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悠闲御史生涯-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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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小丫头一听,顿时大眼睛闪亮,将心里的疑惑完全抛到了脑后。卫樵做的东西,向来都是出乎意料的好吃,小丫头一直嘴馋的很。
看着小丫头欢快的背影,卫樵收敛脸上的笑容,自顾的嘀咕道:“死过人的房子,嗯,给匈奴人住再合适不过了。”
第255章
“南蛮子在哪?”
拓塞满心怒气腾腾,脸色铁青的大步走出太常寺大门,人未出声音便传了出来。
待他走出大门的时候,本以为那大齐接待主使会躬身屈迎,一脸献媚的点头哈腰的迎上来,他心里已经打算好,只要这个接待使真的会这样做,他就狠狠的将他踢下去,然后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狠狠的训斥一顿,最后再让他舔着脸赔不是,以显示匈奴人勇士是不可怠慢的。
但是让他嘴角狠狠一抽,满脸僵硬的是,大门口不说那接待主使了,即便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没有一个人站在大门口迎接他,更别提心里想象的那恶心笑容了。
拓塞双目怒张,神情极其厉狠的扫了周围一眼,眼神骤然煞气浓郁,他双眉拧起,微微低头,胸口急剧起伏,脸庞横肉抽搐,已然暴怒。
在他眼前的,只有一辆马车,一辆毫无动静的马车。里面的人静静的,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拓塞双眼微眯,牙齿格格响动,盯着马车的双目厉芒闪动,脸庞微微一动,厉喝道“马车里的南蛮子,拓塞在此!”
语气嚣张,居高临下。
拓塞一声厉喝,他周围的匈奴人立即慢慢围聚过来,俱是一脸傲然,浑身煞气的紧盯着卫樵的马车,嘴角不屑冷笑。
卫樵马车不远处,温庞带着二十几个布衣侨办的侍卫,站在卫樵马车后,手握剑鞘,杀气凛然。这些人大多数都在边塞呆过,对匈奴人那可谓是恨之入骨,哪里容得他们如此放肆!
卫樵本想打压一下匈奴人的嚣张气焰,但听着拓塞如此跋扈的语气,心里的想法却改变了。卫樵想了想,拉开帘子,对着徐茂道:“大山。”
徐茂本来十分警惕的盯着拓塞,一听卫樵的声音,立即退到了马车边,转头看向卫樵。
卫樵拉开帘子,压低声音的对他说了几句。
徐茂一听,脸色憨厚的眨了眨眼,随即连忙点头,转身飞快的向西面跑去。
“南蛮子,你没听到我们拓塞大人的话吗!”拓塞神色阴沉,眼神森冷。他边上的一个侍卫见状,立即站出来厉声呵斥道。
这些匈奴人大部分都会说大齐话,说起来也流畅自然,跟大齐人语音没有多少区别。
卫樵笑着对着秀儿低声说了几句。秀儿一听,翘鼻子皱了皱,似乎很不愿意与这般粗鲁的匈奴人打交道。十分不情愿的上前几步,对着拓塞板着小脸挥舞小手道“匈奴人,你们赶快收拾东西,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拓塞一听,蓦然双目怒火闪烁的盯着秀儿,眼神里杀机萌动。
拓塞神情狠厉,冷冷的扫了眼秀儿,抬头看向马车,厉声道“马车里的人出……”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随之从西门一队步伐整齐,衣衫鲜明的羽林军大步向着这里奔来,卷起尘土飞扬。
拓塞话音为之一顿,转头盯着这队羽林军,又扫了眼马车,眼神越发森寒。
很快,这队人马飞快的就将太常寺围了个大半,不远处马蹄声大作,司马盛昌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三个骑马兵士大喝着直奔太常寺大门口的拓塞。
这一队人马从西向东,一下子在卫樵马车与太常寺大门中间列了整整五队,一眼看去,最起码有近千人。
司马盛昌也不管其他人,坐着高头大马,神色傲然的盯着一脸森寒毫不掩饰杀意满脸杀意的拓塞道:“你就是刚来的匈奴人?”
