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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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送来的人选年纪最轻,一看之下似乎比我还要年轻三四岁,而且是由副院长曹操亲自引导至我的面前。
“这是河内司马建公次子,”曹操向我介绍道,“名懿,年虽弱冠,私下里小字仲达。”
我张了张嘴,瞪着眼睛看这名年轻的男子。
在一瞬间,我就咬牙暗下决心:老子一定要活得比他长!
79民间贤才何其多
司马懿,今年虚岁十八,河内温县人,父亲是老一辈名臣司马防,字建公,曾任大汉京兆尹、骑都尉,也是曹操初入政坛的举荐人——或许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曹操才推荐了他的儿子吧?
史书上记载司马懿“鹰视狼顾”之相,鹰视是说他目光锐利,狼顾则是说他的颈椎异于常人,能够像狼一样把脑袋拧上一百八十度。
但我早就知道史书上所为的各种异象大部分都是牵强附会和处于政治需要的胡编乱造,何况司马懿站在我面前,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虽然远不如祢衡、崔琰、荀彧等人文雅俊朗,却怎么也不像是一名大奸大恶之人。
“在下河内温县司马懿,拜见威武王!”他十分拘谨地向我行礼。
“好,”我抬手做了个虚扶的姿势,笑道,“早就听闻河内温县司马氏一族人才辈出,到了仲达这一代似乎更加印证了这一句话。令兄伯达,二十四五已为一郡之守,去年我与之交谈,伯达竟称,其弟才干十倍于他,不知是否谬赞?”
司马懿忙道:“家兄博学儒雅,宽厚仁义,懿个性促狭,又常有好胜之心,不敢相比。”
“年轻人,有些好胜上进之心,本是好事,难道都要像七八十岁的那些高人隐居深山幽谷吗?”我笑着摇了摇头。
“王上说得极是,”曹操也附和道,“要知道,曹某少年时的行径……飞鹰斗狗,横行乡里,可远比你要不堪得多。”
司马懿只低头一礼。
我只好往工作上谈:“除了梁聪外,你们四人分作两组,保证无论何时都有两人在我身边进行记录工作就可以了,其余两人就可以去处理本职业务,”我又对陈琳道,“孔璋先生年纪稍长,这几位年轻一些的就由你负责引领协调了。”
陈琳慌忙躬身一礼:“在下领命。”
“之前在朝会上虽然说得很清楚了,但我想再强调一点,”我决定给自己戴上紧箍咒,“对我的记录要如实记下,不需要为尊者讳或是春秋笔法,也不用对我的言行增加过多的修饰与赞美。每五日的朝会上交由各部院长官和副职传阅并盖章后再收回入档。”
“遵命。”五人都是正色答道。
“老臣程昱求见。”殿外远远就听到了声音。
“仲德先生请进。”我朝陈琳等四人摆了摆手,陈琳便让崔琰和黄射退出了殿外,而后与司马懿在角落里的案几后坐了下去,案几上是一叠厚纸和三支不同型号的毛笔。
“王上,”陈琳先向我请示了一声,“臣等可否从现在开始记录?”
“只要你们觉得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开始。”我朝他们点了点头。
陈琳当即就提笔写了起来。
凭借过人的耳力,我听到了司马懿则在他耳边低声道:“孔璋先生,晚辈年岁尚浅,不知如何记录,能否在先生身侧学习一日?”
陈琳微一点头,程昱已走了进来。
程昱略带奇怪地看了坐在角落里的两名起居郎一眼,而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掬手向我施了一礼:“禀王上,吏部新任的访贤司荀谌拟写了他近期要去拜访的当世名士的名册,由于是初次行动,臣以为应当请王上阅览后再行定夺。”
“既然你都带来了,那我不妨一看。”其实我对于拜访那些老一辈的隐士和名儒没有太大的兴趣,你看,老一辈的王烈、程昱、贾诩、蔡邕,年轻一辈的荀彧、荀彧、郭嘉、司马懿、法正都已经聚集在我麾下了,我似乎没必要再像几年前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去求慕贤才了吧?
