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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货不是马超-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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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长吁短叹,忧国忧民之心天地可鉴。

“令直大哥,那人谁啊?这么多话……”呆呆着看了他俩碎叨了半天,我还是没认出来对面那位颇有风度的儒将是谁,只能悄声询问身后的庞柔。

柔哥愣了愣,而后以一种稍带诧异复又混有善意的鄙视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低声答道:“不是提前就告诉公子了么,长安城是董旻坐城,兼有牛辅李蒙李肃等辅佐,而牛辅带兵东走,李蒙是名武官,只有李肃此人粗通文武,算是个人才。”

“是啊是啊,哥,我也听到了啊。”身后马岱探出脑袋,颇不识趣地响应着,对庞柔的话加以肯定,同时是不是也无情地贬低了我强而可靠的记忆力?

恼羞成怒的我手腕微一用力,手中马鞭已轻飘飘落在他日渐粗壮的腰背上:“此人就是李肃了?”令我诧异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人长相实在太正经了,而我模糊的印象中,在游戏中,李肃的武将头像一直是极其猥琐又阴暗的——所以说,游戏你的游戏,不可被游戏所游戏,这话倒是不假。

看着李肃和马腾亲密无间的谈笑,我颇感无聊:这两个素未平生的人一见面就如同知己一般勾肩搭背唠前叨后仿佛亲密无间无话不谈,成年人的世界还真他妈的虚伪啊!

李肃缓缓掉过马身,和老爹并驾齐驱,领头朝城门进去,他的护卫随之缓缓收拢,一同入城。

庞德急忙整列队伍,引着兵马齐齐入城。

我一直所担心的士卒无法入城的问题对方似乎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大概是低估了老马的野心吧。

据说西门和东门比起来较为破烂,但完完全全已经令我们这群来自大西北草原上的乡下人目瞪口呆了,到底是大汉旧都,两百余年的荣华富奢沉淀在此所形成的贵族之气,并非我们所能比拟或承受。

“妈的!”老爹忽然粗口了一句,令我不由地不安起来,“长安真他奶奶的是个好地方!”

李肃不由微笑着接口问道:“兄长何出此言?”

马腾以手中马鞭指点左右鳞次栉比的街市房屋:“此西市之宏大,愚兄生平未见,但贤弟却称东市十倍胜之。天下城池虽多如河中沙石,但只有当今洛阳,才能与此长安大城相提并论啊。贤弟在此为官,天下肥差至顶,福分之厚,真令愚兄眼馋。”

“城池虽宏,人丁亦众,往日烦人琐事却更十倍繁杂,何况小弟只是为三爷办事,长安的好处却享不得分毫;兄长在西北执掌一方,又何必羡慕我这种门下小吏?”李肃丝毫不为老爹的夸赞所动,依然淡淡地回道。

老爹忽然伸手就在李肃背上大力一拍,而后大笑着骂道:“你小子装得跟老圣人似的,不要以为老子我不知道你的德行!要是你嫌长安城不够好平时吃不到好东西,就来我陇城给我做个主薄长史怎么样?让你也过一过老子过的好日子?!”

李肃身子骨看起来确实不太好,在老爹的掌力下几乎散架,他伏在马上喘了喘气,苦笑道:“老哥你就饶过小弟吧,小弟虽然官职低微,也不愿意再去西凉那地儿了。兄长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在这好地界呆久了,就算是并州的老家也不想回去了。那地方,您自己个儿享受去吧。”

两人一起轰然而笑。我却感到有些许的冷汗缓缓从脖颈流淌而下,老爹不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讲话如此口无遮拦、肆无忌惮,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对方怀疑,我们岂不是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

此行本就是冒险、赌博,而且更是拼了全家老本的豪赌:赢则一本万利名利双收,败则身死名裂尸骨无存,故而一路之东行而来,我总是有些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尤其是在此时此刻看着前方沉着阴险喜笑不形于色的李肃,更是让我暗自捏了一大把冷汗。

