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崇祯末年-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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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和年轻人的对话惊动了田羽,田羽走到船舷,看到那个年轻人一脸的风尘,连鞋子都磨出了一个口子,便对船老大说:“既然对方有急事,就行个方便。”
听到田羽同意,再加上有钱赚,船老大乐不得答应,放下搭板。年轻人看到船老大终于同意,不由非常高兴,健步如飞上了大船。那个搭板不过半尺左右宽,长度足有两丈,一般人走上去,无不小心翼翼,而那个年轻人如履平地,不由让田羽心中一动:“这个人有点古怪。”
第一百零七章 捞到宝了
待距离船舷还有半丈远近,那个年轻人一跃而上,然后笑呵呵的朝着田羽抱了抱拳:“多谢。”
田羽微笑着朝着他摆了摆手,然后朝着后舱走去,一边的王跃鹏贴近田羽悄悄的说:“大人,这个人有些问题,我们要小心,要不我把他赶下去吧。”
田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王跃鹏,似乎在说:“为什么觉得他有问题?”
王跃鹏回头瞧了一眼那个年轻人,看到那个年轻人正在和船老大谈价钱,没有注意到这里,然后才低声说:“这个人好像是跟踪我们来的。刚才我总觉得他面熟,现在才想起来,在前面的路上我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他,他要不是跟踪我们,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方才田羽也有些奇怪,现在听王跃鹏这么一说,不由皱了一下眉头,不过马上笑着说:“即便他有问题,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搞小动作,既然上来了,就行个方便吧。”
“是,大人。不过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看住他,一旦有什么异动,叫他知道咱们山东镇亲卫营的厉害。”说完握了握拳头。
田羽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就回舱休息,这些日子急着赶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现在的路简直不能叫路,坑坑洼洼,坐在车中比走还累,因此田羽趁着行船,好好的休息一下。
那个年轻人似乎和船老大谈好了价钱,笑嘻嘻的将一锭银子抛给船老大,然后又说:“有什么好吃的没有,尽管给我弄,少不了你的银子,这些日子忙着赶路,现在五脏府开始闹意见了。”
船老大一看这个爷也是非常有钱的主,再加上刚才年轻人给他的价钱实在是非常非常的高,因此忙不迭的答应:“你就放心,整个丰县跑船的谁不知道俺七十八的船既快又舒服,伙食又好。只要你有钱,保你吃的不比陆上差。”
年轻人挥挥手:“别吹了,是骡子,是马,一会就知道了,快去吧。”船老大答应一声就去准备。
年轻人看了一眼远处的王跃鹏,笑嘻嘻的靠了过来,朝着王跃鹏一抱拳,大声说:“这位大哥,小弟张颜麟,这次打扰大家,真的是不好意思。”
看到这个年轻人一脸的自来熟,王跃鹏冷冷的朝着他抱拳说:“在下王跃鹏,幸会。”然后王跃鹏也不再和他兜搭,就回舱了。对于王跃鹏的冷谈,张颜麟丝毫不以为意,又找来船上的人给自己安排了床位,便进舱大睡起来,呼噜山响,整个船上都能听得到。
王跃鹏听到这个呼噜声,拍了一下桌子,就外走。田羽正在假寐,看到王跃鹏的那个架势,就知道去了准没有好,本来王跃鹏就觉得这个张颜麟有些古怪,借着这个因头可能会给他一个不好看,他忙叫住王跃鹏,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过去,王跃鹏气愤的说:“大人,我把他撵下去,就他这个呼噜,咱们晚上不用睡觉了。”
田羽打着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仙的想法,因此才阻止了王跃鹏过去。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舱内太闷热,走,去甲板上转转。”
看到田羽上了甲板,一时间船上热闹起来,那些兵士们一个个也跑了出来,他们很少有机会和田羽面对面的交流,因此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大家都不愿意放过。田羽和他们天南海北的穷聊了一会,看到两岸十室九空,漫野都是荒草,不由指着远方,沉重的说:“好好的丰腴之地,现在却是荒草漫野,流寇之祸波及太大了。”
