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骁将-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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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汇合了张飞之后,整顿一应残兵三四百人,不敢再往江陵去,正在蹉跎间,赵云想起了刘宪最后一句吩咐,当即说于了刘备。
接下三百多人抄了小道,一路直取汉津口。
果然得了关羽引兵相助,退了曹军,关羽追赶了十多里,回军之后他打眼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兄长,二嫂嫂和元度如何不见了?”
第三卷生死几丈夫一百一十七章卧龙之谋
关羽对刘宪再是关心,但依旧是放在了糜夫人之后,可随后到来的诸葛亮、刘琦却非这样了,二人看不到刘宪在,无不是陡然色变。尤其是最后到来的诸葛亮。
不过他俩人关心的原因却是不同。
刘琦关心刘宪生死,并不是因为刘宪是他家的旧将。因为早在半个多月前他就知道刘宪已经转投了刘备,心中纵然有些郁闷却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此刻刘琦之所以色变,那是因为刘宪善战之名显赫在外,有他在,刘琦自己这边会感觉多一些赢的把握。
而诸葛亮却完全不同,自从得知刘宪为自己主公麾下将的那一刻起,刘宪在他图画的“宏伟蓝图”中就已经占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子。
在他的眼中,刘宪的价值不单单是淮南的地盘和那五万雄兵,更在他自身。
十年间刘宪闯下的偌大名头足以证明他个人的才能,比起关羽、张飞、赵云这样的骁勇战将,有能力独挡一面的刘宪无疑更有价值。从诸葛亮心底来将,他宁愿关羽或是张飞、赵云中的一人出了意外,也绝不愿刘宪有所闪失。
这一次不劳刘备三开尊口,一旁的刘琦已经替他做了解答,诸葛亮求实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宪的生死干系可大了去了,他若这么的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长坂,还是被自己人给埋得,这消息传到淮南可怎么得了。
淮南军中的主要人物纵然早已经知道刘宪拜了刘备为主公,但随着他的这么一死,也保不住会起些什么波折。
毕竟对于淮南,刘备的掌控能力太过乏弱了。
“主公,如此我们还要做全了才是。”诸葛亮微微一顿,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向刘备说道:“刘将军身受箭伤,曹军必然是知道的,那箭射刘将军的曹军也十有八九会跟上去查寻。而子龙将军一出村口就遇到了曹兵,迫不得已就放掉了青骢马,也定会被曹军察觉。青骢马神骏非凡,在刘将军胯下早已经被曹军熟知,如此一来,青骢马必会被曹军俘获,而糜夫人和刘将军藏身所在的村落必会引来大批曹军搜索。”
“军师之意,莫是说元度和夫人会被查出?”刘备听的是心惊胆颤。
“有些可能但不会太大。”诸葛亮一摇鹅毛扇,脸色上并没见一丝忧虑,枯井藏身本就闻所未闻,且还有断墙遮掩井口,“亮可断定,曹军必会大搜村落,以图找到刘将军。但若是不得,那多般因素就会证明,刘将军已然重伤身死,被子龙将军给葬了。”
“亮估计曹军搜不得那枯井,所以,主公应该“心伤卧病”,江夏、淮南都应准备丧事,挂孝事白。”诸葛亮微微一笑,“主公从汉津口渡船,但夫人和刘将军却是不能,想要避过投敌的荆州水师,他们只能顺江而下,过了沔阳才能渡江。如此算上躲藏井中的时日,少则七八日,多则十余日,这般才能回转江夏。”
“荆州大族蔡氏、蒯氏等都已降曹,有他们做眼线,曹操对江夏必然一清二楚。如果刘将军辞世,主公却没丝毫伤心之态,曹操必会起疑。这样一来,夫人和刘将军就多有不便了。”诸葛亮设想的确实是周到之极,没露出一丁点的破绽,“而淮南也要快快通知,细细诉说内情,让他们心安之余表面上定要做出愤慨之意。”
