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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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文君怒道:“女正,你真没用!竟然被几个死囚嘲笑,你太丢人了!”
荀灌娘不悦道:“够了,文君,女正毕竟还小,你在这个年纪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
“女正,你别勉强自已了,这个人为兄替你杀了。”袁耽随口丢下句话,向那堆羯胡走了过去。
“阿兄慢着!”袁女正猛的探出脑袋,大声唤道:“妹可不愿让人瞧不起,文君姊姊敢杀人,妹也敢杀人!妹不比人差!妹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呃?”袁耽止住脚步,与众人一起望向了他那年幼的二妹。
袁女正挺了挺小胸脯,小脸现出了凝重之sè,一步步稳稳的再次走到羯胡身边,探手拾起佩剑,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向下一剑直刺!
“嗷~~你他娘的,老子记住了,下辈子投胎非jiān了你!”
袁女正再次打了个哆嗦,睁眼一看,原来这一剑刺偏了,没扎中要害,擦着头皮刺在了耳朵上,把耳朵钉在了地面,难怪羯胡会疼的忍不住大骂出口。
第二六八章蚕食军权
袁女正仿佛受了莫大侮辱一般,小脸蛋于一瞬间涨的通红,忍不住怒道:“闭嘴!你这臭死人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敢污言秽语!哼!你们羯胡作恶多端,当年趁我大晋内乱杀我那么多晋人,今rì,女正便为枉死的晋人报仇!”
一番义正严辞的喝斥之后,袁女正顿觉胆气立生,四肢百骸爆发出一股力量,当即拨出佩剑,狠狠钉入了羯胡嘴中!
“唔!”羯胡挤出一声闷哼,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扭曲变形,可是嘴不是要害部位,虽然沽沽鲜血如溪水般奔涌而出,短时时内却死不掉,只能喉头嗬嗬嘶吼,在地上翻腾抽搐!
袁女正冷冷看了他一眼,猛的抽出佩剑,连擦都不擦,昂首挺胸的向回走去,她觉得自已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似乎杀人就那么回事,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嘛!
而且她还能觉察到,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也起了些变化,尤其是她的心上人谢尚,眼中竟闪出了一丝畏惧之sè。‘哼!哼!文君姊姊果然没有说错,女子就是要凶一些才行!”
暗自得意间,庚文君的称赞声响起:“女正,好样的,姊姊真的没看错你!”
这一称赞不打紧,袁女正不自觉的浑身热血沸腾,刷的回头,一抬手又杀一个!
袁耽苦笑道:“女正,好了,该轮到为兄了。”说着。抢上前接过佩剑。双手用力一抡,一颗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接下来,轮到谢尚,谢尚倒是轻松随意的很,一剑刺入一名羯胡的胸膛。
这四人均已有了人命在手,全都把目光投向了王羲之,王羲之心知自已已被逼上了绝路,如今这形势,是杀也得杀,不杀也不杀。否则休想在一班好友面前抬起头来,当即咬了咬牙,抓住谢尚递来的长剑,向一名羯胡走了过去。
王羲之的脸sè带点凝重。持剑的手腕微微发抖,他闭上眼睛让自已心情稍稍平复下来,这才再次睁开眼睛狠狠刺向了羯胡心口!其实王羲之也有功夫在身,只不过少了实战经验,史传他写字入木三分,指的是王羲之透过笔锋之力能把墨迹印到木头深处,毕竟王导王敦都是丹劲高手。东晋早期的士族子弟大多文武兼备,到后来却不可避免的腐化堕落了,又受到玄学务虚影响,为实务为耻。这才被流民帅刘裕抓住了机会重新振作皇权。
