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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明器-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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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方亦不反对,满饮了吴忧递过来的酒,只是从此之后再也不肯改口。

随着太阳来到中天,一面倒的战斗逐渐接近尾声,混乱的云州军最终也没能恢复有效统一的指挥,大部官兵被俘。一个也不许走掉的目标最终还是没有能实现,张锐带着两三千人突围而逃,席方布置精骑追击。

三日后,张锐于军中创口迸裂,伤重身亡。云州残军遂被云西军消灭。在北线,莫湘袭击云州运粮船队,船队指挥张冉投降。而在更南方,随着云州军主力的溃灭,云州、归宁、铜川、火壁四城已经基本成为空城,鲍雅率三千军取云州、刘衮率三千军取归宁、金肃取铜川、范竺取火壁。到十月底,云州、归宁、铜川三城相继落入吴忧手中,只有火壁城因为巴秃颜警觉的快,抛弃了所有辎重从兴城赶回来协防,才得以保住不失。

旬日间,云西数万大军汇集火壁城下,吴忧亲自写信给巴秃颜劝降。巴秃颜断然拒绝。云西军倾力攻城三日,伤亡枕藉,巴秃颜守卫甚严。吴忧患之。胡沛道:“某向与巴秃颜有旧,愿入城说其来降。”吴忧许诺道:“若果能便取火壁,当以君为郡守。”

胡沛叩关,巴秃颜倚女墙问道:“胡大官何来?”

胡沛道:“来化干戈。”

巴秃颜笑道:“大官莫赚我,我是朝廷将领,你是云西部属,你攻我守,各为其主,有什么可说的!”

胡沛亦笑道:“云西也是朝廷的云西,我为云西部属,即是朝廷官员。难道云西已经不在大周的疆界之内了么?怎么我不知道?”胡沛故作疑惑地转头对身后的士兵道:“你们知道么?”

士兵们哄然道:“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胡沛点点头对巴秃颜道:“这是将军你自己说的还是有朝廷的旨意?”

巴秃颜被胡沛抓住了话头,自知理屈,只得道:“罢了,单论唇角锋利,你总是胜过我的。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话说。”

胡沛单骑进城,云西军也约退数里,暂时休整。

巴秃颜趁机命民壮加紧修补城墙。同时在将军衙门聚齐文武僚佐,存心要难为一下胡沛。胡沛昂然而入,打眼一看,大堂里聚了有二三十个人,且多数是顶盔贯甲的一线将领。

巴秃颜道:“胡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所以你不论说什么我都不会下令杀你。在座的都是我火壁城中坚,若是你能说服他们,我将火壁城双手奉上,绝不说一个‘不’字。我来为你引荐一下——”

“不必!”胡沛道,“在座的,胡某不敢夸口说都认识,却也能认得八九不离十。”说着对着一位长髯老者一揖道:“这位想必就是云州长史邹梧邹先生。张使君在日,常以君为左右臂,当初公车三辟,先生三让之,举国闻先生贤名。取云州之日,我家主公特意交待要保护先生周全,阖城遍索,先生竟不知所踪,却原来是到了这里。先生放心,贵眷都安然无恙,我家主公特意为先生的家宅派了十名精选卫士,先生的妾室刚刚临盆,是位小公子。”

“当真?”那老者显然就是邹梧了,他一直无子,新近是纳了一房妾,当初只顾自己逃亡,将家眷都丢在了云州,现在忽然收到家人的消息,真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老来得子,悲的是现在困守孤城只怕时日无多,更何况胡沛话里话外威胁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投降,万事都好说,如果执意不降,那么家眷恐怕也就没法保全了。其实惴惴不安的不止邹梧一个,在座的文武官员倒有半数家眷是失陷在云州的。

胡沛一一历数过去,他叫的上名字的官员居然有十几个。或带来家书,或交待其家眷情况,这些人个个脸上都现悲凄之色。其实也不是胡沛真能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火壁城的这些属官有几个是他先前旧识,其他比较重要的官员资料却是从莫言愁那里拿到的。莫言愁的情报渠道一向晦暗不明,吴忧既然不问,也就没人管她。只是当有需要的时候,总能从莫言愁那里得到很有价值的情报。

