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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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司马朗自己承认,他的父亲司马防与曹操关系匪浅,曹操当年入仕时就是司马防推荐做的洛阳北都尉。”
我搓了搓下巴:“那你有没有见过司马防这人?”
“我曾去司马家拜见过他,从谈吐来看,并不是个特别迂腐守旧的人,很聪明。”李典答道,“据属下近来的观察所知,司马家与袁家关系平平,与曹操之间也没有什么交往。”
近来的观察?
我会心地一笑,却又自嘲起来:只有我才会对重用的手下毫无猜忌,从我的内心就根本没想过对这些人采取适当的监视与观察。
“这些观察的人也不要太多,以免让司马家反感。”我对他嘱咐,“如果我们能够一战大败袁绍,司马家必然全部倒向我们,否则的话,我们必然留不住他们的心。”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这些带有投机心思的墙头草们死心塌地。
“遵命。”李典抱拳拱手,正色应道。
“现在粮草是运往哪里?”我这才将话题转向军事。
“按照孙旅长的侦查,我军将粮仓设在了距离邺城正东方向约二十里处的平阳城,因为这是一座荒废了的小城,没有太多居住人口,因此吕布也同意了我们的提议。”李典解释道,“此城与邺城同在漳水南岸,无论是进是退,都很便利。”
我点了点头,魏郡基本的地理知识我还是略知一二的:“现在运过去多少了?”
“第一批粮草刚刚运过去,如果是两万骑兵的话,大约只够五天。”李典没有用多少石多少升这种抽象的量词来回答我,“根据文和先生的来信,第二批三日之后就到荡阴,大约能支撑十天吧。”
我在心中默默盘算,觉得这些粮草足够我们支持半个月以上——因为我们只有一万二,加上拓拔野的四千五,总共也才一万六千五百人。
我点了点头,最后问道:“曼成啊,河内郡的所有县城都控制得住吗?”
李典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那是自然。河内郡中大小一十八个县城,全都唯主公之命是从。”
与我一同听取汇报的荀攸解答了我的疑惑:“河内与北面的上党之间有太行群山隔开,因而境内的城池不易为袁曹所占。”
我一拍脑袋:亏我前世还是河东人,竟然忘记了我山西为何叫山西……
“以河内郡目前的形势,还是相当安全的,”李典也明白了我刚才提问的意图,“南与河南隔河而望,西与河东以山为界,东为东郡,北面的上党无路可走,只有东北与魏郡相邻,所以属下才敢只带了三百人就来此督运粮草。”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我可没忘记,当时委托李典接手河内时,可是一直把孤悬黄河之北河内郡作为随时都能放弃的弃子的……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在荡阴城休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荀攸和李典不约而同地在屋外求见。
“袁绍攻破邯郸,吕布退往邺城!”
33拒医不治重伤患
“什么情况?!不是说袁绍只是采取了试探性的攻击吗?!”不过一天的功夫而已,固若金汤的邯郸城便被袁绍攻破了?我虽然之前说过吕布不善守城,但没想到一语成谶,连一天都没有支撑下来?
“邯郸巨商以家兵趁夜冲击城门,与袁绍军内外呼应,所以袁绍胜得极为轻松。”荀攸答道。
“吕布之前肆意杀掠商人,这就是恶果。”李典叹道,“吕布虽然重伤未愈,但依然能率军杀出重围,此人的确不容小觑。”
我摸了摸下巴,脑中灵光一闪:“袁军是否对吕布进行追击?”