“子龙可以一去,他曾在合肥训练那三千铁骑一年有余,与陈兰、雷薄、甘宁、丁奉都颇为熟识。”刘备确是知人善任,不但听从诸葛亮之言还作了补充,“这么说来长沙也要遣人,元直、文长还在那里,且刘磐、黄忠二位将军是元度好友,能举兵抗曹乃是元度的说情。流言无度,传之广滥,不可不防。以备之见,不若信叔(刘琦)走上一趟,顺便也好与刘磐将军一见。”刘备是掐准了刘琦无大志,且不敢与自己争锋,这才放心的让他去见从弟刘磐。
在徐庶、魏延引军去讲了不久,刘宪就向刘备进言,劝归刘磐、黄忠。而几年来有了刘宪做沟通,且因早前华佗之谊,刘备与刘磐、黄忠也有些交往,特别是黄忠。因为刘宪的夸奖,不但说的刘备心中痒痒,就连素来自傲的关羽也晓得黄汉升年岁老却依旧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口宝弓更称的天下神射。
刘备自然愿意,写信之后连同刘宪的书信一块递往了攸县,刘磐、黄忠本就不忿刘琮降曹,这又得了刘宪、刘备的书信,当即回信愿奉刘备为主,且点齐了麾下雄兵出其不意的一举攻杀了刚刚上表愿受曹操册封的长沙太守韩玄,占据了整个长沙郡。而刘备得信之后,更是下令徐庶——着意料理长沙之事。
现在己军长坂大败,依靠三千铁骑和万余降兵想要守住江陵已然是不现实的了,刘备相信,以徐庶的智谋,此刻定是移师于长沙,同刘磐、黄忠所部合二为一。
“主公所言甚是,大公子最为合适。”诸葛亮羽扇轻摇,向刘琦遥遥一挥。
“如此,琦便立刻前往。”刘琦见自己也能有事情做,心中一乐,施然接令。向刘备一拱手,“叔父放心,侄儿定办妥此事。”
见刘琦应下,诸葛亮又向赵云细细安排道:“你到淮南,职责之一便是之前所述之事;之二乃是传我军令:着糜芳守合肥,陈兰守成德,雷薄驻皖城,甘宁、丁奉尽引皖口水军以及淮南步骑三万‘进军’三江口。江夏兵力微弱,还需淮南之兵。另外要糜竺、刘基点齐淮南储备,拨出半数运来江夏。”
江夏是荆州重镇,本来军资储备极为丰盛的,可自从年初被江东军攻陷,诸多军资辎重悉数被锊抢焚烧殆尽。现在,大军在即,诸葛亮不得不盼着淮南的储备了。
“军师放心,云已记下。”赵云一抱拳,恭声应道。
“要甘宁、丁奉注意,他们是“复仇而来”的,要表现出一种气势来,但无论如何都要控制住军士,若出什么乱子,我斩他们头颅。”诸葛亮却还要借机来迷惑曹操眼线,真是走一步算三步。
“是”,赵云再次应声。
既然刘宪性命之忧不大,那淮南就是刘玄德的淮南,不再是刘宪的淮南,更不是甘宁、丁奉这些武将的淮南。有刘宪站在身边,诸葛亮对付起淮南的这帮骄兵悍将可是一点都不见手软。而且此一刻的强硬,也正能从另一面打消淮南部众的猜忌。
刘宪若是真有不测,诸葛亮其会如此强硬?定是将军无碍,他才会这般“狐假虎威”。
第三卷生死几丈夫一百一十八章还江夏
皖城,甘宁府邸。
甘宁、丁奉、陈兰、雷薄四将正在共居一桌,他们自从跟了刘宪之后,常见的就是这样,杯盏不停。反倒是之前习以为常的分席列坐,是愈见的生疏了。
“诸葛亮,一介村野匹夫,竟敢如此藐视我等,实在可恨!”甘宁一饮而尽的樽中酒水,之后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上。
一想到赵云所传军令中的最后一句,甘宁就忍不住火起,“什么东西,吆五喝六的,若是站在我面前,定要他一顿好揍。”
“还不是仗着刘皇叔信他,咱家将军又对刘皇叔忠心耿耿,他这才放了胆的指手画脚。”丁奉年纪在四人中是最小的,少年高位,心气高傲就不说了。且他是刘宪一手提拔上的,自入军起,亲眼看着刘宪在淮南经营壮大,打心眼里认为这的一切都是刘宪的。便是知道刘宪投了刘备,这淮南的兵丁辎重都应归刘备调遣,可心里头依旧是有道转不过的弯。
雷薄、陈兰相视一笑,对于二人的气恼他们却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兴霸(甘宁字)、承渊(丁奉字),咱们该高兴才是啊!诸葛亮有如此胆气,如此的强硬,那也说明将军却是如子龙所言的那样,并无大碍。不然的话,诸葛亮拉拢咱们还不够呢,怎会出口闭口的都要砍头?”
