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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宋朝没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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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吃了一杯,自古笑道:“元帅岂不知我心意?若是又得封赏固然是好,便是没有,只要能抵得过先前的一些过失罪行,倒也便称心如意了!”

杨延昭便摇头笑道:“兄弟此心却是我做哥哥的不愿闻!忠君报国,乃我等毕生之志,何苦兄弟如此个疲懒性子,让人好不可惜!”

苏文也不分辨,只是笑,只拿闲话与杨延昭言谈,又只专拣他爱说的,谈些武艺枪法。果然那杨延昭兴趣大增,也不再纠缠那封赏之事。那杨延昭又问起苏文师承,苏文笑道:“却是自幼随龙虎山修仙的紫阳真人习得。”杨延昭摇头道:“原来是个修仙的真人所授,某败在你的手下,也算得其所!”殊不知,这紫阳真人,世上哪的如此之人?只不过苏文杜撰出来,拿来堵人口实的。两人复又吃了几杯酒,尽了兴,那杨延昭吃的有些熏熏的,自去。

次日,又有个黄门来传官家的口谕,只要苏文独自觐见。把了那黄门几贯铜钱,那黄门立时眉开眼笑,便没扣子向苏文道喜,只道这是讨喜钱。苏文便又把了他几贯,这黄门才笑眯眯的去了。那苏文不知何事要如此相招,但想必也应无坏事。通穆桂英商议了,那穆桂英笑道:“定然是官家要封你的官儿,不知道会不会也赏我个诰命?”

苏文摇头笑道:“你倒是想要诰命,我又何尝应承你便是我的老婆?”穆桂英听得大怒,欲要拿刀来赶苏文。苏文忙道:“某便要面圣了,这般须不好看,恐人笑话!”那穆桂英方才住手,怒目对苏文恨恨不已。

苏文忙忙的换了寿色官服,将那朴刀、挂件俱丢在营中,着穆桂英看管。自身便急匆匆便赶往宫中。到得宫中,便见那方才宣旨的黄门在正殿门口候着,又道了喜,苏文免不得又破费几贯,那黄门便一路奉承着径引苏文往那德政殿而去。

至门外,那黄门悄声道:“凡七品一下官员,官家还从没单独召见过,此是天大的恩情,大人进去,礼仪要足,不可直视圣颜,一切小心在意!”也不带苏文再问,便在门口唱喏,只道苏文觐见。

那内里却无声响,苏文头次面圣,难免忐忑,一是此者,生杀予夺全在一人之念,二者这般人物,前世也不曾见过,心中难免惴惴不安。半晌才听得那内里传来一声儿,听闻其声,却是中气不足,威严有余。想来这真宗皇帝在位也就25年,只活55岁,想来这身体之内,早已埋下病根。

苏文闻召唤,便整顿了衣襟,那黄门已然打开门,领了苏文进去,那苏文记着这黄门的言语,只顾低着头,虽黄门进了,径到内里而去。

那黄门自退,苏文便行了叩拜之礼,口称万岁。官家见苏文进来,却是一个魁梧后生,虽一身寿色官袍,却自有一番风流姿态。便笑着伸手虚扶了道:“起来罢!”因又赐了座位。

苏文早忘那黄门吩咐,只管抬头,见那官家也不过一个方脸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生的白皙的皮肉,看似却也和蔼,便谢了恩赐,坐了下首。

官家温言道:“朕听闻卿家破辽当居首功,却要何封赏?”

苏文闻得此言,不禁冷汗夹背,哪有做皇帝的自问臣子要何等赏赐的?苏文便离了座儿,躬行行礼道:“此功劳全赖官家天威,若无官家英明果断,挥大军前往,又怎能有此大胜?况潘元帅果断决策,遣杨副帅为先锋,便已料敌先机;此后副元帅洞悉辽军意图,果断遣臣前去阻绝那萧挞凛军,此大胜,乃是上至官家运筹帷幄,又有统帅贯通官家意图,臣等将士自然敢效死命,以报君恩!”

那官家听了此话,不禁大笑起来,便指着苏文道:“却是一张巧嘴。这般说来,你便无甚功劳了?难得你还有这般想法,没有居功自傲,难得难得!”

苏文听闻此言,不禁脑门冒汗,感情这官家问那话儿,只是看自己识不识得进退,若是自己夸夸其谈,夸耀功绩,尽管官家还会升赏,但心内只怕早被官家所恶了!

