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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穿越五胡乱华-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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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冷笑道:“他们是自寻死路,没悉数打杀已是给你陆氏留了情面。况且你我双方互殴有如两军交锋,莫非战胜方还得赔偿战败方?这是哪门子道理?怕是你父陆晔当面亦不会如此不识好歹罢?”

这话说的就难听了,直呼对方父祖姓名等同于骂人,陆纳原本还想辩上两句,如今又是一阵怒火上涌,喝斥道:“云将军请积点口德,家父名讳又岂是你所能称呼?”

“哦?”云峰不以为意道:“确是本将失言了,本将向你父道歉便是。好了,如今歉已道过,咱们是不是该谈谈正事?既然百姓们于本将地盘被你府中恶奴殴打,本将便代为做个主!凡是受了皮肉之苦,每人获一千钱赔偿,见了血,赔偿一万钱!手脚断折身受重伤,你陆氏须给付医药误工费十万钱!而不幸溺水身亡者,本将也不欺你,一条命一百万!”

百姓们一听这话,不禁全把目光投了过来,一条命一百万啊!而且受伤讨要的赔偿也令人难以想象,这是明抢啊!咱们老百姓什么时候这么金贵了?

其实,云峰要的价一点都不高,加起来也就两千多万铁钱,对陆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然而,赔钱意味着认错,意味着低头,意味着服软,士族怎能向百姓赔钱?这是开历史之先河,滑天下之大稽!

陆纳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云将军你是在说笑吧?现在就可以给你个答复!休想!我陆氏一个字儿就都不会出!”。。)

第一九六章践踏尊严

。。

被陆纳当场拒绝倒也没过于引起云峰的惊讶,毕竟钱财是小事,脸面才是大事!《礼记》有云:六经教虽异,凡以礼为本。孔子又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信,无以知人也。

礼是维系上尊下卑的等级秩序与亲疏关系之根本所在。每个人在社会中有其固定身份,要依礼法行事。如果做了不符合身份的事,说了不符合身份的话,就会丢脸。对于士族来说,别说向百姓认错赔罪了,就是同处一席都会被人耻笑!

云峰嘴角现出了一丝嘲讽,把玩着手中马鞭,惋惜道:“看来陆家郎君果然不识轻重好歹,也罢,本将就帮你清醒一下。”说着,向后招了招手:“来人,给陆家郎君凉快凉快,替他醒醒脑子!”

“遵命!”两名女罗刹奔了过来。

陆纳下意识的连连后退了几大步,尽管云峰没有明说,但也能猜到这人很可能会以严刑拷打来逼迫自已同意赔偿,不禁又慌又怒,厉声恐吓道:“云将军你。。。。你可莫要胡来,哼!我朝举刑不上权贵,用法不及士族!你若敢动我分毫,便是与全天下为敌!”

云峰摆了摆手,呵呵笑道:“陆家郎君莫慌,莫慌,你误会了,本将又怎能当众给你上刑?这么多人看着又有谁敢给你用刑?呵呵不过是见你头脑泛迷糊,帮你清醒清醒罢了。”

其实,陆纳的确不是在虚言恐吓。士族还真的不能打不能杀,除非犯了谋逆大罪,但陆纳只是指使手下打杀了几个平民百姓,屁大的一件事。

云峰有充足理由打杀沈劲。一来沈劲辱骂天子,二来他与沈劲有私仇,为争夺宋袆而结下的仇怨。朝庭不仅不能以此来指责云峰,反而还得夸他杀的好!可是他却没有对陆纳下手的依据,搞人身伤害,将会引发全体士族的公愤。

然而,不打不杀就治不得陆纳?

云峰话音刚落,两名女罗刹已奔了过来。一人一边,扯住膀子就往湖畔倒拖而去。

陆纳连蹦带跳,双腿乱蹬乱踢,腰拧的跟麻花似的。嘴里还大声威胁着:“快快放手!你们这是与全天下为敌,如今收手还为时未晚,否则,真要做出了什么,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陆纳的威胁与挣扎没起到任何效果。两名女罗刹睬都不睬他,别看她们手腕纤细手掌瘦小,可力气却不是开玩笑的,如同铁箍子一般。紧紧箍住陆纳的两条胳膊,径直拖向了湖畔。

刚一踏上水面。一名女罗刹立刻反擒住陆纳双臂,再伸出脚尖在他膝弯处一踢一推。动作娴熟,力度适中。“扑通!”一下,陆纳当即双膝着地,另一名紧跟着上前揪住他头发,“扑哧!”一声,水花四溅,硬生生摁进了水底!