巴秃颜这才知道胡沛果然是有备而来,眼看人心浮动,无奈先前将话说得太满,只好静观其变,看胡沛还有甚么花样。所幸现在动摇的只是文官,守城武将都是自己旧部,家眷也都在城内,不怕胡沛策动他们造反。

一番慰问已毕,胡沛开始拿出真正的价码:“如今云州全境皆降伏于我家主公。凭着我家主公与唐公的关系,云州牧不作他人想,诸位以逆抗顺,以下犯上,便是唐公面前也难以保全,希望诸位三思,此其一;现在云西雄兵二十万将火壁城围得铁桶一般,我家主公完整得到了云州、铜川、归宁的辎重粮草,无有后顾之忧,敢问诸位打算用这三四千残兵守得多久?加上城中数万百姓,又守得多久?此其二;我家主公亲口许诺,念在诸位久在边地,民风熟习,恪尽职守,云西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可以担保诸位归顺之后立即提拔一级,赏俸半年,各位的家眷宗族全都可以保全,此其三。各位领兵将官原部曲保留不变,云西绝不吞没各位的兵权——包括巴秃颜将军的。”条件开出来,胡沛话锋一转道:“各位不要以为是我云西攻不下火壁城才来劝告诸位归顺,这只是我家主公一片仁德之心,不忍心这城中数万百姓因为某些人的野心遭了荼毒。诸位也不必存了讨价还价的心态,如若换了别人,莫说是官升一级,便是想活命也不可能吧。世道败乱,弱肉强食,好说不好听,诸位自己决断吧。我家主公愿再等一日,若是愿意归顺,就请在城楼上挂出红旗。胡某言尽于此,告辞!”

第五节打擂

胡沛去后,巴秃颜派人尾随他一直出城,发现他没什么其他举动,这才与众人商议对策。二次商议,邹梧等一众文官说话便支吾起来。

巴秃颜作色道:“诸公先前慷慨激昂,大言不惭,现在又畏首畏尾,大丈夫何至于是!果有想出城降敌的,明说便是,何必躲躲闪闪!”

邹梧道:“巴将军,不是我等怕死。怕死我们也不用逃到这里来等死。这里众人都有家眷在云西军队手里,我们死没关系,只是不想连累宗族。如果吴忧能够保证我们家族的安全,作一时权宜之计也未尝不可。”

巴秃颜按剑而起,逼问道:“这是诸位共同的意思么?不会后悔?”

邹梧皱了一下眉头,道:“是。”

“这其实也正是我的意思。”巴秃颜脸色一缓,忽然干巴巴地笑了起来,道:“云西开出的条件的确优厚,火壁城孤城一座,要说守是注定守不住的。要不这样,就请邹先生执笔,请云西军宽限三日,我们封存库藏,检点土地名册,送上降表,三日后开城投降,各位都是逢迎新主的功臣,何如?”

文官们脸上立即露出喜色,似乎巴不得邹梧马上就动笔。邹梧心中犹豫,这降表一写,自己这投降派便落了口实,万一巴秃颜翻脸不认人抑或是以后在朝廷上争执起来,自己可是完全落了下风,于是推辞道:“本官只是外来官员,并非火壁城本地正官,这等事情怎能轮得到本官僭越呢!要说保民守土,巴将军独当方面之任,这书信还是巴将军写了吧。”

巴秃颜冷笑道:“诸公说要战,我手下儿郎们便浴血杀敌。先生们说要降,我们也不敢说个不字,末了这降表还要我们来写,诸位君子真是好算计。只是今日这事俺不能由得诸位先生了,来人,笔墨伺候!”巴秃颜一喊来人,呼啦啦上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刀剑出鞘,当即就将堂中众人看押起来。

邹梧结结巴巴道:“将军这是何意?”

