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五部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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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然而现在,兆丰的阵脚乱了。
《原来的世界II:蛇神封印》
第一章 血浓于水的兄弟情
白晓杨被兆丰拉得踉踉跄跄地绕到茅草屋的背后,上了一道陡坎,走进一片半人高的荒草丛中。
白晓杨的心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兆丰叔叔,究竟出什么事了?”
兆丰边拉着白晓杨急速地在荒草丛中穿越边说:“你先别问我,你跟我说,庹铮是怎么跟着你来的?”
白晓杨一头雾水,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着我来的。”
兆丰就不说话了,只顾拉着白晓杨疾走。
白晓杨气喘吁吁地问:“兆丰叔,究竟出啥事了?”
“出大事了!你万祖祖藏身的地点被他们知道了。”
白晓杨大吃一惊,说:“怎么会这样?难道庹观来的时候真的有人跟踪了?”
“不是庹观,是庹铮!”
白晓杨惊异地说:“庹铮?怎么会牵扯上他?”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赶紧,我还得去把你万祖祖从地宫里背出来。不然你万祖祖这回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听兆丰这么说,白晓杨的心跳得越加急迫了,说:“怎么会这样?庹铮他该什么都不知道的。”
兆丰狠狠地说:“他什么都知道。这个软骨头!你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他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听兆丰这么骂,白晓杨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时,兆丰和白晓杨的身后映出了熊熊的火光。疯狂的火舌在漆黑的夜空中飞卷起来,映红了那一方低矮的天空。
白晓杨回过头,看见兆丰和万展飞赖以栖身的三间茅草房在火光中分崩离析!
白晓杨朝兆丰说:“兆丰叔叔,你的房子着火了!”
兆丰头也不回地拉着白晓杨只管朝着荒草丛的深处穿越,说:“烧了就烧了吧!那几间茅草屋迟早是躲不过这一劫的。”
“是那些人放的火吗?”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我和你万祖祖现在真的成了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了!这样也好,我倒是落得了无牵挂一身轻松了。”
白晓杨从兆丰的话语里听出了些许无奈,说:“万祖祖真的有危险吗?”
“不是真的有危险,而是相当危险!”
兆丰拉着白晓杨走得越加的急了。荆棘的蒿刺划破白晓杨细嫩的脸,火辣辣地疼!
用手里的火把点房子的那伙人又开始闹咻咻地顺着一条曲折的山道朝朝霞寺的方向跑去。
兆丰把白晓杨的手拉得越发紧了,脚步也越加急促。白晓杨跟着兆丰踉踉跄跄地跑,气喘吁吁非常吃力。兆丰拉着她边走边问:“小杨子,你吃得消吗?要不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去把你万祖祖背出来?”
白晓杨的心咚咚地跳,呼呼地喘着气说:“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接万祖祖。”又咬紧牙关跟着兆丰朝朝霞寺跑。
跑了一段,白晓杨才想起跟着兆丰一起去救庹铮的庹观,就问:“庹观呢?”
“挨了民兵一枪,一个人落单跑了。也不知道被打在哪儿了?”兆丰说。
白晓杨的心一下子就抽动了起来,颤声说道:“你是说庹观被民兵打了一枪?”
“翻院墙的时候被打中的,我看着他从院墙上栽下来的。”
白晓杨瞬间泪眼迷蒙,说:“你没有去找他吗?”
“我跑过去找了,只看见一摊血,没有看见人,也不敢再找,得忙着回来救你万祖祖!”
白晓杨的腿肚子一下子就没有了力气,一个趔趄倒在草丛中。
兆丰停住慌声喊道:“小杨子,你咋啦?”