李肃,相比来说不算籍籍无名之人。据说与吕布同乡,都是北方偏远地区之人。平生具体事迹我不清楚,只知道两件事情,其中一件事情分量极重:策反吕布。

初次为董卓,以厚金重利说服吕布反叛丁原,演义中更是以千里宝马赤兔勾引吕布。当时董卓刚入京师,势力尚未稳固扎根,丁原则以并州刺史与之对峙,也不算低位了,若是正面交锋,未必不能打出几场硬仗来,可能还有一拼之力。可惜僵持之时吕布反水,直接剁了丁原的首级献给董贼,并州兵马大半也只能归属董卓了。

二次为汉室——也只能勉强这么说了。王允算是主谋,扯东扯西挑拨离间,李肃自己因不受董卓重用也决意谋反,骗来董卓让吕布剁了首级,功不可没。不过这位李参谋虽然貌似屡屡出谋划策甚至曾经立下过劝降吕布这种不小的功劳,封赏却远不足以表彰其功,至少以目前看来也差不多如此。

也闻董卓虽然暴戾粗鄙,但颇能提拔老臣,故而也曾令少许儒生感动,而‘老臣’李肃以旧部亲信的身份事之,功而未能适当赏赐,难怪他日后会反。

或者说,以他劝降吕布归顺的功劳,在董卓的眼中,只是小功一件?

那么,什么才算功劳?

第七章热情的董旻与公费的午餐

出乎意料的是,西门守军看起来极为稀少,除了前来迎接的两百骑兵外,其余都只是稀稀疏疏地站着门岗,粗略估计下也就千人出头,闲闲散散得倚在城头。

而李肃身为城门校尉,却也并不以为意——虽然我并不清楚他这个“城门校尉”是不是像字面上那样管理城门守卫的……

不过我旋即又有些明白:西方乃董卓根基所在,十年来都是其势力,羌人首领多与其有交,而其麾下诸将多半也出身西北,部队的核心主力也是凉州兵,在凉州能够有所影响的士族与军阀八成也和相国有交情——在董老贼的权势正达顶峰的时刻,又有多少人有胆敢去挑战他的权威?

西北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最后一个据点,家门所在,他丝毫不为之担忧,因此西门守备松懈了些也是情理之中。

身后两万大军列队入城,长安街道相比其它小镇来说极其宽阔,至少干干净净的主干道上可以允许足足八匹马并骑而行,不过这时代人口少,住房问题不像前世那么紧张,街道也敞开得多,骑兵们都早已等不及,勉强约束着坐骑鱼贯而入。

我回头打量了几眼,也就前面领头的百十骑能够保持一点点队形,排列之间还有一定距离,第十排以后兵马就开始散乱,以后便完全混成一团,同时能有二十匹马挤在一排,搡搡攘攘地进入长安,虽然杂乱喧嚣,让人远远的望去,这阵势倒也颇为壮观。

而士兵们由于“长期”以来的思想教育以及我们在进城前反反复复的动员工作,大致上都具备了一定的自觉性,自我控制能力也得到了一定的增强,因此走路时还算规矩,大都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身后,笔直地从大路正中穿过。当然普通百姓早就闻风而窜逃,所有人都紧紧插上门闩一家老小龟缩在房内,以免遭到西北虎狼之兵的荼害,在我们进来前大街上基本上属于万人空巷。

对此我并无办法,我们不可能一进城门就高呼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扯着嗓子吹着喇叭宣传着一些军民鱼水情的煽情话语,现在这城并不是我们的,更何况你看现在这阵仗,几万匹烈马并辔而行,进军的速度虽然不快,但万一哪匹马忽然一抽风,或者骑手一个不注意昨晚多喝了两杯酒,这马头轻轻往你身上一碰一擦,你估计就会被这“七八码”的速度给撞死,而对方估计根本连鞭子都不会挨。

我只能稍微安慰一下自己:这样也挺好,即使我们骑术再精、身下坐骑再怎么温顺通人性,但有些时候也可能会受惊失控——万一被观众簇拥着欢迎的时候因为害羞而导致血压升高突然成为斗牛呢?撞死人的话于我军声名可大大有损了——虽然截至到目前为止我军的名声从来不曾积极向上过……

“李叔,城内有多少兵舍?能容下我们两万人马?”我打马稍稍赶了几步,向李肃问道。

“前几日牛辅将军刚领走城中主力四万兵马,所以现在一个西营便足够你们住了,何况,”李肃满不在乎地笑笑,“长安城内尚有数万民宅,难道这还不够?”

