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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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放弃了与张温的接触。
除此之外,刘协将他仅有的四个郡中面积较大的会稽、豫章两个郡一分为二,又新设了赣南(前世江西赣州、吉安一带)、龙泉(前世福建福州、温州、泉州、厦门、南平、三明一带)二郡,刘虞的长子刘和担任了赣南太守,张温则担任了六郡中辖区最广、但只有两个县城、周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山越的龙泉郡的太守。
十一月初,张温以五千步骑开始了自己的龙泉太守之旅,过年之后,他强行从山中揪出了四万余山越和假山越的男女老幼,简拔了两千青壮组成了山越部队,其余人则变成了军屯专业户——他们开山、修路、架桥、盖房、种地、采桑……成为了大汉朝最底层的劳动力。
对比一下我对北州羌胡的态度,张温的做法简直残暴毫无人性,但却是物资和人口极度匮乏下最有效的做法。
想一想吧,我为了让羌胡迁移,掏光了国库的积蓄,为他们提供沿途的口粮,替他们新盖了房屋,给他们分配了有产权的土地和最初的粮食和生活费,派人教导如何种地,还免收三年的税赋!还给他们和汉人一样平等的法律地位!还允许他们读书参军做官!
然后他们还不满意,他们还要造反!
他们真的造反了!
然后被杀了。
好了,不说张温了。
秋收之后,刘协便开始在六个郡中又一次大规模地征兵,并且在会稽郡的钱塘江口办设了目前全中国最大的兵器厂,各类金属和其他材料通过陆路和水路源源不断地运往这个长江口岸的天然港口,钱塘上空的黑烟更是从不断绝。
根据谍报司保守估计,经过三年的征兵,刘协麾下的士兵至少超过了十二万——而六个郡的原著居民也不过三百余万,想要供养如此数目的士兵,和为数不小的旧汉朝廷官员,民众的负担无疑极其沉重。
所以我刚刚提过,这三年来,刘协发动了多次征讨山越的战争,成功地将数以十万计的山越和潜逃进山的中原汉人化为奴隶,目的就是让各郡汉人肩上的负担稍稍减轻……
这其实是我预计之中的事情:开发大东南,自然要对这些山越们动手,现在只是刘协替我做了而已。
除了这座巨大的无休无止的兵器厂之外,钱塘口还新开了一家造船厂。
大汉朝廷第一次由官方亲自督造整编队的船。
大船,大战船。
根据细作们的描述,这些战船的部分数据甚至要超过了青州和徐州这两年造出的船只。
这个情报令两州的刺史甘宁与太史慈颇为重视,甘宁甚至在大冬天的时候就拉着孙策一起研究如何改进战船的性能……
新年刚过,中原如今首屈一指的大商贾王杰便开始从各地将木材源源不断地向青徐二州调运——青州和徐州毕竟是中原繁华地区,宽阔的官道四通八达,交通条件要比山路崎岖的扬州要便捷得多。
除了东面,荆州地区的备战情况也没有落后。
不过备战似乎只限于相对繁华的北部三郡:南阳、江夏和南郡,偏远的南部四郡政府则仍然按照我提出的开发大荆南战略,将更多的财力和人力投入到基础设施建设和百姓的教育事业上:他们延长和拓宽了南部的官道,为重要据点加筑了城墙,开垦了数目可观的荒田,也新办了许多官学……总之,从公文上来看,似乎一切都好,欣欣向荣。
当然,为了监督荆南的开发事业,以及数以十亿计的巨大资金,祢衡将都察院中四大金刚中的两位都派去了荆州——都察院副院长兼巡查司臧洪、地方司贾逵——向来只听说都察院之名的荆州官员们这一次切身体会到了祢衡的威名。
臧洪和贾逵是在洛阳度过了正月十五才收拾行李乘车赶往荆州的,还没到四月初夏,他们就已经将二十三名县级官吏的名字写进了必判重罪的花名册!
