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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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老家伙刀上的力道,越来越猛,自己是越战越吃力,太史慈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而周围,上千上千的颜军士卒,正如潮水一般涌入大营,肆意的辗杀他残存的部下。
自己武艺不及,部下又损失殆尽,遭受辗杀,太史慈那个心凉透顶啊。
再战二十余招,黄忠已是占尽优势,刀刀摧命,逼得太史慈是只有狼狈应对的份。
太史慈心里边知道,再这么死撑下去,他不是死在黄忠的刀下,也要丧命于数以万计的围军之下。
“周都督,我太史慈已经尽力了,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
绝望之中,太史慈萌生了一丝求生之念,猛然间潜能激发,暴走如狂。
手中的大刀,战力陡增,转眼间扭转了劣势,竟是反将黄忠逼得有些仓促。
黄忠也怒了,低喝一声,奋发神威,手中的力道也再次增强。
就在黄忠打算以强对强,强压下敌人暴走的气势时,太史慈瞅得空隙,却是跳出战团,拨马便望北去。
太史慈要逃。
黄忠岂容他就这般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急是纵马舞刀而追,只是这营中厮杀混乱,而逃跑的太史慈对大营的熟悉程度,又远胜于黄忠,当黄忠追出二十余步时,太史慈已消失在了乱军之中。
让太史慈夺命而逃,黄忠便将一腔的恼火,统统都发泄在了那些周军小兵身上,滴血的长刀疯狂的舞动,如收割稻草一般,肆意的收割着敌卒的人头。
鲜血赤染,遍地尸体,不多时间,残存的两千周军,已是被辗杀殆尽。
不到一个时候,城东南的这座大营中,就竖起了颜军的旗号。
攻破大营的黄忠,留下数千兵马守营,随后就率领着杀戮未尽兴的大军,转向去围攻寿春城。
寿春南门处,驻马远望的颜良,清楚的看到了敌营中,那高高飘扬起的“黄”字大旗。
颜良知道,黄忠不负所望,已在最短的时间里,攻陷了敌营。
犄角之势已失,此时,困守寿春城中的周瑜,已是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凌公绩何在?”兴奋之下,颜良高声喝道。
“末将在。”凌统纵马出列。
颜良青龙刀遥指敌城,傲然道:“孤命你再率一万兵马上阵,助甘兴霸为孤一举荡平寿春城。”
“诺。”
早就按捺不住战意的凌统,等的就是这一刻,欣然应命,策马飞奔而去。
隆隆的战鼓声,震天撼地,“凌”的大旗飞舞向前,那一万精锐的步军,追随着凌统冲杀而去。
千万人奔跑的声势,几乎将大地要踏碎,而那如浪的旗海,更是铺天盖地而去。
此时,甘宁正指挥着两万升城军,拼死的对寿春南门进行狂攻,而凌统军的加入,使得攻城的部队,已达到了三万之众。
原本就势不可挡的颜军将士,此时士气更盛。
一名名年轻的将士,冒着城头落下的罗石檑木,还有那如雨的箭射,不惜性命的爬上云梯,一人战死,后面的人争先恐后的补上去。
尸体已在城墙根下积了厚厚一层,鲜血淌入护城河中,竟将整条河面染成了赤红。
城头的抵抗何其之顽强,但颜军将士却越战越勇,丝毫不见锐气将近的迹象。
城上的周瑜,此时已是焦头烂额,他已经把自己的统兵能力,发挥到了最大,生生的凭着自己超群的指挥能力,率领着四千斗志低下的兵马,顽强的抵挡了颜军将近一个时辰的进攻。
身边的士卒,已经被城下的乱箭,射杀了七八百人,周瑜几乎已到达了抵挡的极限。
焦头烂额的周瑜,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守城之军,还有太史慈的守营之军,能够抵挡到颜军锐气丧说,只要能抗下这最强的一轮进攻,他就还有希望。
但很快,周瑜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就此破灭了。
东城一线,喊杀之声震天,大股大股的颜军,正扑涌而至。
