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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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军,万胜”举着迎风猎猎作响的战旗,他高声大呼。
“定州军,万胜”战旗所过之处,欢声如雷。
震耳欲聋的吼叫让对岸小艾河防线的秦州军面面相觑,都是脸上失色,定州军出场声威,一至于嘶。
周祖训看到防线里士兵都是露出有些胆怯的气息,不由大怒,一跃站上寨墙的墙垛,拔出刀来,怒吼道:“你们是谁?”
众人都是一楞,不知周祖训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谁?你们从那里来?”
一名参将明白了周祖训的意思,大声道:“我们是秦州军,我们从秦州来”
“你们是谁,你们从哪里来?”周祖训大声再一次地发问。
“我们是秦州军,我们从秦州来”这一次,防线上响起了怒吼声。
“你们的家乡呢?”
“在敌人的脚下”
“要不要夺回来?”
“要”
“用什么?”
“用我们的刀,用我们的枪,有我们的热血和生命”
“说得好,弟兄们,我们的家在河那边,我们的父老亲人在河那边,但是我们在河这边,我们想要打回去,就从今天做起,从你杀掉第一个定州兵开始。有没有种?”
“杀,杀,杀”秦州兵的怒吼声在这一刻丝毫不比对岸逊色。
听到对岸的怒吼,关兴龙笑了笑,“好对手,这才有意思汪澎,开始吧”
汪澎从关兴龙手中接过一面令旗,转身大步向前军行去。
嗡的一声,一枚石弹跃过小艾河,跃过城墙落在小艾河防线之上。
“将军小心”姚昌冲上去,一把将周祖训从墙垛上拉了下来,“对方在测试射距,马上就会进行远程攻击了”
“怕什么,想弄死老子还早着呢”周祖训哈哈大笑,一手提着刀,大声道:“弟兄们,定州小子们也就是兵械厉害,咱们便先躲躲,等他们上来肉搏之时,再让他们尝尝我们手中的刀子”
士兵们大笑着各自寻地躲避对手的远程攻击,随着定州军的崛起,定州军的战术也成了大陆上将军们研究的重点,定州军的攻击其实很简单,就是先以强大的,铺天盖地的远程攻击覆盖打击,仗着他们的投石机比别人射得远,八牛弩不仅远,而且射得多,远远地欺负对手。
等到肉搏的时候,又仗着刀子快,凯甲坚,一个定州兵的装备,放在秦州兵这边,足以装备好几个士兵,但对于这一点,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想要装备,对不起,没钱
果然,随着几枚测试射距的石弹落地后,沉寂了片刻,对岸嗡嗡之声大起,随即便从对方阵中弹起一个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到达小艾河防线上空时,已是大如西瓜,带着尖啸声狠狠地砸下。
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整个防线都在颤抖,秦州兵们将盾牌举在头顶,紧贴着墙根蹲下,有的则寻了一些死角,更多的则挤在战棚之中。这些战棚都是以巨木搭顶,再在上面铺上一层厚土,以抵消石弹的冲击力,这也是大陆上的各军将军们在研究如何对付定州兵的投石机打击想出来的招式,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躲在这样的战棚之中,石弹的威力大大减弱,除非你运气实在太差,同一个地方连接挨上好几枚。
但今天便有一个战棚遭遇到了这样的命运,估计是这里面的人人品太差,他们这个战棚连续被十数枚石弹击中,轰隆隆声中,巨木被击折,战棚战时便塌了,里面的数十名士兵被埋在下面,非死即伤。
