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枪王张绣-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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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听得,却是立即离开座位,到帐中向着陆逊跪下,黄忠和高顺也没有例外。只见陆逊一打开圣旨,大声念道:“卫将军黄忠,未能……命黄忠交出帅印,克日回长安面圣。高顺指挥不力,罚俸半年,帅印暂由军师中郎将陆逊掌管,钦此!”
众人越听,心中越凉,当听得要陆逊代替黄忠掌军之时,下面众将就纷纷嚷道:“莫非陛下糊涂了……”
陆逊念完之后,瞥了众人一眼,冷喝道:“此乃传旨之时,任何人不得喧哗!”喝完之后又扫了众人一眼,冷声说道:“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众将听得,才不敢说话。陆逊见得黄忠迟迟不来接旨于是又大声念了一句:“钦此!”
这时黄忠才反应过来,摇头叹了口气,就要上前接旨。后面高顺见得,小声道:“将军,不要!”
黄忠见得,回头望了高顺一眼。高顺却是小声说道:“或许是陛下一时糊涂,陛下久经沙场,当知道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定不会行此糊涂之事。或许是有小人从中作梗……”说到这里,高顺以目扫了陆逊一眼。
后面众将听得,齐齐说道:“高将军说得对,黄将军不可接旨啊!我等一齐上书陛下,请求陛下收回意旨!”
陆逊见得,眼眉一挑,凝声道:“黄忠,你敢抗旨?”
黄忠听得,叹了口气,双手递上。后面众将急道:“黄将军不可接旨啊!”
不过他们的阻止却是无用,黄忠双手捧着圣旨,而后沉声道:“臣接旨!”而后从怀中将帅印取出,双手递与陆逊。
陆逊接过帅印之后,大声喝道:“从今日起,大营事务由本帅执掌,若有不从,军法侍候!”
下面众将虽然心中不服,但亦不敢不从,于是一同有气无力地应道:“末将遵命……”
黄忠接旨之后,陆逊立即就派人将黄忠请出大营。如此一来,陆逊却是多了一个奸诈小人的称号。
……
张绣军临阵换帅,一边夏侯渊大营处却是已经收到消息。
只见大帐中主位之上,夏侯渊忍不住心中喜意,对着帐中众人大笑道:“自古临阵换帅皆是兵家大忌,张绣舍老将黄忠不用,而用一懦口小儿陆逊掌军,却是自取灭亡之道也!”
曹休听得之后,也跟着笑道:“将军所言有理,当年秦赵交战,赵孝成王临阵换帅,以纸上谈兵之赵括代替老将廉颇。现在张绣此举,与昔日何其相似,黄忠老儿手段老辣,堪比廉颇,以休看,这陆逊小儿就如赵括一般,乃是一纸上谈兵之辈!”
吕虔听得,也大笑道:“文烈说得不差。虔听闻,这陆逊不懂武艺,只是一普通书生,乃是当初随张绣之子张泉一同从江东投张绣,后来结识了张济之女。这书生看来是一只懂攀龙附凤,胸无本事的小白脸罢了,只怕连纸上谈兵也做不到。”
谋士娄圭沉吟了一下,却是说道:“张绣久经沙场,临阵换帅此兵家大忌,肯定知道,怎会犯此大错,其中或许有诈。”
小将文钦一听,便笑道:“先生未免想得太多了吧。去年张绣拓土数千里,威势十足,其心已骄。又见黄忠对我军久攻不下,因此盛怒而换将。况且探子已经来报,敌阵大小将领皆不服陆逊,现在敌军指挥乱成一团,末将认为,现在乃是破敌之良机!”
夏侯渊听得,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军师田丰却是说道:“将军不可轻动,所谓小心无大错。张绣一直以来手段都老辣无比,这么明显的错误,可能有诈。我军还是待白天才试探进攻,晚上还是应紧守营寨。”
曹休几将听得,立即反驳。夏侯渊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才说道:“军师所言有理,敌军换将,军中大将不服,不会在短时间之内能解决。我军无须冒险,待得明日再行出兵试探吧,今夜紧守营寨,所有人都不得出营!”
