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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汉瓦-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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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过枪,也算是战友了,何况曹操的这番功劳,还是刘泽送给他的。

在刘泽鲜花著锦烈火烹油的时候,曹操没有登门,待到刘泽没落之际,他特意赶来安慰,倒让刘泽感激不少。后世人皆言曹操乃一代奸雄,奸诈圆滑到了极致,但此时的曹操在刘泽的眼中,倒也算得上一个可以相处的朋友,满腔的热血与豪迈,真性情坦坦荡荡,也许是年轻吧,还没有沾染浊世中的那些污垢。

但这份真诚与率直能保持多久,刘泽真得很怀疑,三年?五年?抑或十年?若干年后,他们将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为争夺每一寸的土地而展开生死较量,青春和热血将被岁月的年轮所吞噬,剩下的只有尔虞我诈、殊死搏斗。

终于到了刘泽启程的日子,卢植与卢毓父子特地来相送。

将洛阳的城门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刘泽长嘘一声,拱手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老师请回吧。”

卢植笑道:“此番一别,相逢不知何期,就让为师再送你一程吧。”

刘泽不愿拂了老师的心意,默默地应了,相偕而行。

刘泽在城外军营召回管亥所统率的骑兵,经过两年的征战,这五百弓骑也伤亡了不少的人,不过加上潘凤的锦鹰卫和此番洛阳带出来的人,还是远超五百之数,车辚辚马萧萧,这一行人倒也十分的热闹。

但刘泽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隐痛的。虽然他很洒脱,虽然他不在意,但此时离京,只有卢师一家相送,多少有些落寞。虽然常言道人走茶凉,但洛阳毕竟还是有着与他生死与共相交莫逆的朋友,只可惜这些朋友今天却没有露面,也许是公务缠身,也许是别有他事,但刘泽相信,这些患难与共的朋友们绝不会因为他的贬斥而离心离德。

刘泽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声,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己,离愁别绪更让人情怀感伤,既然大家都不愿面对这感伤的一刻,自己有何须在意有没有人送别,别了洛阳,别了大汉王朝。

前面就是康桥驿了,刘泽的心,又一次莫名地颤动了一下,在这里他曾喝得酩酊大醉,在这里他曾有过消魂的一夜,那个名叫红儿的女孩做了他的女人,但往事已矣,不堪回首,刘泽就连踏入康桥驿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208章康桥之会

卢植指着康桥驿馆道:“为师在这里略备薄酒,为你饯行。”

刘泽迟疑了一下,道:“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酒再饮得多,也是徒增伤感,依学生之见,老师的这杯酒,还是免了吧。”

卢植却坚持道:“这杯酒可免不得,此番离别,相会无期,何日再见,不知期年,今日为师可要拉着你一醉方休才行。”

一醉方休?刘泽不禁错愕了,卢植善饮,那可是天下闻名的,自己可不敢在这伤心之地再复醉上一次了,否则还不知再整出什么荒唐事来。

谁说刘泽一万个不情愿,但卢植盛情难却,无奈之下,只得下马,领关羽张飞贾诩他们陪同卢植进了康桥驿。

刚进康桥驿馆,刘泽不由地怔住了,馆驿内人头攒动,济济一堂,不是皇甫嵩朱隽他们还能有谁?

皇甫含笑道:“今日润德赴任远行,我等几人特包下康桥驿在此略备薄酒以为饯行,也算是给你一份惊喜吧。”

的确是天大的惊喜,刘泽心中升起丝丝的暖意,再看卢植,他含笑而立,分明是早已知情,单他一人蒙在鼓里。刘泽拱手向众人施礼道:“刘泽何德何能,蒙诸公如此厚待,汗颜之至,请受刘泽一礼。”

杨彪呵呵笑道:“润德客气了,谁不知道这大汉的江山是何人保下来的,纵然是卫霍重生,也难与润德争功呐。今日润德左迁平原。在朝堂之上,我们虽无能为力,但这杯水酒,权且为润德饯行,以表我等的敬意。”