苏文赶紧道:“臣实无半寸功劳,能得官家召见,得观天颜,便为臣最大赏赐了!实在不敢再求甚么。”

那官家点头笑道:“难得卿家也是个实诚人,不过朕听说卿家不止武艺出众,那文采书法更是一绝,和不让朕也瞧瞧?”

苏文便道:“臣那不过小道,远未达火候,官家若要瞧时,臣也便斗胆献丑了!”言毕,那官家自吩咐取来纸笔墨砚。铺在一旁案几上。

苏文行道案几旁,将那笔饱蘸了,摒气凝神,将那腕儿一抖,便逼走游龙,写了一首词儿,名曰“望江南”,再看那词儿,却写道:炎昼永,初夜月侵床。露卧一丛莲叶畔,芙蓉香细水风凉。枕上是仙乡。写毕,苏文吹干墨迹,早有司职太监上前,将那字幅捧与官家看了。

那官家见了,不禁点头笑道:“果然是好词,果然是一手好字!”因想苏文笑道:“原来卿家是想那温柔乡了,朕也曾闻言卿少年才子,在那秦淮河两词而得花魁,三词至佳人呕血,只当有些以讹传讹,言过其实,今日一见,只怕是真有其事!”

苏文冷汗直流,心道这些事儿竟然也传到官家耳中,想必已然对我已经上心,诸事小心谨慎才是,与这生杀予夺的皇帝当差,祸福全在一念之间,便做惶恐状叩头道:“臣荒唐之举,陛下实明察秋毫啊!”

第七十五章春归

第七十五章春归

且说苏文听了官家一言,只道是三词而至佳人吐血,也不知是何用意,便只做惶恐状,叩头道:“此乃臣荒唐之举,陛下实明察秋毫!”

那官家见苏文诚惶诚恐,便虚扶他起身,温言笑道:“此风流才子之举,不必在意,流传出来,倒也是一篇佳话,又闻那张阁老之女张薇娘,千里寻夫,又不惜以身试法,虽犯死罪,亦因其情可悯,又有人讨保,朕也免了她的罪责。如今卿家所立功劳,便已见得,这女子所为,倒也是值得!”

苏文赶紧行礼道:“陛下仁德,臣岂敢不忠心效命,以报陛下殊遇!”

官家笑道:“也罢,只索性成全了你便是!”因又道:“看你这词儿,倒是对那江南之景思念的紧。又有几分文采,做个武翼大夫倒是屈才了。你如今去罢,我自由安排,稍安勿躁便是!”

苏文见官家微微闭了眼,便忙忙告辞了出来,自由那黄门在门外候着,见苏文出来,便笑嘻嘻的恭贺了一番,这少年将军得圣上另眼看待,便又奉承几句。苏文出得宫来,一径儿便回到营中,早有杨宗保并穆桂英侯在帐中,那杨宗保道:“父亲差我来,要寻你去我府上小住数日,想必官家不日便要下旨封赏,自有将军的去处。”

苏文不好辞,便与穆桂英一同在那天波府住了下来。每日只与那杨延昭闲话,又考校杨宗保武艺,有时又与穆桂英斗几句嘴。虽然有些惬意,但这几日官家也不曾下诏,不知官家会如何处置?总有些挂碍。

过得三五日,清早晨,苏文在园子里使了趟刀法,那穆桂英一旁瞧见手痒,便捏了一直长枪,与苏文斗了起来,但见两人一来一往,一上一下,刀里暗藏玄机,枪法自有妙处。正斗得酣畅,忽便见杨宗保急匆匆而来,远远便高声叫喊道:“将军大喜,圣上终于下诏了!”