云峰不禁暗叹一声,王羲之的表现远不如谢尚,其实也好理解,王羲之出身于高门士族,这一辈子什么都不需要做,可以凭着家世平流进取,坐致公卿,这也是历史上王羲之鼎鼎有名的根本原因,他可以专注于自已的兴趣爱好。
可谢尚不同,谢尚虽是士族出身。却是次等士族,谢尚的家世仅能上溯三代,曾祖谢缵为曹魏典农中郎将,祖谢衡虽官至散骑常侍,由于崇尚儒学。不屑于玄学,因而不为时所重。不为士流倾心。父谢鲲则醒时度势,由儒入玄,取得了进入名士行列的必要条件,但缺少了冢中枯骨的荫佑,不得不列席于次等士族。
在这样的条件下,谢尚如果想光耀门楣,挤身于高门士族,必须得发奋图强,付出比王羲之多上千倍百倍的努力才行,否则只能如袁耽般当个闲差,吃喝玩乐了此残生,而不能手握实权,入主中枢。
话又说回来,如谢尚这般的次等士族,高等士族子弟很少愿意与他交往,二者俨然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王羲之只能做个特例看待。正如云峰,自入京以来,所结交的士族子弟也不过仅有王羲之、谢尚与袁耽三人,其余士族子弟无论他手中拥有多强的实力,仍是从骨子里瞧不起他。
或许海门郡在王羲之眼里算不得什么,对于谢尚却至关重要,是成就他坐致公卿的踏脚石。
正暗暗作着分析的时候,那边五人已你一剑,我一剑的把羯胡宰杀的干干净净,云峰赶紧吩咐亲卫把头颅割下来装好,这是好东西,是向朝庭讨要战功的依据,可不能让他们白白糟蹋了。
手上沾染了血腥,王羲之似乎对杀降也不是那么抵触了,走过来苦笑道:“断山兄,那边一千多人该如何着手?是否需用绳索捆缚起来再杀?”
云峰摆摆手道:“何须如此麻烦?仲少可令军士一拥而上,组织军阵围杀,一来能壮胆,二来也可以增加实战经验。至于漏网之鱼,本将令亲卫扼住外围,当无人能侥幸脱逃。而杀降之恶名,根本不必放在心上,这里没有外人,谁都不会向外乱讲乱说。”
王羲之怔怔的看了会云峰,好半天才叹道:“断山兄常年征战,自是不会在意区区千余条人命,可羲之心里,哎总还是有种难以道明的不舒适感觉啊。”
云峰呵呵笑道:“其实仲少无须背上包袱,古来杀良冒功者比比皆是,更何况那些人虽无反抗之力,却是海寇巨盗,算不得良人,杀他们正是顺应天意民心,是为民除害,为国立功之举!仲少心存善念固然是好,可善念也分小善与大善,如若今次不忍心下手而放了他们,是为小善终将酿成大恶,若是斩杀干净,实为行小恶而换取大善啊,该如何选择,仲少请速下决断!”
王羲之叹了口气,向云峰拱手道:“也罢,总是要走上这一遭,羲之这便前去布置。”说完,与谢尚向着临时看押俘虏的方向走去,而云峰则命亲卫在外围严阵以待。
整个屠杀过程顺利的很,以三千人对一千二百人,以刀枪箭矢对赤手空拳,再吃败仗就说不过去了,然而,令云峰吃惊的是,新军中竟然阵亡了好几十人,看来,这战斗力当真是低的让人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侥幸暂留一命的水手们则跪地大声表示忠心,发誓永不背叛,令王羲之又生出了犹豫,云峰也无法可想,先观察他们的表现吧,好在水手人数少,控制起来也容易些。
在江边杀人有江边杀人的好处,省了挖土掩埋的工夫,军士们只须把头颅砍下,尸体掷入江中即可。整片滩涂上忙忙碌碌,零星的战斗虽未完全结束,但大势已定,有专人割取头颅,还有专人收集尸身运往江边,另有一部分回返到原先的战场收拾清理。
而云峰等人则来到了中军大帐,分主客落座之后,云峰问道:“此次虽击溃韩雍,却没能伤其根本,依本将估计,用不了多久必将卷土重来,不知仲少可有应对?”
王羲之眉心紧锁,摇摇头道:“羲之正为此事发愁,请问断山兄可有教我?”
云峰沉吟道:“这一战应能收取兵器甲胄一千余副,仲少可再征召一千余人,当初朝庭虽仅拨付你三千军所需,却没有限制人数,仲少扩军,朝庭应无话可说。”
谢尚接过来迟疑道:“扩军虽是可行,可韩雍随时会再次前来,据尚猜测,很可能人数更多,且海寇凶残善战,悍不畏死,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不如,请朝庭派军驻扎协防?”
