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骑-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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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心有不甘罢了。”
“什么大事,什么心有不甘。你何不再说得更明白些!”
慕容归盈这次竟然没有躲避:“如果真是为国家计,我觉得现在如果我们能推张迈一把,那么对国家,对你我,应该都比较有利。甚至对子孙”短时间内也许会失去些不当有之富贵,但就长远而言,却未必是一件坏事。”
曹元德听到这里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曹议金陡然出了与方才他那淳淳善音完全不同的恶语:“慕容,你这是来当张迈的说客么!”
曹元德心中一阵宽心:“爹爹毕竟还没糊涂!”
慕容归盈却笑了起来:“说客。说客,我有糊涂到那个地步么?”曹元德在窗外想:“谁知道张迈给了你多少好处!”
曹议金在屋内也冷笑起来:“张迈是答应得到沙瓜以后,保你慕容一氏荣华富贵么?你别做梦了!你也不看看骨咄和庞特的下场!”
慕容归盈却道:“我已经七十了,还能有几年好活?我的儿子慕容腾也只是中等之资,在归义军中他靠我的荫蔽可以执掌瓜州,但到了张迈麾下,以他那点能耐,只能去领一份闲粮。
这一点我早就看得很透彻了。”
“既然你看得很透彻,为何还要替他说话!”曹议金道:“我给你富贵,给你荣华,给你信任,给你权力。甚至还给你恩荫慕容腾虽穿上将之才,我却让他做了大将,而你一你就这样报答我?”
慕容归盈却忽然道:“令公你说的不错,我在昨天之前还很感激你。但现在想法却变了,没错,你是对我格外施恩,可正是这等私恩私惠。压制了多少沙瓜的真英雄、真豪杰!强者不得用其强,智者无能用其智,这岂不就是今日归义军的军队不如安西的原因所在么?不是安西的人才比归义军多,而是人才在我们这里没法得到重用,好种子都没法成长啊!张迈流放骨咄,罢黜庞特,乍一看来确实不近人情,但正是因此,反而显现出了安西的大公!令公你为了笼络我而荫我子,为了笼络阎、康之辈而护其家,其实只是要立一些支撑曹家的柱石,养一帮忠心于你的家奴,而这却不正显现了令公你的私心!一个以私立国的归义军,如何斗得过一个以公立国的安西军?战胜于庙堂之上一这个道理,咱们十几岁上就从书上读到了。你还在时,或许张迈还进不来。但你死之后,归义军迟早要被安西吞并的,这个你心里也明白的,难道不是么?”
屋内本来咄咄逼人的曹议金忽然如同萎了一般,慕容归盈叹道:“其实这个道理,你懂的,不管我们怎么努力,怎么挣扎,这安西的基业,迟早注定了要被张迈收编的。百姓至愚,但百姓又至圣!民心所向已经渐渐明晰了,到如今有些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们了,我们能选择的。只是如何善终而已!”
慕容归盈终于走了,伺候在外面的童子要进去,却被他赶了出来,曹元德在外面候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进去,如果说两日前听说张迈大捷的消息后曹议金好像老了十岁,那这时他就像变成了一具僵尸,如果不是看见儿子进来时眼睛那么一转。曹元德几乎就要认为乃父已经死了!
“父亲
“你刚才,,都听见了?”
曹元德心中一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行踪会被现。
却听曹议金道:“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听妾爹的。”
“听我的?”曹议金道:“如果我说,我打算将这沙瓜伊三州。一举并入安西,让你与张迈结为兄弟,便如李圣天对张迈那般,你,”
没等他说完,曹议金双眼就瞪了起来,怒吼道:“爹!你是老糊涂了。还是病糊涂了!那怎么行!我曹氏在沙州二十年的基业,岂能因为慕容归盈几句狗屁不通的话就拱手让给张迈!就算你舍得,我也决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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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骑四!