其实这句话完全是废话,对匈奴人来说,更是屁话。
拓塞脸色寒意涌动,眼神煞气翻涌,拳头格格响动:“你是何人?”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南蛮子要给他下马威了。
司马盛昌神色淡淡,仰着头一脸的高傲,蔑视般的盯着拓塞,用马鞭指着他,道:“算了,本大人也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你要知道,这金陵是什么地方,这是天下共尊,万邦天子的的龙兴之地你等蛮夷能进本就是天恩所赐,皇恩浩荡,却不感念恩德反而携带利器进京,实在是大逆不道!”
拓塞双目微眯,眼神森冷,全身杀意爆棚,胸口死死的被压着,腹内的怒气却翻涌难抑。
这与他来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大齐会官员见到他就会卑躬屈膝的讨好,一点重话都不敢说,甚至大齐皇帝都得软语安慰,然后吃好喝好,向菩萨一样供着……他完全可以颐指气使的将大齐所有人当成猪狗一般呵斥,任打任骂丝毫不敢还口!
从他进入大齐境内,情况还像他想的一样,每个驿站都好吃好喝招待,完全就是供菩萨,让他无比的得意。可一到金陵,完全就变了。先是各个驿站丝毫没有以往的热情,不但没有好吃好喝的,连住的地方都随意敷衍,那些驿馆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经常到走了都没有见到一个主事的。而到了金陵更是不堪,连接待的官都没有了。从到金陵至现在,足足三四个时辰这大齐接待使才出现,可,竟然还不露面,优哉游哉的在马车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更有甚者,现在竟然有羽林军围了他们,讲什么感念恩德!
下马威,这是下马威!
拓塞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他语气杀意充溢,寒意森森,已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司马盛昌淡淡摆手,一脸不屑知道模样,道“我说了,我不需要知道。现在,本官命令你们,立即交出一切违禁的利器,否则……”
拓塞脸庞铁硬,眼神里寒意森涌的盯着司马盛昌一字一句道“否则怎么样?”
司马盛昌也同样眼神冷厉,马鞭啪嗒一响,冷声道“格杀勿论!”
“你敢!”拓塞蓦然一声厉喝,他身边的一百多个侍卫,立即拔刀而出,浑身煞气升腾。
拓塞怒了,彻底的怒了,在他眼里的这些南蛮子竟然敢跟他说这种话,以往谁不是卑躬屈膝,哪一个敢他这么说话今天,竟然敢摆这么大的阵仗给他下马威,实在是胆大包天!
而同样的,羽林军这边也是刀剑出鞘,同样杀气凛然,两军已然对峙,随便一方令一下,大战便一触即发!
司马盛昌只觉得热血沸腾,本来还认为卫樵让他来做这种事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但如今看来,却也值得他出手。
司马盛昌紧紧握了握腰间的刀,眼神极其热切,浑身血液沸腾,他神情激动的一挥手,登时一排弓箭手当在了前排,然后便是第二排,第三排。
随后,太常寺内部立即关门上窗,里面的人个个心惊胆战,生怕大战一起,祸及他们这些池鱼。
拓塞胸口的怒气好似要炸开他的肺,他双目狰狞欲凸,血目怒张,犹如饿狼一般盯着司马盛昌,咬着牙厉声道:“我不信你敢!”
司马盛昌冷笑一声,道:“我也不相信。”随即,他又蓦然一挥手,道:“我数三声,三声你们不交出所有武器走出来,立即乱箭射死!”
拓塞脸色狰狞,双目血丝爆棚的盯着司马盛昌,手里的刀剧烈颤抖,整个人犹如杀神一般,全身都是戾气,杀气腾腾。
“一!”
拓塞脚步缓缓移动,神情森寒,脚下发出吱吱声。
“二!”
拓塞脸庞铁硬紧绷,好似随时都会崩裂,眼神更是吃人般骇人!
“三!”
司马盛昌神色冷酷的喊完‘三’,蓦然抬手,沉声喝道:“放箭!”