举目向东远望,原本应该高高竖立的“太史”大旗,已然为“黄”字大旗所取代。
周瑜痛苦的明白,旱营已失,太史慈不知生死,此刻的他已是彻底的孤军奋战。
尽管周瑜还残存一丝斗志,但他那些士气低落的士卒,仅存的斗志,在城前颜军狂攻,以及旱营失陷的双重打击下,终于是土崩瓦解。
坚守的气势,骤减。
而城前的三万颜军,则趁着这高昂的斗志,从沿城一线处处突破,成百上千的战士,终于是攻上了寿春城头。
凌统舞刀,甘宁执戟,两员大将身先士卒登上敌城,疯狂的杀戮,斩开一条条血路。
蚁附于城墙上的颜军士卒,争先恐后的爬上城来,加入到杀戮残敌的盛宴之中。
数千残存的周军再难抵抗,死的死,逃的逃,整个南门一线,已是全面的崩溃。
伴随着一声破裂的轰响声,巨大的城门也被颜军的冲车撞开,数不清的颜军将士,从破碎的大门中,蜂拥而入。
杀到眼红的颜军将士,冲城之后,也管不得是敌兵还是寻常百姓,只要见到活口,大刀就无情的斩下。
城头上的周瑜见难以抵挡,不得不从城头退了下来,率领着不到千人的周军,沿着街道步步后撤,与冲入城中的颜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此刻,东门,西门,北门,寿春诸门相继失守,六万的颜军如围城的洪水,从四面八方灌入寿春城,向退守城中央处的残兵围杀而去。
城外处,颜良仰首看到城楼上,那高高树起的自家旗号时,沉静如水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纵马提刀,颜良率领着虎卫亲军,奔向寿春城。
冲入城中,踏着长长的血路,踩着敌人的尸体,颜良纵马直奔向残敌而去。
此刻,周瑜和他仅余下不到四百的亲军,退入了城中央处的都督府。
这四百精锐的亲军,宁死不屈,凭借着都督府的高墙,依然在做着顽强的进攻。
灌涌而入的颜军诸路兵马,很快将整个都督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四面八方的狂攻。
尽管因为地势狭窄,颜军的优势兵力无法施展开来,都督府一时片刻不至于被攻陷,但周瑜却清楚,他的失败已经无可挽回。
当众亲军还在顽抗之时,失魂落魄的周瑜,却已经黯然的离开,独自一人退入了正堂之中。
诺大的厅堂,已是空无一人,一片的狼藉。
得知城墙失陷,颜军攻入寿春之后,都督府的那些仆丁奴婢们,很快便做鸟兽四散,在逃跑之前,还将府中值钱的东西,搜刮了一空。
迈着灌了铅的双腿,提着那柄滴血的佩剑,周瑜有气无力的走上阶去,一屁股瘫坐在了他的上座。
案上残存的酒肉尚未撤去,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在这里与诸将悲凉的对饮,以宣誓将要死战。
黯然的周瑜,将那一坛子举起,仰头灌进了嘴里。
大股的酒水从嘴角淌出,湿遍了他的衣甲,整整一坛酒饮过,周瑜已是披头散发,浑身酒血污浊。
那颓废,那憔悴之状,哪里还有半点江东美周郎的风范。
大堂之外,喊杀之声陡增,正向着大堂这边迅速的逼近,周瑜知道,府墙已破,颜军已经攻破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周瑜苦笑了一声,不堪的脸上,尽是自嘲与悲凉。
“我堂堂江东美周郎,竟然败给了一个无恶不作的下贱武夫,讽刺啊,真是天大的讽刺,哈哈——”
周瑜跟疯了似的,放声大笑起来,大笑的同时,他缓缓提起了长剑,将那染血的剑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第五百二十三章烧个痛快
一声轰响,大门四分五裂,被从外撞了个粉碎。
刺目的光线涌入了昏暗的大堂,本打算自尽的周瑜,眼睛一时为光线所刺,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眼目眩晕的他,只听得马蹄声和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似有大股的兵马,闯入了这大堂。
视线渐渐清晰起,周瑜缓缓的放下了胳膊,抬头向着看去。
视野之中,一具巍巍的身躯,如铁塔一般耸立在跟前。
