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5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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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斧重重落下,一根钢缆崩的一声断裂,桥面一阵剧烈的摇晃,拥在桥上的凤离师第一营士兵顿时有数十人翻身掉了下去.
马都又奔向第二根钢缆,刚刚举起大斧,王振两脚用力在铁链上一踏,腾空而起,手中的斩马刀凌空劈向马都.
斩马刀带起巨大的风声,马都无奈地只能挥斧去挡斩马刀,王振如果再慢得数步,第二根钢缆也必然要断,那桥就会保不住了,连同他在内,都会被摔成肉酱,心中的惊怒自然可知,此时斩马刀一刀紧似一刀,将马都杀得连连倒退,紧随在王振身后的十数名定州军官则怒吼着冲向杀成一团的双方战场.
越来越多的士兵踩着铁链越过最后的几米距离,从桥上跃将下来.而桥上的辎重兵也是拼尽全力,将最后的几块桥板钉了上去,还有一米的空当,但已经无法阻止定州兵们欢呼着从桥面之上冲了下来.
第九百二十一章:破敌
第九百二十一章:破敌
马都为王振刀势所迫,竟是不及后退,便被潮水一般涌来的定州兵裹住,王振冷冷看了他一眼,一刀将他逼开,竟是摔手而去,将马都丢给了士兵。
周玉脸如死灰,看着悬索桥上犹如长龙一般奔过来的定州军,知道一切都完了,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儿,牛角寨就守不住了。
王振举着斩马刀,咆哮着直奔周玉而来,此时与周玉对战的秋萍和韩勇已变成两个血葫芦,只是在苦苦支撑而已,与王振一样,摆脱羌兵纠缠的孙泽武也在奔向那里。
周玉长叹一声,剑光圈转,脚在地上轻轻一蹬,犹如弹丸一般,陡地反弹而起,竟然是面对着对面定州诸将,倒退着如飞而去,几个起落,人已是没入到了树林之间,再也看不到踪迹。
秋萍和韩勇两人本自苦撑,大敌陡去,心下一松,竟是不约而同地便摔向地上,正好孙泽武与王振赶到,一人一个将两人扶住,看两人身上时,触目惊心,浑身上下,盔甲尽是被破开的豁口,身上只怕不下一二十道伤口,韩勇与秋萍皆是定州有名的高手,再加上先前的夏雪,三人合战周玉,竟然还是落了一个如此下场,周玉的武功由此可见一斑,在定州,现在恐怕也只有韩人杰能与他一战了。
“让此人逃走,只怕日后成大患”王振盯着周玉消失的方向,道,“此人心智机巧,为人又坚毅之极,能以一个瘸子之身而练出独步天下的轻功之术,便是明证。”
“武功再高,在大势面前,还不是飞蛾扑火。”孙泽武笑道:“许思宇武功如何,不下于周玉吧,落进圈套之中,在大军包围之下,照样是万箭穿心的下场。个人武力再高,也不可能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势,顶多便是搞点微不足道的杂音罢了”
马都先前攻入到战场的最为核心地带,此时想要撤出却已是千难万难,被定州军团团围住,饶是他武勇过人,也已是陷入绝境,挣扎片刻之后,一名定州哨长觑准机会,长矛自他后背直捅过去,只一下,便刺了一个透心凉,马都身子一僵,艰难地扭头想看看什么的时候,身前身后十数根长矛都是刺进了他的身体,将他高高地举了起来,长矛一抖,马都惨嘶着从数百米高的山崖之上摔了下去。
周玉逃遁,马都惨死,进攻中梁的敌军顷刻之间便告崩溃,一部逃往牛角寨方向,另一部却是慌不择路,奔向了左梁。王振指挥第一营,向着牛角寨方向急追而去。至于左梁上的部队,自然有后来的梁翼所尾来解决。
