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暴君颜良-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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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道的噩报,记载着西凉军的残暴行径,那残忍的杀戮手段,即使是胡车儿这等西凉出身的人,也为之悚然。
因是颜良兵力不足,所以他只能将有限的兵力,集中于宛城等几个占略要地防守,其余治下的南阳诸县,几乎没有什么正规军驻防。
实际上,按照正常的用兵之道,那些无兵驻防的县,同时也意味着没有攻取的战略意义,只要宛城一陷,其余诸县自然不战而降。
马超为了以战养战,势必会分兵攻掠诸县,以掳夺粮草,颜良对此实际上是有心理准备的。
战争嘛,百姓岂有不遭殃之理,更何况战火是烧在自己的地盘上,蒙受些损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颜良没想的是,马超在掳掠之余,竟然做出了屠城这等为人不耻的行径。
“马超!”
颜良铁拳重重击在了案上,鹰目之中,猎猎的杀气在流转。
左右诸将,无不震肃。
这时,文丑出列,慨然道:“兄长,马超这厮实在欺人太甚,文丑愿率军出战,跟那姓马的决一死战。”
文丑这般一请战,其余胡车儿、周仓等将,尽皆跟着愤然大叫,纷纷请战。
颜良的心头,何尝不是愤意填胸,恨不得立刻以一场血战,杀得马超一个片甲不留,以泄心头之恨。
但颜良却清楚,马超如此屠城,就是为了逼自己出战,而以自己眼下的兵力,在没有装备损益连弩前,仍不俱备在马超决战的实力。
只是,众将慷慨激昂,自己身为主将,又岂能畏首畏尾,折了众将的锐气。
颜良遂将目光转向了贾诩,对他以眼神示意。
贾诩会意了颜良的意图,忙道:“马超此举,分明是想逼我军出战,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诸位还当沉得住气,别中了马超的奸计才是。”
贾诩替颜良道出了心中意思,众将皆知贾诩多谋,他这般一解番,诸将的愤慨之意便稍稍收敛。
众将的目光转向了颜良,一双双热血沸腾的脸,都在等着他做决定。
颜良沉吟半晌,缓缓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越是当此关键之时,我们越要沉得住气,现在还不是出战的时候,本将岂会上了马超的当。”
颜良这么一开口,众将只得将战意强压。
文丑却道:“话虽如此,可我军若一直这样按兵不动,又如何能击退马超。”
其余诸将纷纷点头,看得出,他的心中也对如何击败强敌,怀有着狐疑。
这时,颜良站了起来,环视着诸将,豪然道:“诸位放心,本将自有破敌之策,只需再隐忍几日,西凉军的新仇旧恨,本将必叫他们十倍奉还。”
颜良语气决然,充满了无畏的自信。
众将皆想不明白在此困境下,他们的颜将军能有何良策,纵然是贾诩,同样也看不颜良何以有如此的自信。
但他们却为颜良那坚毅的气度所感染,只得将心中的狐疑与不安收敛下去。
安抚过众将后,军事会议散去,诸将皆退。
颜良暗吐了口气,坐将下来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会。
正这时,帐外亲兵却入内道:“禀将军,那姓马的女俘虏求见将军。”
第一百二十四章决一死战!
马云禄?
“带她进来吧。”颜良摆了摆手。
过不多时,马云禄被几个虎卫营的亲兵押了进来。
此时的马云禄,没有了兵器,身上的衣甲也被强行卸去,换上了平常的女服,乍一眼看去,刚烈少了几分,却多了几分女人味。
这般姿色,让颜良不禁多看了几眼,只是,那一脸的傲然之色,却让颜良看着很是扎眼。
“你腿上的伤怎样了?”