“无他,请先生现在就写!”巴秃颜虽然在笑,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邹梧无奈,只得按巴秃颜所说的写了。巴秃颜当即将信封上,派心腹小校送出城去。却将那些动摇的文官和他们的亲信都看管起来。

吴忧接信后欢喜异常,重赏小校,道:“我就知道邹先生是识大体的人。难得巴秃颜将军也是一片忠心。你去回复贵主人,三日后我亲自进城与众位把酒言欢。”

小校去后,胡沛笑道:“其应也太速,其变也太快,三日为限,必有诡计。主公不可轻身入城。”

吴忧亦笑道:“这位巴将军为苏平所倚重,心性坚定顽强,非言辞能打动,若他冥顽不灵,火壁城也只好强攻。但要论到玩弄诡计却不是他的强项了。但这信却是由邹梧写成,却有点意思了。”他轻轻用指节叩了一下额头,又叩了一下,露出些苦恼的神气来。

“马晃、吴毒还有曲幽之,正好你们三个都在,就当考考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吴忧看到难得三个弟子都在,存心考校一下他们,命侍卫将邹梧写的信交给三人看。

“这个——弟子想不出。”马晃识的字加起来不到五百个,让他看懂那封书信已经是难得,现在还要从中揣测出背后的弯弯绕来,委实有些难为他了。

“想不出来回去想!”吴忧不悦道,“把战国史抄十遍,看能不能有点启发。你想一辈子就做个武夫么?”

“做个强者。”马晃在自己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吴忧在他的心目中是最崇高的存在,他毫不怀疑师傅说的每一句话。

“吴毒,你来说。”吴忧看马晃毫无愧疚之色,只是烦恼要写那么多字,吴忧心里不爽,于是将希望寄托在吴毒身上。

“啊,师傅,您问甚么?师傅能不能给我改个名字,别人都说我的名字太难听了。啊哟!师傅怎么好好的就打人哪……”吴毒心不在焉的样子把吴忧气坏了,抓起几上的一个石镇纸就摔了过去,吴毒连蹦带跳地逃跑了。

“唉,一个愚钝,一个顽劣,我这都收的什么弟子啊。”吴忧气恼地道。只好将目光投向曲幽之。

“这个说来简单。”曲幽之的脸色有些惨白泛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地下工作太辛苦的缘故,听到吴忧问他,想也不想便道:“看这笔迹不是伪造的。但下笔无力,尖锐露锋,周转滞涩,笔触颤抖犹豫,想来是在极大的压力下不得已而书写,所以大失常心。可以断定这邹梧是被胁迫的。胡将军走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成,城中文武离心矣!”

胡沛毫不掩饰露出讶异的神情,要说根据种种迹象和大量的情报略微推测出个梗概,他相信。但只看这一封书信就能得到这样明了的结论,他自愧没有这样的本领。

“好,好!”吴忧连夸了两个好字,又端详了一下曲幽之道:“此间事了之后,你好好休养一阵,别整天弄得阴惨惨的,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前头!”

曲幽之应诺。

“那么,你要多少人取火壁城?”吴忧问胡沛。

“三千人足矣。”

“谁做副将?”

“曲小兄可愿意?”

“好。曲幽之做你的副手,再给你一百金赤乌官兵。三天后见真章罢!”

“如果突然有了三天的假期,你会做什么?”吴忧把这个问题抛给陈笠。

陈笠笑道:“我会去逛青楼。”

“看不出来先生宝刀未老啊。”吴忧闻言笑嘻嘻道,“三天后就能结束战斗了,我想让大伙儿乐和乐和,先生有什么主意么?首先声明了,咱们十几万大军可不能都去宿娼啊。”

陈笠想了半天,无非是些文人的射覆、投壶之类的小把戏。吴忧一点都不满意。席方道:“不如比武竞技。加点彩头,又热闹,又提神。”

“着呀!”吴忧拍手笑道,“就办个比武大会。用打擂台的形式。不管军官还是士兵都可以参加。百姓有愿意报名的也可以上台比试赢取花红。”

