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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这货不是马超-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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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能再多,否则就只能算得上惨胜了。

他当即展卷挥毫,落笔如飞。

“主公,”褚燕微合双手,禀道,“我营一千五百战马,均已配上双侧马镫,如今全军上下,再无一人无镫。”

“如此便好。”我微微颔首,“总算了却了我心头一件大事,对我军战力更是一大提高啊。”

他低头道:“今后……主公可不能再令属下专门押送辎重和镇守老家了。”

我大笑:“当然!当然!以后让秦阵来!”

“岂有此理!”秦阵当即拍桌大吼,“你这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我讶然道:“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你的文化水平显然大有长进啊!”

厅下众人皆是大笑。

“对了,”程昱一边下笔一边说道,“属下已经依照主公的吩咐,将今年的田赋以二十取一的比例来收取,没有问题吧?”

“开始收了吗?”

“辽东已经收取完毕,其余各郡应该也已接近尾声。”

“百姓都能交上吗?”

“二十取一,虽然已经是极低的比例了,但仍有少量家庭因缺少青壮劳力而难以为继,”程昱连头也不抬,“属下先斩后奏,令各郡县酌情予以减免,主公不会治属下的罪吧?”

我只能耸耸肩:“仲德先生做得很好,何罪之有?”

程昱笑了笑,终于停下笔来,将文书平平举来:“请主公过目用印吧?”

我一挥衣袖:“所有印章,不都在你手上吗?”实在是多此一举。

“你稍微看一遍吧。”他唯一发力,将文书向前送来。

我摇头接过,一目十行地浏览下去。

开篇当然是要吹捧大汉威严和圣上英明,将万里之外的刘协直夸成千古第一明君,尧舜禹汤都只算是个渣渣……

我跳过了大半张绸纸,才看到了关键内容:

“微臣借天地之威,率步骑两万余深入句丽千二百里,凡三战,陷其都国内城,斩首万四千余,溃敌三万,虏获资财器物无数。经此一役,三五年内,句丽将无力大举南侵,此天幸大汉,天幸辽东。”

之后是简单的战利品清单:“凡获资财,共金八万斤,器物折合共二万金。”

我抚掌而笑:“仲德先生写得好,就照此上奏吧。”

程昱这巨笔一挥,三十万金便落入我的口袋之中,亏他之前还表现得大义凛凛仿佛一个铜板都不想留给我一样。

“这一份便报给卢刺史好了。”只是我阅览奏章的片刻功夫,程昱已经又写好了一份,“还看吗?”

“算了。”我坚决予以推辞,转而道,“这边派人送出吧?”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我挑了挑眉毛:“挺熟悉的脚步声。”

吴石向外探了探头:“主公,是陈到陈旅长归来了!”

我哑然一笑,摆手道:“快让他进来。”

“属下拜见主公!”陈到大踏步入厅,躬身一揖到地。

“坐坐坐!”我随手一指,“让你去送个文书而已,你竟然用掉了近两个月时间。”

“一仗打完了才回来。”秦阵呵呵笑道,“是不是该换坐骑了?”

“秦营长说笑了,若是赶路,我只要二十日便能往返,但朝廷开会评议就花掉了一个月时间,因此迟了。”陈到一边解释,一边自怀中摸出一个铜管,轻轻递了过来,这才撩袍坐下,“这是朝廷对主公平定辽东的封赏,正式使者估计还要等上几日。”

“哦?”我急忙打开,摸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白纸。

纸上只有十余个字,字迹方正遒劲,应该是陈到所写。

我轻咳了一声,将主要内容读给厅中诸人:“增邑八百户,赐金三千,锦五百匹。”

“属下临走时,赏赐已经发给主公府上了。”陈到补充了一句。

“八百户?”程昱捋了把胡须,微微摇头。

“是不是少了些?”拓拔野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笑道:“不算少,毕竟辽东距离京畿太远,朝廷很难认识到公孙度的威胁。”

“对了,”陈到又道,“听太尉张公所说,主公所推荐的几名郡守都尉人员,朝廷好像都批准了。”

“这……”程昱捋须的右手僵在了半空。

我也是大吃一惊:“朝廷没有再派人选?”