他纵然是个文将,但蛮横的强匪作风却令我发寒,我只能点点头,无法作出回应。

李肃也不怎么在意:“寿成兄,前面便是西营,三爷便在此处等候。”

这不需要他特别说明,我们都能看到前方已有一票兵马迎候。比起一般房屋的结构,专业的军营布局简单,房舍也多为相同,不过两边好像还有部分的民房也被圈入军营之内,大概就是李肃所说的意思了。

简陋的营门完全敞开,立着这城中的最高领导人。

“哦,马兄,”李肃淡淡地说,“三爷已经出来迎接你了。”

老爹和李肃二人都是急急催马向前,在十丈之外齐齐下马。

“在下马腾,给三将军问安。”老爹说得十分客气,礼数更是不敢差了分毫。

“马将军好,客气客气。”董旻看样子也有四十来岁了,双鬓微微有些白丝,身材是西北人普遍的高大魁梧,不过现在小腹明显突出,到底从小就是大户豪强人家出身,不比得马腾这穷苦孩子。

他虚还了一礼,上前两步拉住老爹,乐呵呵问道:“多日不见寿成贤弟,好像清减了不少啊。”

“承蒙相国和三爷的照顾,马某初任凉州刺史,事务有些繁多呀,何况咱家人手不足,只能自己辛苦一些了。”马腾说得没错,公务繁忙,人手不够,当然有得他忙活。不过董旻这瞎子纯粹胡说八道,老爹最近明显胖,哦不,是壮硕了些——这最近当然指的是宰掉韩遂之后。

“凉州清贫,异族聚集,难为贤弟了,”董旻这话大概也是深有感触而发,“来来来,看看为兄我给你准备的几样长安的小菜,让你过把口福。”

“三爷如此周致,小弟受宠若惊呵。”马腾急忙连口称谢,随即与董旻一前一后踏入军舍,而沉默的李肃招呼着我们跟着入营。

两万人啷当入营,当然是一阵不小的响动,普通士卒分批入营,各自有大锅饭伺候,而能作为高级将领参与董三爷的欢迎宴的,只能有大姐、我、马岱、庞柔与庞德五人了。

我方连同老爹一共六人,对方只推出了三个代表:为首董三爷,其次李蒙,再次李肃。李蒙和李肃岁数仿佛,不过明显是个典型的粗人,野蛮粗鲁,我目测其智商在马腾之下,属于可以放心的敌人。

双方合计九人分别按次序入座,这应该是我此生中第一次参与这种较为正式的筵席,对方又是我们想要干掉的对象,我心中难免有些紧张。还好董旻也是粗人,还不至于过分苛求礼节,我们表面上的礼数尽到了,餐桌上就随意了。

厅堂极为宽敞,食物也绝对丰盛,每个人面前的席案上都被摆放得紧紧凑凑,酒樽早有侍女将酒盛满。

主座当然被老爹谦让给董旻坐了,而后老爹坐在上手,我紧靠之,大姐、马岱再次之,而庞柔、庞德兄弟二人则分坐老爹和我之后。

对面空荡荡,只有两人。

每人身后两名侍女,一人添菜一人盛酒,倒是极为专业。

“贤弟及诸位贤侄都辛苦辛苦,我为兄长镇守长安,为诸位准备的一点酒菜,希望诸位不要嫌弃。”

董旻身为东道主,理所应当先祝酒——不过这话说得实在太不得体,“为兄长镇守长安”?那我们忠义之士当然要对于你们这种妄图割土自治的逆贼无情痛击。

众人应声举杯,一饮而尽。

绝对正宗的粮食酿酒,不含一点工业酒精,喝起来烈是烈了点,但润喉润肺,极其爽快。

“腾刚刚才为朝廷剪除了逆贼韩遂,在凉州尚不稳固,多亏了相国举荐才能就任一州之牧,此时相国有命,马某岂敢推辞辛苦?!”而后老爹举杯,做义正言辞感恩戴德状,“腾虽兵微将寡,兵不过两万,将不过家中子侄三五,但也甘愿为相国驱驰在前……”