马上那虎躯之将,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威势,那刀削似的脸上,弥漫着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而手中所提着那柄青龙宝刀,尚自滴落着温热的鲜血。
颜良就那么傲然驻马,俯视着眼前形容狼狈,神情黯然惊愕的周瑜。
有那么一瞬间,周瑜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仿佛被颜良的威势所慑,失去了神智一般。
颜良却只冷笑了一声,缓缓道:“周瑜,咱们终于见面了。”
周瑜浑身打了个冷战,猛然间神智清醒起来,这才惊讶的意识到,眼前这形容威武的敌将,必然就是颜良无疑了。
斗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那个让自己屡战屡败,颜面丧尽的敌人,如今,就这么自信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傲慢的冷笑,仿佛是在肆意的羞辱着周瑜的尊严,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苦,让周瑜恼羞成怒。
“颜良匹夫——”
周瑜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四个字。
四个颜良已经听腻了的字。
“周瑜,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颜良并不生怒,却只冷冷的质问。
周瑜身形一震,面对颜良这羞辱性的发问,脸色铁青,咬牙欲碎,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因为你周瑜总是喜欢高高在上,小看于孤,刘表、孙权都一样,你们这些自诩出身高贵之徒,总以为孤出身卑微,即使孤屡战屡胜,你们也总以为孤是在侥幸,正是你们所谓的高贵,让你们一个个的被孤踩在了脚下。”
颜良这番话,与其说是在讽刺周瑜,倒不如是在自明心志。
那狂妄的言语,那冷傲的气势,让原本恼愤的周瑜心头剧震,整个不禁恍惚在了那里。
沉静下来,仔细的回想,周瑜不得不痛苦的承认,颜良的话一点都没错。
从夏口之战以来,颜良每一次的胜利之后,他周瑜哪次不是认为这所谓的胜利,只是那个河北叛贼的侥幸而已。
甚至,直到他得知颜良攻破应天,扫平江东之时,他周瑜心中依然充满了一丝轻蔑,固执的认为,颜良这个卑微的匹夫,根本不配拥有如此的功业。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颜良所有的成就,只是因为颜良不择手段,阴险卑鄙而已。
今时,颜良以胜利者的身份,无情的揭破了周瑜的自欺欺人,彻底的毁掉了周瑜那残存的自傲。
“颜贼,你胜了又怎样,我堂堂江东美周郎,永远不会屈服于你,哈哈——”
羞愧之下的周瑜,忽然间跟发了疯似的,放声大笑起来。
颜良却不动声色,就那么冷冷注视着狂笑的周瑜,欣赏着敌人绝望之下,悲凉自嘲的大笑。
突然之间,周瑜垂下的手臂再度举起,手中那柄染血的长剑,猛的便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周瑜选择了自杀,他是宁愿死,也不愿做颜良的俘虏,不愿让颜良享受降服他的那份成就感。
颜良眼眸一动,瞬间判知了周瑜的用意,就在周瑜剑尚未抹向脖子时,腰间佩剑已是铮然出鞘,如电光一般被抛射而出。
一声惨痛的闷亮,那飞掷出的佩剑,抢在周瑜抹脖子之间,竟是准确无误的贯穿了他的手臂,强劲的力道带着周瑜向后跌去,竟是生生的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被钉在墙上的周瑜,是又惊又痛,他万没有想到,颜良的反应竟如此之快,在自己抬手之间,竟能后发而先至。
“颜贼,要杀要剐痛快一点,我周瑜绝不会受你侮辱。”又愤又痛的周瑜,咬牙大叫。
颜良如何虐待孙权之事,身在淮南的周瑜,当然是有所听闻的。
周瑜没有想到,颜良竟是那般睚眦必报之人,竟然在百般折磨羞辱之后,才将孙权处斩。
此时周瑜为颜良俘虏,他之所以急着自杀,就是怕身被俘虏后,也会遭受孙权同样的待遇。