“主公是想……”荀攸洞穿了我的意图,所以他摇了摇头,“很遗憾,袁绍在占领邯郸后并没有发兵继续追击。”
“这样啊……确实很遗憾。”我继续摩挲着下巴,“算了,我们过去看看再说吧。”
“主公,需要步兵吗?”李典问道。
我没有犹豫半秒,直接道:“不需要,你帮我守住河内就好。”
一万两千骑兵随着我的翻身上马开始了新的一天的行进。
这一次我没有压低速度,两百里的路程,我们在天色依然明亮、太阳仍在天中的时候就赶到了邺城脚下。
“陆仁,”我扭头点了一名旅长的名字,“去告诉守城的士兵,我要见吕布将军。”
“诺!”陆仁一挺双腿,拎着自己的长柄大斧就朝邺城南门驱马而去。
城头守军不算太多,或许是将防御重点放在了北面吧。弓箭手象征性地朝陆仁两侧射了几箭以作示威,而后就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缓缓靠近。
“劳烦通传一声:我主凉公,请吕布将军一见。”
“凉公……那是谁?”城头的士兵极不知趣地问了一声。
凭借良好的耳力,我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陆仁回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转身提气答道:“我家主公姓马,讳超,从洛阳赶来此处,请速去向吕布将军禀报!”
“你稍等片刻!”士兵们这次不敢怠慢,当即就有两三个人消失在城头。
我只等了片刻的时间,南面的一道侧门被缓缓打开。
城中飞驰而出一名……女将,鹅蛋小脸,秀眉朗目,正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吕家的小姑娘在百余骑侍卫的包围下缓缓停下。
我单人独骑迎了上去:“身为吕奉先的女儿,只有带这么多的护卫,才敢出来见人吗?”
吕玲绮柳眉微微一颤,竟是没有着恼:“现在不比寻常时刻,虽然家父曾与阁下达成盟约,但我不得不多加小心。”
我点了点头:“令尊的伤势还未痊愈吗?”
“家父连番激战,伤势多次反复,如今只能静卧休养。”或许是年轻的姑娘毫无心机,或许是认为对我撒谎毫无意义,吕玲绮没有隐瞒。
“我这里有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如果吕姑娘放心,我想带他们进去给令尊治伤。”我看着她说道,“当然,进城的人不会太多。”
她神色一动:“你要进来多少人?”
我立刻权衡了一个数字:“五百人。”
“不行,太多。”她咬着下唇拒绝。
我笑了笑:“区区五百人,难道也会让吕家父女感到害怕?难道吕奉先已经胆怯到如此地步?”
吕玲绮显然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斗争,片刻之后,她做出了妥协:“好吧,希望阁下不要食言。”
“张老弟,带上你的人,跟我进去吧?”我朝身后的医圣嫡子招了招手。
张贲将手一挥,他的医务人员迅速将我围起。
我摆手让他们散开,又对荀攸、戏君等人说道:“几位先生还是留在城外吧。”
荀攸微笑着说道:“吕布的邺城,未必会有多可怕,让攸随主公进去看望一下受伤的猛虎吧。”
戏君也不甘示弱:“君也早想见一见传说中的吕奉先了。”
我哈哈一笑,带着庞淯与陆仁两个护卫旅跟随吕玲绮进入了邺城。
邺城我只进过一次,而且留下了极不美好的回忆。
当时,我是坐着吊篮进城的,而且眼看着太守被投靠袁绍的手下刺杀……然后我就变成了杀人犯!
不过,上一次我并没有进入城内,连出城都是直接从城头上跳下去的……
“吕大小姐,”我驱马赶上了吕玲绮,“听说你之前带兵截击袁绍,能否讲讲细节?”
吕玲绮轻耸肩头:“既然没能得手,又有什么好说的。”
我笑着对她解释:“目前袁绍是我们两家的共同敌人,只要是关于敌人的任何一点信息都很重要,何况是袁绍的亲卫部队。”
她微微蹙起眉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我当时只带了五百轻骑,袁绍的卫队就有两千余,而且携带了大量的弩器,我根本没有与他正式交战。”
“这样啊。”我又问,“邯郸是怎么被破的?”