“不可!”云峰连忙阻止道:“海门断不能容他人染指!海盐获利巨大,若有外军前来,必会反客为主,届时你二人的一番辛劳岂非为他人作了嫁衣?韩雍此次吃了大亏,应会小心谨慎,多半会派出细作来打探海门虚实,摸清楚情况之后才会再次前来,你二人须一方面严防有外人混入,以尽量拖廷时间,另一方面须紧抓住此一时机cāo练军伍,只有自强才能自立,而不应将希望托付于他人身上。”
王羲之又问道:“断山兄言之有理,可我二人虽熟读兵书,却不懂练兵之法啊!”
云峰寻思片刻,不确定道:“不如这样,本将可留下二十人协助cāo演新军,他们皆为将校之材,只须对新军施以严格训练,数月之内,定能面貌一新,即便海寇再有万人上岸,若布置得当,一击而溃之亦非不可能之事!”
王羲之顿时大喜,连声道:“果真如此?甚好,甚好,那就拜托断山兄了。”
云峰摆摆手道:“无须客气,本将既举荐你与谢尚前来就任,总不至于见你二人身陷险境而袖手旁观罢,呵呵,小事一桩而已。”
庚文君嘴皮子一翻,正要嘟囔两句,却被荀灌娘赶紧拽住,没让她说出口来。原来,这师徒二人立刻就明白了云峰的心思,担心王谢的安危是不假,她们相信云峰不可能冷血无情。另一方面,则是变相的在蚕食这支军队的主导权。
要知道,新军对云峰的亲卫存有天然的畏惧感,前不久还是这些人手中的俘虏呢,再加上经他们训练成军,显而易见,这支军队将来姓王还是姓云,自是不用多说。
庚文君经过了整整一年以来与云峰的唇枪舌战,已对他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说句不好听的,这人屁股一撅,向哪个方向放屁她都能猜个**不离十。而荀灌娘虽与云峰接触的时间较短,却也对他下了一番苦功,了解到这人行事的目的xìng很强,擅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而且总是一环套一环的渐渐深入,令人于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以致于不可自拨。
这一次的羯赵从海路入侵,就是他可以利用的机会!
第二六九章请封水军督
荀灌娘神sè复杂的看了看王羲之与谢尚,这二人一脸欣喜,显然对云峰的自夸深信不疑。
‘还是涉世不深啊,没能看破断山的居心。’荀灌娘就纳闷了,这人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为人处世像个老狐狸,哪来那么多的心思?偏偏还摆出一幅我为你好的模样,真令人气不打一处来!突的,荀灌娘浑身一紧,她猛然间想到,自已有没有中了这人的算计呢?她连忙绞尽脑汁的搜寻起了与云峰相处过的每一段时光。
念头电闪间,荀灌娘泛起了一阵无力感,自已为他忙前忙后,又不收取任何报酬,岂不是陷的比王谢二人还要深?想到这点,忍不住丢了个恨恨的眼神过去!
云峰似乎读懂了这个眼神,向她咧嘴一笑,令荀灌娘暗自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二人间短暂的眼神交流,落在其他人眼里却变味了,荀灌娘的眼神竟含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意味,这让他们更加坐实了师徒三人共侍一夫的猜测,看向荀灌娘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些暧昧。
荀灌娘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粉脸微红,把头扭向了一旁,可心里却凭空升起一阵慌乱,她赶忙暗吸口气,问着自已:‘我这是怎么了?’而云峰这个罪魁祸首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向苏绮贞吩咐道:“绮贞,麻烦你到外面挑选二十名jīng于军阵cāo演的弟兄们进来。”
“遵命!”苏绮贞起身施了一礼,转身而去,虽说私下她可以向云峰撒娇,可以指责他。可以调侃他,还可以动手捶他,甚至夜晚钻入这人怀里入眠,但表面上,依然是主从关系。亲卫。说白了是家将,当着外人面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或缺的。
没多久,苏绮贞领着二十名亲卫走入大帐,其实她也没挑,只是随意唤了二十人进来。这一点倒不是云峰吹嘘,他的每名亲卫放入军中都可以作为将校来使。
云峰也不废话,直言道:“自即rì起,你二十人留驻海门,协助王太守cāo演新军,必须听从王太守号令,此外。无论如何也要保障王太守与谢郡丞的安全,都明白吗?”