不过这一次,周瑜却猜错了。
颜良之所以那般羞辱折磨孙权,一方面是因为报仇发泄,另一方却是因孙权的贪生怕死,甚至不惜卖母求活的禽兽所为,深深的让颜良感到厌恶。
正是因此,颜良才更要狠狠的折磨孙权。
对于周瑜这个宿敌,颜良本来也是打算俘获之后,好好的折磨他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不过,周瑜方才那举剑自杀的那一幕,证明了周瑜起码是个不怕死的血性汉子,正是这一点,让颜良对这个宿敌,产生了几分欣赏。
颜良策马上得高阶,俯视着钉在墙上的周瑜,冷冷道:“你已是孤的手下败将,你是生是死,完全看孤的心情而定,想死,可由不得你自己。”
“颜贼,你杀了我啊,你有胆杀了我啊——”
周瑜气急之下,疯狂的大叫求死。
此间周瑜一心求死,却与当初余杭之时,孙权不知羞耻,一心求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颜良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可悲,无论是曾经的历史,还是现在的历史,为孙权付出了半生的心血,如今看来,都是可悲之极。
“来人啊,先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颜良扬鞭一喝。
左右虎卫亲军汹汹而上,将被钉在墙上的周瑜弄了下来,拖着一身是血的周瑜往外而去。
“颜良,你有胆就杀了我,杀了我啊——”周瑜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着,却被那些冷酷的士卒,无情的拖了下去。
冷视着周瑜被拖下去,颜良翻身下马,欣然坐在了周瑜的位子上。
俯视皆下,堂前浴血的将士,无不微微垂首,个个为颜良的威严之势所慑,不敢直视。
大堂外,喊杀之声渐渐沉寂了下去,颜良知道,这寿春城,已经是他的了。
午后时分,销烟散去,战斗终于结束。
都督府和四面的城楼上,均已插上了“颜”字的大旗,在付出了两千将士的死伤之后,这座淮南最重要的城池,如今终于已落入了颜良手中。
在攻陷寿春不久,颜良即分兵四击,向西攻取阳泉,夺取颍水入淮之口,向东攻取义成,攻占涡水入淮口。
同时分兵北上,夺取了汝阴、富坡、龙亢、平阿等淮北诸县,使淮南与颜良原有的汝南、谯二郡连成一片,自西向东,自南向北,对刘备的所控的青兖二州,形成了威胁。
当颜良攻克寿春,生擒周瑜,横扫淮河两岸时,关羽却正率着他一万兵马,匆匆的行进在赶往徐州的路上。
关羽的大军先由淮水顺流东下,赶赴了广陵郡治所淮阴,再沿泗水北上,向着失陷的下邳城急匆匆的赶去。
而当关羽焦急的赶路时,张辽的一千骑兵,在突袭下邳得手之后,更是横扫了半个徐州。
铁蹄所过,南面的睢陵、下相,北面的良威、司吾,西面的吕县,东面的曲阳……几天时间内,张辽挥军四面出击,将下邳附近的诸县扫荡一空,凡所过之处,尽将县中库府与粮仓烧之一空。
蹂躏了整整五天后,吕蒙从海西抵达了下邳。
与此同时,南面的斥候也发回急报,言是关羽的援军已急赴而来,距离下邳城已不到三十余里。
“关羽的大军总算是回来了,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差不多也是该撤的时候了。”吕蒙笑道。
尽管下邳城偷袭得手,但他二人毕竟是深入敌人腹地,此时关羽的精锐已回来,再逗留不走,显然非是明智之举。
张辽微微点头:“那我马上就下令,把下邳城的库府还有粮仓,尽皆烧毁,然后咱们再一走了之。”
“光烧毁库府和粮仓还不够。”这时,吕蒙却摇了摇头,眼眸之中闪烁着冷绝之色。
说着,吕蒙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这时主公给咱们的密令,主公有令,命咱们在撤退之前,将整座下邳城付之一炬。”
烧毁整座下邳城!
张辽吃了一惊,急将那密令展开细看,果然如吕蒙所说,颜良的命令,正是要将下邳城烧毁。
颜良就是要用一把火,将这座徐州最繁华,最富足的城市烧为灰烬,以此来作为对关羽,对刘备最血腥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