白晓杨感觉浑身冰凉,哭了。
“兆丰叔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骗我的,是吗?”白晓杨伤心地问。
“小杨子,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得赶紧去救你万祖祖啊!”兆丰焦急地说。
听了兆丰的话,白晓杨顾不上悲伤,一咬牙,在兆丰的拉扯下站起来,朝着朝霞寺的方向跑。
然而,兆丰和白晓杨终究是晚来了一步。朝霞寺已经被几十个打着火把的民兵包围了。火把的火光把朝霞寺的山门照得影影绰绰,那两头镇守山门的青石怪兽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这些人终究还是抢在了兆丰和白晓杨的前面。
兆丰和白晓杨躲在寺庙左边的树林里,不敢轻易靠近。
围在朝霞寺山门口的民兵有十几个都背着步枪,磨刀霍霍严阵以待。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中山装的干部模样的人朝着另一个人大声骂道:“袁子清,你给我说清楚,破四旧你是咋破的?咋在你管的地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庙好端端地立着?山门紧闭,连里面的菩萨你也没有砸一个。你想干啥?你想把这些残渣余孽保留着,在党和人民面前示威吗?嗯?”
被训的那人低头耷脑,浑身抖得就像筛糠一般,哆嗦着说:“黄部长,是我糊涂,没有把运动搞彻底。我一定吸取教训,痛改前非!”
被唤做黄部长的人大声说:“这不是你把运动搞没搞彻底的问题,这是你的认识问题。这是你的思想上出了纰漏!纰漏!”
被唤作袁子清的人立刻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是,我思想上有纰漏……”
黄部长又说:“把那个偷鸡贼给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黑暗处有两个民兵押解着一个身形瘦削的人走了上来。一个民兵在那人的腿肚子上狠劲踢了一脚,那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一个民兵又伸手抓住那人的头发使劲一提,那人的脸就仰了起来。
是庹铮!
此时的庹铮面无表情,眼神麻木而且呆滞。
树林里的白晓杨差点惊呼出声。
黄部长朝庹铮说:“你要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庹铮没有反应,用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黄部长。
“这个庙子里真的躲着我们要找的人?”黄部长厉声问。
庹铮有气无力地说:“真的,我看见每天半夜都有人送饭进去。”
“送饭的是谁?”
“不认识。”庹铮说。
袁子清这时说:“我觉得就是兆丰。”
黄部长朝袁子清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他。这个时候你还假聪明了?”又对那两个民兵说:“把他押下去!”
话音还没有落定,突然,从对面的树林里嗖地一声蹿出一个矮小的人影……
是庹观!
此时的庹观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般,一双阴阳眼泛着血红的光。他站在人圈里,缩着脖子耸着肩,脑袋警惕地不停地转动着,嘴里发出极其愤怒的呜呜声,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朝对手发起血腥的攻击!
如此狰狞恐怖的庹观连白晓杨和兆丰也是第一次看到。
黄部长和当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他们都被庹观丑陋的相貌惊得朝后退出了几大步。
在如此阴森黑暗的寺院门口,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谁见了也会魂飞魄散的!
黄部长颤声喊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胆小的端着枪的民兵甚至一个趔趄吓得倒在了地上。
兆丰也低声惊呼了一声,说:“庹观是疯了!他怎么会这么不顾生死地去护着庹铮?这会要了他的命啊!”
白晓杨此时热泪滚滚,哽咽着喉咙小声说:“他一直就这么护着庹铮的。可是……可是庹铮一直还为有这么一个丑陋的弟弟感到羞耻。”
“感到羞耻的应该是他自己啊!庹观这孩子自小心底就太真太纯。你万祖祖一直就说他终究会在社会里吃大亏!看来你万祖祖真的一点都没有说错。”兆丰说。
白晓杨开始哭泣起来,说:“兆丰叔叔,我们怎么办?难道看着庹观就这么送死吗?”
兆丰死死地盯着林子外的动静,没有回答白晓杨。
黄部长在一愣神的瞬间朝当场的民兵大喊道:“大家都不要慌,给我把这个怪物死死围住!要给老子逮活的!”
