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炮兵传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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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岗崎见四面被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向上司拼命要求支援,一面赶修工事,准备就地坚守,等待援兵。
30日,彭德怀副总司令员也率领总部炮兵团第3营赶赴前线,亲临指挥。
炮兵营在距关家垴东南1000米处占领阵地。总攻发起后,炮兵团根据彭总命令,集中火力对敌前沿阵地进行轰击,清除了日军在前沿表面阵地设置的地雷、铁丝网、木桩等障碍物,为步兵的冲击开辟了通路。
在这一战中,我军神炮手赵章成又大显神威,他指挥迫击炮群以每分钟20发炮弹的速度进行射击,发射的炮火格外猛烈,把敌人的炮火完全压制了下去。
129师的攻击部队以勇猛迅速的动作突破了日军的前沿防线,杀进了日军的核心阵地,与日军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战至31日拂晓,日军全部被歼,岗崎大队长也被乱弹击中,一命呜呼。
在保卫黄烟洞的战斗中,我军炮兵又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黄烟洞是我八路军的兵工厂所在地,我军平时所需的大量子弹、手榴弹、乃至迫击炮弹都是在这里生产的,因此,这里成为日军扫荡的重要军事目标。
为了保卫黄烟洞,加强这儿的守备力量,彭总将迫击炮教导队的一个连配属在这里。
谁知扫荡的敌人不仅十分凶残,而且数量极多,两军在左会山一带发生了酷烈的激战。日军在我猛烈炮火的轰击下,伤亡惨重,可是他们一拨倒下,一拨又嗷嗷叫着杀上山来。
终于,我迫击炮连射出了最后一颗炮弹,然后端起刺刀,与冲上来的敌人展开了白刃格斗。
激战三日,日军终因伤亡太多而败下山去,但我军的损失也异常严重。特别是迫击炮连官兵,几乎全部壮烈牺牲,连指导员朱秉彝也在此战中阵亡。
1941年1月6日,在我抗日军民的英勇抗击下,扫荡的日军兵力减弱,粮弹接济困难,日益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为了防止各路被我分而歼之,不得不开始总撤退。
我八路军健儿趁势展开追杀。我第2纵第5、第6团,在石沙庄伏击败退的日军又获大捷,共歼日军大佐官兵以下300余人,为百团大战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08章
粟裕诱敌天目山,神炮“小老虎”威震敌胆;新四军组建船上炮兵队;粟裕下死命令:“宁可牺牲一个连,也不能丢失一门炮!”
粟裕回马三枪破敌胆
1945年5月,侵华日军苟延残喘,缩短防线,集中退守沿海地区,同时诱使国民党反动派挑起内战,向我军发起进攻。
蒋介石知道,抗日战争的结束,即是国共两党新一轮纷争的开始。因此,在日军威胁减弱的情况下,如何束缚八路军、新四军的发展,便成了蒋介石的唯一心事。
在重庆的军事大本营里,蒋介石面对着作战地图,苦思冥想了几天,他把打击共产党武装的主要目标,放在了正在江浙天目山一带活动的新四军身上。