一(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换将
口元德铁青着脸,回到咬喇直所住的秘密住所!中。咬公,丫(他的脸色,问道:“怎么了?”曹元德道:“老头子已经派人前往晋昌,要我四弟领兵出城,听张迈号令
咯喇瓦惊道:“曹令公莫非真的病糊涂了?这样的命令,你怎么能让他出去”。曹元德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咯喇瓦道:“大公子,是时候决断了!谋落戈山那边早就来和你交过底,甘州药罗葛氏一定会撑你到底,阎家是药罗葛氏的外甥。肯定也会支持你的。康家是我们伽大汗的亲戚,只要你肯下决心,康隆一定会上船!我也不瞒你,岭西回讫那边,阿尔斯兰大汗也早已颌要对付张迈,眼下就等你一个人的决定了。”
曹元德一凛:“阿尔斯兰也nbspnbsp,”
“不错!不止岭西回讫,契丹皇帝陛下也是支持我们的。所以我们这一战,可以说是有胜无败!”喀喇瓦道:“你可以想想,一旦我们回家联手,归义军与甘件兵马围攻张迈本人,我伽大汗届时将率领大军直扑高昌,阿尔斯兰大汗则进攻宁远、疏勒,安西军尾不能相应,必然会被切成数段,到了那个地步,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更别说我们还有大契丹陛下做后盾!四公子,此事绝无悬念,现在就看你一念之间了!”
“但是我这样干曹元德道:“只怕回头百姓们”
“百姓,哈哈哈哈,”略喇瓦是秘密躲在曹府的,本来不该如此猖狂,但这一刻他却忍耐不住一般:“百姓,那是拿来交税的蚂蚁!事情办成之后,随便给张迈安个罪名就是,谁敢为张迈说话就杀!对付这些蚁民就该如此。
哼,要我说,曹家这些年对这些蚁民也太好说话了,以至于他们都全无畏惧,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四公子,你快些决定吧,我们大汗说了,打败安西之后,我们只取高昌、焉者、龟兹三镇,伊州仍然归曹家。当日的毁盟相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现在就看四公子你的决断了
灵俊人在敦煌城外三界寺,耳目却遍及全城,但这日灵俊却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耳聋目盲的感觉。
就在他感觉到不对的时候,慕容家竟然秘密派人来让他小心,也没说生什么事情,灵俊便决定派海印入城去与李脑联系。因见慕容家的人话传得蹊跷,却命海印穿成俗家打扮再入城。
海印换了一套商人装束后又缠了头,戴了帽,走出寺门没多久忽见远处沙尘扬起,似乎有骑兵赶来。他暗暗纳罕:“看那沙尘这队骑兵人数不少,而且来得急,莫非有什么要事生?”躲在了路边的灌木丛中。却见有五百余骑如箭奔来。竟然直朝三界丰去!
海印大吃一惊,暗道不好。要回寺,料已来不及,便朝敦煌城奔去,要寻李脑、张毅等想办法。
没走多久,忽有所警觉,又躲入小路边的草丛里头,从草间望见有四五个人急急忙忙赶来,其中一个道:“快些走,眼下怕只有三界寺能藏身了
灵俊集自张氏,作为他的徒儿,海印与张家也有很多联系,这时一听就知道是张毅的次子张中略,从草丛间一看,只见那几个人里头还有嘉陵一nbspnbsp也是扮作俗家装束,心知有异,出声叫道:“你们去哪里!”
嘉陵与张中略都吃了一惊,齐齐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海印道:“你们呢?你们怎么又在这里?还说什么要去三界寺
此时事态显然颇急,嘉陵便长话短说,道:“城内出事了!张家还有李司马所在的张氏旧宅都毫无征兆地就被人围住了,李家也被人盯住了!我幸而出来办事,要回去时被一个混在商贩中的密探示警,便没再回去,路上遇到张中略,知道城中有变。就赶紧乔装混了出来。正要赶往三界寺。你怎么在这里!”
