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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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在那里正在出神。突然被鸿儿这样打断。也是吓了一跳。忙问道:“为什么?”
鸿儿看姜明地神情不似假装地模样。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国师难道还不明白皇太后是什么意思吗?”
“应该是拉拢我吧?难道不是吗?”姜明奇怪道。
“单纯拉拢你。就没有必要下绕那么大一个弯子了。”鸿儿有些嗔怪地语气说道。仿佛是对姜明政治嗅觉地不满意一样。“其实杨太后这次册封我为公主。还有赐婚与你地事情。除了拉拢你之外。还有一个更加明显地举动。就是他想要兵权!”
“要兵权?我没有啊?我手里哪有兵啊!”姜明有些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里来。“再说了,他身为皇太后,天下的兵马本来就是大宋皇室的,他还要兵权做什么?”
其实最后这个问题姜明也不是笨人,早就知道现在皇权日渐积弱,杨太后要兵权无非是加大皇权而已,不过看见鸿儿能这么提醒他,想试探一下鸿儿到底能分析出什么而已。有继续说道:“皇太后就算是要来兵,谁来带领啊,难不成又让我带兵打仗不成,这个可不是我的强项,我在后面指手画脚还可以,冲锋打仗就不行了。”
鸿儿见他还是有些执迷不悟的样子,不由的也有些急了,忙道:“其实现在兵马基本上都聚集在崖山附近,在明面上,只有四川的钓鱼城还有广州有少许兵马外,其中最大的两路人马皆在崖山,一路是由文大人的兵马,还有就是一直追随大将军的兵马。真好一路是水军,一路是步军,这个你总是知道吧?”
鸿儿说道急处。连“国师”这两个字也忘了称呼了,就直接问道。
看见姜明点头,又继续说道:“大将军率领的大军,基本上都服从于大将军的号令,同样,文大人的大军别人也率领不了。除了这两位大人之外,现在威望最高者也就是你和原广州制置使张大人两人而已。而张大人是文官,威望当然不如你了。”
姜明考虑了一下说道:“也不尽然,说道张大人是文官,但是我连官衔也没有,作为这个所谓的国师,不过是一个虚衔而已,而张大人有两次收复广州的功劳在那里摆着,我怎么比的上呢?”
鸿儿不由的好气又好笑,说道:“或许你自己也不清楚吧。几乎尽歼蒙古骑兵两万人,江中诛杀塔出这样的功绩,你试想一下,近十年来,谁能有过?”
姜明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鸿儿继续说道:“功绩现在大者,不过区区几人而已,剩下之人,不是投敌,就是败亡,特别是海上行朝以来,一言几乎尽断送刘深的水军,再一策葬送塔出两万蒙古铁骑。前者我虽未经过,但是后来我可是在眼里看着的,你可知道这两役给你带来多高的声望吗?”
姜明听鸿儿这样说,虽然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能够得到鸿儿这样的夸奖,还是不由的心里一荡,胸膛立即又挺直了许多。
但是还是比较虚伪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出出主意,主要的事情还是将士们做了,其实功劳主要还是他们的。”
鸿儿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就看向别处。接着姜明的话语说道:“其实这么久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许多人佩服了,就算你不是国师,我也愿意跟着你的……。”
话音越来越低,但是姜明的心里却是越来越甜了。正在美着呢?鸿儿的话锋一转道:“但是你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这个缺点要是不打仗,朝廷不落魄成这样,可能会是你的一个优点,但是在这样一个战乱横生的时候,你这缺点要是不改正,那会误很多事情的。”
姜明忙问是什么。鸿儿叹气道:“就是你这个人做事总是很犹豫,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但又不能说一样,一直在瞻前顾后的犹豫,左右摇摆不定。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你这个人没有一个争强好胜的心。说的好听你就是与世无争,说的不好听就是优柔寡断。”
鸿儿心里想到反正话儿已经说出来了,干脆就一次性全说明白,免得以后没有机会说了。她这边说的直爽,姜明那里听的却是有些忧心忡忡的。
其实鸿儿说的这些姜明心里都很明白,但是他自己总是被自己经历过的后世历史所困惑,想去改变,但不知道怎么改变,面对着这千军万马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他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他不止一次的想退出,但是都没有成功,但是当下决心要去做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些话,又怎么给鸿儿说呢?
自己孤零零的来到了已经过去七百多年的宋朝,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却没有办法说出来,就是有什么意见或者见解,也只能假托鬼神之名说出来,这种感觉快要把他逼的快要发疯了,听着鸿儿这样讲,正在犹豫到要不要将一些事情说给鸿儿知道,也在犹豫着鸿儿是不是能够接受,突然被所想到的另外一件事情分了心神,忙问鸿儿道:“对了,你说太后想要兵权而要让你做公主,而赐婚与我,那就是让我做驸马了?”