刘泽拱手道:“多谢杨公。这位是?”刘泽早已注意到杨彪身后的少年,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却是面如冠玉,俊朗非凡,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显得卓尔不群,睿智无双。

杨彪笑意融融地道:“这是杨某不成器的犬子杨修。平日最是景仰润德公的才学。今日非要缠着我见面上润德公一面。”

杨修长身而拜道:“小子杨修见过润德公。”

刘泽眼前一亮,杨修可是三国时代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的一代人物,只可惜为人恃才傲物,屡犯上忌。为曹操所嫉恨。最后惨死于军中。想不到今日有缘相见。刘泽含笑还礼道:“久闻杨公子聪明绝世,才华横溢,泽久仰之至。今日相见,平生之幸也。”

刘泽是何人,卢植与蔡邕两位大儒的高足,当代青年士子中的翘楚,能得到刘泽的赞誉,杨彪心中比吃了蜜糖还甜,笑容可鞠,道:“岂敢岂敢,竖子何能,岂可与润德这般一代才俊比肩,润德谬赞了。”

刘泽笑道:“杨公子虽在年幼,但却是英慧非凡,将来堪称伟器。”

大司农张驯上前对刘泽道:“平原县黄河决口,灾情严重,润德此时赴平原上任,困难重重,我已奏明朝庭,圣上已然恩准,拨钱一百万粮十万斛予以赈灾之用,润德到任之后可至国相府提取。”大司农主管的就是朝庭的财政收支,现在战乱初平,朝庭要花钱的地方海了去,张驯能给刘泽争取到赈灾的钱粮的确也是花了不下的力气。

这可算得上是一份大礼了,刘泽感激地道:“泽代表平原的百姓谢过大司农了。”

张驯笑道:“你我相交一场,这点忙也该是帮的。”

馆驿今日已被皇甫嵩包下了,没有其他闲杂人等,不过单是给刘泽送行的官员就已就本来不甚宽敞的驿馆大堂挤满了,刘泽少不得和朱隽、黄琬、郑泰、马日磾、韩说、宗员等人一一见礼。

众人如众星拱星一般拥刘泽上座,放在这么多的高官长辈刘泽又岂能占据首席,他百般推让,但众人不依不饶,执意要刘泽坐在首席之上,声称刘泽今日才是主角,他若不坐主席的位子怎行,无奈之下刘泽只得擅越了。

知道刘泽今日还要起程赶路,这酒也就没有多劝,饶是如此,大家依然喝得很有兴致,一齐起哄要刘泽赋诗一首。本来离别的诗刘泽倒也读过不少,但抄袭的多了,刘泽的内心多多少少有些负罪感,真把唐诗逐一剽窃,将来还让不让李杜活了,所以他能少赋一首则绝不多赋一首,推托此时无雅兴,赋不出诗来。

黄琬哈哈大道:“谁不知润德八步成诗,乃天下奇才,今日可不能推辞了。”

韩说指着驿馆的墙壁道:“昔日润德离京之日,便在这驿馆的墙壁上写诗一首,开一代行楷之先河,其行云流水的笔法就连钟侍郎都自叹弗如。不如润德在此壁之上再留诗一首,以供后人瞻仰。”

驿馆墙上有字刘泽在无意中到是瞄过一眼,由于一进门应酬颇多,刘泽根本就无瑕细看,韩说的话着实让他吓了一跳,我写的?刘泽想了想,貌似确系当日酒后所书,关羽曾经和他说过这事,好象还赔了店家一锭金子,时间过去整整两年了,那些字居然还在墙上,太匪意所思了吧。

刘泽不禁走到那墙壁边,仔细端详一番,说实话,当日刘泽醉得早已一塌胡涂,到底写了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一看,竟然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不禁大窘。

这可是连唐诗宋词都不曾有的汉代,这新月派的现代诗搁在这儿,整整地超前了近两千年,太另类了。更何况他在大醉的状态下,没有用当世人通行的篆隶而用了后世的行楷,太超前了!