你要知道,从洛阳坐车到长沙,至少需要二十天时间啊……
整个荆州官场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荆州刺史张机在臧洪刚刚进入南阳的时候就为都察院的官员们加配了一支数百人的护卫队,祢衡在一开始甚至还表示:“敢公然派兵威胁,这是张仲景对我都察院的羞辱!”
结果张机的亲笔信随后就到,信中明明白白解释了其中的原因:“荆南人强悍不讲礼仪,惟恐恼羞成怒之下害了朝中官员的性命。这五百士兵只是护卫,所行全凭臧洪、贾逵调遣,若有违背军规不听将令者,臧、贾二人可据法诛之。”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张机的决定何等的明智:臧洪与贾逵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就遭遇了五次突然袭击,张机的士兵为了保护他们,付出了三十余人的生命——饶是如此,贾逵和另外两名官员也受到了轻伤。
于是祢衡的怒火全部转移到了那些无法无天的官员与豪绅的身上。
同样勃然大怒的我当即加派了法院副院长曹操、吏部考功司袁涣、户部民户司辛评、兵部考功司凉茂、舆图司祖烈等官员前往荆州。
与之同去的还有虎豹飞军第十二营营长、少将文聘。
当然还有他的四千精锐铁骑。
我在朝会上恶狠狠地抛下了我的祝词:“孤王……预祝荆南四郡的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们慷慨解囊,为国库贡献五十亿的资财!达不到这个数字,你们不要回来!”
88这是最后的战争
原以为我派出的这支队伍已经足够精锐、足够强大,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我便陆续收到了袁涣、辛评、凉茂等骨干官员纷纷病倒的消息。
若不是这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北方人,而且连向来身强体健的祖烈在给我的密信中也声称“荆南水土实在厉害,第一天就腹泻不止,几乎瘦了一圈”,我真要怀疑他们是在找借口消极怠工。
但祢衡却坐不住了,他一拍大腿,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将这一群妖魔小丑彻底扫除。
他没有乘车,只骑着快马,带着都察院的心腹和护卫,十天就赶到了荆州。
又十天之后,身为山东大汉的祢衡也病倒在荆南的穷山恶水里……
虽然病倒了许多人,但我并不十分担心:毕竟当世医圣张仲景就在荆州坐镇,水土不服之类的小病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在文聘的部下大多是荆北士兵,对于荆南的水土还可以勉强适应,他们还可以在曹操和文聘的指挥下正常工作。
随着祢衡等人病情的陆续好转,荆南大清剿行动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面对此起彼伏的反抗,文聘的四千轻骑逐渐显得捉襟见肘,我不得以又将同样荆州出身的黄忠派去支援——我本可以让更加凶狠的吕布和秦阵南下,但吕布的兵马大多是并州和冀州人,而重新整编后的秦阵部下……全是西北凉州的羌人,我只怕他们还没有渡过长江,就要一批批前赴后继地倒毙在大路两边了……
在进入初秋以后,几乎每隔三五日便有一份战报通过兵部、尚书台,或者军事院摆在我的面前。
七月十五时,祢衡和曹操发来了一道联合表文:“五十亿的目标已经达成。”
到了八月初十,今年科举考试正式开考的前一天,两人又报来了最新的数字:六十一个亿,两千三百万石粮食,其他金银铜铁还需另外计算。
荆州南部与益州南部的情况有些类似,山中异族很多,这些人比起中原人,虽然不太擅长种地,却往往能从山沟子里弄到大量的金银铜铁,对于缺乏各类金属的中原无疑是一笔可观的财富与物资。
说到科举考试,今年的文考,最后的大题中特别增加了两道题:
其一是:今旧汉蜷居扬州四郡,试分析何时才是我国收复扬州的最佳时机?且问如何为之。
其二是:自中华始立以来,特抚羌胡,然近年来凉、益、荆、幽、并数州羌胡蛮夷先后为祸,试问为政者当如何恩威并用,化胡虏为华夏之民?
