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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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完全没有什么悬念,不到一个时辰,战事便告结束,钟离统帅的这支勃州分舰队全军覆灭。
“郑将军,我们大获全胜了”元刚登上郑之元的出云号,兴奋地道,看着漂浮在海面上的大大小小的船只,除了一些被烧毁和击沉的小船外,大多数的舰船都完好无损,只不过他们的主人此时不是被斩杀,就是被生俘。
郑之元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却转向连山岛方向,如果计策没有出什么偏差的话,此时钟祥的勃州水师在此损失一部,在连山岛损失了一部,现在两军的实力已基本被拉平。全歼对手的时机已经成熟。
“元刚,你留在这里,处理这些被俘的船只,这些船都不错,稍加修整便可以加入我军序列,火山岛上的蔡老鳄已经伏诛了。”
“是,将军,只是这些战俘?”元刚指了指舰船之上那些被俘的勃州水师。
郑之元道:“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对他们进行甄别,你知道该怎么做”手上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元刚心中一凛。
第三百八十三章:大火
第三百八十三章:大火
连山岛,发疯的钟祥驱使万余名水兵登陆作战,郑之强手头真正能战的士兵只有不到三千人,而其它的都是一些匠师,这些人远距离操作投石机等器械那是个顶个的手艺娴熟,但真要近身接战,那就不行了。拉开长长散兵队形的勃州水师最大限度地避开了投石机的攻击,在中午时分终于攻上了第一道环形防守线。
郑之强立即命令摧毁了这个区域内的投石机,然后将这些人撤到后方,每人分发武器,准备作为预备队使用,如果郑之元的船队迟迟不来,那他们迟早都会走上肉搏的第一线。
整个防线向后推了约一百多米,环线防线更小了些,但却更紧密,更坚固了一些。再向后退,身兵便已是峰顶了,在峰顶的另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复州水师没有给自己留丝毫退路。
钟祥不计成本的攻击在傍晚时取得了突破,第二道防线再次被攻破,郑之强被迫退上了山顶,在那里,还有他们最后的倚仗,两座互为犄角的棱堡。此时,水师陆战队已减员至不足千人,而匠师们终于穿上盔甲,提起长矛,弓弩,走上了棱堡的城墙,这里,将是他们最后一搏的地方。
站在棱堡顶上,郑之强眺望着无垠的大海,大哥,你在哪儿呢?
顶峰并不是那么好攻取的,因为地形所限,钟祥能一次展开的攻击队伍不能太多,每一次只能派出二到三百人发起攻击,而面对这种烈度的攻击,棱堡非常轻松地就能应付过去,而且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
在进攻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钟祥终于意识到,定州冠绝天下的棱堡攻防战术的确已是应用得炉火纯青,在又一次败退之后,钟祥停止了这种无谓的添油战术。站在棱堡前,钟祥苦思片刻,看着满山的大树,他终于有了注意。
钟祥停止了攻击,郑之强难得了取得了一点喘息的时间,一边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一边却又不消停地派出几个大嗓门的士兵站在棱堡之顶,嬉笑怒骂钟祥,直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将出来,数落了一个遍。郑之强希望能让钟祥恼羞成怒,再一次发兵攻击,慢慢消耗对方的兵力,只要在大哥返回之前,将对方牢牢地摁在岸上就可以了。
一些投石机被搬了上来,在棱堡之前排列好,那是郑之强没有来得及毁掉的一部分,不过郑之强并不在意,棱堡的设计,能够有效地防护投石机的石弹。
