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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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谁最大?”
“自然是皇帝了?”
“我是说宫里的女人谁最大?”
“太后……”沈聪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跟着我,最重要的就是嘴巴严实,知道和不该知道的,你都要放在肚子里,烂掉,明白吗?”孟岩提醒道。
“沈聪明白!”
“中午了,咱们今儿个不回去吃饭了,走,请你吃饭去!”孟岩心情不错,虽然有柳氏的影响,但一个妇人再厉害,若背后没有人,她能掀起多大的浪花来?
一路向西,两人一边闲逛,一边寻找一家能上心的食肆。
但是,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公子爷,我们身后有两个人,好像一直跟着我们?”沈聪紧张的小声道。
“我知道,这两个家伙还有些来头,别紧张,装作不知道,该干嘛还干嘛!”孟岩冷笑一声,这么拙劣的跟踪术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明白,公子爷!”
“食客来,沈聪,你看这家名字不错,咱们今天中午就这家了!”孟岩手指着一家挂在路口的松木招牌说道。
“公子爷您说了算!”
“咱们进去吧!”
“客官,您二位楼上请!”热亲的小儿迎了上来,一口地道的北京片子。
几百年了,还是这个味道,不过是往后数几百年。
“小二,有什么那手的好菜,都端上来,爷不差钱!”孟岩也决定装一回大款。
“好咧,就二位吗?”
“不,还有两位,随后就到!”孟岩笑笑道。
“行,我给您来个四个冷碟,四个热炒,外加两个大菜,来一个十全十美,怎样?”
“好,就听小二哥,合胃口的话,以后常来!”
“好咧,您稍等!”
刚点完菜,那跟踪孟岩的两人也鬼鬼祟祟的上了楼来,孟岩冲沈聪一个颜色!
“两位兄弟,这边?”沈聪冲跟踪的两人一招手,喊了一声。
两人吓的一愣,不知道如何反应,明白自己跟踪被发现了,想掉头就跑,可就这么跑了回去没办法交差。
“怎么,不是约好了在这里吃饭,你们忘了?”沈聪起身过去,将两人硬拉了过来!
“来,快坐,菜我们已经点了,一会儿不合口味的话,再点!”孟岩淡淡的吩咐一声。
两人确实有些吓傻了,你看我,我看你,就这样被生拉硬拽的过来了。
“坐下!”
听到孟岩声音高了八度,两人吓得赶紧屁股坐了下来。
“客官,你们人齐了,这就给你们上菜!”小二从楼梯口上来,一看孟岩这桌四个人都到齐了,叫了一声。
“先吃饭,事情待会儿再谈!”孟岩道,“喝不喝酒?”
两人皆一齐摇头。
“嗯,干我们这行的最好不要喝酒,喝酒容易误事,说不定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闻言,顿时脸色很难看。
一会儿的功夫。
“菜齐了,客官您慢用!”
孟岩是真饿了,饭菜一上来,他就开动筷子,大口吃了起来,看上去丝毫没有形象。
“怎么,你们不吃,这到了下面是要做饿死鬼的!”
一股寒意从桌上扫过,热气腾腾的饭菜放佛一下冷了下来,两名跟踪者吓得噗通一声就给孟岩跪了下来!
“大人饶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男儿膝下有黄金,动不动就下跪,还算是男子汉嘛?”孟岩一边吃,一边道。
“我们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养活妻儿老小。”
“北衙还是东厂?”
“我们兄弟隶属北衙!”
“那是自家兄弟,起来吧!”孟岩一抬手道。
“谢大人!”两人如闻大赦,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你们是谁的手下,为什么跟踪我?”孟岩道。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这种出卖上司的事情,他们哪敢说,说了会没命的,锦衣卫的规矩,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算了,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不逼你们,念你们也是锦衣卫,就饶过你们这一次,不过如果下一次再让我碰到你们,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孟岩突然面色一冷,“把你们的右手伸出来!”