海印顿足道:“我正要往城内找你们商量呢,路上却见有数百骑兵奔三界寺而去,这会我师父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三界寺万万去不得了,我们得赶紧走
嘉陵与张中略面面相觑,张中略乃是个二十出头的书生,书虽然读得不少,但历练却嫌不足,一时间慌乱了起来,反而是嘉陵经历过了这么多事人已成长了不少,当即道:“敦煌城如今必然走出大事了!李司马目标太大,被人盯住了那也没办法,为今之计,却要赶紧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免得我们的人被打个措手不及
一直以来,嘉陵都只是作为辅助人员在办事,但在这个危难时亥,周围再没有一个人能指导他、指挥他,他不担当也得担当了,当即道:“如今城内必然已经十分危险,回去不得了,但我们在城外仍然安插有三拨人马,料来不至于被一网打尽!我这就去给高昌、瓜北传警,但这两个警报虽然能传得快,却无法详细,还得有两个人分别去瓜北、高昌详述此间情况。”
张中略道:“我去瓜北吧,我哥哥在那里
嘉陵却道:“不,你去高昌
张中略一奇:“为什么?”
嘉陵道:“此后的事情祸福难卜,你们张家已经被围,万一形势再度转恶。…兄弟二人,在东”在西。系少能保住个。而不系山破nbspnbsp网打尽
张中略听嘉陵这般说,那是为自己的家族打算,心中既有一点感动,却又更有一种害怕,知道事情果然来得猛恶,要不然嘉陵也不会作出这样最坏的打算。
海印则点头道:“不错,反正瓜北那边的道路我也熟,我可以去。
“那好!”嘉陵道:“你们一个去瓜北,一个去高昌。”三人交换了彼此的情报后,嘉陵又摸出一块布耸和一支炭笔来,就在田野间刷刷刷写了两封打乱文字次序的秘密文书,交给他们二人:“这文书能够证明你们是自己人,现在就去吧。我会留在敦煌附近,以待有是nbspnbsp”
海印收了文书便走了,他是曾经行脚过千万里的人,此去瓜北路途虽险嘉陵对他却有信心,张中略却有些踌躇,道:“去高昌,那可得经过伊州啊。”
张家有两个心腹老家人跟着他出城的,这时叫道:“二公子,伊州万万去不得的,现在道路一定盘查得很严!”
“不,不去伊州,去蒲昌海!”嘉陵道:“现在敦煌城内局势险诡,动手的人要先控制城内,然后才是城外,通往伊州、瓜州的道路先会被监视起来,但通往蒲昌海的道路这时应该还来不及封锁,那条荒漠之路虽然艰苦些,但你快些走。应该还能赶在对方锁路之前过去。到了蒲昌海西北角的楼兰古城便找马继荣马太尉,他会派人送你们去焉者的
张中略道:“马继荣?他于阅可是曹家的女婿,可别”
“放心吧!”嘉陵道:“于阅是我们可以信任的朋友,马太尉更是我们可以信任的人。你只要去到楼兰古城那就安全了
张中略的一个老家人却知道去蒲昌海的道路,当即引了少主前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嘉陵喃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场围捕。竟然来得没有半点迹象,李家都被盯住了,张家的人只逃了三个出来!还有慕容家,似乎也被围住了,”
他沉思了片刻,心想:“于阅太子还有福安公主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能够设法得到他们的消息就好毛nbspnbsp。
他揭下了帽子,帽子里头竟是两三寸长的头,原来这段时间李脑预计到随时可能有变,便让嘉陵暗中蓄。以待危急之时或可作掩饰之用,平时则以僧帽示人。这时李脑将头抚散了,从包袱里拿出一身褐衣草鞋换了,却去找安西军安排在城外的情报探子,路上遇到人,便自称姓鲁,叫鲁二郎。
海印行走在前往瓜北的路上。不敢图快,五日以后才越过沙瓜边界,这日忽望见道路上灰尘飞滚,暗伏着打量,待现来的有数百人,为的是两面旗帜,一面是“曹”字,一面是“慕容”心中暗暗纳罕:“曹”慕容”又是从晋昌方向来,莫非”是曹元深和慕容腾?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看这走势,竟然是要去沙州!”