5月中旬,国民党第3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副司令长官上官云相,接到了蒋介石亲自签发的“对天目山之共匪,应迅速剿灭,尔等可集中必胜兵力,统一指挥,断其后路,一鼓歼之”的密令。
顾祝同原本就是新四军的老冤家,当年皖南事变,新四军惨遭失败时,担任围剿总司令的就是他。
接到蒋介石密令后,顾立刻将精于谋算的25集团军总司令李觉从福建调来,接替陶广任前敌总指挥,纠集兵力14个师,15万兵马,分二路对天目山地区坚持抗战的新四军进行围剿。
由于前两次围剿都遭到重创,所以这一回他们接受了历次惨败的教训,不敢分兵,不敢突出,不敢长驱直入,而是采取了步步为营,齐头并进的战术,一步步地缩小包围圈,最后迫使我军同其决战。
于是天目山区风云突变,我新四军苏浙军区的指战员们面临着四面受攻的危险境地,形势十分严峻。
担任新四军苏浙军区司令员职务的是战将粟裕。此刻,粟裕好像同往常一样,每天处理完军务,便到房前的菜地劳动,锄草、翻地、敲坷垃,遇到老农就在田间地头和他们拉家常,谈农时,说笑话,使人丝毫觉察不出新四军面临大敌压境的局势。
但到了晚上,粟司令员散步的时间缩短了,看地图的时间却越来越长,神情也更为专注。他时而走到军用地图前,仔细圈划着什么地方,那儿或许是一个不出名的山包,一个人所难知的小村,或者是一条小河,一条羊肠小径。时而他会坐在木凳上,久久地凝望着地图,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人们都知道,天目山区原来就是一个古战场。南宋时,赵家王朝的军队曾在这儿同金兵鏖战,太平天国的大军曾在这儿惨败。再往近些说,这儿还是当年方志敏蒙难、红10军团几乎全军覆没的地方。
5月下旬,敌人的兵力纠集妥当,遂向我苏浙解放区发动了进攻。李觉先以一个师在富春江以北地区,切断天目山与金萧地区的联系,另以一个师向孝丰地区进扰,其他部队则分别在宁潜、宁国东南集结,杭嘉湖地区的顽军亦向莫干山地区迫近。
粟裕及时洞悉了敌人的作战企图,为了打乱顽军的部署,控制富春江两岸的广大地区,确保浙东与浙西的联系,他决定乘顽军立足未稳,争取主动,予以反击。
5月29日晚,第1、第7、第10三个支队,兵分三路向新登方向运动。部队连续突破顽军第79师在大岭、永昌、松溪、方家井一线的防御,于6月1日进抵新登城下。
顽军第79师自从龙游调防新登以来,为了守住这座老城,进行了苦心经营。他们强派大批民工砍光了周围的树木,修筑了一个一个碉堡,古老的城墙外布满了大量地雷,护城河里也置了许多鹿砦和木障。
谁知79师的守备实在不堪一击,经过一昼夜厮杀,特别是我1支队的炮兵犹如神助,弹无虚发,炮炮命中敌堡,弹弹迸飞血肉,很快就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下去。我步兵健儿英勇冲杀,浴血奋战,战至2日上午,新登全城即被我攻克,随即又和兄弟部队配合,打退了敌人的八次反扑。蒋介石的精锐国际纵队6000余人,全部是英式装备,由英国教官训练,这次前来增援,结果也碰了个头破血流,惨败而归。
这一仗,取得了歼灭顽军2000余人的重大胜利,新登城外的300多个碉堡也被我全部焚毁。
6月4日黄昏,粟裕司令员来到了新登,听取了1支队政委陈再道的战况汇报后,非常高兴,热情地赞扬说:“这一仗打得好,把蒋介石顽军的威风打下去了!”
