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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宋朝没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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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毫无着手之感,方知遇上高手,心中暗惊,脸上却不改颜色,笑着将苏文迎了进去。

那穆洪举上首坐了,苏文右下手做了,那穆桂英与穆武俱左下首坐了,须臾小喽啰上来酒菜。穆洪举满斟了一盏酒,对苏文笑道:“山野之地,虽无精致菜肴,但有谁就肉食,且将就一盏!”

苏文亦举起酒盏,看那穆洪举仰头干了,自己并不动盏!那穆洪举脸上不悦道:“客人莫非嫌酒水粗鄙,不堪一饮?”

苏文笑道:“某怕寨主赚我!故此不敢饮!”

那穆武听得此言,怒道:“却是个不识好人心的腌臜泼才,若要害你,还容得你这般逍遥快活?”

苏文斜睨了他一眼,又见穆桂英亦有怒色,不由笑道:“某即敢上山,便不怕!只是某上山之前,与令阿女打赌,明日我与她较艺,若是我能赢得了她,便讨她做个夫人,因此不敢饮酒,饮酒伤身!”

那穆洪举一听,愕然,再看穆桂英,却似胭脂上脸红霞落,柳眉紧蹙似嗔怒。却又不出一眼反驳,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道:“这倒是个好事情,某之意,本想为阿女寻门亲事,却三番四次推脱,自持武艺高强,将那提亲的都打跑了几个,倒是唬的那些儿郎不敢前来。没想到,今日却是峰回路转,若是能够赢得,自然也是少年英雄,配得上我阿女,若是赢不了,便是打死无怨!”

穆桂英见父亲如此说道,气道:“也罢,只管吃饱喝足,明日再战便是!”说罢,便不再言语,闷闷的吃了几盏酒,将那眼前大碗的肉也吃了个干净,起身便走了!步出厅事,又拿眼斜睨苏文,甚是愤愤不平,又似小儿女之状,只顾赌气。

苏文不由暗自失笑,这穆桂英看似竟与那后世传说全然不同,想那后世,这巾帼英雄俨然是个重情重义,果敢干练,有勇有谋,成熟冷静且又不失睿智之人。但看今日情势,又俨然是个未谙世事的丫头,冲动莽撞,只是武艺还算高强罢了!

那穆洪举摇头笑道:“阿女自幼骄纵惯了,这般性子,不知日后哪个男子能够煞下她的威风。”因又向苏文道:“你今日这话,可当真?”

苏文笑道:“我当真又如何?且看明日手段罢!”

当下,苏文并不动酒,只吃了一些肉食,不多时,散了,那穆洪举自安排了一间偏房与那苏文,自幼喽啰因苏文去安歇。

见苏文出了厅事,那穆武愤愤道:“阿爹为何只管款待此人,且不说他前番羞辱于我,便是阿姐,他亦说些无耻之言,阿爹难不成真要将阿姐许给这人?”

穆洪举摇头叹道:“阿爹阅人多矣。此人武艺高强,不骄不躁,纵使强敌环侍,亦谈笑风生,言谈之中,有意激怒某等,看似悠闲,却暗藏戒备,他方才坐姿,便是门道,只待一言不合,便是杀人多路的架势,心机深沉,乃是不可深测之人。须得小心,不可结下强敌!”

那穆武不由惊道:“此人如此心机,明日较艺,那阿姐岂不危矣?”

穆洪举哈哈大笑道:“不然,你且不见你阿姐今日可与往常有何不同?”

穆武细细想了一遍,便道:“阿姐今日似较往日冲动,言谈之间,愤愤作色,言辞咄咄逼人,实与往日相差太多!”

穆洪举便点头道:“那明日之战,便尽可放心就是!即便不胜,能得那苏文为婿,抑或不是一件幸事?看他虽心机深沉,却眉目之间并无戾色,想来人品也不差,且看明日如何把!”

当晚无话。次日清晨,苏文早起,梳洗罢,又见那穆洪举邀请一同吃罢点心早饭,席间只得穆武相陪,不见那穆桂英,因问道:“穆姑娘可曾用了?”

穆洪举笑道:“一大早便去了习武场,想是今日比武,想要先活络一番,且不管她,先自用罢!”