钟子期一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牛角寨的高处,眼睁睁地看着周玉与马都功亏一篑,定州军横跨天堑,一举占领中梁,千年以来从未被攻破过的牛角寨失守就在眼前了。他无力地垂下头,眼中掉下两滴泪水。
牛角寨的失守,不仅仅是十万大山的门户被破开,定州军可以长驱直入,更为重要的是,他被攻破对山内的羌兵的震撼将是极为明显的,山内现在本就分成数派,有的愿意跟着宁王,有的则投靠了马兰花,更多的却是摇摆不定,现在宁王能为他们提供粮秣,提供武器,他们便跟着宁王,一旦看到大势已去,必然弃宁王而去。
周玉浑身染血,如飞般地找到钟子期的时候,钟子期仍然坐在那里,茫然地看着羌兵和南军的败兵涌向牛角寨,而身后不远处,定州军正如飞一般追来,牛角寨的大门已经紧紧地关上,寨墙之上一片忙乱,谁也不曾想到,转眼之间,定州兵便能直接攻击到主寨,将领们急速地下达命令,让士兵们布防,更多的人则是疯狂地往寨墙之上运送着守城器械,这个时候,没有谁敢贸然打开寨门,让败逃的同伴进来,因为,定州兵离他们实在太近了,一旦让定州兵随着败军抢进寨门,那一切便结束了。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绝望的逃兵一部返身杀向追来的定州军,但更多的则是一轰而散,顺着寨墙两边,逃向密密的森林之中。
杀回去的人片刻之间,便被淹没在人潮之中,连个泡沫也没有鼓起,便消失在定州军人丛之中,顺势追来的定州军立时便发起了对牛角寨的第一次攻击。
“放”随着一声令下,寨墙之上,投石机,蝎子炮,弩箭,弓箭下雨一般地洒下猛冲而来的定州军,顿时将前锋队列扫倒了大片,宁王进山之后,对于牛角寨的支持倒是不遗余力,这里各种轻重器械应有尽有。
仓促而至的定州军在吃了一个大亏之后,迅速收拢队形,退到投石机等重武器的射程之外,开始整顿队形,等待身后的同伴将各种攻城武器运送上来之后再行攻城。
“钟大人,牛角寨肯定守不住了,我们必须马上知会马洪,保存力量撤走啊”周玉急促地对钟子期道。
“撤?”钟子期茫然地看了一眼周玉,“往那里撤,那里还有路撤?周玉,没有了,牛角寨一失守,十万大山便会失控,完了,我们完了,王爷也完了,南军也要完了。”
看到钟子期的神色,周玉一惊,“钟大人,我们在十万大山之中还有数万精锐,加上羌兵,不是没有一搏之力的。”
钟子期缓缓摇头,“牛角寨一去,羌兵便不再可靠了,我们甚至要防着他们在背后给我们捅上一刀,十万大山之天险于我等已没有了作用,相反,对熟知大山情况的马兰花等会更有利,周玉,一切都结束了。”
看到钟子期的悲观情绪,周玉也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大人,那我们回塔罗寨去吧,现在牛角寨还能守几天,一旦牛角寨破,再走就来不及了。“
钟子期嘿嘿一笑,“回塔罗寨干什么去?苟颜残喘一段时间?不,我们不回塔罗寨了。”
周玉啊的一声,看向钟子期,钟大人灰心失望之下,已准备弃宁王而去么?
“周玉,王爷本身便已病势极重,只是强撑着没有倒而已,知道牛角寨失守的消息之后,王爷肯定会经受不起打击而倒下,世子殿下,嘿嘿,世子殿下远远不足以担起这副担子,我们回去之后也没有什么用。”
“那我们去哪里?”周玉想了想,忽地笑了起来,“也好,大人,十万大山何其大也,我们随便找一个地方,就此隐居起来,种田养羊找猎,量定州也找不到我们,就此做个逍遥人吧?”
“隐居?”钟子期摇摇头,“我要出山去,周玉,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出山?”周玉惊道,“山外现在已是定州人的天下,大人,我们出山,不是自投罗网么?”