梁聪将程昱递来的名册摆在了我的面前。
当头一人的名字很是熟悉:郑玄郑康成,青州北海人,当世第一的经学大师。少时游学中原,三十岁后,师从右扶风马融(也是我老马家的先祖)七年,融自叹不如。学成后,时值党锢之祸,因牵连而遭到拘禁。出狱后,深感官场黑暗的郑玄闭门钻研学问教导学生,再无出仕之念,二十余年间,州郡多次举荐,大汉朝廷三公九卿也多次征辟,包括当年我担任公车司马令时也曾派贾诩亲自前往山东拜访,之后历任青州刺史曹操、孙坚都亲自前往,郑玄一概拒绝。
郑玄身为经学大家,不仅精通各个版本的经典文献,被圈内人称为“经神”,难能可贵的是,他同时在算数、易学、天时、历法、古文等方面都有相当程度的造诣,堪称一代博学大家。由于其在中原地区名声极高,跟从他学习的学生最鼎盛时超过了万人——当然我认为这肯定是夸大的——如果能邀请他加入太学,和蔡邕这位也算一流的名儒共同主持,我根本不愁招不到学生啊。
何况……一位对正统大汉朝廷的征辟都予以拒绝的名士,如果接受了我的邀请,那岂不是给我打了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正面宣传广告?
第二个人,就是司马懿的老爹司马防,司马氏本就是河内大族,其先祖在汉朝也历任两千石的高官,在朝野都有相当不小的影响力,何况我听司马朗说过,现在他家才五个男儿,距离“司马八达”还有三个名额的差距,司马防年纪也才五十,至少还能再活二三十年。
第三个人,是颍川人邯郸淳字子叔,年纪已经过了六十,其人善长文赋歌词,精于各类书法,连我的老丈人蔡邕都自认不如。
第四个人,还是颍川人,姓胡名昭字……孔明,年岁刚过三十,好学不倦,颇有声名。其人也精擅长书法,尤其以隶书最佳。最初避乱冀州,袁绍盛情相邀,胡昭闭门不见,让向来凭借四世三公名号招揽人才无往不利的袁本初遭遇了为数不多的冷遇,看得出是一名颇有节操和原则的士人。
接下来是两个我相当熟悉的姓名,颍川人钟繇钟元常、陈群陈长文。早在我做公车司马令之前,钟繇就已经担任了千石的廷尉正(副官),当时因触怒王允被免掉了官职,他一怒之下关闭了家门,在家中悉心研习经典苦练书法,据称善写篆、隶、真、行、草多种书体,尤以楷书为佳;而陈群则出身官宦之家,他的老爹陈纪,去年还是青州的平原相,被排除异己的孙坚推荐到中央接任了太常,挂了个有名无实的九卿之位。陈群曾在地方为县令,其个性直率,做事有个人的原则,坚持律法,不避权贵,因此虽然广交朋友,也常常被人认为难以相处——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是两件事情:一件是他主创了九品中正制度,从此让世家子弟霸占朝堂数百年;一件是他多次检举郭嘉行为不检,但得到曹操宠溺的郭嘉依然不知悔改,作为君主的曹操也嘉奖了敢于坚持原则的陈群。
除了以上几人,还有通学儒道法各家的广平人刘劭刘孔才、胸有经典能断是非的山阳人凉茂凉伯方、安贫乐学的北海人徐干徐伟长、前朝太尉之子河内人张范、张承、张昭三兄弟等十余人的姓名和简介,从程昱给我的介绍上看,这些人无一不是满腹经纶饱读诗书,而且大多写得一手好字,不能不说是隐居在民间的贤才。
“但……”我放下了这卷书简,“没有一个人是精通武略能够带兵打仗的吗?”