这些兵士里面有不少人是这附近的,对田羽的话感受很深,因此一下子气氛沉闷起来,王跃鹏看到本来大家说的热热闹闹,田羽又提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上,不由笑着说:“大,田公子,我们不说这些,说点高兴的事情。”本来他想称田羽为大人,突然想到船上上来了一个张颜麟,因此他用田公子的称呼。
田羽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口中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大家努力,灭了流寇,重新建设一个美好的家园。”
这些亲卫被他说的一个个热血沸腾,都向田羽表示灭寇的决心。有一个小亲卫努着嘴说:“我看鞑子比流寇更可恶。”他的话又引起大家的共鸣,纷纷痛诉鞑子如何如何野蛮。那个小亲卫不过十八九的年龄,似乎对鞑子的仇恨很大,听到大家的话,不由落下泪来。
田羽安抚的拍了拍那个小亲卫的肩头:“只要我们山东镇上下齐心协力,终究有一天会直捣黄龙,为死难的同胞报仇。”
大家正说着,张颜麟从船舱中走了出来,边走边抻着懒腰,嘴上又打着哈欠,一脸的惫懒样。大家看到他出来了,忙转换了话题。张颜麟看到大家都在,笑嘻嘻的说:“大家好啊。”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家都朝着张颜麟点点头,然后大家都楞做在哪里,气氛有些尴尬。
张颜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朝着后边大声喊道:“七十八,七十八。”
船老大小跑着从后面出来,一边擦着手上的面粉,一边应着:“张公子,怎么了?”
“我让你弄得东西怎么样了。”
“马上好,马上好。”
“多弄点好吃的,对了,我要请大家喝酒,你这有什么好酒没有?”
“有,上好的高粱,正和咱们北方人的口味。”
“好,先来上二十斤,另外菜赶紧上。”说完朝着田羽等人大声说:“打扰大家了,张某唯有请大家喝上一口,聊表心意。”
王跃鹏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好,因此第一个接口说:“不劳张公子费心,我们的伙食早就和七十八定好了。”
张颜麟笑着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咱们能够同坐一船,就是有缘,何必分得那么清楚,今天大家赏个脸可好。”
王跃鹏还要拒绝,田羽忙朝着他挥了挥手,然后对张颜麟说:“张公子,那么我们就多谢了,不过我们都是大肚汉,恐怕……”
张颜麟听到田羽同意,非常兴奋:“无妨,无妨,只要大家高兴就好,区区几两银子还不在话下。”田羽接受张颜麟的饭局,一下子把大家的距离拉近,因此张颜麟凑到他们跟前,笑着说:“我这个人就是爱交个朋友,还未请教阁下名号。”
“在下田盛。”田羽没有说自己的真名字,而是去掉了一个公字。
“田公子,这是准备去哪里?”
“考县。”
“哦,我也去考县,大家正好一路。”然后张颜麟朝着旁边的那些化装成普通人样子的兵士说:“这些?”
田羽轻叹了一声:“现在路途不太平,家父怕出事,派他们路上护卫的。”那些兵士在王跃鹏暗中的示意下,纷纷散去。甲板上就剩下田羽和王跃鹏两个人。
张颜麟望着离去的那些人,笑着说:“田公子,你去考县做什么?”
“书生仗剑游历天下而已。”
张颜麟盯着田羽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恐怕田公子不是游历天下,而是有事去办吧。”
王跃鹏听到张颜麟这么一说,就要拔绑在小腿上的匕首,被田羽一把拉住,田羽眼中射出一股精光:“张公子,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不懂。”
“田公子不是书生,而是做这个的。”说完用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哦?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做这个的。”
张颜麟指了指后边的几条暗中护卫的船只:“如果你只是一个书生,那会有这么多人护卫。”然后又朝着王跃鹏努了努嘴:“他们一个个动作非常整齐,根本就不是佃户。只有训练严格的士兵才能有如此的气势,再说他们手上的茧子根本就不是农民所特有的,而是当兵特有的那种,所以我猜测你是个将军,而不是书生。”
“你的观察很仔细,你跟踪我们多久了?”