“大人……”两人顿时吓的脸色发表。
“放在上面,听到没有,我不说第二次!”
两人乖乖的将左手放在桌子上。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跟踪我被发现了,回去肯定交不了差,断你们一根手指,你们回去就不会被罚了!”孟岩淡淡的一笑道,“沈聪,动手!”
“是,公子爷!”
沈聪取出贴身的小铲刀,刷的两下,两人的小指就被切割了下来,血流如注。
“你们现在回去,十二个时辰之内到……”
“明白了,大人!”
“记住了,时辰过了,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手指还能接回去!”孟岩提醒道。
“记住了!”
两人捂着左手,正要准备离开。
“等等,带钱了吗?”孟岩问道。
“带了?”
“到楼下把帐结了,沈聪你一块儿去!”孟岩吩咐一声。
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楼上的食客早就吓的跑光了,只不过听到人家是锦衣卫,谁敢出头管事儿?
出了食客来,孟岩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自己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这说明,那些人并没有就此收手,他们根本不想放过自己。
“走,沈聪,咱们回家!”
“公子爷,咱们回哪个家?”沈聪一愣,如今孟岩已经差不多恢复身份了,总不能还住在郭府,那样会惹人怀疑的。
“会咱自己的家!”孟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
“是!”
朝阳门,思城坊,孟瑞胡同!
蓝府,应该说是孟府才是,大门上的封条还在,但已经没有人在外面看守了。
孟岩既然回来了,这座宅子自然也就发还给他了,就算他还没有正式恢复身份。
但作为这座宅院的合法继承人,他有权拥有这里的一切。
孟宪,宅子我替你拿回来了!
沈聪被孟岩派去郭家取行李了,他一个人先回来了,再说,他现在不太适合去郭府,免得被人看见,又要横生波折。
推开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这里几天前还住着一家人,而现在,却已经变的空空荡荡了!
蓝斗罪不至死,最多也就是充军发配。
“石头!”张苞出现在孟岩身后,激动的喊了一声。
“包子!”孟岩扭头微微一笑,“我恢复身份了,这座宅子又回到我的手中了!”
“真的吗?”张苞激动的直接飙泪了!
“真的,蓝斗不日就要发配边疆,朝廷马上就要出通告了!”孟岩点了点头。
“太好了,孟叔在天之灵可以告慰了!”
“乡亲们,石头回来了,孟叔家的石头回来了……”张苞激动的冲出去,站在大街上猛的扯嗓子喊了一声。
这一声真是气壮山河,孟岩听了都忍不住眼圈红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孟家老宅就挤满了人,每个人手里还提着东西来的。
吃的,喝的,穿的,等他们走的时候,空旷的院子里堆满了一堆的东西!
这个时候孟岩才知道,原来那个跟冰块似得老爹在孟瑞胡同这块地方是如此得人心,威望是这么高!
孟宪生前护着孟瑞胡同一方安宁,自己既然回来了,那就要子承父业,这孟瑞胡同他肯定是要护着了!
这是一种无声的承诺!
第五十一章:孟岩的“暴露”
俗话说:好事多磨。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原本孟岩恢复身份只是近前的事情,谁知道,一份来自大同监军府的奏折却再一次令事情出现了波折。
养心殿内,皇帝朱祁镇年轻的脸上一片阴霾,司礼监提督大太监王振眼皮微微耷拉着,不时的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站在下面,嘴角也不时的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丹墀之下还站着一个是,也是太监。
曹吉祥,司礼监派去东厂的署理太监,也是这一次单独御前秘密会议的始作俑者。
“郭爱卿还没到吗?”
“圣上,南衙离大内比较远,想必需要一定时间,已经派快马通知了!”