曹休几人听得,才悻悻地应道:“诺……”
……
这边张绣军大营处,大将高顺领着陈式、贺齐率军埋伏在大营外面。漆黑之中,陈式对贺齐说道:“公苗,你说曹军今夜会不会来?”
贺齐轻撇了一下嘴,说道:“曹军来了还好,如若没有来,就要教那书生好看!”
陈式知道,自从贺齐被黄忠打败之后,却是从心底里对黄忠信服。现在黄忠被调走,换上陆逊这么一个弱冠之年的书生来挂帅,军中所有大将都是不服的。况且之前陆逊为军师,也没有出过一条可行的计策,这更加重了众将不服的心。
时间静静地流逝,贺齐与陈式在营外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发现曹军的到来,最后二人怒气冲冲地领着一晚未睡的大军奔回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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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书生挂帅,妙才轻敌
只见贺齐回到大营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冲进大帐之内,陈式见得,立即跟上。而大帐之中的陆逊见到贺齐进来之后,微笑地问道:“公苗有何事?”
贺齐见得陆逊的神色,骂道:“无能小儿,昨晚某领军埋伏了一夜,也没有见到一个敌军!”
见到贺齐的神色,陆逊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夏侯渊手下有能人。”
陈式这时也跟了进来,听到陆逊之言,不屑道:“能人?还不如说是你无能吧。”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阵阵激越的战鼓声和号角声。贺齐听得,立即说道:“敌军来攻营了!”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陆逊见得,连忙喝道:“且慢!”
贺齐听得,一皱眉,回头问道:“不知大帅还有何吩咐。”
陆逊淡然一笑道:“传令下去,军中任何人不得出营,擅自出营者,军法侍候!”
贺齐和陈式听得,同时惊道:“什么!”
下一刻,贺齐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旁边的陈式却是说道:“黄将军在时,我军是压着敌军来打。现在被人欺负上门了,汝还不准我军出战?”
陆逊点头道:“不错!没有本帅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说完就对旁边的鄂焕说道:“汝去守着大营门,将所有要出阵的人都给本帅拦下来!”
鄂焕乃是张绣派来护卫陆逊安全的,听得陆逊的命令之后,鄂焕二话不说,立即就领命而去。
陈式和贺齐听得,脸上闪过恼怒的神色,但却都不说话,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在帐中等候。未几,周泰、蒋钦等大将也陆续来到,当高顺出现之后,众将便开始对陆逊发难了。
只听见蒋钦激动道:“大帅,为何不准我等出战?”
陆逊淡然道:“敌军势大,当坚守以对之。若是轻出,恐中敌军之计!”
贺齐听得,不屑道:“前番黄将军领军,直杀得夏侯渊龟缩不敢出,见我军大旗而退守。可见敌军根本非我军敌手,敌军势大之言,只怕是大帅贪生怕死,不敢上阵的借口吧。”
陆逊听得,冷哼一声,说道:“黄将军虽然领兵猛攻,打得夏侯渊龟缩不敢出。然除此之外,夏侯渊大军可曾攻破?如若黄将军能破敌,陛下就不会让本帅来执掌大军。”
众将听得,心中虽怒,却是无言以对。陈式听得,冷哼道:“只懂呈口舌之利!”
陆逊听得,一把执起桌案上的利剑,喝道:“此乃陛下亲赐宝剑,持此剑如陛下亲临。本帅现下令,全军当守营寨,不可轻出,谁人不服?”说完持剑环视众人。
众将敢怒而不敢言,高顺见得,怕众将生事,于是连忙说道:“既然是大帅命令,我等不敢不从。”
陆逊听得,点头道:“既然如此,都去守好营寨吧,现在敌军攻营甚急,还需诸位用命!”
高顺听得,连忙拱手应道:“诺!”而后以目扫了众人一眼。高顺在众将之中威望颇高,江东降将也已经信服,被高顺扫了一眼,众将只能压住心中怒火,齐声应道:“诺……”
……
这边营外,夏侯渊让曹休出去搦战,只不过任由曹休百般辱骂,对面就是不出。夏侯渊皱了皱眉头,而守说道:“传令文烈,率本部攻营。”
曹休接到夏侯渊的命令之后,便引着本部五千人,向着陆逊大营发动进攻。营内高顺见得之后,立即喝道:“弓箭手准备……放箭!”