苏文点头,用罢早饭,便随吗穆洪举道习武场。昨日晚间,不曾见得着穆柯寨,此时一见却是一个大好光景:卧伏山岭,雄伟奇特;千丈绝壁,万仞穿云;但见那习武场,一片开阔,便如那刀砍斧削,将那峰横腰截断。处处隘口显奇巧,片片山林伏奇兵。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山势。

苏文笑道:“老寨主这阵势,便是千军万马,亦难攻下!”

穆洪举心惊,亦笑道:“不过是行些劫富济贫的勾当,做不得大事的!”

两人正说话间,便见那一条小道,驰来快马,在那习武场中央站定,那马上一员英武巾帼女将,手提银枪,不是穆桂英又是何人?

那穆桂英见苏文走来,便大声道:“只在此地罗唣,还不取了马匹兵刃,与我一战!”

苏文点头,那穆洪举直与人取了一匹高头大马,又问使何兵器。苏文笑道:“我那日常用惯了的朴刀便是,无须另选兵刃!”说话间,又着人取了苏文包裹,将那朴刀递与苏文。

苏文上马,策马走入习武场,两人相对,那穆桂英喝道:“今日且看你本事如何,定要分个胜负才是!”说罢将那银枪使了一个势,拍马便走!苏文见那枪犹如银线飞梭,只望怀中搠来,大叫一声:“好枪!”便将那朴刀一迎,使了个苏秦背剑的势,堪堪让过那夺命之枪,勾魂之刺。暗道侥幸,心下再不敢大意。

那穆桂英只要胜那苏文,一招便使尽全力,却不防被那苏文躲过,不由暗叫一声“好”,心道:这人倒是不凡!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两人又拍马相迎,银枪遇刀锋,但见一场好厮杀:枪过处,银线一点疾如星芒,刀起时,雪花片片似冻山河。这一场厮杀,直叫:山间飞禽惧远遁,溪里游鱼沉水底;银枪搅动风雷起,大刀掀开风尘路。

这一厮杀,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浑身起了寒意,那穆洪举点头捋须,暗道:好一场龙争虎斗,只是这般较艺,莫要有了损伤才是!

两人斗了四十余合,那穆桂英渐渐力怯,道了一声:“好刀法!”只将身一扭,策马朝那山下奔去。苏文策马追赶,笑道:“现在认输,某便罢手,你做我个夫人罢!”

穆桂英冷笑道:“大言不惭,你还没有赢我,便说如此大话!”言毕,只顾超前赶路。苏文一路追来,忽然那穆桂英策马一闪,往那树丛中去了,没得踪影。

苏文策马四顾,不见人影,心生警觉,手握朴刀,缓缓前行。忽见那前方树丛中闪出穆桂英身影,大喜,拍马就要赶上。忽的,那么前蹄一软,竟然失陷马坑,那苏文警觉,待那马蹄软时,便一个翻身,跃下马来。在地上滚了几滚,方才站住身形。

却听的前方一声娇叱,那穆桂英策马奔来,一杆银枪如出水蛟龙,直取苏文。苏文喝一声,“来得好!”就地一滚,那银枪却从苏文发髻掠过,顿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好苏文,就地一滚,使了个“迎风斩草”,只将那马蹄一刀斩断。

那马悲鸣一声,前蹄跪倒,只将那穆桂英掀出马背,向前跌去,一屁股敦实在地上,吃痛不过,竟然爬不起来,心里甚是委屈,只将那泪珠儿一发滚下!

第五十七章落难

第五十七章落难

且说那穆桂英一跤跌倒,却是屁股敦实在地,疼痛难耐,心下又委屈,一时间,竟然泪珠儿一发滚将出来。苏文恼她算计自己,又出手不留情面,待要赶上,教训一顿,却见她梨花带雨,心又不忍,只冷笑一声道:“好个穆柯寨,好个穆桂英,行的这好手段,使得这好算计!若不是某见机的快,便要成了这枪下之鬼了!”

那穆桂英只将那脸儿扬起,兀自挂着盈眶泪珠儿,只是冷笑道:“若是两军交阵,只管输赢,这般计谋没有赚到你,是你本领!”

苏文暗道:却是这个理,枉自己白长了千年的见识,却还纠结这些,也只得这般的穆桂英才是本来面目罢!明知不能力敌,便来智取。昨日那鲁莽冲动之举,实在迷惑于我,好叫我轻视于她,示之以弱。今日更是在将败不败之际,引我下山,使出陷阱,端的好算计!因道:“既如此,我与你俱都下马,此次较艺便不分胜负如何?”