黄部长的吼声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惊慌失措的民兵在黄部长的喊声里稳住了心神,有几个民兵哗哗地拉动枪栓,朝着庹观瞄准。
那两个押解庹铮的民兵早已经放开庹铮跑到一边,此时又壮着胆子想靠近庹铮。
庹观扭头,用充血的眼珠子瞪了那两个民兵一眼。两个民兵一个哆嗦,呼啦一下子跑得更远了。
庹观移动到了庹铮的跟前,用身体护住他,样子就像是庹铮的守护神!
袁子清这时也认出了庹观,他大声喊道:“大家都不要怕!千万别乱开枪!他是万神仙收养的一个残废人,打小就在我们潘家老院子长大的。”
袁子清的话起了稳定军心的作用,刚才还魂飞魄散的民兵们这时都元神归位,开始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这回庹观真的是要吃大亏了!”林子里的兆丰说。
白晓杨望着黑暗中的兆丰,哀声说道:“兆丰叔叔,我们怎么办?”
一直跪在地上的庹铮终于朝着庹观说话了:“弟弟,你赶紧走!他们会杀了你的!你会死的!”
庹观对庹铮的话毫无知觉!一双阴阳眼里除了愤怒就是仇恨!
听了庹铮的话,兆丰叹息似的说道:“这个软骨头终于算是说了句人话了。毕竟血浓于水啊!”
说着他走出了树林。
第二章 突围
兆丰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庹观的身上。
突然,兆丰一个纵跃闪身,眨眼间欺身到黄部长身旁,在黄部长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兆丰从后面一把将黄部长薅进怀里,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捏在黄部长的喉结上,冷声说:“放了这两个人!”
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黄部长更是惊得呆若木鸡,他故作镇定地朝身后的兆丰问:“你是谁?”
而袁子清却大声喊起来:“兆丰!你疯了吗?你敢挟持武装部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兆丰没有理会袁子清,依旧朝黄部长冷声喝道:“放了这两个人!”
说着又将捏住黄部长喉管的手加了几分力气。黄部长被兆丰捏得翻起了白眼,他嘶哑着声音朝民兵们大声喊道:“赶紧放人!赶紧放人!”
形成包围圈的民兵们呼啦一下子撤出一个空当儿。
庹观紧张的神情松弛下来,他上去把庹铮扶起来要架在肩膀上。可是他打了一个趔趄。兆丰这时才看见庹观左腹部的棉袄已经被乌黑的脓血浸透了!
兆丰皱了一下眉毛,大声朝反应呆滞的庹铮喊:“庹铮,你自己站起来走!庹观他已经快要不行了!”
兆丰的话音刚落,白晓杨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一把扶住庹观,庹观却推开了她。
兆丰朝白晓杨喊:“小杨子,赶紧带他们走。”
白晓杨迟疑地看着兆丰,额头和脸上全是汗水。
兆丰又说:“赶紧!”
跪着的庹铮终于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上去把庹观扶住。三个人簇拥着钻进了树林。
这时,民兵们又把兆丰死死地围了起来。
袁子清气急败坏地朝兆丰说:“兆丰,你这是在找死啊!我们本来是想挽救你的。你这是公然和人民作对!你这是自绝于人民啊!”
兆丰冷笑道:“袁书记,我兆丰从来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我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不过现在还轮不到我兆丰死。所以,你把这些人全部给老子撤下去!马上撤!不然就不要怪我兆丰不留余地。一命换一命,我不吃亏!呵呵……”
袁子清朝兆丰骂道:“疯了!你狗日的一定是疯了!疯了!”
而被兆丰捏得已经快要窒息的黄部长却朝袁子清嘶哑着声音大骂起来:“袁子清,我日你妈!你现在还罗唆个锤子!你要看着老子被这狗日的捏死吗?”
袁子清看着兆丰,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痛苦遗憾。他终于朝民兵一招手,说:“走!”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在寺院左边的树林里响了一下:“走!往哪里走?”