程昱一怔,而后笑道:“文武之道,虽殊途同归,但人才却有不同。人可以闭门苦读,增进学识,却若是不上战场,只靠纸上谈兵,他的武略就很难提高。这些人大多都是钻研经典多年的儒生,为郡国长吏尚可,为领军将帅恐怕不行。”
我低头一想,却是这个道理。真正的将帅需要从战火中得到历练,那些手捧兵法学习三年后就能跳出山来指挥百万雄兵的超级天才,只存在于远古的神话故事中。
于是我轻轻拍了拍竹简:“荀谌很有心思,就让他好好去寻访贤才吧。至于如何安置……年长的大儒可以直接入太学教书,也可以去各州郡担任官员,年轻一些的可以在各部院中历练,也可以外放郡县治理地方,具体尺度先生自可掌握,不必再向我一一请示了。”
“明白了。”程昱点了点头。
“不过我看到有几人都是前朝公卿之后,”我吸了口气,笑道,“先生可不用特别照顾他们。”
“老夫可是个坏人。”程昱淡淡一笑。
80深谋远虑君与臣
荀谌在申请了一大笔活动经费后乘着马车带着护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洛阳,据说第一站就是最近的河内温县——在我看来,将已经把两个儿子都送给我效力的司马防攻略下来,实在没有任何难度。
我原本想用查勘各地地形的名义派祖烈全程陪同,但祢衡已经抢先一步,将自己都察院的官员正大光明地放入了荀谌的队伍,而且说得非常清楚:这几个人不是来辅佐你开展访贤工作的,而是督察你和其他官员的不法行为的。
面对祢衡的强势,刚刚才加入新朝的荀谌当然不可能予以拒绝。
不仅如此,王烈、程昱、贾诩、卫觊、杜畿等甚至一致表示,应当将随派督察官吏作为一项制度,写入法条之中。
于是王烈又带着曹操、荀彧等忙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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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六月份的酷暑时节,洛阳城已经近乎熟透。
国渊成了最忙碌的人。
我要感到庆幸,今年没有如同前两年一样爆发大面积的旱灾和蝗灾,但仅仅是小范围的天灾和人祸就足够让国渊的农部忙得焦头烂额。
附带着户部的贾诩也忙得不可开交——他要配合国渊将各地的储备官粮源源不断地调往出现灾荒的地区。
当然礼部的安民司也不得安生,他们也要第一时间出现在灾区第一线指挥救灾安民。
不过总体来说,老天爷还是给了我相当大的面子,让我和我的子民们度过一个风调雨顺的夏季。
虽然对普通百姓来说,这个夏天依然酷热难当,但总归是个平安无事的夏天。
有一天朝会,我忽然问了一句:“为什么工部和兵部最近好像也很忙?”
荀攸哑然失笑:“属下近来确实很忙。主要是统核各地兵马总数,为各地部队装备兵器和过冬的寒衣提供参考。”
韩馥则道:“工部则要具体去购置这些东西。”
“这才是盛夏啊……”我伸手摸了摸鼻尖。
韩馥挺了挺肚子,捻须笑道:“虽然现在是六月盛夏,但添置数十万兵马的装备,至少也要忙两个月,而后由河南运往各地,还需花费时日,所以我们早做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对于后勤补给,我并不在行,对此只能抱怨一句:“各地装备都由中央负责采购置办后再统一分配……是不是有些太没有效率了?”