他摇头道:“没有,而且大概随后就会正式发文任命。”

我呆呆地看着场下:“在目前的情况下,中原要紧县城的令长都需要朝廷大佬点头,而在辽东朝廷如此放权,任凭我设置两千石官员……这实在不科学啊!”

“你可曾听到公卿们的态度?”程昱放下右手,严肃地询问道。

陈到略微思索后答道:“陛下当庭提出,各位公卿均无异议。”

我撑着额头,暗自里叹了口气:“大汉朝如此待我,我如何回报于它?”

“哦,还有……”陈到一拍脑门,“还要对参战将士考核战功,一并上报朝廷。”

此言一出,厅中气氛在一瞬间变得炽热起来。

24论功不行赏

厅中诸将,高顺向来最是沉稳,情绪几乎没有变化,而褚燕年岁已大,又没有参战,因而也表现得十分平静。

“要论战功……向来是以我秦阵为先吧?”有人立刻毛遂自荐,“各位可有异议?”

高顺蹙眉不语,褚燕略带苦笑,而张辽则明显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我笑道:“我有异议。”

秦阵讶然:“主公向来公正,今日莫非要打压属下?”

“呸!”我啐了一口,“在攻击句丽主力部队时,你的确是以一当百奋勇向前,但是在攻打国内城时,你很不积极啊!而且,最后俘获国王一家的……可是文远呵,”我笑着指了指张辽,“你还有什么意见?”

他呆了三秒,而后叹气,向着张辽拱手道:“主公说的在理,这次战功,我确实不如张营长。”

秦阵如此直率地认服十分难得,看来初见张辽时两人的直接对决依然给他心中留下了阴影啊。

“秦营长客气。”张辽抱拳还礼,又转向我,“辽所率七营,与此役之中伤亡最重,实不敢自承战功最重。”

我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七营折损了二十四个兄弟?”

“是。”

我轻轻一搓鼻尖:“也罢,这战功之首,便写上公孙贤弟的名字吧。”

站在门口的公孙续大惊失色,急忙快步上前,一揖到地:“兄长折煞小弟了!小弟只是听从家父嘱托,追随兄长杀敌破阵罢了,在诸位将军面前,无论是哪一项,都轮不到小弟的份上呀。何况兄长在此,小弟岂敢贪此功劳?”

我哈哈笑道:“我是此战主帅,你如何能贪了我的功劳?”

公孙续一怔,而后笑道:“是了是了,小弟一急,连这也忘了。”

“令尊随我出塞至此,召集数千义从,功劳自是不用说的,”我想了想,“这首战之功,还是换成令尊为好。”

他连连点头:“兄长考虑得极是,小弟代家父谢过兄长。”

我对程昱道:“而后是张、高、秦、拓跋四人,番汗县长及时传报军情,又提供众多向导,也要录功列表。”

“明白。”程昱早已开始书写。

“先生与褚营长坐镇襄平,主持秋粮征收事宜,保证了后方平稳无忧,这份功劳也要记上。”我又补充道。

他边写边摇头:“这……就不必了吧。”

“这是实情,为何不写?”我微微笑道,“封不封赏,那是朝廷的事情,应该写的还要写上。”

“也好。”程昱握笔的手微微一滞,再一次运笔如飞。

褚燕问道:“关于俘获而来的四百余句丽王室成员,该如何处置?”

“杀了算了。”秦阵撇嘴。

我斜眼瞪他:“要杀还用得着费力把他们拉回来吗?”

“如果这四百余人全部运去洛阳的话,我们人手恐怕会有不足。”褚燕有些为难。

“我们派一千人随队,与沿途郡县做好交接就好。”程昱插话道,“给他们些辛苦费用吧。”

一听要掏钱,我立刻攥紧双拳,沉声道:“就这样吧,我挑两个旅长去护送,陈到?”

