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大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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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口出秽语,难道还不是放肆么?你说的是有些道理,然而。。。。。。”
“好!杨大人也认为本官说的有道理,好,那么至于本官是否口出秽语那就不重要了,本官甘愿认罪,只是我们现在说的是大明的卫所制度!大人既然认为本官说的有道理,何不与刚毅一起上疏圣上!”不等杨涟把话说完,司马直便抢先说道。
“这。。。。。。”杨涟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因为他也知道司马直所奏的都是事实,而自己既然说了他的奏疏是有道理的,也理应联名。
“哼哼”何成梁出场了,他发现朝堂之上冷清无比,除了司马直与杨涟的对话,大家基本上是在闭目养神,也就是司马直骂他们的时候睁开了会儿眼睛,自己再不跳出来搅搅,就成了一潭死水了。他冷声说道:“司马大人好气魄,就凭你一句话,就像整顿卫所制度,你可知如今天下卫所几何,下辖人员几何,分布于何地,又有田地几何?这些情况都不清楚,你就敢妄言!我看你就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人!”
“你,”司马直指着何成梁的鼻子了,他是真有些生气了,因为何成梁骂他哗众取宠让他特别的不舒服,不过其他人却深以为然。
“哈哈哈哈哈”司马直狂笑道:“这些情况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么,我告诉你,我一清二楚!而且通过这些数据,我还知道如果有紧急战事发生的话,除现有之官兵,还可从卫所军屯中抽调二百余万的兵丁!告诉你,是二百万!然而这些都是狗屁!狗屁!别说是二百万,现在连二十万都拉不出来了!为什么,你们去看看就知晓了,现在的卫所溃烂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就如同我们这个老大的帝国一样,已经是烂到根子上了,如若再不补救,只怕是日落西山,摇摇欲坠了!”
大家彻底的石化了,这叫什么话,我大明日薄西山?造反呢你!然而没有人再去反驳司马直了,因为他似乎进入了一个癫狂的状态。
何成梁现在很后悔,自己和他瞎掺和什么呀!之前确实是想和司马直一起演一段双簧,这样不仅可以迅速的打出自己的名声——可见真正哗众取宠的应该是何成梁,呵呵——还可以借机提出一些革新的方法,不管能否起到作用,至少也是一种警醒。至少司马直做的太过分,也太忘我了,他完全忘记了之前和何成梁商量的内容。
“第二疏!”司马直可能意识到自己确实做的过了,不过他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所以他没有想法弥补,反而继续说道:“我要告天下士绅地主!”
千万别把我扯进去了,何成梁暗自祷告道。很多东西的具体情况都是何成梁提供给司马直的,通过自己的商业网络,能够大概一些情况,然而仅仅是已知的内容就已经把司马直气的不行了,所以在何成梁的解说后,他更坚定了信念,只是没想到他发动的那么快。
“今年山东,北直隶,河南,湖广,均有灾情,或轻或重,百姓食不果腹,然而此时我却想起了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人可能不知道,山东巡抚钱士完为此请发银进行救济。请求以山东布政司库贮解户部的税银六万六千多两及本年临清应解的税解四万两,留省中作为备荒之用。这是多少,十万两银子,是啊,十万两银子,还多啊!可是山东阖省,有数十万的灾民,现在才九月初,要到明年的四五月分才会有收获,这么长的时间,平均每个灾民的救济只有两三分银子,这还不算****的!
然而在前不久,我知道了一些消息,兖州府曹县的一个地主在扬州买了个头牌姑娘,花了三千两银子,像这样花费的山东地主士绅我知道的就有数十家。还有前郸城知县的家被一群流民攻破,得银五万余两,粮一万五千石。。。。。。”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所有人都楞了,大家不怀疑司马直的话,因为编假话也没这么详细的,而且这种方式大家也都没有见过。这还是何成梁教司马直的,因为何成梁觉得那些空泛的奏疏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只有摆数据,摆事实,讲道理,才能有强大的说服力。司马直所说的事实也是何成梁提供的,现在星火的合作商家已经遍及山东的每州每府了,而这些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只是没人会专门拿出来说事儿而已,大家也都清楚再天灾中富户的情况,也没什么意外的,不想司马直却专门拿出来说了。
果然司马直接下来还有话说,他接着道:“在灾荒的年间,士绅永远不担心自己会饿着,甚至不用担心乱民作乱,因为乱民如果成了事,需要他们维持地方,如果不能成事,则他们也会无恙,除了极个别被灾民破门而入外,根本不会受到什么损失,大不了可以跑!
这些士绅怎样保证生活?靠的就是土地,手里有大量的土地,而且完全不用向朝廷缴纳税赋,同时对自家的佃户收取高额的租子,得到更多的钱粮后再去兼并土地,这样免税的土地越来越多,最后朝廷的税收也就越来越少!本官做过一个统计,就以山东一地而言,士绅地主与商人一年的纯利远远超过了朝廷一年的税收。朝廷岁入如今不过四百万余万两,而他们一年的收入却达七百多万两!这是什么概念?”