董旻极为受用,众人又是一饮而尽。

而后是反复劝酒及用餐时间。我方除了老爹之外,其余年纪尚幼,庞柔身体又弱,都不曾多饮;而对方三人俱是好酒多饮之人,即使自斟自饮,杯盏之间已有微醉之意。

“这顿小餐有些仓促,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啊。”酒足饭饱的李蒙剔着牙缝笑道。

“李将军客气客气。”实话,这饭的指标至少达到18000一位的水平了,我们都是苦命人,应该知足了。

“对对,这顿小餐不够尽兴!”董旻也连声应道,“晚上我找几个歌姬舞女来给咱们助助兴!”

他迷醉的眼眸中满是酒意。

第八章董三爷最后的晚餐

小小的一顿洗尘筵席,也只用了一个时辰罢了。

晚上才是欢乐的正式聚宴。

以董家之富奢与强权,想必这筵席将会自夜及昼通宵达旦、觥筹交错间人人迷酊大醉罢。

然后我们清醒了之后呢?

继续上路向东而行?去援救那祸国殃民之贼?

真是笑话。

我们必须留下。留在长安城之中。

我们也大概只有这一晚的时间。

一次机会。

机不可失,也再无回转之地。

我们当然在屋内密谋。

微醉的老爹喷着酒气,神智却也算清醒,态度反而愈发坚决。

此时此刻,再无人有任何疑义。

即使是一丝一毫的犹豫也不需要。

我们必须动手。



夜色渐浓渐深。

营舍中早已纷纷亮起灯来。

摆设筵席的大厅之内最为灯火辉煌。

在这个大约也就两三百平米的大厅之内,壁灯约莫有五六十盏,即使所有的烛台都罩在一层薄薄的五彩笼纸中,也只能给房内增添一点欢庆的氛围罢了。

宽敞的房内四角端放着二十多个炭火盆,盆中的炭火寂静无声地燃烧着,黑与红之间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味道。

正月二十日,虽然已是初春,但仍是个寒气逼人的日子,而这间大厅之内却已然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寒意。

我解开紧裹在身上的大衣,随手扔在接待的女仆手中,她半蹲着一礼,而后低头退后,将衣袍整齐地叠起。

经过数月的休养,此时我的内功已然完全恢复,作为练武之人,我身体还算康健,一件大衣之下,就是春衫了,宽袖广袍,衣袂翩然而登堂入室。

只不过露出身上这件便衣之时,我忽然心底涌起一丝自惭之意:这身行头,太便宜了,如果再往中原走,这衣服估计得让大伙儿鄙视到死。

不过这感觉只有一瞬。

然后我紧随着平静的父亲直往里走。

比起中午的洗尘接风宴,这次的席位左右更加散开,中间所空出的距离更远,华贵的皮毯铺陈在地——请饶恕在下的孤陋寡闻,我并不曾见过这种足以昭显身份的东西。

每人席座的排放位置似乎都有讲究,不仅要符合基本的身份礼节,还要与背景灯光整体环境相融洽——后一点是我自己的猜测。

席案似乎比中午时也更为宽阔,当我们一行人入座时,已经排满了半张席案,我唯一特别欣赏董旻的一点是,他与我其实有共同点:性喜食肉——半张席案上七八碟盘子中没有一个素菜!没有一个菜含肉量在百分之六十以下!

我几乎忍不住泪流满面。

人生得一知己,甚难矣!

可惜,他马上就要嗝儿屁了。

否则,就轮到我一家。

那就让我先为我们这令人感动的共同点啃几块骨头吧!

我微微笑着,并腿跪在垫上,身旁的侍女悄无声息地走动着,一盘盘佳肴迅速将席案摆满。



酒过三巡。

李肃微微挺起身子,对身边的侍女低声吩咐了一句。

那名侍女弓腰退下,揭帘而出。

只是一杯酒的功夫,二三十名女子鱼贯而入。

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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