国民党剿匪前线司令官李觉见新登城被我攻占,立刻纠集大军,向新登城杀来,企图在新登同我决战。粟裕审时度势,决定放弃新登,避开敌人的锋芒,再次等待消灭敌人的有利时机。
6月8日,我1支队撤出新登。随后又撤离临安。
此时正是梅雨时节,天空灰暗,阴雨连绵,山路泥径上到处是杂乱的脚印,破军衣、军帽,打了补丁的米袋子、烂鞋子扔得遍地都是。
新登战役后,新四军不但没再扩大战果,反而把辛辛苦苦攻占的几座城市又拱手让了出去,不少官兵心里觉得堵气,一边行军,一边发牢骚。
他们不知道,这正是粟裕的又一着妙棋。他又设下了一个陷阱,让李觉往里面跳。
按照常规,双方阵亡的将领在对阵时一般都保密。但新四军却与众不同,许多战士抬着在打新登时牺牲的支队长刘别生的大红棺材满街乱转,还派出后勤人员四处高价套购粮食,一派军心混乱、粮弹匮乏的样子。
这些情报,从不同途径,雪片般飞到了顽军前线总指挥李觉的办公桌上。
然而李觉看了那些自我吹嘘的战报后,依然提心吊胆,谨小慎微,再三告诫属下:“共军一向狡猾,惯于诱敌深入,不要受骗上当,如今共匪隐身丛林深谷之中,极易埋伏,务必缜密搜索前进,勿要贪功冒入……”
顽军这一套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战法,使得粟裕设下的陷阱无法奏效。此时,随时准备与我军决战的顽军有6万多人,而我只有两万多疲惫之师,况且粮草筹措极为困难,陷入长期的消耗战,对我十分不利。
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争取时间休整部队,经慎重考虑后,粟裕决定暂时放弃天目山,向孝丰地区撤退。同时,在撤退时大造声势,看能否诱敌来追,以便趁势杀一个回马枪。
6月13日起,我军原建在天目山区的军械厂、被服厂、医疗队、仓库和其他后方机关陆续撤退,分赴苏南、皖南、浙西等敌后区。沿途之上,他们遵照军区的部署,废物乱丢,雇工搬运,车拉马驮,摆出一副战略撤退的样子。
这一回,李觉有些动心了。因为共军的后方机关露脸了。须知后勤工厂搬迁是十分复杂且困难的事情,行动起来也不像野战部队那样迅捷。因此这一回定下决心,准备放胆追过去剿杀了。
谁知李觉的命令还未下达,担任左翼进攻的顽52师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为建头功,提前行动,抢先杀了过去。
6月18日,我侦察部队捉到敌人一个排长,粟裕从俘虏口中获悉,敌52师已经不再步步为营,脱离了原来相互依赖、稳步向前的队形,独自突到了前方。
粟裕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天赐良机,必须紧紧抓住。他马上命令第2、第3、第7、第9、第10等六个支队,回过头来,将顽52师团团包围起来。
粟裕的决心下定后,参谋部的同志却犹豫起来。须知从天目山区撤退的计划是已经报党中央和华中局批准了的,现在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开始进攻,不先向中央报告,能行吗?况且部队此时粮弹奇缺,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的话,粟司令员是要负责任的。
粟裕看出了大家的顾虑,便笑着说:“你们不要替我担心,放心地下达命令,认真组织好战斗就行了,只要仗打得好,我就不会犯错误……”
19日夜,我军对顽52师发起了突然攻击。开始,敌军还认为是小股零星部队。可是当密集的炮火海啸般在他们的阵地上爆炸时,此起彼伏的枪声、杀声如滚涛般涌动时,他们才知道是新四军的主力杀过来了,他们已经陷入了重围。
粟裕的这一回马枪杀得如此有力,以至于顽52师被全歼后,李觉居然丝毫不知。在他的幻觉中,新四军经过新登战役后,已经粮尽弹绝,穷于奔逃,与52师接火后,战斗肯定会呈现胶着状态,这正是集中兵力,迅速收缩大网,向着52师防地实施包围的大好时机。于是立刻给各路兵马发电:“共匪主力已经被52师缠住,望各部放胆行动,努力奋进,尽最大努力,以竟全功。”
各路顽军接密令后,急速挺进,殊不知此时不但52师已经全军覆没,连其33旅亦被我重创。
本来,粟裕作战强调军队要“打得、跑得、饿得”,现在疲惫的部队得到了52师粮弹的补充,士气更加高涨。于是粟裕再次果断地下达了作战命令,杀出了第二个回马枪:除留一个支队打扫战场,清除残余的顽军外,其余各支队挥戈东进,将担任右翼攻击的顽79师和突击总队在孝丰城边团团围住。
这时,敌右翼集团总兵力有1。2万余人,以我两万的兵力去吞吃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按照一般的作战规律,当然应该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可是顽军白天伸展纵横30里,晚上却收缩在一个方圆仅3里地的一个狭小圈子里,很难实施分割作战。
粟裕亲临前线,详细察看地形后,决定打破常规,充分利用其晚间害怕被我分割而龟缩一团的弱点,实行集中围歼。
23日晚8时,我六个支队的所有炮兵对龟缩的敌人开始实施密集的炮火轰炸,当猛烈的炮火摧毁了敌人的工事掩体,把敌人赶得四处乱窜时,我各步兵团开始了勇猛的冲击。霎时,孝丰城外杀声蔽野,枪声炮声震撼大地。由于敌人过于密集,每一发炮弹迸裂,都会有十多个敌人非死即伤。
敌人在我军密集的炮火面前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蜷缩在掩体里,等待交械投降。
至24日晨,敌人被我压迫在孝丰东南之草明山、白水湾、港口等狭小的山谷内,除少部残敌狼狈脱逃外,其余均被我歼灭。
第三次反伪顽战役胜利结束。风景秀丽的天目山,作为历史的见证,亲眼目睹了这场大战的始末。
从两门土炮到神炮“小老虎”
在敌后的抗日战争中,正规部队装备的大都是从敌人手中缴获来的野炮和山炮,而游击队打鬼子据点时用的炮,则大多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土炮,有时连土炮也没有。这里还有一段土炮变神炮的故事呢!