“若是单纯比试武艺,只怕狄稷将军要稳拿魁首。大家都知道结果的比试还有甚么趣味?”陈笠微笑道。

“先生还有更好的主意?”吴忧兴致上来了,连连追问。

“既然有这意思,不如办成盛会。”陈笠胸有成竹道,“就在军中搭起九座高台,各设武艺高强的擂主和丰厚的花红,这个名目叫‘撞倒天’,优胜者由主公亲自颁予奖励。围绕九大主擂再让各营依其特长设摔跤、跑马、射箭、长短兵刃等各色镇营擂,每营擂周围插小旗十面,置酒十瓶,无论是谁都可以入场踢擂比试,赢了拔旗一面,取酒一瓶。这个名目叫‘踩塌地’。拔旗三面以上者加赏好酒一坛,披红挂花游营。守擂最固的营奖励武勇大红旗一面,发给金赤乌装备百套,全营披红。小旗被拔光的营就对不起了,发给正副营官上乘女式裙装三套珍藏,全营为全军浆洗衣裳一个月。”

吴忧大乐,笑道:“这个主意够缺德,我很喜欢。就照这么办!这三天只留金赤乌分三班轮值,取消宵禁,不禁喝酒赌博,大伙儿就尽情放纵一下吧。”

比武大会的消息一传出,立即引起了士兵们的强烈反响,所有的将士都在磨拳擦掌:自负武勇的准备去踢擂守擂,武艺不成的也都纷纷呐喊助威,好看热闹的则在犹豫是去看撞倒天还是转着圈子去看更有趣的踩塌地,而几乎所有的士兵军官都参与到了如火如荼的赌局中,打赌的花样五花八门。有赌哪个营小旗最先被拔光的,有赌谁会获得骑马游营的荣耀的,赌哪个撞倒天擂主最先被打下台的……消息宣布才不到半个钟头,云西整个大营都沸腾了。吴忧不禁感慨:要是平时作战命令能这样快速地传达该多好呀。

九座主擂台的擂主人选不难选定,吴忧兴致勃勃自兼一擂,其他八擂擂主分别为狄稷、席方、刘衮、金肃、罗兴、图兰、也速不该、吐里不花等,都是军中有名的硬手。九大主擂的擂主姓名都被制成了若干号牌,有欲挑战哪位擂主的尽可以摘他们的牌子,自有金赤乌卫兵安排挂号排队。为了防止擂主过度疲劳,各主擂还设十二名护擂兵,由金赤乌精锐中挑选,要挑战擂主,必须赢过两名以上护擂兵才能获取资格。打擂刚刚宣布开始,刘衮、金肃、罗兴、图兰、也速不该、吐里不花等各自收到摘牌挑战,而擂主中武艺最为高强的吴忧、狄稷、席方三人,虽然所设花红异常丰厚,挑战的人却是最少的。

最热闹的却是九大擂周边的三十六座“踩塌地”夺旗擂,各营主官使尽浑身解数,组织武艺高强的官兵拼命四处踢场子夺旗,还要派好手护擂,忙得不亦乐乎,披红游营不敢指望,只要不在全军面前丢脸就谢天谢地了。每处擂台都被围得内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欢呼惊叹声和失望叹息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吴忧搞什么鬼?”巴秃颜盯着城外云西军乱哄哄的军营,大惑不解。看起来不像是炸营或者兵变,但绝对不正常。他立即派出间谍打探消息,结果让他瞠目结舌——吴忧居然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第一判断就是吴忧被他麻痹了,正在提前庆祝胜利,但他立即否定了这种侥幸的想法。吴忧军中多得是谋士名将,即便吴忧真的麻痹大意,也不可能放任全营这样乱哄哄的,这是兵法大忌。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吴忧有什么阴谋。这个问题费了巴秃颜大量的脑汁也没有任何一点头绪。手下有沉不住气的将校已经跃跃欲试提出要去劫营。巴秃颜用二十万除以两千做了一个简单的除法,结论是就算脑子进水了也不能出城,更何况还有三天后那个计划!不能动。这是巴秃颜的结论。不过人的好奇心是挡不住的,一再派遣间谍打探后,巴秃颜终于忍不住想要亲自去看一看。云西军营现在戒备十分松弛,间谍都能轻松混出,几乎没什么人盘查。巴秃颜决定化装后亲自去打探一番。

巴秃颜身形昂藏,体貌雄伟,即便在北军中也不常见,想要化装有点难度,而且他以前曾随苏平在云西军中待过一段时间,云西军中认识他的不在少数。不过这难不倒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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