远程掩护之下,定州军军阵之后,一排排的辎重营士兵肩扛粗大的横木,手提铁锤,铁抓手,如飞地奔来。一人将一头削尖的木料插进河水中,另一个立即提起铁捶,哼哧哼哧地将木桩捶进河床,后面的人紧紧跟上,将两根木桩用木板连接起来,片刻之间,便有十数条过河桥梁开始搭建。而且速度惊人,士兵们不断换人抡锤,不到一柱香功夫,便延伸到了河的中央周祖训从墙垛里看到河中笔直延伸过来的桥梁,不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他即的定州辎重兵造桥恁地快啊。
“投石机,给我击毁这些桥”他大吼声。那怕现在便暴露了这些投石机也不能让对手这么轻易地便过得河来。
小艾河第一次开始了还击,数十枚石弹从各个不同地方位上弹起,目标却是其中的一座石桥,轰隆一声,这桥便被击得支离破碎,上面的士兵惨叫着跌落在河里,更有的直接被石弹命中,血内被砸成了肉糜,小艾河蒙上了一层红色。
“妙啊”周祖训大笑。
“定点清除”定州军中响起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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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总算写出一章了,赶紧便发上来,五千字的大章哦发了这章,再预告一下明天的吧,明天时间仍不能确定,反正写完了就发上来,至于是一章还是两章,我也说不准,完全取决于时间,年末了,单位忙,家里忙,虽然不知忙些什么名堂,但的的确确是忙,大家都能理解得哈理解万岁
现在我去洗澡,然后还要写年终总结,再不交,领导要扣我奖金了,对于一个业余写手来说,年末真是一件悲摧的事情啊今天估摸要到一点之后才能睡觉了,我最头痛写总结了,八股文要写出新意来,难啊
难掩倦意,打拱作揖抱歉鞠躬下台
第六百七十九章:小艾河攻防(中)
第六百七十九章:小艾河攻防(中)
对岸飞来的石弹在下一刻已经掉转了火力,刚刚小艾河弹起石弹的地方立刻被扑天盖地对岸火力所覆盖,轰隆隆的巨响随即响起,小艾河刚刚暴露的投石机立刻便有数架被摧毁,看得周祖训心头滴血。
定州投石机的构造对于外人来讲,是一个秘密,不象大陆上其它军队,这东西做好后就便一直矗在那里,定州的投石机是由一个个标准组件构成,平时根本看不见,而是在战场上临时组装。他为什么能射得这么远,而且调整射距极其简单,一直以来便不曾外泄。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通过战场缴获来破解这个秘密,但是定州军自成军以来,甚少打过败仗,即便是输了,也从不曾溃败,他们有充裕的时间将他们想要掩盖的秘密破坏的干干净净。
战械上的差距一直便是定州军在战场上先声夺人的优势所在,光挨打而不能还手,能让任何一支士气高昂的军队变得沮丧。
小艾河的投石机等远程武器并不少,但周祖训为了防着对手的压制,一次根本就不敢拿出来,只能分批次地投入,这在火力上便显得很可怜,根本不是对手,不过看到刚刚暴露的投石机十有八九被对方清除,虽然心痛,但周祖训仍然庆幸自己的决定英明无比,对于己方来说,投石机这等大型军械居然变成了一次的东西,的确让人很无奈。
所存的两台投石机是完全布置在对方射界的死角,这才幸存下来,但想要靠这两台投石机便摧毁对方正在搭建的木桥,只能去撞大运了。
远程火力被完全压制,对方的辎重兵立刻便活跃了起来,木桩迅速地向另一边延伸,一块块的木板钉上去,一座座简易地木桥便这样被立了起来。
“来人”周祖训大喝道。
“末将在”一名偏将应声而出。
“率队出城,依水列阵,射杀对方的辎重兵。”
要塞大门轰然打开,这名偏将率领着数百名士兵一涌而出,奔向河岸,距河岸数十步时,列阵站定,弯弓搭箭,嗖嗖之声不绝于耳,扑向正在拼命建桥的辎重兵们。
随着木桥延延而向前挺进的汪澎横刀营的士兵立刻举起盾牌,扑到桥的尽头,更有些跃下水去,攀着打下去的木桩,将盾牌高高举起,保护着建桥的辎重兵。而这些辎重兵们也似乎没有看到凌空飞来的羽箭,神情极其转注的舞动铁锤,钉下木桩,盖上木板。