苏文将那刀一拨,将穆桂英长枪磕在一旁,那穆桂英收势不住,一个踉跄,险些儿跌倒,正兀自不服,却见那苏文早已收了刀,招呼一声,径回房中换了官服,自与杨宗保同去领诏。临了,那杨宗保见穆桂英狼狈,不禁挤眉弄眼,嘿然而笑。穆桂英待要发怒,那杨宗保随着苏文,一溜烟儿跑了。

圣上下诏,又是那个黄门前来宣诏。诏书言苏文之功,授苏文杭州府通判,两浙路都监,节制宁海军。又取出葵花乌木轴敕命文书,言张薇娘与翠儿果敢重情,赐婚苏文,封张薇娘六品敕命安人。敕命虽苏文到任时,便立时成婚。另有赐予苏小小绸缎首饰。

苏文谢了恩,又把了十两银子与那黄门。那黄门交付了圣旨,又将那所赐之物等交割清楚,自笑眯眯的去了。苏文收了圣旨,那杨延昭并杨宗保等方上前道喜。

杨延昭笑道:“这等也是一方大员了!只是这职位却有些不合情理,不知官家如何思虑!”原来这通判一职,一般乃是授予文官,少有武将担任,参与地方知州、府事物。又那都监一职,乃是掌管一府之兵,两职乃是实权,实乃少有的殊荣。

苏文笑道:“某也不曾想官家如此殊遇,只得尽心报答就是!”

杨延昭点头称是,又道:“那杭州乃你生长之地,如今也有些耳闻,那杭州实乃暗隐危急,指望你前去,认清形势,撇清关系!”

苏文点头应承,他自然知晓那杭州之事,早已经是风云际会,只待又人兴风作浪。但回转杭州,还是苏文心中最想的地方,此圣命倒是很切合自己心意。

又过了三五日,苏文自领了官文印信,又与诸军将士一一作别,在天波府与杨延昭告了扰,便与穆桂英并杨延昭差拨的随行军汉十余人,一同前往杭州。此时已然是春和日丽,草长莺飞三月天,一路且行且观。那穆桂英常住北方,愈往南方,便又自见一番不同景象,便是这秀美之景,山高险峻倒也合符心意,兴致盎然。

这日苏文与穆桂英闲话道:“如今这圣旨已然下了,我已有敕命夫人,还有官家赐下的姻缘,你随我而去,便不怕委屈了你?”

穆桂英冷笑道:“这些女子如何不管我事,我只认得,你是我比武场上得来的夫君,若要谁想独占了你,却是不能,须叫她认得我手中的刀剑!”

苏文吓了一跳,惊道:“你这般便要砍要杀的,又如何能与她等长久相处?却不是恼杀人也!只管做个恶妇,谁敢来娶你?”

穆桂英气道:“当日若不是你百般撩拨,我又如何能得你欺负?即便被你欺辱了,还要拿腔作势,只管装作老爷摸样,我如今也是你的老婆了,你怎地这般恶言相向?她们几个是大家闺秀,我便就是只做恶人的山贼穷人家女儿罢?”言罢,也不搭理苏文了,只在一旁冷脸相背。

苏文苦笑道:“方才也是你撩拨的话儿,拿枪使刀固然是你本事,却不好拿来胁迫人的!”说罢见穆桂英也不理睬,又指那些话儿来逗她道:“我与你讲个故事罢。”因言道:“一婿有呆名,舅指门前杨树问曰:‘此物何用?’婿曰:‘这树大起来,车轮也做得。’舅喜曰:‘人言婿呆,皆耍也。’及至厨下,见研酱倒盆,婿曰:‘这盆大起来,石臼也做得。’适岳母撒一屁,婿即应声曰:‘这屁大起来,霹雳也做得!’”话音刚落,那一旁的军汉倒是笑得前仰后合,只道:“大人原来讲的好笑话,真只笑煞人也!”

那穆桂英憋着,却不好笑得出声,一张脸儿憋得通红,半晌才愤愤道:“也不指望你讲什么笑话儿,却原来是个混话,又粗俗的紧!”一言未毕,便忍耐不住,扑哧一声笑将出来。

那苏文附耳悄声笑道:“这笑大起来,霹雳也是做得的!”

穆桂英听闻,不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大怒,面上却不动声色,摸出一把匕首,只将那马屁股戳去,那苏文不曾提放,那马悲嘶,四下乱串,只将那苏文险些儿颠下马来!穆桂英见苏文狼狈,哈哈大笑,只将那一腔儿怒火都消了!

且不说苏文与穆桂英且行且耍。单表那张薇娘卧病在床,经翠儿精心调弄,倒也好了八九分,这日春和景明,便在厢房便花园里走动,那张薇娘斜倚在那石做的凳几上。捋了几片花瓣,闲撒在那碧水般的湖水上,漫叹轻声。

翠儿也在一旁坐了,笑道:“为何只管这般叹气,想来老爷这几日打探的消息来了,那郎君此次大破辽军,已安然回转京师了,想来不日便有封赏。待得苏郎衣锦还乡,你还愁甚么呢?”