拓塞脸色一变,连忙挥手,而其他匈奴人蓦然纷纷向头退去,围拢在一起。他们死也不会做俘虏不假,但并表示他们不怕死。
前面的两排弓箭手一听,立即将弓抬高,立即就要发射。
“慢着!”就在弓箭手要发射的时候,蓦然一声大喝从东面传了过来。
马车里的卫樵挑开帘子,目光随着声音看了过去。
“郑府的马车?”卫樵看着渐渐清晰的马车,嘴角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这太常寺的周围早已经聚满了各方人马,但却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郑阁老竟然来的这么快。
自然,他不会知道,郑裘今天就是来看卫樵笑话的。毕竟在以往,即便是他们这些阁老遇到这些匈奴人也很头疼。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匈奴人反弹,朝堂一追究轻者贬谪重者关入大狱!
这匈奴人就是大火坑,谁都不愿意往里跳,往里跳的没落一个好!
“大山。”卫樵瞥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马车,对着窗外徐茂喊了一声,然后又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徐茂眨着眼答应一声,连忙走到司马盛昌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司马盛昌本来见是郑阁老的马车心里还有一些发憷,一听卫樵的话,心里顿时镇定了。
疾驰而来的马车,缓缓的在司马盛昌前面停了下来。
一个下人首先跳下马车,然后递着手,而后,马车里下来了一个一身华服的老者。
——内阁阁老,郑裘。
第256章
郑裘下了马车,神色漠然的扫了眼司马盛昌,然后目光落在了后面的马车上,淡淡道:“卫中丞,难不成要老夫请你不成?”
“咳咳!”
马车里忽然传来两声咳嗽,卫樵慢悠悠的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缓缓的向着郑裘走,笑着拱手道:“郑阁老见谅,下官偶感风寒,一直在假寐。未能亲迎,还请多多包涵。”
而温庞,司马盛昌这个时候都站到了卫樵的身后,都是盯着郑裘。温庞漠然,司马盛昌警惕。
郑裘也懒得揭穿卫樵,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转向站在太常寺卿的大门上的拓塞,道:“卫中丞,你可知道,我大齐是礼仪之邦,向来注重待客,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就是这样代替我大齐接待来使的吗?”
“咳咳!”卫樵拿着手绢又擦了擦嘴,一脸病的不轻模样,道:“阁老教训的是,下官也觉得这待客之道实在是有问题。”
郑裘有些意外的扫了卫樵一眼,随即道“那你还不将这些人都撤走。”
“撤走,”卫樵眼神里带着一丝诧异,道:“阁老何出此言?”
郑裘冷哼了声,道:“羽林军围困番邦使者,这是我大齐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难不成,你还想将他们屠戮一空?”
卫樵又咳嗽了一声,缓缓的擦了擦嘴,一副恭敬无比模样道:“阁老说笑了,下官只是来安排他们的住处的,并没有任何的为难之意。”
“没有任何的为难之意?”郑裘神色冷笑,道:“那这么多人来这里是干什么?莫非你当我是老眼昏花不成?”
“咳咳!”卫樵又用手绢擦着嘴,很艰难的才停止咳嗽,躬着身道:“阁老却是误会下官了,下官现在是接待使,至于其他的,真的不是很清楚。”
司马盛昌看着卫樵的做派,心里一阵佩服。不但对郑阁老举止淡然随意敷衍,更是用偶感风寒的‘咳嗽’来不断恶心郑阁老,实在是非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郑裘双眼微眯,站在卫樵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卫樵神色从容,微微躬身,不与他对视。
郑裘心里恼火,却也不愿失了风度,指着后面依旧弓箭待射的羽林军,冷声道:“那他们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不然就跟着我走一趟皇宫!”
卫樵神色依旧不变,道:“阁老想来是问错人了,下官说了,下官现在是接待使,其他的,跟下官都无关。”
“你!”郑裘一听,蓦然一怒,但很快,他又将怒气压了回去,冷冷的扫了眼卫樵,转向他身后的司马盛昌道:“人是你带来的?”