“咕噜噜咕噜噜!”一阵阵水泡直往上泛。

透过浅绿sè湖水,这两名女罗刹能清晰的看到在水面下,陆纳腮帮子一鼓又一瘪,每一次瘪起,喉头还得蠕动一下,不禁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这人怎么喝的这么欢?湖水有这么好喝吗?

陆纳却是有苦不能言,他自小锦衣玉食,身娇肉贵,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当脑袋被摁入水里时,整个人都变的手脚忙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想挣扎,可是被摁住头反擒双臂,半点也动弹不得。求生的本能又驱使他张嘴呼吸,然而,吸进来的不是平rì里从未当回事的空气,而是冰凉中还带着点腥涩的湖水。

这就和溺水者有点相似,不会游泳的人落入水中,假如迅速闭住呼吸,且手脚又不乱蹬乱动,反倒不容易沉入水中。可是大多数人却由于慌乱的缘故,胡乱挣扎以致呛了一肺的水,挣扎的越厉害,水就呛的越多,下沉的速度也越快,当最后气力耗尽的时候,只能无助的沉入到水底。

也没过多久时间,陆纳的挣扎再一次剧烈起来,显然,这是临死前的挣命,再摁下去就得被活活呛死,女罗刹手一提,把他脑袋拽出了水面。

“咳咳呕!”

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咳之后,陆纳又是特吐狂吐,一口口的黄水经嘴角顺着衣襟沾满了前胸,呕吐的时候还掺杂着零星的剧烈咳嗽,好半天才渐渐缓和下来。他的面sè比纸还白,大口大口呼吸着,第一次觉得空气是如此的美好,也是如此的珍贵。

陆纳有种感觉,他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相信,只要时间再廷长一点点,他将与湖中那些平民百姓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而那种喉头火辣辣,鼻子又酸又涩直冲脑袋深处的滋味渗入了灵魂深处,到现在头颅里的筋脉还在一跳一跳,有如炸裂一般的疼痛,不由得,他发自内心的感到了恐惧!

这一刻,他已抛去了自尊,没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不会体味到生命的宝贵!他只知道,要脸面很有可能会被溺死,就得承受这种至死也难以忘记的痛苦,还意味以后再出不能享受士族专有的奢糜生活。

然而,是家族的面子名声重要?还是个人的生命重要?是强撑到底宁死不屈为家族尽节,还是卑躬屈膝忍辱求生以享受人生?究竟该如何选择?陆纳做起了剧烈的思想半争!

云峰策马上前,微微笑道:“陆家郎君,湖水滋味如何?头脑是否清醒了些?是否想通了愿意向百姓们给付赔偿?请说句话。”

陆纳浑身剧颤,心里犹豫不决,他虽然抛开了自已的自尊,可是他明白,今天只要点一下头,将成为家族的罪人!古人对于家族,看的比自身要重。

云峰见他不答,又向女罗刹吩咐道:“看来我瓦官寺一侧湖水滋味真的挺不错的,陆家郎君刚才喝的不够尽兴,还想再喝啊,来!再好好招待招待他,免得本将被人说成小气。”

“遵命!”女罗刹齐声应道。

陆纳脸上顿时现出了惊骇yù绝之sè,他宁可被一刀杀死,也不愿再品尝这种呛水的滋味了,刚要开口讨饶,却慢了一步,脑袋又被摁入了水中!