“还是我?”陈到忍不住喘了口气。

我笑了笑:“你推荐两个人?”

“护送俘虏嘛……”他低吟了片刻,回应道,“程武和张贲如何?”

“你倒也会挑人,这两人都是干得了细活的人选。”我点了点头,程武的武力足够打退一般山贼流匪和截囚人员,张贲的医术则可以保证句丽国王有命活到洛阳面圣……“仲德先生,你有意见吗?”

“什么?”程昱似乎没有听见。

“我派仲平押送句丽王室一行去洛阳,你有意见吗?”

“没有。”程昱吐了口气,将笔一搁,将战功文表递了过来,“主公请过目。”

我粗粗扫了一眼后就退还给他:“两天之后,让仲平带上南下。”

他双手接过,掏出印鉴用力盖下。

“若是没有他事,诸位便回去休息吧,”我抚掌道,“这个月辛苦大家了。”

众将纷纷低头告辞,只有陈到留在最后。

“主公。”他从腰间摸出一支铜管,小心翼翼地递交过来。

我伸手接过:“这是?”

“这是太尉张公的亲笔书信。”

我点了点头,拔开盖子,倒出里面的一张薄纸。

张温的笔迹我可不算陌生,苍劲豪迈中透出些许的雅致,一般人确实没有模仿的本事。

“贤侄马超如晤:

听闻与卢幽州共复辽东,公孙父子授首,四郡属国归汉,老夫心怀甚慰。贤侄天纵之才,前途自不可限制,然则少年人须谨慎,切忌轻狂妄动。老夫愚见,贤侄所任四郡国之二千石,请辞为佳,以避朝野谤论。至于贤侄所部万余轻骑,辽东凶险边境,或暂可保留,然实非久策,望贤侄思之。

愚钝老迈张温笔。”

“张公让我任命的四位太守都请辞官职?”我有些错愕。

陈到一脸茫然:“并未对属下明说。”

“是么?”我屈指弹了弹信纸,笑道,“张公远在万里之外,如何知道我有万余轻骑?”

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老老实实地承认:“是属下不小心说漏嘴的。”

“是不小心?”我还是笑。

“若是属下有心透露出去……”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让我陈到三族覆灭!”

“起来吧。”我长叹了一声,“于公,他是当朝太尉,于私,他还是你舅公,张公对我又格外看重,原本不该瞒他……但是,嗨……”

区区一个太守,私留兵马是诛灭九族的死罪,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刘协给了我征北将军的名号,又让我平复辽东……但除了让袁绍掏了五千斤黄铜之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拨付过一个铜板的军饷啊!

五千金,对于一支成编制的部队来说,或许算得上是一笔巨额资金,但是……若想从无到有建立起一支具备作战能力的军队,实在不能算多。

征募军士、兵器衣甲、战马车辆、物资辎重,哪一项不要大出血?

尤其是战马,更是最大的开销——不然张飞不会看到吕布的几千匹破马就忍不住动手抢劫了。

“属下知道轻重,今后绝不会再乱讲半个字!”他依然跪在地上。

我走了过去,伸手将他扶起:“是我的问题,让你为难了。”

他低头道:“到已决心誓死追随主公,粉身碎骨尚且不惧,何怕为难?”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休息去吧,你奔波万里,才是真正的辛苦。”

“是。”他抱拳一礼,向外退去。

快出门时,他又返回厅中,自怀中摸出一个粗制的信封,双手递上:“这是主公的家书,夫人再三嘱托了的,属下有罪,几乎差点忘记。”

我单手接过,笑道:“看来,我又要回信了。”

“属下告退。”他微微躬身,缓缓退了出去。

25回信

“吾夫如鉴:

辽东事宜,自陈到处已大体听得,夫君顺利平叛,妾心甚慰。朝廷所赐金银器物皆已入府,待君归来后处置。妾几人安好,玥儿蹒跚学步,常呼君名。贾氏与程氏常有往来,小岱亦早晚问候厅门,夫君无须挂念。闻得辽东秋冬苦寒,妾等不在身边,夫君还需多加注意。

妾蔡琰顿笔。”

我摇了摇头,无声地笑了一声:比起之前,蔡琰的家书显得简短了许多,字里行间也几乎看不到什么怨气,毕竟她也已经不是新妇了,对于我因公出差也能够理解了——或许只是她感到麻木了?