颜良没再多看她,只低头审阅上案头的情报,随口问了一句。
他的这般慢待,让马云禄的脸上又添了几分不悦。
沉顿了一下,马云禄冷冷道:“小伤而已,何足挂齿。”
“既然没事,那就去休息吧,本将还有军务要忙,没功夫招呼你。”颜良头也不抬的说道。
马云禄秀眉一皱,碧色的眼眸中流露出愠色,眼见颜良不搭理,她立在那里便显得有些尴尬。
犹豫了片刻,马云禄清咳一声,大声道:“颜将军,我此来是有些话要眼你讲。”
颜良抬起了头,不耐烦的盯向她。
“你想说什么?”颜良冷冷问道。
强定下心神,马云禄昂首道:“我要你立刻放了我。”
刀锋似的眼光,如寒刃一般射向她,那暗含讽意的目光,令马云禄背上感到一股寒意。
沉默。
那种沉默的气氛,让马云禄越发感到不自在,便大声重复道:“我说了,我要你立刻放了我。”
颜良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你现在是我的阶下之囚,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要求?”
“我西凉大军数万,我大哥马孟起用兵如神,早晚会将你击败,如果你能识相的放了我,我或许可以回去替你向大哥求个情,容你主动请降,或可免了一死。”
马云禄傲然的昂着首,一副盛气凌人之势。
“好大的口气,还敢劝我投降,果然跟他那哥哥一样,都不是正常人。”
颜良正痛恨马超的屠城,而今身为俘虏的马云禄,竟还敢如此傲慢张狂,自是将颜良刚刚压下的怒火,渐渐又燃了起来。
他腾的站了起来,抓起案上的帛书,几步上前,哗的全部都咂在了马云禄的脸上。
“你自己看看吧,看看你的大哥马超干得好事!”
傲慢的马云禄没想到颜良会有此举动,正待发怒时,却为颜良那肃厉的神情所慑,怨言到嘴里,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手捧着一片片帛书,下意识的去翻看了几眼,越看脸上的惊色越浓烈。
“怎么会,大哥你怎会做屠城这种事,怎么可能……”
马云禄原本傲然的脸上,惊异之色渐起,隐约还有几分愧色,似乎在为她大哥的屠城之举而不耻。
颜良洞察人心,马云禄那惊愕的表情,让他看出来,此女虽然孤傲,但却并非跟她兄长马超那样残暴如禽兽一般。
颜良本是有心杀她泄恨,却正是她所显露出来的一丝愧色,救了她的命。
“马超侵我疆土,杀我子民,本将没有杀了你个臭娘们儿以泄心头之恨,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你若再敢在本将面前嚣张半个字,信不信老子把你剥光了,赏给三军将士,让他们把你轮一遍。”
颜良没有杀她,但也绝不允许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摆谱,一席粗暴的威胁脱口而出。
马云禄听得是面红耳赤,心中羞恼难当,一腔怒气上涌,张口就欲骂颜良无耻下作。
但话到嘴边,却为颜良那决然冷酷的眼神所慑,生生的又给咽了回去。
马云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说到做到,而且天不怕地不怕,自己所谓的威胁之词,对他全然没有一丝用处。
一想到自己被几千个男人糟蹋的凄惨,马云禄虽有一腔怨言,却只得恨恨的咽了下去。
颜良压服了这头桀骜不训的野马,心中方才畅快了几分,遂是一挥手,喝令亲军将她带走。
马云禄一脸怨色,却只能暗暗咬牙,默不作声的被押解了出去。
当天之后,颜良遂派人急往新野,催促自己的夫人黄月英,尽快将损益连弩送往宛城前线。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南阳的百姓遭受着马超的荼毒。
几天的时间内,不断的有噩报从各地传来,无不是关于西凉军的屠城恶行。
五天后的黄昏,中军大帐。
颜良正自与诸将计议,亲军忽然来报,言是马超派了使者来下战书。
颜良遂叫传入。
片刻之后,一名西凉使者昂首入内。
左右诸将见那来使气势傲慢,皆是微露愠色。
“本使奉我家将军之命,特向颜将军下此战书?”那使者微微一拱手,将一道战书奉上。
颜良却一摆手,冷冷道:“本将赖得看,你念吧。”
那使者一怔,遂是干咳一声,捧着那战帜大声的念将出来。
文丑等诸将听着听着,脸上的怒气是勃然而起,个个是虎目斗睁,恨的是咬牙切齿。
马超的那一道战书,极尽狂傲,对颜良是极尽的轻蔑和讽刺,讽刺颜良胆小软弱,只会龟缩在营中,不敢跟他决战。
主辱臣死,如此无礼的一道战书,如何能不叫诸将们火冒三丈。
颜良听着亦是胸中怒焰腾腾,拳头紧握,表面上,却依旧是沉静如水。
那使者洋洋洒洒的读完战书后,又叫从者将一盒奉上,“我家马将军还有一件礼物送上,请颜将军笑纳。”
礼物?