尽管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一件事情换个人来讲,或许会有所不同。
“袁绍军在城外以数十架井栏向城内激射,又勾连城中商人,同时冲击城门与郡守府邸,家父护送家眷突围之时,家父伤又复发,无力顾及城池,只能退回邺城。”
“井栏?”我吐了口气,想象着几十辆高大又笨重的井栏在大道之上缓缓而行,“难怪袁绍行军这么慢。”
“邺城如今有多少可战之兵?”戏君在身后问道。
吕玲绮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六千。”
看她这么老实,我忽然有些喜欢吕布的这个女儿了。
戏君从后方凑到我的跟前:“主公,请派一支轻骑夜袭袁军后营,如果可能的话,尽量破坏他们的井栏。这些井栏制造费时费力,修复起来必然也不会简单。”
我点了点头:“我会让拓拔野与甘宁一同劫营。”这两位都是绝顶悍将,他们两营虽然只有六千人,但我自信已经足够。
“袁军可是有五万人……”吕玲绮嘀咕了一句,而后从马背上跳下。
我忽然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干脆我全军出击算了。
“家父就在府内静卧,请容许我通报一声。”吕布虽然向来没有礼貌,更不喜欢多言,但他的这个女儿,却真是毫不相似。
我拍了拍追命的脖子,稍稍调节了呼吸,又对身旁的荀攸与戏君嘱咐道:“两位进去之后,要小心保持一些距离。”
荀攸微微笑道:“主公放心,属下还不至于如此文弱。”
“父亲,”我凝聚精力,吕玲绮在屋内说话之声清晰入耳,“马超带人来探望父亲。”
“不见。”吕布的声音略显沉闷。
“他说他带了几位高明的大夫,不如请进来为父亲治伤。”
“不见。”
“怎么说,父亲也与他定了盟约……”
“不见。”吕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父亲……”吕玲绮话中已带哭音,“你就算为了家中妻女,也要考虑一下吧……”
“不见他。”吕布闷哼了一声,竟是极其固执。
“吕将军,何等顽固!”我再没兴趣听他们父女对话,大喝一声推门而入。
“出去!”吕布勃然大怒,厉声大喝。
我哈哈一笑:“老子偏不出去,有本事你起来打我……”我这句话没能说完,却忽然堵在了喉咙。
只见吕布的上身连同双臂上下全部缠满了纱布,却仍有殷红的鲜血在缓缓渗出。
“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我极其吃惊——当时我只在他的腰间拍了两枪,纵然断了些肋骨,也不至于连双臂都伤成这样。
“哼!”吕布艰难地翻了个身,将后背露给了我。
对于他的态度,我倒是不太介意,朝屋外的张贲招了招手:“老弟,虽然这次的伤患很不配合,但医者父母心,你就替老吕看看吧。”
“谁是老吕!”吕布恶狠狠地来了一句。
“我们天天杀人的人,受个伤也是家常便饭吧,就算伤得再重,只要保住性命,总有恢复如常的一天,”我竟然开始安慰他脆弱的心灵,“就比如说我吧,当年在蓝田被你三戟打得昏迷了一年,从床上爬起来之后立刻上马杀敌,也没像你这么大脾气,竟然还拒绝治疗!简直就像被老婆拒绝上床的小男人!”
“你说什……”吕布猛一起身,却拉动了浑身的伤口,又重重地跌回床上。
“这……”张贲看着略微踌躇的患者,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示意他放心去治,吕布虽然有些犯二,但也不可能去杀替自己疗伤的医圣传人吧。
张贲的喉头明显动了动,而后鼓起勇气伸手去摸吕布的脉门。
“脉象很乱,筋骨松动,内劲四处游走,大概是正面承受巨力撞击的症状。”他很快得出了结论。
“怎么治理?”吕玲绮一脸关切。
“用药物调理的寻常办法,三个月之后,筋骨可以回位,内劲却要慢慢聚敛,”张贲蹙眉道,“就算是主公以真气为令尊调理,也要在一个月以后才能恢复如常。”
吕玲绮舒了口气,正要开口时,吕布又冷冷丢来一句:“既然能够恢复,那就请马大人回去吧。”
我一口气没接上,直接喷到他的脸上!