钟子期站了起来,“出山,眼下兵慌马乱,正是出山潜藏的好时机,清风的监察院接下来肯定是竭力支援马兰花等人在十万大山之中联络羌部倒戈一击,一时顾不得我们,而且,她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出山而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隐蔽好。”
“大人出山是想……”周玉欲言又止。
钟子期笑了起来,“于王爷,我已是尽了我最大力量了,但势不在我,如之奈何?如今既已事不可为,我自当离去,而我后半生,就将只为一件事而活着了。”
“杀清风”周玉冷冷地道。
“不错,思宇死无全尸,粉身碎骨,全拜清风此贱人所赐,国恨我已是无能为力了,但家仇却不可不报。周玉,愿随我一起去么?”
“当然愿意追随大人”周玉挺了挺胸膛,“思宇兄亦是我至交好友,清风如此侮辱于他,我岂能置之不理。”
“好”钟子期伸手握住周玉的手,“有你这样一个大高手助阵,我的把握便又大上几分,周玉,不瞒你说,我在山外还有一条死线,从来也没有动用过,狡兔三窟,这本是我预留的一条退路,备着万一的时候,可以全身而退,但现下却要用来作为刺杀清风最后的本钱了。”
“我们走吧,大人。您看,定州军的重型武器已经开始安装,他们要攻城了。”周玉道。
“走吧走吧”钟子期振袖而起,“马洪心痛爱子,必然不肯撤退,想与对手在这里决一死战,他会输得极惨,没有什么可看得了。”
牛角寨弯梁之前,吉通的第二营已经对左梁展开了数次攻击,虽然左梁之上的敌军分出千余人去攻击悬桥,但凭借着地势与右梁那边的支持,剩下的二千余人仍是死死地顶住了定州军的强攻。
田丰,郭全,清风等人倒不在意吉通这边胜负如何,这地儿难打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非这样,又何必要飞鹰大队干冒奇险,去搭建悬索桥呢?三人坐在大帐之中,一心只是盼望着那边的消息。
“成了,成了”韩人杰犹如一个肉球一般地滚了进来,手舞足蹈,“过去了,王振的军队过去了,梁翼的军队正在过去,我们成功了”
帐内三人都是霍地站了起来,一齐走出帐我,登上敌台,放眼望去,两座山峰之间,一道数百米长的悬索桥横跨空中,士兵们正一路小跑地通过悬桥,涌向中梁。
第九百二十二章:震动
第九百二十二章:震动
牛角寨左梁守军在梁翼的攻击之下,只不过坚持了一个时辰时间,便抵挡不住,守将在中梁被夺,援兵无望的情况之下,选择了投降.山下凤离营第二营,第三营,周叔闻等部旋即通过左梁直逼牛角寨主寨,右梁守军眼见不好,立即放弃阵地,抢在定州军截断归路之前,缩回了牛角寨.
上百架投石机在牛角寨下方一字排开,在投石机之间,一台一台的八牛弩绞好了弦,粗如儿臂的弩箭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一次性集中如此多的远型打击武器,羌兵还是第一次看到,由于有地势的巨大优势,牛角寨的主寨墙虽说是石头做的,但是既不够高,也不够厚,看到如此多的重型武器云集城下,所有的人心都凉了.
"撤吧寨主"一名羌兵将领心惊胆战,"我们是守不住的.不能让族人白白地去送死啊"
马洪死死地看着远处的定州军,他的独子马都就在今天被城下的定州军打下了悬崖,连一具全尸也不可能得到了,被仇恨烧红了眼睛的马洪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那名建议撤退的羌兵将领,愤怒的眼神让那名将领倒退了两步.
呛的一声,刀出,头落,这名将领的无头尸体砰的一声倒下,提着头颅,马洪声嘶力竭地喝道:"我牛角寨千年以来,从来没有被外来侵略者攻破过,以前没有,今天也不会有.开城门,我要与他们决一死战"
为马洪疯生所慑,所有的羌兵将领都凛然遵命,上万羌兵迅速在城内开始集结.城上,在牛角寨协防的南军将领朱一航走上前来,对马洪道:"马寨主英雄过人,朱某佩服不已,马寨主愿出城而战,朱某愿意替寨主守城,为寨主后援."