兆丰一听这声音,头皮陡然间奓了一下。他用眼角的余光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瞟去,只见树林子里亮起了摇曳的火光。几个打着火把的人押解着白晓杨和庹铮从树林子里走出来。而庹观却像一条死狗一般被一个人拖着。
领头走出林子的居然是在卧牛村周围晃荡的捡狗屎的老头儿!
兆丰的神情变得异常严峻起来,他朝捡狗屎的老头儿说:“邱仁峰,你果然是好手段,居然和地方上的人勾结起来狼狈为奸!”
邱仁峰呵呵笑道:“兆丰,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狼狈为奸?你和你的师傅万神仙算不算狼狈为奸?你和白瑞峰的女儿勾结在一起算不算狼狈为奸?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兆丰厉声呵斥道:“邱仁峰,你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浑水摸鱼也不是你这种摸法!”
邱仁峰呵呵地大笑三声,说:“我浑水摸鱼?说得好!兆丰,现在你居然还在革命群众面前玩贼喊捉贼的把戏。告诉你,你和万神仙之间的阴谋早就昭然若揭!我现在是将功赎罪,坚决站在革命群众一边。我邱仁峰就是要把你们这些隐藏在人民内部的残渣余孽连根挖出来。呵呵……今天,终于把你们一网打尽了,哈哈……”
邱仁峰得意的笑声在朝霞寺山门前阴森森地回荡着……
“邱仁峰,你以为你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了吗?”兆丰说道。
邱仁峰得意地笑道:“至少你们现在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
兆丰沉吟半晌,朝邱仁峰说道:“邱仁峰,我们做个交换怎么样?”
“讲!”
“你放了庹观弟兄和白瑞峰的女儿,我带你去见万展飞。”
邱仁峰审视着兆丰,说:“兆丰,你该不会在这个时候了还给我耍什么花招吧?”
兆丰厉声说:“我敢吗?”
邱仁峰扭过头,看着被几个民兵押解着的白晓杨和庹铮。
被另一个民兵拖着的庹观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
他回头朝兆丰说道:“兆丰,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交换的条件得由我来定。”
“讲。”
“白瑞峰的女儿得留下。这两个废物我可以放了。”
此时的白晓杨用极其镇定的眼神看着兆丰。
庹铮这时却挣扎起来:“放了小白!你们为什么要抓她?放了小白!”
押解他的民兵朝着他的后脑勺打了一拳,庹铮就不言语了。
一直被兆丰挟持着的黄部长这时似乎嗅出了什么异常的气味,小声问兆丰:“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兆丰在黄部长的耳朵边小声说:“黄部长,今天的确是多有得罪!一会儿我放了你,你把这些民兵都带走,我要和那个人了结一些事情。了结完了我兆丰登门找你,要杀要剐随你。你就信我兆丰这一回!”
黄部长为了尽快脱身,连声说道:“行!行!”
于是兆丰就朝邱仁峰说道:“你先放了庹铮两兄弟再说。”
邱仁峰冷笑了一下,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下眼色。押解着庹铮的人松了手,庹铮就像一摊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而庹观被人松开手后,却像一个软塌塌的死物,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兆丰朝庹铮心急如焚地大声喊:“庹铮,你还不背着庹观走还等什么?”
庹铮恍若梦游般地看着依旧被人控制着的白晓杨,有气无力地说:“小白,我错了。我不走,我死也要和你死一块儿!”说完他眼睛里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潮水一般顺着脸庞流淌。
白晓杨看着头发和络腮胡子又长又乱、神情憔悴、又黑又瘦的庹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强忍住心里的悲伤,竭力用平和的声音朝庹铮说:“你听兆丰叔叔的话好吗?把你弟弟背走,他真的快要死了!他真的快要死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快救他!”
说到最后,白晓杨终于抑制不住心里悲伤的情绪,嘤嘤地哭泣起来。
但是庹铮的一根筋上来了,他朝白晓杨表白道:“不,小白!我再也不会丢下你。我死也要和你死一块儿!我要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