“嗯。”刚才还是十分直爽的鸿儿听到这句话,脸色马上变得扭捏起来。低眉顺眼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么我就有些奇怪了,不是说驸马不能领兵吗?也不能出外做官吗?那么我怎么帮他带兵啊?”姜明好像在后世听说是除了汉朝和唐朝之外,对于外戚限制的都十分严格,于是就把这个疑问提前给说了出来。
看着姜明有些关心能不能带兵的事情,鸿儿觉得有些高兴,仔细的想了一下,回答道:“太祖皇帝是有过“国朝故事主婿未尝居职”之说。但是凡事总有先例的。而张老先生好像说过:朝廷上对公主、驸马都尉及子孙作了种种限制,无非是不想像前唐曾经出现过的“公主内朝”那样让宗室祸害朝政,基本上保持公主的权力被遏制,基本上处于贵而不骄的地位。当然,我是外姓公主,应该不在此列的。”
正在兴奋的帮姜明分析者,才发觉却是好像在变相的推销自己一般。鸿儿的脸上又是一片红晕,偷偷看了姜明一眼,看见他没有注意自己的说辞,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阵失望来。
姜明还真的没有知觉似得,只是在那里品味着鸿儿的开始那段话,有些不太相信,连连摇头道:“这个可是一把双刃剑,没有搞清楚还是要仔细思量一番。你可知道有哪些先例吗?”
鸿儿一听更是失望,不过由于他了解的比较多了一些,回道:“太祖皇帝的妹妹燕国公主的驸马高怀德就曾经拜殿前都点检、理宗皇帝时候的周国公主的驸马杨镇曾任提举都是带兵打仗的。”
低头又思考了一下道:“太宗皇帝时郑国公主驸马王贻永知单州,仁宗皇帝时鲁国公主驸马柴宗庆出判济州,另外还有王承衍、石保吉、魏咸信在雍熙三年出任都部署,在非常时期有非常的做法,这些事祖宗家法所不限制的,另外还有……。”
鸿儿在那里边想边说着,抬头望见姜明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的大羞,啐了一口,连招呼也没有好意思打,就夺门而出。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姜明在那里笑了一会,才明白原来自己知道的也一定全对啊,就这样痴痴的想着,想着。心里慢慢的下了决定。
正文第二十二章广州危机
广州城现在最缺乏的是是什么?士气,就是士气!我们大宋也是,所以我们要一场胜利。——苏刘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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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姜明面对着做不做驸马的事情而烦恼,或者是为做驸马以后该怎么办而久久不能入眠的时候。广州城内却是陷入了一片慌乱。
次日凌晨。广州城内的官员却也是接到了斥候报来的新的消息。陷入了一阵烦恼当中。广东制置使凌震立即召集广东都统苏刘义、转运使陈宝和王道夫等商量对策,顺便通报一下军情。
现在的形式对于广州来说,是比较严峻的。忽必烈任命江东宣慰使汉人张弘范为蒙古、汉军都元帅;赐上方宝剑;以李恒为副将。统领水陆之师各两万;分道南下。
目前张弘范已经到了潮州并且毫不费力的占领了惠州,现在厉兵秣马的积极四处排除斥候,意指广州,并沿途收编各路降军,和刘深所部水军相合之后,除了本部的两万精兵外,另有伪军近十万人,大小船只近千艘。只是被文天祥的失踪所迷惑,不敢轻易冒进。只是驻留在原地。但是相信以张弘范的心机,再加上征战多年所练就的敏锐战场嗅觉。相信领兵袭来是早晚的事情。
还有就是由李恒所部两万精兵,已经到达韶关,听闻斥候传来,南下之意已经昭然。除本部两万人外,另收编降军约有七万余人,对外号称十万大军,挥师南下也是迟早的事情。
还有就是大将军在雷州所遇见的败绩。西去之路已经被阿里海牙和史格所阻止。现在已经在崖山和国师还有信国公(文天祥)会师。建行朝于崖山之上。
通报过军情之后,制置使凌震环视一下众人,看着大家都是默不作声。也有些哑然,现在的广州城就像在暴风雨中悬挂在浪尖上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朝不保夕。自己虽也是征战多年,但这么严峻的情况也是不多见。
一种无力的感觉之后,突的生出一股勇气,大声的朝众人道:“时值国家危难之秋,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希望诸君能在这个时候为国分忧,为朝廷分忧。敌军虽然势大,但我们大军岂是摆设不成。大家有什么策略,不妨说出来共议之?”
刚才听通报军情时的一股沉闷之气,慢慢的被凌震的话语驱散,大堂之上也慢慢的有了一些生机。王道夫首先清咳一声。起身道:
“制置使大人说地对。元军虽然声势浩大。张弘范和李恒这些奸贼都是号称十数万大军。但是真正地精兵并不多。我们前段时间。连塔出所率领地蒙古骑兵都可以尽歼之。况这些乌合之众乎。”
“本官不才。愿率兵五万前往清远县迎敌。携国师之飞来峡大捷余威。御敌于广州之外。但穷道夫之力。也不叫那李恒靠近广州半步!”
说罢。向凌震抱拳请命。一时间倒也是威严四顾。把堂上众人地士气有提高了不少。凌震点头暗许。但是一转念间。想起了什么似地。回道:“国师在时。你也曾言道。要以游击之术抗御元军。但是王尚书方才所言。却是要和那李恒刀锋相见。岂不是有违你和国师之前言乎?”