在这套卷子的末尾还标了一行小字:“注:能答对此二题之一者,可直接择优录取。”
但很是可惜,全中国十二个考区里的两千余名考生,选择作答这两道题的人数不到五十人,而所作答案,也无非是一些仁义道德、孔孟圣人的老生常谈的废话。
虽然没能找到想要的答案,我也没有多少失望之情,毕竟民族之间的问题是人类历史上一个遗留亘古的难题,我没指望这个时代有人能以超越一千八百年的智慧在一次小小的考试中将它解决。
说起来,汉末时代,颇有许多人物在异族中留有威名,比如马超,比如诸葛亮,比如刘虞、皇甫嵩、公孙瓒、卢植、公孙度等等,其中更以诸葛亮、马超为甚——马超威望遍及羌胡,是羌族最大的崇拜与信仰,而诸葛亮在一千八百年之后,依然如神祗一般活在云贵川百姓的心中。
我虽然收服了羌族与匈奴的两位勇士,但显然并没能继承马超在这方面的天赋。
至于另一位大智之士诸葛亮,显然现在还没有到他出场的时候——如果我没有记错,他今年只有十五六岁,即使我能够将他找到,以他如今的阅历与经验,也不可能比贾诩和程昱等人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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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荆南战火纷飞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忽然发生。
满殿的重臣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即使是贾诩和程昱,也是眉头紧锁,苦思不解。
“公达……”我用力揉了揉微微鼓胀的太阳穴,涩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诺,”荀攸微微颔首,一字一顿地说道,“旧汉豫章太守关羽,提兵两万攻入了荆州的江夏郡下雉县。”
“你说的是……荆州的江夏郡?”我仍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他点了点头,“赣南太守刘和也率兵万余攻占了长沙最东面的安城县,与关羽相互呼应。”
我挠了挠鼻尖:“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有八千精锐正在荆州作战?”
戏君咧了咧嘴,嘟囔了一句:“这么大规模的行动,怎么可能瞒得住……”
“那为何关羽还要往我枪口上撞?”这正是我不得其解的所在。
“或许……他们是想要截断文聘、黄忠两位将军的后路,将荆南与荆北割断,希望引起荆州的一场动乱?”郭嘉挠了挠脸颊,略带疑惑,“他总不会天真到以为扰乱了一个荆南就足以打乱我们的总体计划吧?”
“黄忠、文聘二将如今正在零陵,恐怕难以在第一时间回击。”在兵部负责总务的张既提醒了一句,“江夏太守张昭、长沙太守张羡都不擅长兵事,恐怕很难抵挡关羽这种虎狼之将。”
“不要紧,区区两个边鄙小郡,一时之得失算不了什么,还有黄祖和程普坐镇在北,”现在我也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了,但我还是点了两个名字,“吕将军、飞鸿,你们该准备南下了。”
吕布和褚燕都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但听到我点名之后,却是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喜色,先后抱拳大喝:“遵命!”
我猜测,吕布是真心渴望与名将的交锋,而褚燕……恐怕是因为他能抱上吕布的大腿……
“说起来……既然刘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动手,”我呲了呲牙,“那三年之约便到此为止吧?”
殿中诸臣的神色各异,却都露出了“早该如此”的神情。
五天之后,又是八千名骑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洛阳。
十天之后,关羽攻占了江夏郡的治所。
半个月之后,在豫州,在兖州,孙坚与张辽的精锐迈开了南下的铁蹄。
二十天之后,刘和已经占领了长沙郡一半的辖区。
一个月之后,青徐二州的战船离开了海港。
九月十五日,我跨上了追命,提起了那杆久未饮血的长枪。
“这是最后一场战争!”我举枪大吼,“随我结束这个乱世!”
“结束乱世!”