枪声啪啪响,子弹啾啾地打在厚厚的炮楼上,只是掀起一团团尘土,炮楼却若无其事地屹立在那里。
两个伪军抱着大枪,像疯狗一样在岗楼上跳来跳去,嘲弄地对着炮楼下的游击队喊:“喂,小八子,快把你们那几条破步枪收起来吧,这炮楼墙厚着呢,你们拱不动,等我们打出去,阎王老子可等着呐!啊……”
未等喊完,炮楼里传出一阵得意忘形的狂笑声。
副大队长沈竹修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炮,要是有炮就好了……”
翻开古往今来的战争史册,人们便会发现,战争的形式从冷兵器过渡到火器后,火炮便一直占据着战争主宰的位置。
“大队长,有炮,兴隆庄有两门土炮!”一位当地入伍的战士瞪大眼睛说。
一听说有炮,大伙立刻来了情绪。也难怪,打了两天,就这么一个孤零零的炮楼子,硬是攻不下来,大伙谁心里不急。
政委王风山带着几个民兵,飞快跑到兴隆庄。果然,在地主家门口,看见了两尊黑乎乎的土炮筒,有小水桶粗,两米多长,外边生了锈,既没炮架,也没轮子。大伙看到它,心里有些犯嘀咕:就这两根生铁筒,能放炮打鬼子?
不管它,反正有比没有强。王政委同炮主人交涉了一番后,几个民兵用绳子一套,几根扁担一扛,将这两个黑家伙抬到了小当乡乡公所。
谢乡长喊来两个木匠,连夜做了两个炮架,然后将黑黑的炮筒架上去。嘿,还蛮像那么回事,挺威风的。
当夜,有人擦炮筒,有人收集火药、铁砂,天快亮的时候,不知谁又牵了头大黄牛来,往炮车上一套,鞭子一甩,炮车便吱吱咕咕地拉到了岔庙据点前。
包围炮楼子的民兵们一看大家伙真的来了,情绪像火一样噌地燃烧起来,他们也不知这炮能不能管用,扯开喉咙,对着炮楼子大喊起来:
“喂,炮楼上的听着,我们攻城的大家伙来了,快投降吧,快点投降,还能留一条小命,如果还不投降,我们就不客气了,到时候这大炮一响,炮楼子上了天,想投降也来不及了……”
炮楼上沉默了一阵,那个像疯狗一样跳来蹦去的伪军又出现了,嘻皮笑脸地说:“哈哈,小八子,有大家伙了,不会说梦话吧,行啊,快放两炮给大爷听听,让大爷也开开眼……”
炮楼上的鬼子和伪军们看不到我们的牛拉炮车,还以为我们是空口吹大牛哩!如果他们看见我们的炮车,那一定会更乐。谁会相信这两根黑乎乎的疙瘩筒能放出响声来呢!
民兵马季伦跑到炮车前,说:“这些狗日的不投降,就让他们吃点苦头,装药……”等装好了药,马季伦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