穆桂英默然,只是提了银枪,一径往山上来!苏文只得更随其后。须臾上得山,便见那穆洪举与穆武俱是山头张望,眉宇之间甚是焦躁。见那穆桂英与苏文上山,虽惊疑两人失了马匹,亦心花怒放,看情形,两人都不曾伤得对方。

“结果如何?”穆洪举问那穆桂英道。

穆桂英也不答话,径直往那山寨厅事中去了!苏文便上前一步笑道:“还不曾分出胜负,只因两马失蹄,便相约回转了!”

穆洪举便瞪着那对铜铃眼儿,道:“如此也就罢了!”言语之间,甚是萧然。那穆武也觉索然无味。三人一同回到厅事,便见那穆桂英坐于侧席下首,脸色不善。见三人进来,只将那眼儿瞪视苏文。

苏文下首坐了,便笑道:“适才已然比试过了,又曾蒙招呼,感激不尽,某这便收拾行李,告辞下山是也!”

那穆洪举见穆桂英如此模样,必定也知道些缘故,只怕这阿女已然败了,自己不好意思说出,这苏文又怕伤了情面,自然也不言语,心中愈发爱惜苏文人才,有心要留,便笑道:“客人只管要走,莫不是招呼不周?”

苏文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某与老寨主也算是刀枪上较量出来的真性情,岂敢嫌弃?只是某这次却是为寻两个人来,不期有此际遇。只是某事完毕,定会再来叨扰!”

穆洪举点头道:“即是如此,某也不好想留!”又说了一些话儿。越发显得亲密,一个是久慕千年名声,心生敬仰;一个是慧眼识得英雄,刻意结交。又摆了一桌践行酒,吃的十分兴起,较量枪法,说的入巷。兴高时,喝彩声声;吃酒时,大碗筛满。一顿酒只吃了一个时辰。

苏文这才拜辞,又有哪小喽啰将来苏文包裹行礼,并腰刀。穆洪举又亟发了些路资,便在那山口作辞。苏文斜睨那穆桂英,只是一脸冷色,并无表情,只道已是气急,心下暗笑,正要拱手行礼相辞,忽一喽啰慌慌张张爬将上来,口中只道:“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那穆洪举见这喽啰搅了气氛,不由怒从心头起,一脚将他踢倒,怒道:“只管在此号丧,却不见某等送别客人?搅了我等兴致!”

那喽啰又爬将起来道:“小的委实不敢打扰,只因事急矣。”

穆洪举喝道:“是何事,只管道来!若是迟了半分,仔细你的狗腿!”

那喽啰便道:“方才兄弟数十人,想要道上劫得一位相公,却不想遇上硬茬,那人使得一杆好枪法,转眼间就伤了我等十数人,我等见事不可为,便要回山,却不想那人尾随而来,只管一路杀将上来矣,那头还有人挡着,却差我来先报个信儿。”

穆桂英闻言,先前一腔怒火没得发处,便喝道:“来得好,待我去会会!”不待穆洪举说话,便提了枪,翻身上马,径往山下走去,不多时,便听得那山腰里,喽啰呐喊欢呼,须臾就见那穆桂英绑了一人上来,苏文定眼瞧时,不由大惊道:“这不是杨宗保?”

穆洪举道:“你可曾认得此人?”

苏文便点头道:“此人乃我亲兵,不想有此遭遇!”

穆洪举笑道:“即是亲兵,便是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见穆桂英将那杨宗保压上。杨宗保正兀自挣扎,心里憋屈,自持武艺高强,便要趁一人之力,将这一伙强人灭了,却不曾想在一个女子手上,竟然也走不到几回合,便被擒了,一路上叫骂不休。

那穆桂英焦躁起来,喝道:“你这厮还敢犟嘴,若在叫骂,便立时割你舌头下酒!”言语之中,甚是彪悍,那杨宗保欲要再骂,又怕真个动手,倒也不则声,一路拉扯着上了山来。这一上来不打紧,却瞧见苏文霍然也在山寨中,便叫道:“大人救我则个!”