“嗯,那就再等等!”年轻的皇帝,锐气正盛,最是不耐烦了。
等的时间越长,火气就越大。
王振岂能不了解自己这个学生的秉性,所以他暗中让人故意拖延了时间。
好让郭怒的迟到更加激怒皇帝的怒火,这样一来,也许他想要解决的麻烦就轻而易举了。
但是他忘了,郭怒是武将,而且特许皇城骑马,所以,即便是故意拖延了时间,郭怒接到召见的旨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内!
“圣上,郭大人到了!”
“哦,快传!”
这家伙来的够快?养心殿内,出了皇帝本人不知道内窍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大吃一惊。
按照计算,他不应该这么快就赶到呀?
“臣锦衣卫指挥同知郭怒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郭怒一进来,看到殿内站着的几个人,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今天这次召见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郭爱卿,免礼平身!”
“谢圣上!”郭怒从地上站起身来。
“郭爱卿,你前日上奏有关绝密潜伏计划的孟岩,今日朕收到一封来自大同监军的奏折,上面的内容,你看看吧?”朱祁镇示意道。
随侍太监金英取了奏折,朝郭怒走了过来。
“郭大人,小心看着!”金英将奏折轻轻的放在郭怒手中,并小声提醒一句。
郭怒微微点了点头。
打开奏折,郭怒一扫内容,微微变了变脸色,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还是揪住一些事情不放手。
啪!
郭怒合上奏折,冲朱祁镇微微一躬身道:“启禀圣上,微臣认为这些只是道听途说,不可信!”
“哦,这郭敬在奏折上的内容说的很清楚,这个孟岩是色胆包天,在脱脱不花纳妃的晚宴上,居然偷偷的钻入寝帐,与新妃厮混,被发现之后,才逃回大明,此等**熏心之人,朕不降罪与他就已经不错了,焉能予以重用?”朱祁镇怒道。
“郭大人,本官知道,你与孟岩之父孟宪乃是多年前好友,你想为好友之后张目,这也是人之常情,情有可原!”马顺不阴不阳道。
“请问马大人,若你是一个潜伏敌国的细作,你敢这么做吗?”郭怒质问道。
“郭怒你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请马大人回答我的问题?”
“我当然不敢,潜伏敌国,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现?”马顺道。
“这就是了,马大人您都不敢,何况孟岩只是一个黄口稚子,他就不怕被发现掉脑袋吗?”
“他连锦衣卫百户敢揍,还抢走官袍、腰牌,就是这样的黄口稚子,行事才不分轻重,还怕什么?”
“马大人,就算这奏折上面说的从何而来,可有直接的证据”郭怒问道。
“郭大人,事实俱在,还需要什么证据?”曹吉祥不阴不阳的接了一句。
“曹公公,本朝可没有风闻定罪的先例吧?”郭怒顶了过去。
“圣上,列为,你们可知脱脱不花新纳的妃子的来历?”
“这……”
“马大人,你知道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一个番邦女子而已!”
“可我知道,这个女子是脱脱不花新纳的妃子,回鹘人,是瓦剌国师也先赠送于他的!”郭怒道。
“原来是这样,一个回鹘女子而已。”马顺不无鄙夷的冷笑一声。
“圣上,脱脱不花虽然贵为北元大汗,其实是国师也先的傀儡,但近年来脱脱不花与我大明关系渐密,也先早已十分不满,两人关系并不和睦,也先赠送脱脱不花一美貌女子,其用意一是,利用美色迷惑他,第二,就是监视他,脱脱不花不是傻瓜,他明白这个道理,这个回鹘女子就是也先派在他身边的一条毒蛇,但是他还不能拒绝,所以,他必须找个借口,与这个女子保持距离,甚至将她从自己身边赶走!”郭怒早已从孟岩口中得知全部过程,也想到,孟岩在北元身份暴露的事情总归会传回来。
所以早在之前就想到了应对方法和措辞。
“郭爱卿的意思是,脱脱不花为了摆脱也行的监视和控制,故意制造了这个事件,这样就有了借口不让这个回鹘女人留在他的身边?”皇帝朱祁镇眼睛一亮,显然对这个解释比较相信。
郭敬奏折中所言也不过是一些传言,若无真凭实据,就处置有功之臣,这传出去,岂不是让瓦剌人耻笑?