他虽然极想去看个究竟,但终究不敢妄动。
但海印的猜测却没有错,这数百人正是曹元深与慕容腾及其护卫,他们刚刚接到曹议金的命令。要他们即刻赶回沙州,兵权由前往传令的阎肃代管。曹元深为人行孝,听说父亲病情又,惊吓得赶紧卸了兵权赶回去。虽然在领命之后他的心腹提醒此事可能另有蹊跷但那时候曹元深已经领命,也便没办法了。
两人赶到沙州境内时,在敦煌城外已经觉得气氛有些古怪,曹元深望着城头有些蜘颍,不料城内早派出一千多骑兵出来护送,这股架势倒像怕他不肯进城一般。
即至进城,更觉得城内弥漫着一股死气,自安西唐军开通丝路以来那种生机盎然的气氛全然不见了,城门虽然没关闭,但对进出的人盘查得甚紧,就像防贼一般,官家作出如此敏感的行径,民间的日子哪里会好过?市井之中店铺也十闭其三。剩下的也甚不景气。
进城不久慕容腾便被请走,虽然他说自己也要去见曹令公,但来“请”的人却是阎一山的哥哥阎一峰,不由分说地就将慕容腾请走了。
曹元深看得暗自惊疑,情知出大事了。赶回府邸要拜见曹议金时,却被他大哥拦住了,道:“爹爹病重,需要休养
曹元深在兄弟几人里头脾气最好,这时却忍不住有些恼火,叫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放下兵权,山长水远的跑来,不就是因为听说父亲病情转急么!如今我来了却不给我进去,你这算什么道理!”
父亲有病,儿子自当在跟前伺候汤药,这才是正理,但曹元德还是不许,道:“爹爹的病情,不宜多受打扰。”
“老大!”在将伺候的人全部叫走后,曹元深道:“你葫芦里头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物!让阎肃来接我的兵权,还要把我和老四都叫回来,现在敦煌又变成这副模样nbspnbsp一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周围虽然没人,但曹元德还是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话,曹元深脸色大变,叫道:“这种事情如何做得!大哥,这会让我们在曹家失去立足之地的!”
曹元德却冷笑道:“立足之地”立足之地!哼哼,这次如果放过张迈,等父亲一死,我们才会都失去立足、如今我嘉为了曹家要放年搏!泣次我叫你回来“爪四川的。就是希望你也能支持我。”
“那不可能!”曹元深道:“张迈对我们曹家确实有威胁,但到目前为止,他对我们有恩义而没有仇怨,我们请他来,他便来,瓜州有了危险,他不顾自己是个。客人,二话不说就前往援救,而且还以少胜多打了个大胜仗!他对我们这样的态度,无论听在谁耳朵里都要对他竖起大拇指的,我们就算出于家族的考虑而忌惮他、防范他,但也总得有个度,若是干了此事,日后传将开去,满河西的汉民都要将我们视为汉奸的!”
“那些小民的看法,何必理会!”曹元德道:“别说这次只是联胡,就算是真正的胡人来统治他们那又如何!高昌的汉民,伊州的汉民,甘州的汉民,龟兹的汉民,在胡人的统治底下,不依然乖乖的么?”
“可我们不同啊!”曹元深叫道。
“是,我们是不同。”曹元德冷笑道:“我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以前对他们太客气了。以至于这些小民是越来越放肆了,也许现在也该叫他们知道,作为平民,该怎么样尊敬他们的君王!”
曹议金虽然曾号称“托西大王”但就算如此,只要他一日不死,他作为君王的也是曹议金,而不是隐隐以君王自居了的曹元德!
曹元深见曹元德说到这里下巴微微抬起,心道:“老大入魔了,没救了!”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