穆桂英闻言,一脚将那杨宗保踢到苏文身边,冷笑道:“此人你识得?”

苏文点头道:“却是我的亲兵,想是来寻我的!”便问杨宗保缘由。原来这杨宗保见苏文离开杭州,一门心思,只想和苏文学得一些武艺,便也收拾了行李,一路跟来,不想便生出这些事故来!

穆洪举便真是苏文亲兵,便喝令松绑。那杨宗保满脸羞愧,爬将起来,只是低头不语,心中惴惴,只恐苏文要赶他走。苏文便点头道:“难得你这番心意,跟了出来,如今我要辞别这里了,正要告别,你来的正好,与我拿行李吧!”

那杨宗保听得,心中大喜,如今他一心只要跟随苏文学艺,好不容易寻到,岂能就此罢休?今见苏文并无责怪之意,又这般收留,自是喜不自胜,忙忙提了行李。那苏文自与穆洪举作别,寻径下山去也。

两人穿林过水,正要出得山头,眼见到了一条宽阔官道,忽从旁跳出一人,手绾长枪,青布衣襟,脚蹬鹿皮靴,头上英雄结,好一个潇洒少年郎。

苏文定睛一看,不由笑道:“怎地穆姑娘如此打扮?此来莫非又是要劫我钱财?”

穆桂英冷笑道:“没得你这般耍赖没信用的人,那山上较艺,我自输了,也不赖账,先前说话,也是算数!”

苏文笑道:“什么话儿?莫不是真要做我夫人?先前戏言了,当不得真!实事不忿你蛮横姿态尔!”

穆桂英大怒道:“早知你是这般疲懒性子,便不如在昨晚麻翻了你,一刀砍了算数!如今你便耍赖,我却不屑为之,你要行,我便随行,嫁鸡随鸡便是!”

苏文一身冷汗,原来这穆桂英是这般性子,想来昨日自己虽然有所算计,毕竟只是凭前世认知,暗自以为这英雄豪杰,是不屑做那下三滥手段,却不知,这穆桂英行事乖张,偏生不循常理。回头一想昨日情形,不由一身冷汗,若是自己入不得这穆桂英法眼,使个蒙*汗*药,须不知是让自己吃她板刀面或是馄饨面。看来还是自己在古人面前托大了一些。现又知她性子甚倔,若是拒绝了,只怕这一路上她断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要生些事故出来,不若便与她同行,方是干净,还需想个法儿约束于她才好。因笑道:“也罢,只一条,凡是皆须听从于我,若是没得这条,你只管去罢!这亲事暂且不说!”

穆桂英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看神情,便是赞同了。那杨宗保惊道:“大人,此女凶悍,断不能随行?且大人只为寻未婚妻子,如何与这女子结亲?”

穆桂英忍耐不住,喝道:“便是结亲又如何?便不能退么?还只管啰唣,定时想唉拳头?”说罢,作势要打!那杨宗保对这穆桂英十分忌惮,见她如此,竟不敢再言半句。

走了多时,出了那山,杨宗保问道:“大人此去却要往何处寻找?不若回转,往京城去,想我府上还有几分薄面,若是央得父亲出面,着那官府,发个海寻,沿途城镇告示,也似这般无头马乱撞的好!”

苏文点头道:“正有此意!”一行人便投京城而去,一路上自是过桥寻路,遇村便投,遇店便歇,又有风雪相随,雨水常伴,待要到京城之时,沿途老枝吐绿,自是一年春发矣!

且不说苏文一路径往京城而来。单道这张薇娘与翠儿竞投京城,又寻到那赵家小姐所在,投了书信,自有家仆安顿,自此一面等候讯儿。不多时,那赵家小姐亦回京城,日日只与张薇娘清谈,做些词儿,日子流水一般,眼见的春闱之时便要到了,那赵家小姐却催促张薇娘自管去往礼部交纳书信。

张薇娘应允,赵家小姐又写了一张名帖,交与张薇娘。这日,便拉了翠儿做伴,一径儿往礼部而去,将那名帖交与门子,那门子得了名帖,径往礼部内衙而去,却说那值日官正是礼部侍郎姚谦,见门子递来帖子,一见之下,顿时大惊,只叫快应将进来。原来这贴上却具名寿春郡王,自然不敢怠慢!

张薇娘进去,翠儿下首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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