但出乎郑之强的意料之外,对面投石机上投来的并不是石弹,而是一捆捆的柴禾,一根根的粗木,看着这些东西在两座棱堡之下越堆越高,郑之强忽地明白对方想干什么,脸色不由一下白了,狗日的,他要纵火烧我们。
钟祥看着已堆集如山的木料枝叶,狞笑道:“不怕你们的乌龟壳硬,我今天将你们一个个烤成烧乳猪。”
一支支火箭射向已几首堆到棱堡顶端的树枝,数息之后,大火腾地燃起,夹着阵阵浓烟,随着海风直卷向两座棱堡。
“快,用布料打湿水,捂住口鼻”郑之强大叫道。火虽然一时还烧不到棱堡中来,但这阵阵浓烟更让人难耐。
大火越烧越旺,渐渐地,火势盖过了滚滚浓烟,将棱堡的外壁烤得隐隐显现暗红色,此时,堡内已是酷热难耐,数尺厚的石墙根本不敢靠上去,一旦裸露的肌肉接触到这些石墙,立即便会发出哧哧的声音,焦糊的肉味在棱堡之内飘扬。
越来越多的士兵倒了下去,他们不是不小心靠上墙体被烧伤,便是被滚滚浓烟所呛到,看到对面的投石机扔在不断地向火堆中投入新的木材,郑之强绝望了,此时,大汗滚滚的他已几乎脱力,如果不是大火也挡住了钟祥的进攻队伍,只需要一小队士兵冲进来,便可以将棱堡内的人斩尽杀绝。
钟祥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笑容,胜利已近在眼前了。这些可恶的复州兵,抓住他们之后,自己要将他们倒吊在桅杆顶上,点他们的天灯。
“总管,你看海上”得意地钟祥听到身边一名亲兵声音颤抖,不满地瞟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海上,这一看,全身的血液几乎凝滞,虽然山顶大火熊熊,但钟祥仍然如同坠出冰窖之中,
全身都发起抖来。
海面上,数十只舰船只乘风而来,张开的风帆被风吹得鼓鼓的,只粗粗一看,这只舰队便有五千料的大船四五艘,其它的舰船更是难以计数,正扑天盖地地向连山岛扑来,桅杆之上,高高飘扬的定州军旗显示着来者的身份。
“撤退,退回到船上去”钟祥声嘶力竭地吼道,正在不停地砍伐树木,为火势添砖加瓦的勃州水兵撒开脚丫子,向着海边狂奔。
在船上留守的水军不用钟祥吩咐,慌张地升起风帆,提起铁锚,但让他们恐慌的是,大部的水兵都还滞留在峰顶,距离海边还有不短的距离,而看对方船只来的速度,就算他们及时回到了船上,也来不及出海迎战了。
郑之元看着浓烟滚滚,大火熊熊的连山岛峰顶,内心也是焦急不已,难道连山岛已经失守了么,不停地吩咐水手们加速,再加速。
钟祥和他的水兵们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到码头,回到了自己的船只之上,但悲剧的是,复州水师此时也恰好赶到,码头已直接处在他们的攻击之下,还来不及掉转船头,密密挤在码头上的勃州水师船只立即便在了活靶子。
“冲出去,冲出去”钟祥两眼血红,大吼道。他所在的五千料大舰加速,在一边撞翻了数艘己方小船之后,终于冒着海面上如雨的箭支,石炮,点燃的油脂瓶,冲出了狭窄的码头。
复州水师立即分出一艘五千料战舰,三艘三千料战舰前来围攻。
夜幕落下,复州水师船上,无数的火把点起,码头之上,熊熊燃烧的船只更是将码头映得灯火通明,哀号声,惨叫声,连绵不绝,勃州水师大势已去。
两个时辰之后,伤痕累累的钟祥座舰艰难地突围而去,而在他的身后,几艘舰只穷追不舍,这个时候,勃州水师其它舰船已基本失去了战斗力。越来越多的水兵不愿意呆在船上生生挨打,却很难还手,干脆将船停在岸边,人却跑到了岸上,丢掉器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投降了。
战斗结束了,郑之元双脚踏上实地,来不及喜悦,立刻快步向着连山岛峰顶跑去,刚刚跑到半山腰,就见到一片狼籍之中,一队队面孔焦黑,只露出两个骨碌碌转动着的眼珠的士兵相互搀扶着,从山上一步一挨地走了下来,在他们的最前面,正是自己担心不已的小弟,郑之强。