刘泽暗骂自己醉酒误事,只是他整不明白,自己的行书虽然受过名师指点,也算是略有小成,但与那些大书法家相比,也是去之甚远的,钟繇何许人也,那可是和王羲之并称的书法名家,楷书便是由他首创,他居然能自叹弗如,这又是神马情况?

在众人的催促下,店家慌慌张张地拿过笔墨来,这么多达官显贵齐聚康桥驿,老板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得知正是先前在墙上赋诗给他带来滚滚财源的刘润德,店家惊喜而泣,恭恭敬敬地将笔墨奉上,期待着刘泽再续奇迹。

刘泽倒是也些犯愁,自己的诗词水平那纯属半吊子,决计登不了大雅之堂,可他又不愿将剽窃进行到底,思量了一下,道:“今日实在没有灵感,赋不出诗来,倒是想到了一幅对联,今时正月未过,不知能否写出此联来应应景?”门口挂对联虽然是唐以后才有的事,但汉赋中讲究的就是骊六骈四对仗工整,汉代早有人单写出工整对仗的句子来赏玩。

众人齐声叫好,这里的人大多是文人出身,也知道写诗写文章都得凭感觉,刘泽刚遭贬黜,就算再豁达也难免心情恶劣,没心情又如何写得出好诗来,既然刘泽愿意写对联,那就写呗。

刘泽手握饱醮墨汁的毛笔,沉吟道:“只是我思量半天,只有上联,还未想出下联,不知诸公之中可有谁帮一把?”

卢植笑道:“润德直管写吧,今日群贤毕至,济济一堂,还怕无人对得出你的下联?”

刘泽含笑应了一声,提笔疾书,在雪白的墙上留下了一行行草:“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写完搁笔,含笑抱拳:“涂鸦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见笑见笑。”

众人却没有理会他的谦词,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品评鉴赏。

“好字好字,行若游龙,飘若惊鸿,比之先前再别康桥的字似乎更胜一筹,大手笔呀!”

“好联好联,全联励志之气彰显无疑,更是用上楚霸王的典故,王者气概昭然若揭,要想对得上来可是难度不小。”

众人议论纷纷,象卢植黄琬郑泰这样的大文人已在沉吟之中,似乎想对出下联。

刘泽并非不知道下联是什么,这是清代蒲松龄的自勉联,多为后人推崇作励志劝学之格言,他之所以只写出上联,其一,与自己一贯低调的风格相符,其二嘛,则有心考较一下现场的这么多文豪大腕。

只是众人沉吟半天,才发现这联并不好对,有人平仄押韵虽然对上了,但用典就差了一些,有人虽然用了典故,但风格气势上又相去甚远,一时之间,这些文豪都拿不出绝佳的下联,不禁有些汗颜。

这时,杨修拱手道:“润德公,小子倒是想到一下联,不知与公之联可嵌合否?”

众人倒是一怔,这小杨修虽然够聪明,但毕竟才十余岁,还算是个孩童,这么多文人大儒都对不上的联他真能对得出来?

众人不禁都有些怀疑,卢植含笑道:“久闻杨公子聪颖过人兰心慧质,不妨试言之。”

刘泽将笔递到了杨修的手中,看杨修略有迟疑之色,鼓励道:“杨公子只管写上便是。”

杨修虽然年幼,但也不怯场,坚定地点点头,提起了笔,这才发现他身材小,根本就够不着,刘泽搬过一个几案来,让杨修站在上面。杨修奋笔疾书,很快地写好了。

第209章难得糊涂

卢植站在最前面,念道:“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对得好,对得好,苦心人对有志者,这卧薪尝胆的用典与破釜沉舟相得益彰,越对秦、吴对楚,句践对项羽,对仗工整,气势相承,妙哉妙哉,这上下联合起来,堪称是绝世佳联,足以名流千古。文先兄,令郎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才华,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呐。”

皇甫嵩亦道:“这不光是对得好,这行楷也是仿得漂亮,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一人所书。”

众人的溢美之词不吝言表,杨彪乐得脸上都开花了,这聪明的儿子的确给他长脸。小杨修此时对众人的恭贺也是坦然受之,一付倨傲的神情,也许打小就在众人的吹捧之中长大,养成了他这番飘飘然的模样。

刘泽在心底里暗叹了一声,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果真得没错,恃才傲物便是杨修的取祸之道,有时候聪明未必真得是件好事。

想到此处,刘泽提笔在墙上写下了“难得糊涂”四个大字。

这时众人倒是一怔,似乎刘泽写的是横批,一般横批都是四个字,可仔细一看,这四个字与对联本身那是风马牛不相及,难得糊涂更是令人费解,难道糊涂比聪明更重要吗?