颜良剑眉暗凝,心中已有所预感。
那使者便将盒子打里,众将举目望去,却惊讶的发现,盒中所装的竟然是一套妇人的衣服。
马超这是在讽刺颜良胆小如妇人一般!
颜良的眼眸中,陡然间杀气迸射,压抑的怒火几欲喷发。
左右诸将更是无不盛怒,纷纷大叫请求出战,与马超决一雌雄。
群情激愤中,唯有贾诩一脸冷静,不动声色的向颜良暗暗摇头,示意他莫要冲动。
颜良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冲动行事。
诸将在不忿的请战,西凉使者在傲慢看着自己,大帐之中,充斥着漩涡般的情绪。
这时,帐帘掀起,一名亲军小心翼翼的来到颜良身边,附耳低语了一番。
颜良深凝的眉头,陡然间尽展开来,嘴角边悄然掠起一丝冷笑。
随即,他猛然间抬起头,锋利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那傲慢的西凉使者。
啪!
颜良猛一拍案,厉声喝道:“来呀,将这厮给我推出去斩了!”
这一道将领一下,正合诸将们所愿,也不等军卒动手,周仓等人便要亲自动手。
那使者大惊,急叫道:“我乃使者,焉可杀我?”
贾诩也为颜良的命令吓了一跳,忙劝道:“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他马超屠城之时怎不讲规矩,老子就是要斩使以立威。”
颜良语气绝然,有着不容质疑的威势。
贾诩为之一震,不敢再劝,眼看着那西凉使者大嚎大叫着被拖了出去。
使者被杀,余下几名从卒吓得是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
颜良扫视着案前那惶恐的西凉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杀气,冷冷道:“回去告诉马超那禽兽,明日正午,老子就跟他决一死战!”
第一百二十五章复仇
那一声“决一战死”,如洪钟般响亮,大帐之中,闻者无不动容。
沉寂了许久,隐忍了许久,今日,终于等来了颜良这一句话。
在场的诸将,无不热血沸腾,个个是兴奋到摩拳擦掌。
唯有贾诩,却是大惊失色。
这个乱武的毒士,多少次身逢险境,都从未曾惊慌过,这一次,却为颜良的这道决战之令所惊。
四千多兵马,如何跟马超几倍于己的骑兵抗衡。
贾诩惊愕之下,连连向颜良摇头,暗示他收回成命。
颜良却视而不见,只挥手向那几个西凉人喝道:“马超的挑战本将已接下,尔等还不快滚。”
那几个西凉人吓得差点尿裤子,忙不迭的灰头土脸的溜出帐外。
帐中已无外人,贾诩忙道:“将军,前日马超虽调了几千兵马回关中,但其军好歹也有两万之众,而且还多是骑兵,我军不过四千多兵马,焉能与五倍之强敌正面抗衡。”
面对贾诩的担忧,颜良却哼了一声,“马超那厮如此猖狂,本将再不出战,岂非叫天下人笑我颜良是个懦夫。”
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
莫非,他胸中已有破敌之计不成?