“嘿,这倒也是。”甘宁一抹嘴,眼睛眯缝着是精光直冒。
丁奉微微一愣,乐呵道:“子龙将军何等人,他的话我是信得过,不过两位老哥哥所言也有理,咱家将军定是无碍。”
“来,咱们共饮此杯,为将军贺喜。”丁奉举杯站起。
“贺喜!”甘宁、陈兰、雷薄举杯齐声喝道。
“今天咱们好生喝个痛快,明日我与承渊立刻点兵杀到江夏去,倒要好生看看这个诸葛村夫。”甘宁冷冷一笑,算是彻底把诸葛亮订到了‘村夫’的位子了。
“这家伙能让皇叔三顾茅庐,想来也该有些手段,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般的指手画脚,这是要置将军于何地?”丁奉的立场于甘宁相同,但因由却是不一样。
听他这番话,甘宁脸色立刻为之一红,与丁奉相比,自己却是太过看重自己的脸皮了。
陈兰、雷薄此刻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苦涩,他们的经历已经让他俩明白的彻底——刘宪便是就在江夏,在诸葛亮发号施令时的跟前,他也不会出言相阻的。
原因很简单——避嫌,避嫌啊,区区两个字却注定刘家再无莅临淮南的那一日了。也注定着,淮南的这五万雄兵的最终指挥权将不会在属于刘宪。
“海,不说这个了,咱们喝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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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且在这稍等,待末将出去打探一下。”待在井底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空气流通不畅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人有五谷之急。
幸好的是下井的当天,他们三人要么昏昏沉沉要么担惊受怕,并未太多的进食饮水。可经过两天的积累刘宪实在是憋得难受。
苦苦忍耐,终见得天色黑暗了下来,约莫有一个时辰左右,刘宪约莫着天色已晚,这才迫不及待的爬了上去。再用绳子拉糜夫人和那侍女上来,积累一天多的力气登时消去了三成。
把糜夫人让到一间断墙残恒却好歹有些遮蔽的房子里,刘宪脱下叮当作响的铠甲,后背伤处血迹已经粘住了中衣,稍有挨动都是一阵生疼。之后这才持剑快步走了出去,找了个地方解决了一下内急,他这才小心的向外面摸去。
“怎么都是曹军士卒?”刘宪见到东面的火光本以为是逃的一劫百姓,离近了却不想是曹军,一个不怎么大的围子,大门前后燃着四堆篝火,却没一个哨兵在。
这群曹兵给自己收拾了一溜草房居住,打了一道三四尺高的土墙,围子里面堆了好多的石料。
“怪了,这么多的石料,莫不成曹军要在这修一个驿站?”在己方根基深厚之地,驿站这样的地方稍加设置就行,但若是根基不牢的所在,驿站多是要青石粘土相垒。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驿站的功能已经从为来往官员安住转换成单一的为信使更换坐骑。虽然都不会太大,里面却要存上一些上等的快马,很惹些强人眼红。
刘宪无声无息的翻进了围子,顺着围墙暗影处小心的摸进了内去。虽然没人看哨,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五间大的草房,里面都住满了人,应该都有一什之数,这么算下这里的曹军就是一个队级编制。
东面还有三间草房和一个马厩,三间草房分别是一间储存粮谷、一间放置杂物,最后一间则是厨房,马厩也不大,里面栓了的全是驽马,有五匹。
放置杂物的那一间草房中还真有不少东西,但是衣物就堆了小半个房间,包裹之上还有血迹隐现,显然是村落周边死难的百姓遗物。刘宪趁着微弱的星光挑出了四五件女士衣物,又可这身拿了一套曹军军服,打包背在身后,再从厨房中摸了一口锅灶、勺子外加三个木碗和半袋谷子,这才从虚掩的大门处溜出。
在那间破烂草房中,刘宪也不怕引人注意,从周边拾来柴火用从那厨房中摸来的火镰引着,架着锅灶煮了几碗热粥。
虽然是谷子,可只要是热的,落到嘴里那就够了,眼看着都要入冬了,这么冷的天还在井底憋了两日,身上真的是没一点热气了。
半个时辰后。
曹军驻地忽然间火光冲天……
一片喧哗之中,刘宪赶着马车载着糜夫人和那侍女已经走到了两三里之外了。
并不是刘宪想惹是生非,只是糜夫人腿上伤势并没见好,不行走路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再次光临曹兵驻地,悄悄的牵出了一匹驽马外带拉出了一辆还有半车草料的板车。
若是等到天明,曹兵肯定是要发现的,与其这样还不出在厨房内给他‘造’一把火,大火之下烧了一辆板车、跑散一两匹驽马不都很正常么?