张薇娘笑道:“我是不愁了,难不成你也便不愁?”因又道:“只是前番那些举动,闹的忒大了些儿,如今这杭州城内也皆知晓,却叫我如何去见得了人?即便苏郎回转了,我又如何好意思去见他?你倒是不慌,那郎君自会怜惜你的!”

翠儿便冷笑道:“说的甚么话呢,好好儿的又说些混话了。我又值甚么?我不过是小姐的一个丫头罢了,若得小姐怜惜,待与你一同去了苏家,也好有个伺候的人!没得这么编派我的。”说完又笑,只拿小石子扔进湖中,惊散了几尾抢食的鱼!

张薇娘便笑嗔道:“真真你这张嘴儿,更胜似红娘了!”

翠儿便随即笑道:“只怕那张生还是比不得苏郎君呢!”因又道:“前些日子,我又去苏郎家走动了几回,老太太自然和气,便是那苏小小,也是一副贤惠模样,全然无有争风吃醋的念头,人已长得几分使人怜惜,又吹得好箫,弹得好琴,苏郎写与她的词儿,唱将出来,更是惹人的眼泪儿,又识得人情世故,又是个实诚人,我看姐姐去了,定然与她相合,做得好姊妹。”

张薇娘只是摇头,心里有些不自在。从前时分,自觉自身大家小姐出身,心高气傲,只管要做些事情出来,待真犯着了那滔天大罪,却又惶惑无主,越听闻的那小小贤德心巧,越发有些不自省,倒认为自个儿越发不如人家。先前骄傲时,天地广阔任我行的;如今运背时,卑花闲草胜得过我。

翠儿见张薇娘如此,不禁摇头,又只拿话儿与她开解。两人正说着话儿,便见一丫头急匆匆过来,见了张薇娘并翠儿两个,便慌慌张张道:“老爷到处寻两位小姐呢!在前厅里等着!”

张薇娘闻言,只道出了甚事儿,慌得一脸惨白起来。翠儿见了,便喝道:“慌甚么,可说有甚么事情没有?”

那丫头慌忙道:“也不知道,只是老爷催逼的紧,好似……好似京城里来了个大人物!”

翠儿便道:“既如此,我们即便过去!你只管回复就是!”那丫头领了这话儿,自又忙忙的去了。翠儿便笑道:“京城里来的,怕是苏郎君罢,只不过也催逼的忒急了一些!便是要娶小姐过门,也须不得这般大张旗鼓的邀了去见面儿的,也不怕人笑话!”

张薇娘便作势要扯翠儿笑骂道:“你只管耍嘴,还不去换了衣裳见客人!也不知是谁想郎君想得害了癔症,明明说是客人,又没说是苏郎君,怎地满口子都是苏郎苏郎的,也不害臊!”一面说了,一面通翠儿去换了衣裳,自往前厅来!

两人到了前厅,早见父亲张阁老正与一人上下首做了,吃茶闲话,此人生的何等模样?但见:脸色白净如二八女子,十指春葱似年华佳人。又一身宫廷内宦打扮。张阁老忙招呼两人道:“还不见过李中官大人!”

张薇娘与翠儿慌忙见了礼,那张薇娘识得,此便是内廷的宦官了,却不知为何事至此?

第七十六章强人设谋

第七十六章强人设谋

且说张薇娘正暗中猜度这王中官来意,那王中官便笑着请出了敕命文书。唬的的张薇娘并张阁老几个慌忙摆香案跪接诏书。诏书上言,张薇娘并翠儿贤德有义,千里寻夫是为千古佳话,特圣命赐婚于杭州府通判,两浙路都监苏文,待苏文到任之日,即便成婚,又赐张薇娘六品敕命安人,以示嘉许云云。

张阁老等听闻圣言,大喜,接了圣旨,又早讲一个袋儿把与那王中官。王中官手中捏一捏,又掂一掂,乃实沉之物,欣喜,又与那张阁老道了贺,只顾要叨扰一杯喜酒。张阁老自是欣然,又命人自引了那王中官上房歇息。

“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张阁老叹气,这苏文终究还是入了这官场,单凭他的性子,也不知在这官场又做得如何?只是皇帝赐婚,还是两人,又有敕命,这等殊荣却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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