34老吕小吕和小马
“老吕啊,我也没说要亲自救你啊,你别以为我马上就要用自己的真气给你调理好不好?”我在吕布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摆出这么一副不受嗟来之食的大义凛然的模样给谁看啊……”
“你……”吕布猛一扭头,却是目眦尽裂。
我哈哈一笑:“我要是给你输了真气,到时候怎么去带兵突袭袁绍老贼?”
他一怔,目光中却多了一道波光:“你要袭营?”
“吕大小姐,你手中还有多少骑兵?”我故意不理他,转而去问他闺女。
吕玲绮看了老吕一眼,老老实实答道:“跟随我们从邯郸退回来的以骑兵居多,现在大约有三千左右。”
“战力如何?”我也看了老吕一眼,“能跟上我的精锐吗?”
吕布立刻怒哼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不满。
“老吕,我要去袭营,你的这点骑兵也借我一用吧?”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然,袁绍老贼的井栏会对你我的部队造成很大的伤亡吧。”
吕布沉默了片刻,终于提了一个正常些的问题:“你带了多少人?”
“一万两千多,骑兵。”我也没必要隐瞒或者夸大,“还有拓拔野先前抵达的三千人。”
他艰难地仰了仰头,对女儿吩咐:“绮儿,让你舅舅带我们所有的骑兵跟她去吧。”
“知道了。”吕玲绮应了一声。
“你舅舅?那是哪位?”我奇道。
她轻轻耸了耸肩:“是远房舅舅,姓魏讳续。”
我立刻对吕布说:“老吕,这个人选,我不同意。”
吕布冷冷道:“你不要太过分。”
“让你家女儿带兵吧。”我笑着说道。
“绮儿她……毕竟是个女孩儿。”说道自己的女儿,饶是吕布这种野蛮男人,眼神似乎也有些融化。
“我很喜欢她的坦诚。”我解释道。
“你休想我把女儿嫁给你!”吕布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冷如铁,“你这个妻妾满堂、贪得无厌的臭小子!”
“我呸!”我啐了他一口,“老子说了要娶你女儿吗?”虽然我确实有过这个念头,“我只是觉得与其让你那位摸不清脾气的亲戚来带兵,不如让更单纯的吕姑娘来,至少我不用担心她拒绝我的指挥。”
“我可只有这三千骑兵了,连同我的亲卫部队一起。”吕布闷声道。
我咧嘴笑了笑:他这句话只讲了半句,无非是担心自己单纯的女儿被奸诈似鬼的我蒙骗,最后的三千保命骑兵都被我吞掉。
“老吕,你太低估我了,我的目标可不在那区区三千骑兵上。”我伸手按在了他肩膀的纱布上,“我的目标……是你。”
老吕虎躯一颤,竟然没任何反抗。
我深吸了口气,真气勃然而发,沿着吕布肩头缓缓朝他体内涌去。
吕布又是一颤。
多次为人治病疗伤的我对于基本手法早已驾轻就熟,指挥着真气在吕布体内四处游走。
吕布的伤势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严重——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几根骨头有细微的裂纹,血管多处破裂,但并未发现有经脉重度堵塞。
他的脉搏依然规律,心跳依然有力,内劲依然强悍,按照他正值壮年的身体,恢复起来难度应该不大,只是失血过多,短期内必然会陷入虚弱。
我用了一刻钟时间,以最纯正的内劲帮他调理着体内的内劲,但没可能让他立刻从床上跳上马背。
“真是多事。”接受刺激之后的吕布精神略微转好,但仍是毫不领情。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外伤?”我又提起了这个话题,“颜良虽然号称名将,你也虽然受了些伤,但他未必就能伤你这么重吧?”
吕布面颊的线条略微一僵,缓缓开口答道:“颜良?我看他除了埋头乱冲,其它都稀疏平常。他军中有一员大汉,使一柄大斧,力气……很大。”
我蹙眉凝神,又问:“你当时能有几成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