营内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听得之后,立即将大弓拉成满月,根根利箭飞射而出,直射入曹休阵中。
“噗噗噗……”
张绣军中大将虽然不服陆逊,不过士卒们受到的影响并不是这么大。高顺亲自指挥之下,弓箭手立即发威。箭雨飞降而下,清脆的利箭射入血肉之内的声音传出,数百名曹军已经倒在了利箭之下。
连续几轮箭雨,曹军终于杀到大营之下,架起短梯爬上了营墙发动了猛攻。高顺、周泰、蒋钦几将见得之后,立即指挥着麾下兵卒迎上。不过除了高顺之外,其余几将指挥却是不那么卖力,使得战场之上战况并未出现一边倒。
对面夏侯渊见得,却是目露喜色,笑道:“敌军大将果然不服主帅,其指挥与之前相比,差别很大。”夏侯渊乃是沙场老将,这些细微的东西一眼就能看穿。说完之后,夏侯渊便下令道:“鸣金!传令文烈收兵!”
文钦听得,不解道:“将军,为何退兵?”
夏侯渊笑道:“陆逊掌军一日,未能让手下众将信服。我军若是猛攻,反而会给陆逊借机团结手下大将。如若我军缓攻,反而能让陆逊找不到机会。”
田丰则是笑道:“将军所言有理,丰再出一计,可让陆逊手下分崩离析!”
夏侯渊眼眉一挑,连忙问道:“军师有何妙策?”
田丰微笑道:“无他,离间计矣!”
夏侯渊听得,抚掌赞道:“果然是妙计!”夏侯渊知道,现在敌军手下,不少是江东降将,如若用离间计,确实有成功的可能。
夏侯渊退兵之后,陆逊再次将众将都叫到了大帐之中,并且在帐中商议了很久。末了,众将全部怒气冲冲地走出大帐,这里面除了高顺。而接下来几天,陆逊一如既往地下令坚守,无论夏侯渊如何搦战,都是不出。
而夏侯渊除却每日派小股部队进攻之外,手下在陆逊营中的探子也开始行动,不停与周泰、蒋钦、贺齐等江东降将接触。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个月左右。
而就在夏侯渊说服了几名江东降将,准备大举发动进攻之时,陆逊忽然下令撤兵,并让大军退守怀县。陆逊的忽然退兵,却是让夏侯渊原本准备好轰出的一记重拳打了个空。恼怒不已的夏侯渊没有丝毫犹豫,留田丰在后督促粮草,自己立即就领着大军直扑怀县。
由于怀县东北,皆是太行山余脉,这里大小山颇多。陆逊退守怀县之后,同时又将通往怀县的山路处设下大营,堵死夏侯渊的进兵道路。而夏侯渊为怕大军因此被迫屯驻在狭小的山路之中。
不过夏侯渊也是谨慎,屯驻在山路之余,为怕张绣军翻过两旁的高山偷袭后方,因此并派了文钦和曹休二将,屯驻在左右两边最高的两座山上。如此一来,夏侯渊就可以居高临下,更以两边山头加上山下大营为犄角之势,如此就不怕被陆逊偷袭敌后了。
当夏侯渊布置好之后,再想发动进攻,只不过一进攻才发现。陆逊设下营寨,并让大将高顺把守,任夏侯渊千方百计,也攻不破挡路的营寨。而且夏侯渊也知道,高顺与曹操有深仇大恨,自不可能劝降。这时,夏侯渊才开始尝到,敌人死守的苦处。至此,攻守形势逆转。
夏侯渊也不想退兵,他知道此次乃是击破张绣军的最好机会,只要此路大军一破,可以大挫张绣锐气,曹操可得数年安定。如若等张绣反应过来,知道用陆逊是一个错误,重新换上黄忠此等大将,恐怕到时形势又不同了。
无奈之下,夏侯渊只能如之前黄忠搦战一般,派人出来百般辱骂。只不过任由夏侯渊如何挑衅yin,高顺就是不出营。
如此两军又对峙了一个月,夏季也开始来临,天气变得越来越炎热。陆逊主力大军屯驻在怀县之内,却是无妨。至于前线的高顺所部,陆逊则每三日从怀县派大军来进行一次换防,让手下兵卒可以避暑。
陆逊这边可以这么做,但夏侯渊一边却是不能。无奈之下,夏侯渊只能下令,将大营扎在草木茂盛的地方和溪边,以为避暑。又由于夏侯渊手下兵卒太多,足有十余万众,草木茂盛的地方却少,夏侯渊只能多设大营,让手下兵卒能够避暑。如此一来,大营自怀县前一直沿山路往后设,连绵近百里,皆在草木茂盛处。
夏侯渊如此设下大营之后,陆逊就立即将众将都叫道怀县的太守府中。
众将来到之后,却是惊讶地发现,除了陆逊之外,黄忠也赫然在此。各大小将领颇为惊讶地坐下之后,就见得陆逊脸露喜色地说道:“诸位,夏侯渊在太行山余脉的草木茂盛处设下连营,此取死之道尔!本帅已有破敌之策,还请诸位用命!”