身后是一万八千名虎豹飞军的大吼。
89山阴城外钱塘口
虽然这是一场御驾亲征,但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次演习一般的军事行动。
以中原六州之精锐并力南下,对手只是半个扬州,没人会觉得我会输掉这场毫不对等的战争。
关羽虽然攻克了江夏大部,但却被黄祖和程普以荆州的主力包围,陷入了进退不得的泥潭,随着孙坚豫州部队的持续南下和吕布、褚燕的到来,关羽的部队在一次决战中被吕布和孙坚打成了残废;至于打了三个月却仍然对长沙无可奈何的刘和,也被从交州“擅自”北上的栾晨截断了退路。
青州与徐州的战船沿着海岸线逡巡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一个晚上借着东北风潜入了钱塘口,用一把大火将刘协辛苦了一年才制造出来的战船们焚烧殆尽。
虽然是太史慈与甘宁下令实施的计划,但具体操作的纵火犯叫做孙策,他的副手叫周瑜。
而后青、徐、兖、豫的大批兵马集结在长江北面的数个口岸,庐江和九江的太守陈登与于禁事先准备的大量渡船势不可挡地突破了刘协在长江要道处设置的阻碍与暗哨,直接将兵锋摆在了丹阳、吴郡的土地上。
尽管在历史上的丹阳兵颇有战绩,但这一任的丹阳太守刘繇面对张辽与太史慈的五万强兵,几乎吓尿了裤子。好歹是刘汉的宗室,刘繇没有迎风投降,而是选择避退三舍。
一舍是三十里,三舍就是九十里。
刘繇从丹阳后退了九十里,直接退出了丹阳,逃到了会稽的山阴县——也就是刘协的南京城。
对他大失所望的刘协和刘虞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因为他们似乎再无措施。
兵不血刃接收了丹阳的张辽与太史慈分兵两路:张辽向西攻入了关羽的后方,群龙无首的豫章;太史慈则向东加入了甘宁与孙策对吴郡的包围圈。
手下只有张飞、简雍、糜竺、糜芳等寥寥数人的刘备以吴县为中心,布置了一座犄角之阵,可惜他们的对手是甘宁、太史慈、韩当、孙策、周瑜、曹仁等名将,在顽强地抵抗了三天之后,刘备精心布置的防线在一夜之间崩溃。而就在此时,吴县以陆氏、朱氏为首的几个大家族纷纷揭竿而起,直接将“皇军”引入了这座看起来相当牢固的城池之中。
失去了根据地刘备只能带着残兵向南撤退,与战败潜逃的关羽在山阴县汇合,哦,并没有太多的百姓选择跟随。
因为甘宁在攻克吴县之前就宣布,对所有新收的郡县都免除一年的税赋与徭役。
在我离开洛阳后的第二十天,我渡过了长江,又一次踏上了吴郡的土地。
两天之后的十月二十六日,我来到了山阴城下。
这一次,刘协没有弃城、迁都,他决定与我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这个词似乎并不恰当,因为此时此刻,山阴城下、钱塘江口,总共有新中国超过八万士气高涨的精锐部队(包括了万余仍在海上扫荡和警戒的战船编队),而城中只有不到两万百战百败的疲敝之师——旧汉辛苦了三年,征募了十余万的青壮,却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八万精锐在此集结,只是为了等我亲临——我要亲眼目睹山阴城的陷落。
“未想王上来得如此之快!”早已兵临城下的各州的主将们列阵以待。
“诸位辛苦,孤只恨行军太慢。”我笑着看了看列队欢迎的众人,只见站在左边的是以祢衡、曹操、吕布、褚燕、文聘、黄忠等为首的朝廷官员与将领,右边则是孙坚、太史慈、张辽、甘宁、孙策、曹仁、陈登、黄盖、黄祖、韩当、于禁等来自地方的大将,身后还有随我一同前来的秦阵、拓拔野、夏侯渊、程武、典韦等将,以及随军同行的国师白发,军事参谋荀攸、郭嘉、戏君、法正,这一套阵容堪称豪华。
“一路虽有波折,但还算顺利,称不上辛苦。”精神不错的孙坚抱拳应道。
“孤渡江之前收到战报,龙泉郡也已经被攻下了?”我扫了扫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