仍然有如前一次,在一连串水泡冒起的同时,陆纳咽下了大量的湖水,然后在临死之前被提了出来,一阵狂咳加呕吐,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严重,连续两次体验死亡的滋味,已使他失去了所有力气,除了头被拽住离开水面,身体已整个浸泡在了冰寒彻骨的湖水当中。

云峰再次问道:“陆家郎君,考虑的如何?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陆纳连忙虚弱道:“我陆氏愿赔付!”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什么自尊家族颜面都顾不上了,只求不再受到比死还难受的折磨。

云峰笑道:“这不就对了嘛?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本将再请你办件事,你下道令让湖里那些船把百姓尸体打捞上来全都送到岸边。”接着又转头吩咐道:“把陆家郎君扶上来罢。”

女罗刹依言把陆纳架到了岸上。

陆纳则认命般的让亲信去湖岸打出旗语,给船只发讯号,趁着这个时间,女罗刹们也在清点着受伤人数。

白荡湖并不深,最深处也就一丈左右,而且又有多具尸体浮上了水面,因此打捞起来并不费时,没多久,四条船先后靠上了湖岸。云峰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细细一回想,原来少了一条船,不用猜,肯定是溜走通风报信了。

‘算你们走运!’云峰眼中寒芒一闪,唤道:“去,把船上所有人全绑下来,一个都不许少!尸体搬下来后,让在场的百姓们认领,有相识的请他们帮忙唤来家人。”

“遵命!”近百名女罗刹齐齐一施礼,抄起武器向着四条船快速跑去。

云峰转回头问道:“陆家郎君,你可带有现钱?”

陆纳沉着脸道:“未曾,谁出门带那么多钱?不过我陆氏会很快送来。”

云峰摇了摇头:“这大冷天难道就让百姓们候着等着,这样吧,本将先行垫上,你打张欠条即可。”随后向左右吩咐道:“把笔墨纸砚取来。”

两名女罗刹领命离开。

“你!”陆纳面现怒sè,士族什么时候打过欠条?云峰此举摆明了是在羞辱人,可是他的面皮早就给扒了下来,人的底限一旦被突破,再想坚持可就难了,只能一步步的作出退让。陆纳咬咬牙道:“好,打就打!”

片刻之后,女罗刹取来纸笔,还利用多余的夹板支了个小几以方便陆纳书写。

云峰看了眼正准备提笔的陆纳,阻止道:“陆家郎君,且慢,本将念,你再写。永昌元年十月十三rì,建康百姓于瓦官寺一侧湖面正常捕鱼,无端遭受吴郡陆氏驱逐殴打,导致重大伤亡!据统计,轻伤三百一十六人、重伤一百二十人、溺亡九人!

幸吴郡陆氏嫡长子陆纳未泯天良,意识到所犯滔天罪恶,以其嫡长子身份代表吴郡陆氏向百姓们道歉,又自愿对无辜百姓作出赔偿,经协商:赔偿轻伤者千钱至万钱不等,合计一百二十八万八千钱!赔偿重伤者每人十万钱,合计一千二百万钱!赔偿死者每户一百万钱,合计九百万钱!总计二千二百二十八万八千钱!由凉州牧云峰先行垫付,他rì另行归还,今出此据,以滋证明!”。。)

第一九七章问吊当场

。。

这哪里是借据啊?这分明是认罪书!

假如陆纳以其嫡长子身份书写下来,吴郡陆氏将从此被钉上耻辱柱休想再抬头做人,当永远受世人嘲笑,受万世后代指指戳戳,其先祖陆逊、陆抗的在天之灵也要为之哀号哭泣!

云峰这一手,比抄家灭族还狠!古往今来,被灭族的豪门世家不计其数,往往今人谈论起他们,语气中大多带着同情或是尊重之意,杀生成仁,被杀的总是弱者。云峰也明白,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要的是狠狠践踏士族的尊严,把他们从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坛上拉下来!

那么,陆纳会不会书写呢?云峰并不担心,这个人胆气已丧,只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罢了。而且他也清楚,一旦这张借据的内容公布开来,他与吴姓士族将再无转圜余地,吴姓士族会视他为生死大敌,他不死,吴姓士族则有如芒刺在背,寝食难安,所受到的耻辱永远也无法清洗。

然而,他会害怕吗?一个烂到了骨子根的阶层,一个只会驱使地痞流氓欺侮老百姓的阶层,又何惧之有?