看到大哥,刚刚在阎王殿门前打了一个转又跑了回来的郑之强快步地跑了过来,猛地抱住对方,两行泪水在脸上冲出了两道白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连山岛在这一夜成了欢乐的海洋,虽然水师陆战队负出了重大伤亡,但就整个战局而言,却是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南方三大水师之一的勃州水师经此一役,已是名存实亡,不再对复州水师构成丝毫威胁,看到忙碌着清理码头,检点战利品,找捞沉船的士兵,郑之元脸上再也掩饰不住喜色。
“给郑总管报捷,给大帅报捷,复州水师先遣队全歼勃州水师,除钟祥走脱之外,自钟离以下,二万复州水师已烟消云散。”
捷报传到定州之时,李清却正在招待他现在的盟友,来自洛阳朝廷萧氏家族,萧浩然的族弟萧蔚然。
萧蔚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田丰被钟静等人一路护送到了定州,受到了李清的热烈欢迎,而且李清在接见田丰的同时,立即便挥笔书就了一封给萧浩然的信件,向他讨要田丰的家眷。
萧浩然对于秦州巨变,正在心痛不已,对于说田丰叛变,他是绝对不信的,但他也绝不能容忍对方杀了自己的孙子,如果田丰能投案,也许他还能放过田丰一条狗命,而只取了那个杀了天赐的田新宇,但田丰的脱逃却让他勃然大怒,这员老将的所作所为,对秦州士卒的士气打击是极为致命的,李清的来信更是火上浇油。萧蔚然此来,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向李清讨要田丰,要将田丰押解回洛阳。
李清笑意吟吟地招待着萧慰然,但对于对方的要求却不置可否。田丰是统计调查司费尽心思,并不惜暴露了在秦州的分部才将人弄出来,岂能轻易交给对手,而且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像田丰这样智勇双全,田新宇这等勇猛无双的家伙既然落到自己手里,那有交还得道理。
“萧大人,田丰信任李某,不远千里来投,我岂能无信无义,又将他交给你们,这是万万不行的,不过我也知道,萧国公非常心痛孙子的暴卒,对于此,我是很遗憾的,所以,为了弥补你们的损失,我们定州愿意为田丰这条性命负出一定的代价。”
萧蔚然脸色很不好看,虽然来之前,这个结果已在预料之中,但现在李清当面说出来,他仍是感到难以接受。
“李大帅,田丰乃是我方叛将,大帅您却接纳了他,这让我们感到很难接受,大帅,你又能负出什么代价,才能弥补我方的损失呢?”萧慰然沉着脸道。
第三百八十四章:交换
第三百八十四章:交换
“我付出的代价,我相信萧国公断然不会拒绝。”李清自信地道。
“大帅不妨说来听听”萧蔚然追问道。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和决心,我已决定提前出兵进攻宁王所属,为萧国公,为朝廷平定叛乱,也替正在秦州焦头乱额的萧远山将军分担一点压力,不知道这样的代价是否能让萧国公满意?”李清盯着萧蔚然,特意将萧国公的名字放在朝廷之前。
萧蔚然心中震动,为了让李清出兵,萧氏不惜代价,甚至连并州都让了出来,但也只换来了李清的一纸空头盟约和过山风移山师移驻复州边境,牵制宁王兵力的结果,现在为了区区一个叛将田丰,李清居然愿意提前出兵了,李清居然如此重视田丰?
“萧大人知道,我定州战乱不断,三年的平蛮战争更是让我们元气大伤,现在部队不过休整了不到半年,很多部队连兵员都没有补充完整,在这个时候,我们愿意出兵帮助萧国公,已是最大限度地表示我们的诚意了。”李清缓缓地道。
萧蔚然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绪,脑子里一时之间转了许多念头,“李大帅要让过山风部兵出复州?”目前李清的部队,也只有过山风的移山师在与投靠宁王的全州边境上驻扎,牵制全州兵力。
李清摇头,“过山部正在整训,今年年前是不可能出兵的,目前便是防御都有些力不从心。”
萧蔚然心中有些恙怒:“李大帅,既然不是过山风部,那大帅部下还有那支部队能够对宁王所属发起攻击,姜奎部在罗丰长琦,吕大临部在并州,王启年部在定州,难道您能让他们飞过去么?难道大帅您又要空口白话哄骗我等?”