马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朱一航,突地狂笑起来:"没种跟我出城去决斗,也犯不着说这些屁话,难怪你们会被李清赶进十万大山来,一群没卵子的怂货,你就呆在城里吧,没人逼着你们出去."
朱一航满脸通红,退后一步,却是默不作声,转头看向他处,马洪在狂笑声中扬长下城而去,朱一航身边的一名参将气愤地道:"朱将军,您怎么能容忍他如此侮辱我们?"
朱一航阴阴地道:"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骂你几句,有什么可计较的,通知我们的弟兄,下面一打起来,我们立即撤出牛角寨."
"啊,将军,我们一走,马洪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们在这里,他也是死路一条,我们也会死路一条."朱一航冷笑道:"难得马洪愿意出城作战,为我们争到顺利脱身的机会,我们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岂不是太对不起马寨主的深明大义?"
"明白了"参将连连点头,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没有什么好说的,上万羌兵出城而战,怎么的也能为他们争取个一天半天的,有这个时间,足够他们跑老远的了.
层层甲士的护卫之下,清风,田丰等人在军阵之中观看中即将到来的攻城战,不管怎么说,城内还有羌兵连同南军不下两万人,虽然对手没有了地理优势,但接下来的战事仍然不会很轻松.
但接下来羌兵的反应让田丰等人都是大跌眼镜,对手居然出城作战了.看着从牛角寨数个寨门蜂涌而出,狂吼乱叫着迎着定州军冲上来的羌兵,田丰等人目瞪口呆,马洪疯了.
"放"随着一名宣威将军的一声令下,上百台投石机同时吼叫起来,石弹划破长空,落在冲来的羌兵人群之中,一枚枚弩箭啸叫着破开人群,漫天箭雨射出,无情地夺走一条条性命.
清风摇摇头,拨转马头,"没什么可看得了"韩人杰也是微微摇头,这种打法,别说是羌兵了,便是当年全是骑兵的蛮族,也无法冲破定州军的防线,完全就是送死.
锰突洞,马林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看着老爹马珍和一边的堂姐马兰花,大叫道:"刚刚传来消息,牛角寨被定州军攻破了,马洪及他的儿子马都都在这场战事之中身亡,牛角寨已经落入定州军手中了."
马珍和马兰花霍地站了起来,失声道:"怎么可能?牛角寨上驻有重兵,以那里的地形,定州军是如何攻破的?"
"传来的消息是定州军在牛角寨左梁与距其里许的孤峰之上一夜之间架起了一架悬索桥,定州兵便是通过这悬索桥切断了左梁与本寨的联系,使牛角寨再也没有了任何地理优势."
马兰花慢慢地坐了下来,脸上却殊无欢容.
"怎么了,马兰花,你不高兴么?定州军打破了牛角寨,宁王便离失败不远了,而且牛角寨的失败会使倾向我们的部族更多啊,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我想在这几天之中便一定会派人来锰突洞与我们联系的."马珍看着马兰花,道.
马兰花抬起头来,苦笑一声,"叔,有什么可高兴的,马洪,那也是我们羌族一脉啊,一万余羌族士兵,就这样没了怎不能让人伤心?"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马林大声道:"不过以马洪的死,换来其它部族投靠我们,他也算死得值了,没有了我们羌族,宁王在十万大山之中还能蹦哒几天,马兰花,很快我们就可以打到塔罗寨去,揪下宁王的脑袋,挖出他的心脏,在大伯的坟前祭奠."
锰突洞离牛角寨极远,当在锰突洞得到牛角寨失守的消息之时,已是十数天之后的事情了,而在塔罗洞,现在已是乱成一团了.
在得知牛角寨失守,钟子期下落不明的消息后,宁王当即便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现在塔罗寨上,所有的原住羌民几乎都已被迁走,包括五坐小峰在内的寨子,都已成南军的军寨,驻扎着南军最后的精锐部队,在得知牛角寨失守的消息后,驻守五峰的将领都惶然不安地赶到塔罗寨,看到的却是昏迷不醒的宁王以及惶然失措的世子秦开元.
看到医生神色凝重地从内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