羽箭毫不停歇地射击,不时有横刀营士兵中箭倒下,辎重兵则死伤更多,但桥向前延伸的速度却没有减缓。
离岸还有数米远的时候,桥上的横刀营士兵便纷纷跳下水去,此时,水已经只及到大腿了,士兵们顶着盾牌,呐喊着向岸上冲去。
“第二翼,第三翼,支援第一翼”周祖训紧紧地握着刀把,肉搏战要开始了。
防线上涌出两千余秦州兵,紧握着手里的刀枪,呐喊着向河岸逼来。刚刚奔到河岸的时候,定州兵也正好涌上来,双方呐喊一声,迸然便撞在一齐。
刚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横刀营无法排列阵形,只能凭借个人勇力以及附近的伙伴三三两两与对方硬撞,作为先锋的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要在滩头上建立一个桥头堡。
能做为先锋上阵的当然便是一支军队之中最为骁勇善战的角色,虽然列不成阵势,但横刀营士兵仍是毫无惧色地一头撞进了对方的队列中,一手舞盾,一手挥刀,疯狂地砍杀起来。
丁二蔫便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姓丁,排姓第二,由于他不爱说话,除了打仗,做什么都是蔫头巴脑儿的,便得了这样一个大号,此刻,他是第一个冲上岸来,第一个一头撞进对方的阵列中去的。
丁二蔫身上穿得是定州兵的标准配制,但他手里的盾牌却被他特别加工过了,与战友们的大不相同。盾牌的边缘被他磨得极薄,锃亮,挥舞起来,正面挡敌人,侧面碰到的,非死即伤。为了这件兵器,他没少挨上司的批斗。因为定州军是极其讲究队列队形的,丁二蔫举着这样一面盾牌站在队列中,挥舞起来,一不小心,站在他左右的队友便极易为其所伤,而这小子,是绝不愿站在队伍的边缘的,因为在那里,碰到的敌人不够多,不够强。为了避免伤了战友,他不得不求人求了一个圆的套,将锋利的边缘包了起来,但今天,他去兴奋地脱去了皮套,嘶吼着便一头撞了进去,刀砍盾砸连带着盾削,竟然让他成功地冲进了队列,而跟在他身后的队友也沾了光,没费多大劲儿便契了进去。
龟儿子的。每砍一刀,丁二蔫都大骂一声,平时难得说一句话的他,一见血,便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犹如疯魔一般,盾牌被他舞得风车一般,片刻功夫,盾牌的边缘已是鲜血淋漓。有几个地方已是崩开了好道口子。这上面可不像他的战刀,刃口上还包了钢。破开几副铁盔之后,磨薄的刃口便吃不住劲了。
侧面风声转来,凭着多年作战的经验,丁二蔫知道那是一柄长矛,微微侧身,那矛尖便刺在他的板甲上,一溜火花冒起,板甲上留下一道印痕,丁二蔫手里的铁盾砸下去,将那长矛砸得矛尖坠地,跟着铁盾斜掠而起,嚓的一声,持矛的秦州兵一颗大好头颅顿时高高飞起,当的一声响,后心上挨了重重一刀,丁二蔫向前一个踉跄,险些趴倒在地上,喉头一甜,他知道,这是定州的板甲救了他一命,否则后面这一刀便足以破开铁甲,再砍进他的脊背。
猛地转过身来,嘴一张,一口鲜血箭一般地喷出来,将那名敌人喷得满头满脸都是,眼睛完全被挡住了,丁二蔫狞笑着抢上去一刀,从对方胸腹间直插而入,那人长声惨叫,丢掉了长矛,双手紧紧地握着刀刃,丁二蔫用力回夺,却没有抽出来,听到身后又传来风声,不由大骂一声丢你妈,弃了长刀,舞着盾牌转过身去。
冲杀上岸的横刀营先锋虽然骁勇,但吃亏在无法列阵而战,爬上岸来,迎接他们的便是森森的刀枪,像丁二蔫这一块儿幸运地抢进去的着实不多,一时之间,死伤惨重。好在后援缓缓不绝,凭着他们的死战,后面的士兵已开始列阵推进了。
汪澎提着他的熟铜棍,一溜小跑地通过木桥,此时,桥已完全通向了对岸。
“弩”他大吼一声。
在河滩上列好阵形的士兵同一时间拔出腰间的连弩。
“将军,我们的先锋同他们混战在一起,会伤了自己兄弟的。”一名校尉大叫起来。
“混蛋”汪澎怒吼道:“我眼睛不瞎,你想死更多的兄弟么?他们,他们自求多福吧射”