何成梁暗道侥幸,司马直这哥们儿还是讲义气,没把自己给供出来,说是他自己去了解的,不过何成梁也给司马直猛打眼色,希望他暂时收住,今儿就算了,改日再说。
不想司马直却意犹未尽,接着道:“这就引起了我的第三道疏!”司马直又拿出了一本奏疏,道:“我要告天下的奸商!天下税赋,除了盐茶粮之外,其余款项均可忽略不计,以至于一直以来都忽略一个最重要的地方,那便是商业!
太祖立国之初,民生凋敝,百业待兴,故定下的商税可以说是极低的,这也导致了大量的商人基本上不需要向朝廷缴纳什么税就能安稳的赚钱,到如今在南直,浙江之地,家产超过百万的商贾约有九十多家,哈哈哈哈哈可笑我大明朝廷,国库从未丰盈,本朝年间,征朝鲜,征宁夏,征播州,三大役耗费国帑一千多万白银,几乎用了近二十年才弥补上亏空,不想却是守着金山饿肚皮!”
正文第二十六章惊动
时间已经到了未时,大家已经饿得不行了,多少年都没有这样了,好像还是百年前有午朝那会儿百官才会在这个点儿上朝吧,不过那会儿是吃了饭才来的呀,而且那会儿的官员是久经磨练的,哪儿像现在啊,大家可都没有站这么长的时间呢!
众人走又走不得,秦瑞芳被司马直批了,杨涟阻止也没用,大家只得看着司马直一个人在朝堂上“表演”,不错是表演,只能这么想了。
接着司马直又是林林总总拿出了十几道奏疏,本本都有事实依据,本本都是要力陈旧弊,改革图新。除了何成梁偶尔反驳或者应和几句以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何成梁心里也冤,早知道就先不要告诉司马直那么多了,自己一股脑儿的全部告诉了司马直,好了,他偷偷的写好了那么多的奏疏,还一下子全拿了出来,自己只有和他一起走到黑了,这是何成梁心中的想法。
“第十五道疏,司马直弹劾大明隆庆皇帝之子,万历皇帝朱翊钧!”司马直挺着身,昂声道。
“混账,陛下的名讳也是我等臣子能够直呼的!司马直,你要做什么?!”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你骂骂大家也就罢了,还直呼皇帝的名讳,你这是找死,一时间,朝堂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开始纷纷指责其司马直来,大有把他批倒批臭的架势。
司马直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大声道:“君不为君,臣和以为臣?皇帝陛下御极四十又三年,而泰半的时间均未临朝,致使国事难决,除中官分赴各地,名曰税监矿监,实则是为充实内帑而骚扰地方,乃至横征暴敛,引起民愤,去岁因税监高寀在福建十多年间,始终横行不法,任情威福,购置海船,交通倭寇。甚至公然抢夺福州商民价值数十万的货物,下海进行走私活动。福州商民忍无可忍,进而**,已是明证,再有此事,恐国将亡于这帮阉竖之手!再有,皇帝陛下“万事不理”,三十九年,前首辅叶进卿公(叶向高)曾谏言,陛下仍未为之所动。年初之时,曾有进言,请去“三偏”:偏福王,偏徇货利,偏任群小。句句属实,陛下却置之不理,难道做臣子的会诬陷自己的君父吗?难道皇帝陛下还有执迷不悟吗?难道要将大明的江山败坏在手里吗?”
舒了一口气,司马直接着说道:“如此君父,要之何用!!!”
“司马直,谣言犯上,当诛九族!”有人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何成梁现在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家伙救出来,现在怕是难以脱身了。开着有的人捋袖子就要开打,有的则在旁边看着热闹,何成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陛下驾到!”一个尖细却十分有底气的声音大声喊道,众人闻声,都识趣的停止了争吵,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有司马直还傲然的一个人站在中间,十分的桀骜不驯,看得何成梁恨不能胖揍他一顿,耍风度也不是这么个耍法吧?
“你来了?”司马直开口问道。
“嗯?”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并没有生气,只是恨奇怪司马直的态度和与自己说话的方式。“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直,司马刚毅!!!”司马直还是那般的傲然,何成梁觉得似乎他才是穿越者一样,因为何成梁在司马直的身上看到了一种被人们称为王霸之气的东西,何成梁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
“呵呵,有些意思!”朱翊钧出奇的没有生气,笑着说道。
“你还有脸笑!”司马直气愤的说道:“国家都被你弄成了这番光景,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百官已经石化的不能再石化了,看到皇帝驾到,大家都知道必定是有太监向皇帝通报了大殿的情况,估计自己的反应也应该被皇帝知道了,一些刚才捋袖子想揍司马直的心中还乐呢,自以为自己的忠臣相必定会被陛下所知,谁成想陛下一来居然没有生气,还说有点意思,可这司马直也太不给面子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天道,司马直这厮居然对陛下这般态度,大明养士二百多年,怎么出了这么个妖孽?