司马盛昌早有准备,一听连忙站出来,躬身道“下官司马盛昌见过郑阁老。”
郑裘神色冷漠,道“我没问你是谁,我问你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司马盛昌躬身,低头道“是!”
郑裘道“那立即撤回去!”
司马盛昌一愣,随即抱拳道:“回禀阁老,下官正在执行公务,恕难从命!”
“哼!”郑裘冷哼一声,道:“我的话就是公务,我命令你,现在立即撤回所有人!”
“回禀阁老!”司马盛昌纹丝不动,有些不温不火道:“这帮匈奴人人数众多又携带太多利器武器,如今金陵不太平,下官要收缴他们的武器,还请阁老体谅下官的难处。”
郑裘脸色沉了下来,盯着司马盛昌道“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司马盛昌悄悄瞥向卫樵,虽然表面淡定,他心里其实很紧张,毕竟这位是郑阁老,还是皇后的本家,得罪了将来难免要被穿小鞋,而且,恐怕还不止于此。
不过,相对于卫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卫樵是武徒的女婿,那是他们‘一伙’的,如今又是他上司,自然得听他的。
本来等着司马盛昌请罪的郑裘听到的一句让他吐血的话,司马盛昌依旧抱着拳,道“正是。”
“你……”郑裘顿时大怒,他是阁老,又是皇后本家,卫樵给他推太极他还可以忍受,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的小子都敢顶撞他,那简直是笑话!
可不等郑阁老说完,司马盛昌又接着道:“郑阁老,羽林军由大将军节制,其他人一律不相干,不要说阁老您了,即便是傅首辅,哪怕是内阁集体的意见,我们羽林军也不用理会。羽林军的一切,皆出自圣裁!”
郑裘脸庞一阵抽搐,眉头似剑,双目大睁,心里怒涛滔天。
这无名小卒竟然真敢顶撞他而还一堆大道理砸过来,教训起他来了。
但是,他竟然还真的没办法反驳。
羽林军虽然是守卫金陵的官军,但本质上来说还是皇家的私军,一切权利都在宫里,按照司马盛昌说的,内阁的的确确完全插不上手,更别提他郑阁老了。
郑裘脸庞铁青,双目怒火闪烁。
他的脸从来没有向今天这么火辣辣过,当着一帮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的虾兵蟹将被一个小小的羽林军将领教训,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卫樵推太极,司马盛昌不买他的帐,这个时候按理说他应该甩袖子怒气冲冲的掉头就走,然后想办法报复,给金陵人的官员看看,他郑裘的面子不是那么好扫的。
但是他不能走,他这一走,阁老的面子就丢尽了!
卫樵如此对待匈奴使者在郑裘看来无疑是自掘坟墓,必死无疑,现在不知道多人已经在家里埋头写弹劾奏折,明天早上肯定有一出好戏可看。
但现在关键的是,他如何才能维护眼下的面子,他必须摆平眼前的事,而且还要漂漂亮亮的摆平!
郑裘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脸色铁青,压着腹里的怒气,心里不停开始思索对策。
羽林军现在基本是在卫樵的控制下,这个事情他自然知道。他那个侄子郑坦也已经被赶了出来,虽然如今还躲在府里,但羽林军衙门已经不是第一次去要人了。如果说郑坦没有被人抓到把柄,他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找皇帝理论告卫樵的黑状,可是如今却只能装聋作哑。而现在,郑坦原本掌握的人马已经被卫樵几个手下收编了,他完全插不上手。也就是说,司马盛昌不买他的帐,他根本无可奈何,毕竟现在羽林军的主事人,实际上就是卫樵,他要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也就是说,眼下的形式,完全就是取决与卫樵的态度。
郑裘眼神微微闪动,他自然不能去向卫樵低头,办法还得另想。
郑裘想了一阵,忽然眉头一皱,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郑裘又看了眼卫樵与司马盛昌,什么也不说,双手负背,淡淡的闭上了双目。就那么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不问,神游天外。
卫樵一怔,随即目光看向了太常寺大门的那百十个匈奴人,心里暗叹果然姜是老的辣,这阁老,没一个简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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