李清笑笑,没有计较对方的无理,一边的尚海波却有些恼了,“萧大人此言差矣,什么叫我家大帅哄骗你等,我家大帅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我过山风部伤亡严重,部队严重缺员的情况下开赴全州边境,您可知道他们担了什么风险么?再说了,难道除了陆地,宁王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供打击了?”
萧蔚然盯着尚海波,咀嚼着尚海波的话,眼前一亮,“难道说你们的复州水师准备出击了?”
“不是准备出击,而是已经出击了”尚海波冷笑道。“复州水师一部已在月前出兵,绕行大半个大楚,到达了攻击区域了。”
萧蔚然霍地站了起来,“此话当真?”南方水师一直是洛阳,是萧氏无洗解决的问题,现在复州水师出击,针对的正是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由不得他不激动,而且登勃临这些地方是传统的宁王控制区,富庶之极,是宁王的粮仓,银库,如果在这些地方掀起战火,让宁王后宅不宁,那是妙之极矣
尚海波冷哼一声,却不作声了,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咂吧起来。让萧蔚然尴尬地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路一鸣看着对方脸鳖得通红,这才笑道:“萧大人,请坐吧,昨晚之上,我们刚刚接到复州水师捷报,我复州水师前军一部在黑水洋上全歼勃州水师,除了勃州水师总管钟祥单舰逃离之外,自钟祥之子钟离以下,两万余名勃州水师已全军覆灭,从黑水洋上除名了。勃州对我军水师不再设防”
“当真如此,当真如此么?”突然传来的喜迅让萧蔚然完全失态了,长期身居高位养成的波澜不惊,临乱不变的气度在这一瞬间完失消失,屁股刚刚沾到椅子,又一下子跳了起来,看到对面三人的笑容,这才反映过来,有些尴尬地一笑,拱手道:“失礼了,骤闻喜讯,失态,失态,不过李大帅的这个消息可谓是石破天惊,由不得不让人吃惊啊只是这情报不会有误么?”
尚海波沉下脸道,“难道萧大人怀疑我军将士谎报军功么?在我定州,这是不赫之罪,除非前方将领不要脑袋了。”
李清不以为忏,道:“前真万确,报捷的信使此刻便还在我府中,萧大人要不要将人叫来仔细讯问一番。”
萧蔚然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李大帅的话我还能不信么?”心中喜不自胜,李清水师悍然进攻宁王所属水师,这便是完全与对方撕破脸皮了,水上既然动手,陆上自然也等不了多久了,双方的矛盾将会激化,先前双方维持的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已被打破,与这个消息比起来,田丰的叛逃倒是小事一桩了。
高兴的同时,心中却已非常震惊,从李清的话里,萧蔚然听出来,消灭勃州水师的居然还不是复州水师的主力,而是一部前军,勃州水师那可是有着两万余人的大舰队啊,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水洋上,复州水师的实力未免也太过于恐怖了。
“勃州水师既灭,勃州数百里沿海地区对我军便成了不设防地带,我水师搭载部分陆军,将不定期地对勃州沿海进行骚扰性攻击,同时水师也将择机进攻临州或者登州水师,不知道我付出的这样的代价能不能换回田丰将军家人眷属的一条性命?”李清笑意吟吟地道。
萧慰然沉吟道:“李大帅,对于田丰此事,我是没有决断权的,不过李大帅既然如此坚决地想要回田丰的家人,而且也为此对萧氏作出了补偿,别的我不敢说,至少他们家人的性命是保住了,至于能不能让他们来定州,却还要齐国公亲自作主,我不敢妄言。”
“那好”李清点头道:“我等齐国公的消息,同时请转告齐国公,田丰家人眷属到达定州之日,我复州水师将对勃州沿海展开攻击,破坏城镇,乡村,道路,农田,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