只可惜刘宪从没想着到村后的小树林中走一趟,与青骢马擦肩而过也是天意使然吧!
“刘将军,我们要有几日才能见到皇叔?”糜夫人躺在车上,身下有稻草垫着却也不觉得太过颠簸。这一得缓息,刘备就立刻涌上了心头。
“夫人安心就是了,我们驾车到沔阳,多则五六日,少则三四日就可,然后渡江而去,再转往夏口也就是一两天的工夫。”一边小心的驾驽着车马,刘宪一边向糜夫人回道。
刘宪他是实在不敢冒险,虽然由当阳至大江北岸的渡口还有不少处,可自从前日长坂战败到现在,曹军铁骑肯定早已经到了江陵,在数十万曹军的助力下,本来一直龟缩不出的江陵水师定会顺江而下,不过沔阳就渡江实在是危险。
徐庶、魏延率三千铁骑征伐江陵,虽然陆地上极为顺利,可水路上却大为不易。江陵水师大营兵马不下两万,又有蔡瑁亲信将领坐镇,徐庶几次劝降都被拒绝。而魏延领兵前来搦战,他们却又闭门不出。
江陵城内万余降兵军心不齐,士气不振,徐庶自然不会驱使他们硬拼江陵水寨。这就造成了,刘宪如今的困局。
第三卷生死几丈夫一百一十九章曹操之怒
“敬舆(刘基字),如此我与子龙就别过了?”糜竺并肩赵云立在江边,身后大江之上百十艘舟船引帆待发。
赵云来到皖城已经过去了八日,从当天开始皖口港上,从庐江全郡调集来的数百艘舟船就开始源源不断的将兵甲、粮米、军械运往江夏。
一船接着一船,一舟带着一舟。
“先生、将军一路走好”,刘基一身挂白,却是死了“大哥”带起的孝衣,向糜竺、赵云躬行一礼,“若有兄长下落,还望……”
“报……报……大公子,火船加急,江夏火船加急。”刘基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名甲士上气不接下气的奔到进来,手中高高举起一道蜡封的密信。
大公子,这就是刘基在淮南得的称呼。虽然年纪要小刘宪不少,可他毕竟是刘繇一脉的长子。而刘宪自己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的称呼,无论是军中还是民间一律是“将军”。
拨开蜡皮,刘基一看之后高兴地喜极而涕,第一个动作就是撤掉了自己的孝衣,“兄长无碍,先生,兄长无碍!”好在刘基激动之下没有忘乎所以,忙将密信递给了糜竺,“先生,糜夫人安康,现正在江夏安歇。”
糜竺这七八年来在淮南的时间要比在新野还多得多,刘基虽同糜竺相熟,可礼不可废。糜竺年岁足可以做他父辈,他们三兄弟都以“先生”相称,才算说得过去。况且糜竺身份不一般,刘基等对他逾是恭敬,也就越能自表给刘备看。
“大好,大好”糜竺看了书信之后,同刘基一样眼泪禁不住的留了下来,“天见可怜,天见可怜,我妹妹与元度都平安无事,大好,大好啊!”
自从赵云来之后,糜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