但听那冷面队长斥责道:“军营重地夜深人静,你还敢骑马?不要小命了你?”

那士兵颇有些委屈:“是……是东营的安队长说,战马是大事,不能误了摄政王殿下的大计,才让小的骑马回来报告。”

队长闻言冷哼一声:“他就会装好人!”言罢又看了祁湛一眼,才问:“安队长怎么说的?”

“安队长说,半柱香之前,东营的确放行了一队洗马兵。”

听到这回答,祁湛默默松了口气,再次赔笑:“您看,咱们可以进去了吧?耽误了摄政王殿下的大计可真不好。”

岂料那冷面队长仍旧不松口,反而举着火把上下打量祁湛一番,捏着鼻子道:“我看你眼生啊,以前可没见过。”

祁湛只得干笑一声:“小的这队人马,是跟随镇国侯从苍山过来的。”

明尘远的确是在聂星痕拿下幽州府之后才率军过来的,此事燕军之中人人皆知。只不过明尘远来了没几天,又被聂星痕派去楚地平乱了。至此,冷面队长才相信了祁湛的话,朝他摆了摆手:“那你们进去吧,可别误了殿下的大事。”

祁湛立即出声告谢,朝身后的杀手们招了三下手:“都听到没有,加紧干活,千万别误了殿下的大事!”

他这看似简单的三个手势,其实意思不尽相同,乃是墨门的三个暗号,意即:前方有敌、速战速决、悄无声息。

不过这三个手势在外人看来无甚区别,也无任何异样。祁湛边说边领着人往马厩里走,岂料刚走了几步,又听那队长在他们身后喝道:“慢着!”

这一声听起来格外狐疑,祁湛也再次谨慎起来,暗中握紧袖中兵器。他知道,身后的兄弟们此刻也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慢慢转过身,笑得已经十分勉强:“队长还有什么吩咐?”

那队长再次打量他一番,却连上前一步都没,大手又指向另一个士兵:“去,你去马厩里问问,看是不是他们的人。”

祁湛心中“咯噔”一声。今夜从始至终,他都是冒认镇国侯手下洗马兵,理由也是随口胡诌,若真要进入马厩对峙,他岂不是要当场露馅?

本以为装扮成洗马兵能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万万没想到,在燕军大营里,就连无人在意的洗马兵都要接受如此严格的盘问。也不知是聂星痕治军有方,还是这冷面的队长看他不顺眼。若是后者,他唯有自认倒霉;若是前者,则他不得不承认,聂星痕在军务的管理上要比宁军强一点。

祁湛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下情形,但见那士兵已经应声进了西营马厩。这一次照例没让他等太久,士兵便从马厩里跑了出来,气喘吁吁地道:“报——问过了,他们的确是侯爷带来的洗马兵,约好了今晚来帮忙。”

至此,那冷面队长才彻彻底底敛去狐疑之色,朝祁湛命道:“行了,你们进去吧!”言罢还不忘低声嘀咕:“镇国侯手下真是人才济济,这么好的气质去做个洗马兵,可惜了。”

第332章:危机四伏(三)42500票加更

祁湛自然不知那队长心中所想,事实上队长的疑惑解了,可他的疑惑又来了——方才他不过是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缘何西营马厩里的人会承认?难道他们真约了明尘远麾下的洗马兵过来帮忙?

想到此处,祁湛的脚步稍加停顿,再次朝身后的杀手们做了个手势,提醒他们务必小心。网值得您收藏。。几十个人纷纷握紧袖中兵刃,放轻脚步悄悄往马厩里走,准备速战速决。

然而,这边厢马厩的门还没打开,那边厢门里的人已经在喊:“怎么这么慢啊?人还没到啊?”

“反正活也干完了,来了也是做个样子。”

“嘿!上次老子赢了老杨,本来是让他过来帮忙,谁知他竟给老子偷懒了!”

此言甫罢,马厩里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看样子是那些洗马兵打算出来了。祁湛想了想,若是能不起冲突自然最好,于是,他又打个手势命众人收起兵刃,装成低眉顺眼的样子,站在门口等着与对方碰头。

“吱呀”一声,马厩的门从里头开启,熏天的臭气扑鼻而来。幽暗火光之中,只见一队人马懒懒散散地走了出来,当先一人两手空空,大腹便便,应是那值守队长口中的“老王”无疑。

饶是祁湛忍耐力极强,闻见他身上的味道也忍不住闭气片刻,才笑着招呼:“王队长,我们来帮忙了。”

那姓王的队长抬头看他一眼,疑惑道:“咦?你不是杨队长,他人呢?”

根据祁湛打听的消息,明尘远麾下洗马兵队长并不姓杨,他恐其中有诈,便谨慎笑回:“您说笑了,我们队长怎会姓杨?”

那王队长闻言立即来气,啐了他一口:“我呸!你们队长不姓羊难道姓马?既然来了,就别在这儿给老子装蒜!”

难道是队长换了人选?祁湛眼珠子一转,也顾不上想太多,根据直觉笑回:“方才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们杨队长今晚上不舒服,才派小的带人过来帮忙。”

“呸!他就知道偷懒!”王姓队长哼笑一声,翻了翻白眼:“罢了,反正里头我们已经收拾好了,你回去告诉老杨,这次的人情可不算还完,下次得让他加倍偿还!”