刘泽含笑对杨修道:“这四个字就送给杨兄弟了,我想也足够兄弟受用一生了。”

而后刘泽向众人施礼:“诸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众人依依惜别的唏嘘声中,刘泽踏上了行程。

那四个字倒是深深地印在了杨修的脑海之中,但此刻聪明如斯的他却未能详解其意。一直到若干年后的汉中军营,当刀斧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终于悟出了刘泽赠予他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聪明难,糊涂更难,糊涂有时候比聪明更重要。只可惜他悟出了这个道理却又迟了。

刘泽一行望东而行。直奔孟津而去。刘泽看贾诩一脸沉思,打趣道:“文和先前也曾是孝廉出身,想不到也会沦落到县署做师爷,可悲可叹呐。”

贾诩回过神来。笑道:“师爷也不错。二千石的师爷恐怕真是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那文和为何有所思?”

“方才在驿馆之时,主公所书之‘难得糊涂’倒是让属下深有感触,看似平常而且有些无理的几个字。却蕴含着人生的大哲理。”

刘泽大为兴奋,道:“文和说来听听。”

贾诩道:“糊涂本是件容易的事,但聪明人若要犯糊涂事则不容易,人生一世该聪明时绝不糊涂,该糊涂时绝不聪明,故作聪明,锋芒毕露,那绝不是真聪明,反之深谙韬晦,以退为进,又何曾是真糊涂?只是我观那杨修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只怕是聪明过头,未必能理解主公深意?”

论及文学诗赋,贾诩或许比杨修差了许多,但真若是比处世之道,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历史上贾诩和杨修各为其主,在曹操的嗣子之争中都出谋划策,明争暗斗。杨修曾为曹植做教条数十,每次曹操考问之时,曹植皆能对答如流,后来事情败露,曹操特别地恨杨修。贾诩只为曹丕出过一计,但凡曹操出征,曹丕马前痛哭流涕,依依不舍。若说曹丕称得是金马影帝的话,那贾诩绝对算的是金牌导演。曹操欲立世子,犹豫不决,问计于贾诩,贾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正是这一句话决定乾坤,也决定了未来几十年的三国走势。

贾诩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从不结党营私,攀权附贵,在伴君如伴虎的朝堂之上安安稳稳稳地得享天年,那是真聪明。反观杨修的聪明不过是才气外露,自恃聪慧,出言无忌,屡次挑战主上的底线,最后惨遭横死,那不过是小聪明。

刘泽淡然一笑道:“我观杨修虽然聪颖过人却是狂放不羁,只是才子难求,不忍见其横死之命,故出言警示,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如他能解其意,从其言,可趋利避害,若不能,我也无可奈何。”

关羽道:“此子少年英才,尚未及冠,不谙世事艰难,将来成年之后或许会有顿悟。”

贾诩摇头道:“性格决定命运,若要真得改变,难也。”

刘泽回头道:“说到及冠,潘凤,今年你可就满二十了吧。”

潘凤就在刘泽身后,恭声道:“是的。”

刘泽拍拍脑袋,道:“看我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把你行冠礼的事都给忘了,这样吧,等到了平原,抽时间把这冠礼的事给办了。”

潘凤道:“谢主公,只是属下平民出身,行不行冠礼倒也无所谓,请主公为凤赐个表字就好。”

刘泽沉吟了一下道:“这冠礼可也免不得,好歹你也是读书人出身,表字嘛,有凤来仪,取子仪二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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