厅中其余众将惊疑不定,只有贺齐、周泰几人脸上神色不变,而黄忠就已经大声说道:“请大帅吩咐,末将定效死力!”
见得黄忠都表态了,众将也一同说道:“末将等定效死力!”
陆逊一点头,长身而起道:“陈式、蒋钦!”
“末将在!”
“命汝二人各领五千军士,今夜拿柴草、火油、硫磺等易燃之物,分头前往突袭夏侯渊各个大营,无需作战,只管放火!”
二人听得,大声应道:“诺!”
陆逊转过头喝道:“周泰!”
“末将在!”
“汝见得火起之后,立即率两万兵卒,抢占左面山头,而后立即率军下山,从侧翼猛攻夏侯渊乱军!”
周泰听得,叉手应道:“诺!”
陆逊下令完之后,大声说道:“再传令前线高顺,火起之后立即驱军向前!诸位用命,今夜当可大破夏侯渊!”
一边的黄忠听得陆逊将诸位都点了个遍,唯独漏了自己,冷着面问道:“伯言,为何不让老夫领兵,莫不是看不起老夫?”
陆逊转过头,笑道:“黄将军年事已高,只怕非夏侯渊敌手。还是留在怀县,与逊一同设宴,待诸将回来一同庆功吧!”
黄忠听得,脸色涨红,也不顾现在陆逊乃是主帅,大喝道:“混账!老夫现在还能开三石弓,若夏侯小儿在此,老夫一刀便可斩了他!”
陆逊一听,眼睛一亮道:“老将军此言当真?”
黄忠冷哼一声道:“老夫可立军令状,今夜出兵如若不能斩夏侯小儿之头,老夫提头来见!”
陆逊听得,抚掌大笑道:“好!那老将军率军两万兵卒,先攻占右面山头。之后立即下山,猛插夏侯渊后营。夏侯渊前营失火,必然遁走至后营列阵!”
黄忠听得,哈哈一笑道:“如若夏侯渊当至,老夫定当斩之。如若夏侯渊不至当如何?”
陆逊淡然一笑道:“老将军可斩陆逊之头。”
黄忠听得,眼中精芒爆射,大喝道:“好,取军令状来!”黄忠话音刚落,后面的鄂焕就从怀中取出军令状递给黄忠,黄忠接过之后,却是扫了陆逊一眼,而后才画押签字。之后转身大步走出了大营。
陆逊望着众将离开的身影,淡淡一笑道:“今夜过后,曹操再无扭转乾坤之可能!”说完却是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拿到油灯旁边点燃。后面的鄂焕却是清楚见到“孔明夜观星象,二十日西南风起”几个字。
……
且说这边,娄圭看到夏侯渊的大营布置时,却是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找夏侯渊并对他说道:“将军,此等设营之法,连绵百里,只怕有不妥。”
夏侯渊却是轻笑答道:“有何不妥。现在我军在两边高山上皆布置了人马,敌军有何异动都瞒不过我军。只需等夏季过去,秋天一到,我军就可大破陆逊小儿!”
娄圭只待再劝,只不过夏侯渊已经认定陆逊乃是无谋之辈,却是不听。娄圭无奈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