看到自己的行踪早就被田羽发现,张颜麟不由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很有风度的说:“有三四天时间了吧。”
“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我要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山东镇总兵田羽田大人。”
话也说到了这个份上,田羽不再隐瞒,点头说:“不错,我就是田羽。”
“大人,我是来投奔你的,但是到了济南,才知道你不在济南。失意之下,便想着往回走,后来在济宁看到了大人,我觉得有可能是田大人,因此一直跟踪下来,直到现在确定您便是田总兵。”
“哦,投奔我来的?”
张颜麟点了点头,然后钻入船舱,拿出了一个包袱,打开来,呈现在田羽面前的是一堆图纸。田羽接过来一看,不由浑身一震,吃惊的问道:“这个是福船的图纸?”
“不错。”
田羽惊动的一下抓住了张颜麟的双肩,捏得张颜麟龇牙咧嘴:“你怎么会有这份资料,不是说福船的图纸早就被烧掉了吗?”
“谣言不可信,福船的图纸一直存留在世,我这里只带了一小部分,家里还有几大箱子。”
“你怎么有福船的图纸?”
“小人祖上曾经当过大官,不知道怎么就得到了福船的图纸,一直是我们家最大的秘辛,不过我们数代人一直将这些图纸视为生命,这次听说大人要建水军,经过族中人的一致同意,才让我拿了福船的图纸来投奔大人。”
“为什么要选中我?我只是山东镇总兵。”
“遍观天下众将,不是碌碌无为,便是胆小怕事,大人的事迹现在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妇孺皆知,我觉得大明的崛起这个重担,只有大人能够担当,因此才来投奔大人。”
田羽直想大笑,真是想睡觉,别人就递过来一个枕头,有了福船这个图纸,那么打造出威震世界的海军还遥远吗?田羽甚至看到了大明水军称霸海上的景象。
第一百零八章 风起云涌
田羽和张颜麟谈了很久,多是关于水师的建设问题,而张颜麟对水师的成立建设性意见颇多,而且张氏一族因为有了福船的图纸,上百年来一直搞造船方面的生意,在造船方面积累了很多的经验,聚集了大量的财富,如果得到张氏一族的支持,田羽的水师梦不再遥远。
经过两天两夜的促膝而谈,田羽对张颜麟在造船还有航海方面的知识佩服的五体投地,而张颜麟对于田羽胸中的丘壑也有了很深的了解。可以说两人都觉得对对方非常钦佩,想在一起做一番大事业,田羽最后直接任命张颜麟为山东镇水军主管。这下子,张颜麟可谓一步登天,他不但要管着“伏波”营,而且日后在登州建港口,还有造船厂,都是由张颜麟一手负责,可以说张颜麟便是日后山东镇水师的第一人。
为了避免耽误时间,田羽给杨军写了一封信,备述张颜麟之事,然后将任命下达,命令下达之日起,水师一切事务全部由张颜麟全权负责。同时又加拨银子十五万两,用于港口和造船厂的启动资金。张颜麟也表示会立即从家族中选择一批造船的行家里手过来帮忙,同时愿意将家族中两艘新船捐赠给山东镇。双方议定以后,田羽派出十名亲卫护送张颜麟回济南,然后奔赴登州筹办水师事宜。
送走了张颜麟,田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朝着东方大声说:“广阔的大海啊,我田羽来了。”
王跃鹏好久没有看到田羽如此兴奋了,跑过来说:“大人,这小子靠得住吗?”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希望张颜麟不辜负我的期望,水师的事情现在可以说有了质的飞跃,咱们加把劲,赶紧找到李信,说服他投奔咱们山东镇,然后咱们就回济南,现在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咱们的水师了。”
王跃鹏傻呵呵的一笑:“大人,张颜麟就是再有能力,我看没有个三年五年,水师不可能建起来。”
“你小子就会打消人家的积极性。”田羽心情舒畅之下,不由和王跃鹏开起了玩笑。
王跃鹏嘿嘿一笑:“哪里,哪里,我不也盼望咱们山东镇能够强大起来吗。”
“好了,这几天光顾着和张颜麟说话了,觉也没有好好睡,我去补补觉,没有什么事情不要打扰我。”
“大人,有我你放心。”
田羽伸展了一下身体,钻到舱中开始大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外面想起了波波的敲门声,田羽懒洋洋的大声说:“进来。”
王跃鹏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田羽一脸的无奈样,不由挠了挠头,傻笑着说:“大人,不是我想打扰你,是马泽回来了。”
“哦,怎么有事吗?”