“遵命!”二十人齐声应道,又向上首施礼道:“末将等参见王府君与谢郡丞。”
王羲之欢喜道:“多谢诸位相助,事不宜迟,谢郡丞。你即刻带众位将军去军中宣布此事。”
“请稍待片刻!”云峰阻止道:“另有一事至关重要,与谢郡丞倒有些关联。”
“呃~~?”谢尚不解道:“何事与尚有关?将军请明言。”
云峰先挥退了二十名亲卫,然后正sè道:“由于羯赵随时会从海路入侵,海门郡已被置于最前线,仅以步军抵抗羯赵,只能处于被动挨打地位。无法伤其根本,敌人会源源不断的乘船而来。他可以败一千次一万次,而咱们却一次都不能败。只要战败一次,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为扭转不利处境,争取战略主动,海门必须组建水军,彻底歼灭掉韩雍的水上力量,甚至反攻青州水寨。如此才可永绝后患。”
苏绮贞不禁诧异的看了看云峰,一下子就琢磨出了这人的意图。果然打的好算盘!利用羯赵入侵为借口组建水军,原本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问题是,训练水军的难度并不弱于训练骑兵,王谢二人哪有这个能力?云峰又坚决反对外人插手,那么,组建水军只剩下了一个选择,只能依靠他云峰!他可以把人员分批运送来海门郡,以王谢为掩护,发展出他自已在下游的水上力量!甚至江州的战船建造好之后,也能打着王谢的旗号公然在下游聚集,再加上先前派亲卫cāo演步军,可以说,海门的军事力量将被这人变相的掌控于手!
云峰参照的是东晋末年北府军的组织架构,即指挥权虽在谢玄,真正的掌控者却是刘牢之、刘裕、刘毅、孙无终等一批北府将领。海门军队建成之后,平时的指挥权可以暂时交由王谢,可真正遇上了战事,军中作主的还是云峰的派驻人员。
王羲之没考虑到这么多,他凝重道:“断山兄言之有理,只是组建水军须朝庭批准,而且羲之与谢尚均不知该从何下手啊。”
云峰摆摆手道:“本将于汉水上游设有船坞,可再派遣些人员前来协助,这倒不是问题,主要是朝庭那边恐需费上些周折。这样罢,仲少你立刻给朝庭上表,详述此次交战情况与形势的危急之处,替谢尚讨要军号,表谢尚为水军督,而本将过两rì回返把头颅带回向朝庭请功,此外,仲少还须修书一封给大司徒,请他老人家居中出力。”
谢尚浑身一震,连忙站起来躬身道:“若果能成事,尚与仲少代海门百姓谢过将军!”
云峰微笑道:“谢尚你快些坐下,你与仲少及数万百姓皆由本将迁来海门,本将怎能坐视不理?至少也要尽上一份心力,保得你等周全才行。”
谢尚称谢落坐,可脸上的兴奋劲与感激之sè却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要知道,他还没有成年,却即将自成一军,这在整个大晋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王羲之也是长长松了口气,赶紧召人奉上纸笔当场挥毫书写。
片刻之后,表文被送到了云峰案上,云峰低头看去,眉心却越皱越紧,忍不住道:“仲少,若如此行文,朝庭多半不会应允,还请重新再来。”原来,王羲之倒实诚的很,表文中重点突出了云峰部在这次作战中所起到的关键xìng作用。
王羲之疑惑道:“表中皆为事实,且有头颅、俘获战船为证,与朝庭是否应允有何相干?”
“哎~~”云峰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了不愤之sè,好半天才自嘲般的笑道:“本将久在西北作战,朝庭素有猜忌,如照实写之,定然会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