然后我展开另一张信纸,熟悉的瘦长字体跃入眼帘。

“公子如晤:

平复辽东,果然不算太难,不过朝廷对于辽东,显然不如江东一般重视。孙坚两战皆胜,年底或可了结战局。四郡属国长吏任命,朝中虽然偶有非议,但无关紧要。辽东既经此役,已然元气大伤,公子当休养生息,无有他念。辽东地处偏远,又多临异国外族,并非绝佳之地。公子处事,仍需谨慎,仲德老练,遇事多与商议为佳。至于公子妻女,皆无须虑也。

另,朝中公卿显露不和,朝堂恐有动乱,公子身在外郡,还请慎言慎行。

贾诩洛阳顿笔。”

我捏着这张白纸,重重叹了口气。

贾诩这个名字淡出我的生活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很久一样。这位洛阳令之前说过,我出征辽东用不着他的才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得承认他说得对。

只是不知道……如果贾文和随我攻打国内,他能献出什么计策?

我忍不住一笑:既然不知道,那就直接问问吧。

“文和先生:

马超一拜。

闲言不提,平复辽东数日之后,我曾巡视郡县,闻得高句丽举兵欲犯,遂军北击。兵力有我虎豹飞军万五百骑,及公孙瓒部义从三千骑,一战而灭敌近两万,又临其都国内城,其城虽不如中原规模,但守卫森严,非轻易可以攻破。制造器械强兵攻城显非上策,我军又仅有十日兵粮,如何破城?

附辽东及高句丽地形简图。

另,我于辽东觅得大将之才一员,乃东莱黄人太史慈。

又另,辽东之北,句丽之地数千里,水土丰沃,虽长冬剧寒,然不失为塞外良田,我尝有心化之为汉,然则两国语言殊异,风俗有别,礼教不通,先生何以教我?

马超再拜。”

而后我才另起一张白纸,给蔡琰回了几句家书。

“贤妻如晤:

辽东之事,十分顺利,无须太过担心。朝廷赏赐之物,由你决定使用,理清数目即可。玥儿已过周岁,可适当用乐曲歌舞培养其兴趣。对蝉儿诸女,不必太过严苛,你们应常结伴游玩,多有防备即可。至于小岱……”

正待落笔,却又发现一张字条,字迹钩划仍显生涩,我自以为比他要强得多。

“兄长如鉴:

兄长文武兼备,天纵之才,区区公孙,本不足惧,弟所虑者,乃兄长过于心急,以致踏错行偏。纵使辽东四郡一国听供兄长调遣,也不过数十万人口,却是贫瘠凶险之地,甫经大战,青壮死者大半,农耕尚且不足,岂堪再战?距离中原之地太过遥远,不利之处甚多,兄长聪慧百倍于弟,深望思之。

愿兄功业大成。

愚弟马岱拜书。”

马岱这话,虽然略显隐晦,但他的意思却再也明显不过:辽东不适合作为根据地来争霸天下。

作为堂弟,马岱是比较明白和了解我的,在刚刚解放洛阳的时候,他也与我一样对马腾的退缩感到愤怒,然而,他的怒火很快就得以平息,并且迅速朝马腾靠拢过去,甚至成为了马腾插在我身边的最亲近的一颗铁钉。

我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我好像已经说过要好好做忠臣吧?”

我抓起笔,继续写道:

“至于小岱,业已长成,不必管得太多,照顾好自己与玥儿,有时间多去陪陪父母才是正事。

愿诸女身心康健。

马超随笔。”

最后是给马岱的:

“贤弟如晤:

近来可好?

我自甚佳,公孙康父子授首,提兵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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