贾诩当即道:“若是考虑让各州自行购置,那么就需要拨放专款,或者在每年的经费预算中单独列出,在征缴税赋时,各州可自行扣除这笔军费。”
“当然,这个过程必须要受到都察院的监督。”祢衡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在心中衡量了一下中央采购还是地方采购两种方案的利弊:中央采购更容易统一财物的使用,减少贪污与国有财产的流失,但耗时过长,效率太低;地方采购则反之。
“就让各地自行采购吧。”我搓了搓下巴,“都察院要加强监察。”
“那么,问题就来了……”祢衡的话还没有说完,“各地都察院都受命于刺史,很难无所顾忌地进行监察,因此,属下有个提议,请王上考虑。”
“讲。”
“属下以为,不妨将全国都察院为整体一个系统,各县都察院只听命各郡都察院,各郡院则只听命于各州院,各州院则直接由朝中都察院掌管,这样,地方的都察官吏才能放手督察地方各级官吏。”他躬身道。
殿中众臣发出了一阵议论之声。
这种机制我并不是没有见过,系统内垂直管理罢了。前世中的国税系统便是如此,而地税、工商、质监等部门也是省内系统垂直管理的单位,不巧,我正是这几个部门中出来的基层干部。因而对于垂直管理的利弊,我本人也深有体会。
垂直管理,其好处在于效率的提高,上级的命令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得到贯彻;然而弊端也在于此,由于财权、人权、事权高度集中于上层,常常导致基层经费被克扣,编制被挤占,福利被侵占,待遇提不上……比如省局用克扣基层的经费给省局干部大建福利住房,而最基层的干部可能连基本的过冬暖气费都发不全。
不过在这个节奏极慢的时代,我认为效率确实有待提高,所以我同意了祢衡的建议。
于是他摩拳擦掌准备在都察院系统从上到下开展一次清理行动。
我能预见到,在清理之后,他将成为这个国家最具权力的大臣。
“既然正平提出了,我也不妨顺着他的意思再问一句,法院是不是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彦方先生,你觉得呢?”我看向了王烈,“地方法院在处理一些案件时,是不是需要特别顾忌地方长官?”
王烈微微一怔,而后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就让法院和都察院都采取自上而下的系统内垂直管理吧。”我搓了搓下巴,“官员任免、财物分配的权力都由上一级法院和都察院负责,在地方官署机构中保持独立。”
“这……是否有些不妥?”王烈想了想,说道,“若州牧和太守觉得有案件可以再议,却无权制止?”
“法院的工作与其他部院有些不同,需要相对专业的官员,尤其是新朝制定了许多律法,现在看来,很多地方长官未必就能精通,所以,断案之事还是交给最专业的法院来做吧。”我向他解释,“若地方长官觉得有案件判定不妥,可以请同级法院再审,或者反映到上一级法院请求复核。除了这两种方式,不应该再用其他手段推翻结果。都察院也是一样。”
王烈沉吟了片刻,最终点头:“王上与祢院长的想法,的确是老夫从未想过的事情。如此管理,将对法院和都察院官吏的道德与品格提出更加严格的要求。”
“不错,”我也点头,“你们一是管司法,二是管督察,若是你们带的属下中出现重大违法违规的人,那我就只能杀鸡儆猴绝不姑息了。”
“诺!”二人凛然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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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的一天,戏君气喘吁吁地向我报告东南的动态:“刘协以张温为帅,刘备为先锋,准备向刚刚归附我朝的琅邪郡动兵了!”
我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刘协已经退无可退,现在他略微安定下来,琅邪郡的驻兵也不算多,用来立威确实相当合适。
我首先问道:“有没有报给沿途州郡?”
他点头道:“同时报给了兖州刺史张辽、青州刺史太史慈和泰山兼琅邪太守高顺三人。”
我笑了笑:“那就不用太过担心了,我相信这三人绝不会让刘协轻易啃下的。”我又对值班的崔琰和黄射道,“不过……还是给尚书台和兵部说一声,让他们分别给两州发一道公文,把程序走全了。”
崔琰和黄射一边点头一边做着记录。
起居郎的设置也有二十来天了,他们做的记录已经可以装订一本书了。不得不说,经过祢衡专门培训的这五个人的工作真是极其认真,连之前在我面前都有些随意的梁聪都严肃了许多。
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总算放弃了对我夜间私生活的记载与偷听,这算是我唯一的让步。
我可不愿意看到诸如“夏六月初六,王幸韩昭夫人,半个时辰后,又招其妹韩双夫人侍寝,折腾半晚后才没了动静”之类的记载。
饶是如此,我也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