至于侨姓士族,多半也会由此引发激烈的争论,可以说,这一张小小的借据极有可能使建康乃至整个江东地面都不得清净。

云峰话音刚刚落下,陆纳原本被湖水浸泡成煞白的面孔于一瞬间充血胀成通红,“啪!”的一声!把笔向几案重重一掼,大怒道:“你简直欺人太甚。哪有如此书写借据的?赔钱已是我陆氏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这种借据请恕陆某断不敢落笔!”

云峰睬都不睬他,向女罗刹吩咐道:“再帮陆氏郎君洗洗脸,让他清醒一下。”

“遵命!”两名女罗刹走上前来抓住陆纳就要向湖边拖去。

陆纳不禁浑身剧颤。那种比死还难受的滋味又一次涌上了心头,他是真的怕了,这一会儿,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度尝试,哪怕做什么都行。

如今的陆纳,多么希望自已只是家族里的一个普通庶子。庶子在宗法上不具有继承权,书写出的借据代表不了整个家族,最多只是个人丢脸罢了,可他偏偏是嫡长子。他真的痛恨自已拥有的这个高高在上的身份!然而,这不由他来决定,要怪只能怪他父样陆晔。

“且慢!”陆纳颓然道:“好,好,算你狠。我写就是了。”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几乎要瘫倒在了当场。

云峰微微笑道:”这不就得了,又何苦呢?写完之后。本将自当礼送陆家郎君离去,请。”

陆纳深深呼吸了几大口。这才提笔疾书,不得不说。他的书法还是挺不错的,士族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文化传承上起了很大作用,然而,他们的感觉过于自我良好,贪婪的过了头,太不把百姓当回事,rì后必将自食其果。

史书上记载,东晋末年,孙恩、徐道覆等人发动叛乱时,数以百计的士族庄园被上万暴民冲击,遭到了毁灭xìng破坏,男人被杀光,女人被jiānyín,许多传承上百年的大家族从此绝户,这就是报应!

片刻之后,陆纳书写完毕,云峰取过看了看,满意道:“这份借据本将当会妥善保管,陆家郎君,之前有所得罪,如今本将向你道歉,请回罢,恕不远送。”

一丝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云峰的话语中有不打算归还的意思,陆纳的面sè不禁变得难看起来,哆嗦着嘴唇问道:“云将军你。。。。你何出此言?”

云峰模棱两可的笑道:“哦?陆家郎君你在想什么呢?本将哪有什么意图?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还是别耽搁了,快点回去吧,得了伤寒可不是说笑的事。”

陆纳盯着云峰沉默不语,神sè异常复杂,有羞辱、有恐惧、还有自责,最显眼的自然是掩饰不住的恨意,他一方面仇恨云峰的凶残,另一方面又痛恨自已的懦弱,成为了家族的千古罪人。然而,借据已落于人手,他也只能盼着云峰不要声张,自已好顺利的赎回来,以减低对家族名誉的不利影响。

好半天,陆纳徐徐收回目光,有如牵线木偶一般,任由亲随给他披上外套,脚步蹒跚的被搀扶着向远处走去,至于躺在地上哀号连声的家仆们,他连瞧都不瞧一眼,很显然,这些人已失去了价值,被陆氏抛弃了。

云峰珍重的把借据贴身藏好,是向外公布立刻就践踏士族尊严还是留着要挟陆纳为自已出力,他还得好好斟酌下得失。至于归还?那是不可能的,即使陆纳出一百倍的价钱也休想再赎回去。

当陆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林间小径的时候,船上的家奴已被陆续推了出来,皆是五花大绑反缚双手,大多数都挂着彩,看来有过一些抵抗。

这些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全都面sè苍白腿脚发软,不久前在湖面上追逐驱赶百姓们的兴奋得意劲头,已由眼神中的惊慌与乞求取代下来。

“将军,合计有四十二人,全部抓获!请问该如何处置?”一名女罗刹上前复命。

云峰点了点头,赞道:“干的不错,这些畜生泯灭天良,以虐杀平民百姓为乐,一刀杀死反是便宜了他们!姊妹们再辛苦些,去砍伐几棵树木,于湖畔竖起绞架,问吊当场,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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