“启禀圣上,其实孟岩刚刚来过南衙,并且与微臣会面,微臣先让他做了忠诚测试,然后再跟微臣详谈了这一路返回大明的过程!”郭怒道,“他对微臣讲述了他身份暴露的详细过程,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个意外。”
“一个意外,他是如何说的?”朱祁镇兴奋的问道。
“圣上,孟岩在北元担任脱脱不花的近卫百户长,深的脱脱不花的信任,脱脱不花新纳妃子的欢庆晚宴上,几名与他关系不错的近卫偷偷的在酒里给他下药,将他灌醉之后,送进了新妃的寝帐,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跟新妃**的拥抱在一起,他意识到不对,赶紧穿上衣服逃走,之后,脱脱不花发现自己的新妃赤条条的躺在寝帐内,地上一片狼藉,追查之下,有人暗中告密,说孟岩来过,之后,脱脱不花就对孟岩下了格杀令,为了不暴漏自家的丑事,给孟岩扣上一个大明细作的罪名……”
“居然是这样,这个孟岩是怎么逃回来的?”
“圣上,这完全是郭大人的一番猜测,还有那个孟岩的故意编造了一个故事来蒙骗朝廷!”马顺道。
“那这份奏折上的内容,又何尝不是臆测,一面之词呢?”郭怒反驳道。
“圣上,奴婢怀疑,这个孟岩可能早已暴露身份,借此机会返回大明,实际上担任瓦剌的卧底奸细!”曹吉祥诬陷道。
“曹公公,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孟岩本是汉人,家中还有老父,又岂会充当瓦剌的走狗?”郭怒怒斥道。
“郭大人,他在北元潜伏十年,又有谁知道这十年内他都干了些什么呢?”王振阴测测的问了一句,“何况他父亲早在八年前身故了。”
“孟岩根本不知道父亲身故的消息?”
“一个卧底,暴露了,还有脸活着回来,真是笑话,真不知道你们锦衣卫制定了那么多规矩,用来干什么的?”王振不满的冷笑一声道。
“王翁,锦衣卫没有潜伏人员暴露必须死的规矩,照这么说,谁还愿意去干这种有死没生的事情?”
“卧底暴露了,就没有价值了,若是被敌人抓住了,抵挡不住酷刑,就会出卖朝廷机密,若无必死之心,如何做的卧底?”王振讥笑一声。
“照王翁这个标准,恐怕没有人愿意潜伏卧底!”
“咱家就不相信,这天底下不怕死的人还是有的!”王振对郭怒的顶撞很是不满道。
“好了,两位卿家就不用争了,此事太过离奇,郭卿家说的也有道理,先生的话也不能算错,这个孟岩若真是瓦剌的奸细,那他肯定是要跟瓦剌的方面联系,这样吧,这个人先留着,之前朕赏赐的一切不变,只是这个人先不要重用就是了!”朱祁镇调和道。
“圣上不可!”
“圣上圣明!”
“此事就这么定了,两位爱卿无需再说了,这个孟岩既然回来了,又是我大明子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就是瓦剌派回来的奸细,那朕就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给他定罪,你们说对不对?”
“圣上说的对,孟岩身上虽有一些疑点难以解释清楚,可就凭他一路被瓦剌铁骑追杀,身上伤痕累累,这一点就说明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郭怒道。
“噢,还有这样的事情?”朱祁镇问道。
“是的,微臣亲自验过他的伤,都是最近的伤,而且不似伪作,据他所言,至少有三四十名瓦剌铁骑死在他的手中!”郭怒道。
“这么说此人勇武异常了?”朱祁镇眼睛一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