朱翊钧的脸上表情却没有太大的波动,依旧是一副聆听的样子,司马直倒是楞了一下,不过几息之后,他接着说道:“这十五道奏疏,你先看看吧!看完之后,我再向你说,不要说我不尊重你,眼中没有君父,那只是因为你这个君父不值得尊重,有还不如没有,让人尊重就得有让人尊重的资本!如果你要我的人头,司马直任你来去,我想当年的叔大公(张居正)正在等着我去给他做伴呢!”
“递上来吧。”朱翊钧端着在龙椅上,淡淡的说道,说实话,他现在心中并没有多生气,多的只是好奇而已。
时间快到傍晚了,百官均未进食,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朱翊钧命人给百官送来了吃食,自己则一边看着奏疏,一边看却是一边心惊,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丰富。
“朕。。。”看到司马直脸色不豫,朱翊钧改口道:“我看了你的奏疏,只有一个想法,若你能早生三十年,四海升平矣!”朱翊钧心中想想也好笑,自十岁开始,这是第一次称我,觉得很有意思,他看出来了,这个司马直并非是无君无父的人,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并且能够采纳他的意见,现在朱翊钧就看到其实司马直身体已经有了微微的颤抖,而且眼神中充满了自责的神情。
“唉朕老了,要是再年轻二十岁,看到你的奏疏,必定有一番作为啊!”朱翊钧感慨道:“其实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却完全不是一个真正的官员,你不了解这大明的官场,不错,这些年朕是无所作为,但是难道就是朕一个人的责任么?这满朝文武,就没有问题么?非朕不愿,实不能矣!”
“陛下不必多言,司马直上此次上疏,以报必死之心,往陛下能听之用之,则臣九泉之下无憾!”司马直说完,掏出一把小刀,就要刺向自己的心脏。
“左右,拦下!”朱翊钧几乎是咆哮道。
周围的人七手八脚的终于阻止了司马直的自杀行为,只不过还是受了些伤。此时不少官员正端着饭菜在吃,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饭喷出来,今儿这事儿,亘古未有啊!
“哼哼想死,还没有那么容易!你现在是我大明的官员,生死由不得你自己,而且我还有你看看,到底朕值不值得你尊敬!你的建议我会全部采纳,但是在你还没有为朝廷,为朕出力扶定天下之前,你没有权利去死!”朱翊钧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何成梁惊魂甫定,乘着这个空挡,他偷偷的看了一下皇帝朱翊钧,发现他竟然和自己以前的数学老师有几分相似,胖乎乎的小老头,还。。。有些可爱呸呸呸,怎么能这么想,不是和司马直一样无君无父了吗?
司马直现在眼神呆滞,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计谋没皇帝看穿了,而自己又没有死成,以后再也无法面见天下人了,现在的他只能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了。
(这章的内容是不是有些扯?兄弟们别介意,小说么,偶尔扯一下很正常,是不?这主要是为后面的情节铺垫的,如果你看到这不爽,尽管喷俺嘿嘿)
正文第二十七章不知道说什么好
“朕想起了一件事!嘉靖年间,海瑞上疏曰:嘉靖嘉靖,家家皆净!嘉靖先帝闻言大怒,不想嘉靖先帝驾崩之时,却唯有这海刚峰为之大恸,你呢,也是要做我万历朝的海刚峰么?”朱翊钧似笑非笑道。
“臣。。。惶恐。。。”司马直很勉强的说出了“臣”这个字,因为他刚才的话说得实在是太绝了,现在不好收场了。
“你的奏疏,朕全部看完了,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胆子也不小,这是我大明之福,然而你这上面的很多所谓的方略在朕看来,确实痴人说梦罢了”朱翊钧长叹一口气道:“你在朝堂之上辱骂朝廷命官,朕不计较,你对朕不敬,朕也不计较,只是朕对你真是又恨又赞,这样吧,既然你能荒唐一回,朕也就陪你荒唐一回!”
朱翊钧与身后的太监私语几句,这太监尖声道:“着吏科右给事中司马直升任巡按湖广御史,察看灾情,安抚百姓,赐天子剑,择日赴任!”
哄下面的反应可就好看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没有被圣上训斥乃至斩首,反而是授予重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
“何爱卿,你这星火牌的火柴很好使啊!呵呵,还有这卷烟!”示意旁边的太监递上烟,并用火柴点上,朱翊钧猛吸一口后,缓缓的说道。
何成梁那个暴汗哪有谁见过穿着明朝皇帝“制服”的老头抽着香烟的么?不过旋即何成梁立马十分的震惊,这老皇帝说这个干什么,难道他啥都知道了么?怎么办,怎么办?何成梁心中直打鼓。
“何爱卿手段高明,谋划得当,呵呵奈何天不假年唉”此时的朱翊钧只是长吁短叹,不过转眼他又有些决然的说道:“何成梁,司马直,你们二人好气魄!”
朱翊钧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列位爱卿,记住朕的话,并转告太子,此二人是朕留给他的房玄龄与杜如晦,望太子敬之用之!”
“司马直,何成梁!”
“臣在!”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司马直授官巡按湖广巡抚,并武昌府知府,何成梁授官巡按山东御史,并济南知府,京城六品以下官员任你二人挑选,一月以后各自赴任,安抚好灾民以后,就以你二人治下的一府之地,为朕做出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