王队长说着就要伸手去拍祁湛的肩头,祁湛极其敏感地后退一步,嘿嘿一笑:“我们刚从东营出来,身上脏,别脏了您的手。”

那王队长听后哈哈大笑,指着祁湛:“都是在马厩干活的,谁比谁干净?你小子不错,老子看得上,走走走,一起喝杯酒去!”

祁湛正打算出言拒绝,哪知王队长竟不合时宜地放了个响屁,捂着肚子突然“哎哟”一声:“不行了,我怎么忽然觉得肚子疼呢?我得去趟茅厕啊!”

他边说边在原地打转,一副忍耐不住的样子,着急忙慌:“不成了兄弟,哥哥我得先走一步了啊,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肚子疼啦?”

祁湛巴不得他赶快走,连连点头,可话还没出口,便见他身后的士兵们也都各个捂着肚子哀嚎起来,似乎都吃坏了东西。

“妈的,一定是今晚安秃子拿的叫花鸡有毛病!”王队长骂骂咧咧着,也没再多说,领着一队闹肚子的兄弟们撤了。

祁湛回头看去,只见七八十个臭气熏天的士兵统统捂着肚子,动作一致地往外跑,边跑边喊:“快快!茅厕数量有限,先到先占坑!后到拉裤裆!”

祁湛觉得这群洗马兵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偏头询问同伴:“你们觉得有何不妥吗?”

他旁边一名杀手回道:“是有不妥,马厩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祁湛心头一紧,忙道:“走!快进去看看!”

说来也怪,偌大的马厩的确静悄悄的,但马匹都无甚异样,只是偶有低声嘶鸣。

“嘿,燕军的战马可不行啊!没杀气。”有人出言调侃。

祁湛大致看了几匹马,庆幸地道:“幸好这些马不认生,否则还得了?趁着西营守卫没发现,快走吧!”

其实他还是疏忽了一件事——那安秃子对洗马兵一副嫌弃的模样,怎么可能送他们叫花鸡吃?

但此刻祁湛只想着快速摆脱这群人,早已将方才见过的秃子姓甚名谁抛诸脑后,全服心神都在寻找马厩后门之上。

就当祁湛一行迅速穿越东营马厩之时,方才那群真正的洗马兵也一窝蜂地涌到最近处的茅厕,只不过坑位有限,他们一次只挤进去了四十余人,另外三十人只得守在外头着急跺脚。

不远处值守的士兵看到他们这狼狈模样,都忍不住嘲笑起来。

洗马兵们也跟着笑,只不过他们笑得有些怪异,纷纷朝内催促:“好了没?快点!兄弟们憋不住了!”

“催什么催!拉屎能催吗?快好啦!”茅厕里传来一声回答,随即便安静下来。方才还捂着肚子的四十几人,此刻竟纷纷直起了腰,熏天的臭气之中银光一闪,正在如厕的两名士兵就被如此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了。

见此情形,方才还颐指气使的王队长吓得双手抱头,两腿直打颤,哆哆嗦嗦地道:“大大大……大侠……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您……您放了小的行吗?”

“恐怕不行,你还得回答几个问题。”洗马兵中走出一人,眉目冷冽,一看便是首领,朝他问道:“我问你,方才那群人到底是不是燕军的洗马兵?”

其实聂星痕和明尘远所率部下之中,根本没有姓杨的队长,两队洗马兵中更无此姓。方才是王队长自己耍了个小聪明,想给同仁们暗中报个信,岂料来者顺着他的话编了下去,可见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洗马兵。

是该说实话?还是留一手?王队长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做了回英雄:“回大侠……他们的确是……是镇国侯带来的洗马兵。”

“哦?那今夜为何不请自来?”一把利刃横在了他脖颈之上。

王队长立刻感觉到了,索性双眼一闭,随口胡诌:“小的和杨队长处得不错,我们时常……时常小赌一把,然后再一起喝酒。前天他……他赌输了,答应来帮小的刷洗战马。”

听闻此言,首领一挑眉:“这样啊,那别的就不用问了,你和你的兄弟们下去团聚吧!”

“团聚”二字一出,首领已挥刀割开了王队长的喉管,后者连一句呼救都没来得急发出,便倒地抽搐着断了气。

首领面上划过冷冽之色,轻蔑地看着那具尸体,嗤笑:“幸好燕军之中有你这样的胆小鬼,否则世子如何能成事?”

他边说话边将袖刀收起,转而反问:“世子方才交代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吗?”

“都听见了。”众人齐齐低声回应。

“很好,既来之则安之,今夜再跑一个马厩,将巴豆分量放足。明日,管教燕军的战马统统死光。”

说完这句话,那首领便头也不回地从茅厕里走了出来,外头把风的三十余人知道事情已成,也装模作样地跑进去“解决”一番,将几具尸体处理干净。

天色太晚,茅厕周围尤其昏暗,当这一队“洗马兵”在茅厕门外再次聚齐时,四周值守的士兵谁都没有发现,他们之中已经悄然少了一人……

*****

同一时间,祁湛等人也迅速穿越马厩,一路上再也没有遇见难缠的士兵。他发现今夜洗马营的人走动格外频繁,大约是聂星痕真的下过命令要洗刷战马,反倒教他们混在其中占了便宜。

祁湛领着杀手们又到了两处马厩,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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