问罢。堂上众人都看向王道夫。等他回答这个问题。
王道夫轻轻一笑。然后收住笑容道:“制置使大人。还有在座地诸位大人。大家难道没有看出来吗?现在我们广州城。缺乏地是什么?”
“是什么?”陈宝在一旁问道。
苏刘义在一边白了陈宝一眼,出言道:“王尚书所言极是,我们广州城缺乏的是一股士气。不说方才诸位大人了,就连末将听闻形势这样的严峻,也是止不住的心里冒出一股寒气,咱们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所部之下那些士卒了。”
陈宝这才明白过来,连声道:“不可,王尚书此议太过凶险,那李恒对外号称十万之众,真实的最少也会有八万人马?此次王尚书言道只带五万人马?万万不可如此轻敌。”
王道夫哈哈一笑。道:“谢谢转运使大人如此关心,其实本官此去清远御敌,还是尽量不和敌人正面交战,只是拖延元军的出兵速度,为广州城防进一步的加固做好准备,至于怎么和元军交战,王某自有打算,还容在下卖个关子如何。”
看见王道夫如此的说话,凌震感到有些欣慰,在上次广州之战中,王道夫所表现出的那种果断和坚韧。是自己亲眼看见的,对于王道夫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于是回过头来看向众人,道:“且不说王尚书如何御敌以及他出兵清远之策是否可行之。咱们现在商量一下,就算是尚书大人出兵清远抵御李恒的大军,那么关于近在惠州的张弘范所部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呢?”
听凌震说起,大家才想起来更近的还有张弘范在惠州一带盘桓,伺机而动,而且在东莞的驻军也比较少,大概只有三千余人,这个人数在张弘范的眼里根本上不值得一提。
凌震接着道:“我接到军报之后,有这样的打算,就是将东莞一带的驻军收缩回来,张弘范所率的两万元军虽然是骑兵步卒各半,皆属于陆上人马,但是他一路清剿收编的大部分是海盗残匪,加上刘深所部和他会合之后,那张弘范手下的水军比例相对的要占大部分的兵力。但是陆上的战力也不可小看。但是我们水军大部分都被大将军带去卫护朝廷,水上力量本就不是太强,以其防全部不如将力量收缩回来,在陆地上还有一拼之力。如果分心太多容易被其所乘。”
“制置使所言极是。”沉默半晌的苏刘义这个时候说起话来。“我们广州现在驻军一共不过九万左右,若是尚书大人带走五万人马去清远,则广州城防一定空虚,这个时间还不如将在外兵马全部收缩回来,那样的话,至少我们还有机会,还是散落在四周的话,容易被元军各个击破。”
“但是制置使大人可曾想过没有,大人说是要在陆地上和元军决一雌雄,但是张弘范指引水军前来袭之。我们该如何应对,要知道我们广州城几乎是四面环水啊。”
凌震也是一副苦恼的模样。摊手向苏刘义道:“苏都统所说我也明白,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只有这么多棋子,我也只能这样想,为了阻御元军从水上来袭扰,我暂时的意见就是还要发动和征集民壮,在粤江之中广种木桩,并临时征召一些渔民,仿照张参政大人前番做法,派人从水下凿沉大船,至于放过一些小船过来,则不会构成大的威胁,不知道我这样考虑都统和诸位大人有没有意见?”
苏刘义摇摇头道:“制置使大人此策虽好,但是咱们已经用过,也取得了一定的战绩,焉知张弘范等没有防备。”
这个时候王道夫突然插言道:“其实两位大人不用担心。想现在行朝在崖山,而我大宋主要水上力量大都云集在那里,之所以张弘范按兵不动,就是他还没有得到的确的消息,相信我们都已经知道行朝的所在,元军知道详细情况的时间也不会比咱们也不会太迟,本官所料不错的话,估计现在张弘范等已经知道行朝所确定位置,和朝廷比起啦,广州只是弹丸之地,引不起他们的丝毫注意,我们守护广州在其次,主要是阻止李恒大军和张弘范部会合才是上策。”
缓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道:“元军一向自负,想来他们一旦知道行朝所在,定不屑于数路并攻广州,想来张弘范必定会从海上直奔崖山而去,留下李恒大军前来攻占广州城后和他一起会合。这样对他们才是上上之策,因为剿灭行朝才是大功一件。而我们只是小鱼小虾而已,他们肯定不会上心的。”
说完自嘲的笑了一声,很尴尬的望着周围诸人。
大家听王道夫如此说,想想也真的是这样,顿时大家都不做声,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凌震才声音稍微显得嘶哑的说道:“王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是万一元军等围剿我们以后再去对付行朝,那么我们该如何自处呢?毕竟如果放任我们在这里,等他们攻打崖山之后,我们在其后方,也是会让元军感到后方不稳的。谁能容许有根刺扎在那儿呢?”
王道夫一听也有些道理,遂不多言,在那里沉思了起来。
苏刘义在一旁道:“刚才听制置使大人说要收缩力量和元军一拼,末将刚刚想起了,我们为什么不暂时弃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