“但不知将军打算如何与敌决战?”贾诩狐疑的问道。
“还能怎么战,当然是列阵野外,正面决战。”颜良轻描淡写的回答。
贾诩的神色又是一震,一张脸老上不禁忧云更浓。
兵法之道,以弱敌强,唯有用奇,贾诩深通兵谋,自然深知其理。
贾诩见颜良如此自信,原以为他是打算出什么奇兵,却没想到,颜良竟打算在野外跟西凉军正面交手。
四千步骑对两万铁骑,正面交战,岂有胜算。
贾诩眉头深凝,忙又道:“将军,敌强我弱,还望将军三思而行啊。”
他这是在委婉的提醒颜良,不要中了马超的激将法,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颜良却摆手道:“先生不必再劝,本将心意已决,明日决战,断无更改。”
眼见颜良如此决然,贾诩心知再劝无益,只能暗暗的摇头叹息。
######次日,正午。
乌云压顶,天地昏暗。
风过原野,一面面红色的旗帜,如一浪浪血色的波涛。
那一面最耀眼的赤色大旗下,身披玄甲的颜良巍然而立,四千精锐左右林立。
这一次,他已倾巢而出。
含着泥土味的风扑面而过,颜良从风中嗅到了一丝血腥。
地平线的尽头,似乎突然出现了一汪平静的湖泊,夺目的阳光在湖面上如镜般闪耀,宛同荒漠上蛊惑的幻觉。
远处传来阵阵的闷雷声,大地随之莫名的颤栗起来。
四千颜军将士神经紧绷起来,一双双年轻的目光望向远方。
视野中,那面湖泊正向南缓缓的飘来,恍惚间,让人以为是幻觉。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那并非是幻觉。
滚雷声隆隆接近,虽不急促,但却十分的沉重。
越来越近。
无数的战旗!
无数的骑士!
无数的刀枪!
仿佛一瞬间填满了视野。
那是两万身披白甲的西凉铁骑,齐齐向前推进才会产生的震撼场面。
身披白甲的马超,傲然的徐行在阵前,铁盔上白色的帽缨在飞扬,手中的银枪流转着慑人的寒光。
今日,他是为了复仇而来。
几番的失利,妹妹的沦陷,使者被斩,所有的一切,汇聚成了马超心中最强烈的恨。
今日,他统帅着两万西凉铁骑而来,就是要将颜良和他的军队碾平,重铸他西凉雄狮的威名。
军阵中的颜良,一眼便看到了耀武扬威而来的马超。
他的心中,愤怒的岩浆同样是滚滚的升腾。
自汝南起兵起来,还从未有人将他逼到如此地步,也从未有一个敌人,会让他如此的厌恶。
诸般的侮辱,种种的咄咄相逼,新仇旧恨,今日就来个了断吧。
颜良剑眉一横,扬刀喝道:“全军,结阵。”
一通战鼓声起,三军将士的情绪立时被调动起来。
五百盾手列阵于前,构成了阵中央最坚实的一道铁壁,神行骑护于左右两翼,铁浮屠藏于阵后,须臾间,一个标准的步骑混合大阵结成。
“这阵法倒是深得其妙,只是,又怎能挡得住西凉铁骑的冲击呢,唉……”
一身带甲的贾诩,微微摇头暗叹。
贾诩在叹息,几百步外的马超,却在冷笑。
“颜良,你终于还是沉不住气,敢出来跟我决一死战了,只可惜,就凭此一座军阵,就想挡住我西凉的铁蹄洪流,真是自不量力。”
心中一番讽刺,马超将手中的银枪微微扬起。
呜呜呜~~悠远的号角声隆隆而起,两万西凉骑士握紧了手中的刀枪,一张张冷残的脸上,涌动着嗜杀的凶意。
当号角声达到最嘹亮的一刻,马超将银枪向前狠狠的一划。
两万西凉铁蹄,挟着山崩地裂般的巨响,轰然而出。
这一次,马超发起了全军的冲击,他是要一举冲溃颜良的军阵,毕其功于一役。
大地在颤抖,天空中的飞鸟在惊鸣。
一眼望去,那黑压压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铮铮铁甲泛起的幽光,几欲将苍穹映寒。
四千颜家军将士,看到如此浩大的骑兵冲击,无不面露悚色。
生平头一次见识到两万骑兵冲锋的场面,纵使是傲然无惧的颜良,此刻心中也不禁为之一震。
震动之际,汹汹如潮的敌将已至两百步外,那无坚不摧的冲势,竟有令风云变色的骇人之势。
颜良和他的四千将士,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仿佛很快就要被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