校尉一咬牙,“发射”
啉啉之声立时响起,混战在一起的数百名横刀营先锋与秦州兵立时纷纷跌倒。
丁二蔫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啉啉声,我的妈呀他惨叫一声,直挺挺地便倒下去,将盾牌掩在身上。正在与他殊死搏斗的对手看见对手忽地自动倒下,正自纳闷呢,便看见他前面的人割麦子一般倒下来,紧接着,他的胸前便多了几支弩箭,仰天便倒。
“龟儿子的,幸亏老子倒得快”丁二蔫躺地地上,由于倒得太急,整个人砸下来,嘴巴里却是吃了一嘴的血泥,呸呸连吐几口。听到五轮弩箭响过,他知道射完了,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弹了起来,握着他特制的盾牌,又顺手从地上捡了一把战刀,狂吼着砍向左右一些幸存下来的敌人。
“横刀营,前进”汪澎熟铜棍高高举起来,大步向前,他的前后左右,已列成阵势的横刀营步兵齐声呐喊,一列列整齐的队伍挺着刀枪,大步向前走去。
此时,在他们的前面,没有想到汪澎不分敌我的一通乱射的秦州兵被射得昏头转向,原本整齐的队列已经七零八落。
周祖训一时有些发呆,难怪定州军在战场之上所向披糜,他们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看到那些幸存下来的定州军先锋兀自发疯般地冲杀,似乎是对这种事情习已为常。
“姚昌,骑兵出城,以骑破步”
“末将遵命”姚昌早就带着他的骑兵整装待发,听到周祖训下令,双腿一夹马腹,一马当先,便冲出了城门。
“盾”看到对方骑兵出城,汪澎大吼。
卡卡连声,最前面的一排大盾立时被狠狠地砸进土里,互相扣在一起,持盾的士兵半蹲下来,以肩顶着盾牌,他们有用人力硬抗战马的冲击。
“枪”
长枪兵立刻冲上来,一柄柄长枪从大盾之上伸出来,然后又是一层,又是一层,片刻之间,行进中的定州兵立刻静止下来,变成了一个钢铁刺猥。
“以步破骑,那是我们定州兵的长项”汪澎狞笑,“难不成你们玩马还玩得过草原上的蛮子不成”
“弓”他再次下令。
队伍的最后方,一柄柄一品弓立刻搭上箭,嗡的一声响,一片箭羽立刻便从不猥的身后飞了出来,仰射上天空,飞至最高点后,一个掉头,便返冲下来。无数的箭头在阳光之下闪着寒光。
当听到马蹄声响的时候,丁二蔫便将盾牌贴在身上,向着战场的一侧狂奔,他知道接下来又要发生什么了,在他的战争生涯中,这样的场面经历得太多,都不需要经过大脑,他都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箭雨落下,飞奔出城的骑兵立刻有人惨叫着落马,马上骑士高举着手中的骑枪,拼命地搅动,打落天上的羽箭,此刻,他们想到的,便是冲进去,冲进敌人的队列,冲散敌人的对列。
从城门到定州军阵,不过一两百步的距离,便有数十骑落下马来。更多的骑兵身上挂着一些羽箭,这些箭虽然射中,却没有命中要害,尚不影响他们作战。
步破骑,最难的便是扛住第一波冲击,只要第一波冲击被挡下来,失去了速度的骑兵便再也没有任何的优势,在草原上,有着广阔的空间供蛮子在一次失败后,能圈马斜刺城奔开,绕一个圈子发动第二波攻击,所以,定州兵在草原上与骑兵作战时,压力极大,因为他们需要挡住对手一波又一波宛如潮水般的攻击,但在这里?嘿嘿嘿汪澎真想仰天大笑,这里的地形,对手却只能发动一次冲锋,便再也没有地方供他们绕开了。这员敌将,也不怎么样么?
并不是周祖训差,而是周祖训自从军以来,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步卒能扛住骑兵的冲击,以他的经验,骑兵对战步卒,那是稳操胜卷的,定州兵再强,也不可能挡得住骑兵强大的冲击力。
但激战之中的他却忘了,定州兵在迎战蛮子时,最初便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