“哎,这个李信还真是惹事的油子,听说被下了大狱了,这不马泽赶紧跑过来给大人报信。”
田羽听到这句话不由一激灵,一下子从床上跃了起来,抓住王跃鹏的肩头说:“真的?马泽在哪里?”
看到田羽如此激动,王跃鹏赶紧说:“就在外面,我听说这个以后,才顾不上打扰……”王跃鹏还没有说完,田羽闪身便出了舱门,看见马泽一脸焦急的在外面打转,还不时搓着双手。看到田羽出来,一脸的懊丧样:“大人,事情不好办了,李信被杞县县令投入了大狱。”
“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得到前面的消息,现在李信为什么入狱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入狱一事已经打探清楚,属实无误。”
“这是多久的事了。”
“大前天的事情,昨天傍晚咱们的人到了杞县,一打听才知道李信已经被下了大狱,只是众说纷纭你,无法一下子便探听出来李信久经犯了什么案子,不过据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李信下的是死囚牢,看来罪名不清。现在李信的兄弟李侔正在四处托人,准备搭救李信呢。”
“咱们的人和李侔接触过没有?”
“还没有,咱们的人不认识李侔,怕现在贸然的前去拜访,恐怕李侔会有疑心,因此他们一面打探李信下狱的原因,一方面回报给大人,让大人拿个章程。”
“告诉他们一定要不惜一切力量保护李信,另一方面尽快的打探出李信究竟因为什么进了大狱。”
“是,大人,我现在就去办。”马泽快步而去。田羽皱了一下眉,看来李信受了冤屈,进了大狱,出来以后才投奔闯贼的这段历史是真的了。那么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现在李信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因此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一边祈祷自己能够及时赶到救出田羽,一边连续催促七十八赶快行船。
第二天,马泽带回来更为详细的消息,“暗”字营的人能够这么短时间弄来这么多消息,令田羽兴奋不已。原来河南这几年不但连连遭受流寇的洗劫,今年再加上鞑子的蹂躏,更加民不聊生。本来明末处于小冰河时期,粮食的产量就上不去,又连遭兵灾,不少人家已经断炊,更是经常饿死人,而李信心存善念,不仅自己家里开仓放粮,又写了《劝赈歌》劝说那些乡绅仕宦赈济灾民。
那些乡绅仕宦哪里肯放粮赈灾呢,只是李信起了个头以后,灾民纷纷希望其他大户能够开仓放粮,以解饥馑,但是他们望眼欲穿也没有看到那些大户放粮,这下子群情激愤,不少饿急了的灾民开始冲击大户抢粮。这些大户无奈之下,只好放粮,不过李信是真放,而他们只不过迫于形势而已。因此不少人就恨上了李信。李信在本县有两个仇家:一个是本城的刘姓富户,这个刘姓富户前些年在田地上与李家有些纠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