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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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震天,怎么这会儿的声音就变得时有时无了?他可没这份耐xìng,仇人就在前方,又如何能静下心来?
沈充转头向山越首领问道:“怎会成了这般模样?”
首领眉头一皱,迟疑道:“这个。。。。将军,依老夫猜测,应不出于对方也jīng于从林作战,何况又是防守,不可能在林中不做布置。他们一时摸不清情况,因此暂时隐蔽起来,寻找战机。”
沈充当即脸一沉,不悦道:“一派胡言!你们山民不就是生活在山区树林里的吗?怎可能遇上敌手?而对方皆为西北骑兵,下了马进树林还能有什么用?诚然,对方或许有些埋伏,那又如何?战作哪有不死人的道理?贪生怕死,怎能取胜?你自已说,在树林里被一群来自西北草原的骑兵吓住是不是个笑话?嗯?”
第三零九章钱凤的担忧
首领很不愿意胡乱冲杀,对于一个在山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来说,山林作战最重要的是耐心与隐蔽,有时候为了捕获一只猛兽都得不眠不休的蹲点好长时间呢,而且前面那些人是他的族人,是他的实力后盾,也是他倚之与沈充平等对话的最基本条件,怎可能白白损耗掉?可是沈充冰冷的目光又使他不得不作出应答,想了想,随口敷衍道:“将军,要不咱们再等等?这才刚刚到来,连营寨都没扎,来rì方长啊,不如先立稳阵脚,如何?依老夫看,也不必急于一时!”
沈充急的嗓子眼都似要冒出了青烟,偏生山越首领还一幅蔫蔫巴巴模样,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又黑又瘦的老家伙!不过,残存的几缕理智告诉他不能逼的太紧,毕竟与山越仅是合作关系,是请来的,而他自已的部下,在丛林中远不如正宗山越好使。*
沈充强压下怒火,使面sè稍有缓和,好言劝道:“你放心便是,本将答应你的绝不反口,除了金银钱财,若你能捉那姓云的贼子,向丞相举荐为郡太守的承诺自是不变,另送你二十名歌舞姬,都是本将新训练出来,年轻貌美,皆为处子之身,床第歌舞,无不擅长,原打算于丞相罢黜司马绍之rì作为贺礼献上,算了,都便宜给你了!”
首领顿时食指大动!沈充的庄园位于前溪(今浙江湖州市德清县钟管乡)。蓄养的歌舞姬天下闻名。足有数百人之多,无不貌美如花,又作《前溪曲》七首令歌舞姬传唱,使得前溪这个弹丸之地闻名于江东上层士庶,这名干瘪瘦黑的老家伙早就垂涎已久呢。
暗吞了口口水,首领表面不动声sè,却迟疑道:“将军您太客气了啊,其实老夫前来攘助还是出于您沈氏对我山民数十年的友善相待,讨些金银无非为了族人的生计罢了,这歌舞姬嘛。。。。”首领嘴角一抽。略一犹豫,随后似是作了很大的决定一般,重重一点头:“也罢,即然将军一片心意。推却反而不美,待捉住了云峰,老夫代领回去分赐给各有功族人!”
沈充暗自庆幸好在一路急行军没来的及吃早膳,否则会不会当场呕吐还难说的很,这真是个虚伪到令人恶心的老家伙!心里连声骂着,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拱了拱手:“如此有劳了!”
首领强忍住欢喜回了一礼:“请将军放心!”说完,一溜烟跑到阵前,叽哩呱啦就是一阵土语!
树林里的云峰等人虽然不明白,山越却听的清楚分明,这是在催促他们进军啊。不禁面面相觎,在敌情不清的情况下,盲目冒进无异于自寻死路,然而,族长下了死命,纵然明知凶多吉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前冲,均是咬了咬牙,从隐蔽处探出身子,也不管不顾。向前方连shè几箭,一阵箭矢乱飞之后,大吼着冲了出去。
令人jīng神一振的喊杀声再度传来,沈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在此时的石头城上,王敦、王含与钱凤三人肩并着肩。也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白荡湖。
王敦军于昨rì深夜抵达了石头城,随即在距离石头城东南方五里的后渚篱门附近连夜下寨。也就是长江与秦淮河的交汇处北岸,四里之外是宫城西南角。经过一夜的忙碌,营寨已建的七七八八了。但王敦并不忙于攻打宫城,一来士卒急行军需要休息,二来位于建康以北的幕府山下扎有苏峻与刘遐两座大营,各有士卒一万和两万,京口的郗鉴部也有一万多,必须要解决掉后顾之忧才行。不过,他把水军遣了出去攻占江乘、瓜步、京口渡口,以阻止祖约渡江来援。
如今王敦总兵力除去派遣在外的水军,加上沈充的山越军,合计八万五千,而朝庭方面有禁军两万,流民武装三万,郗鉴京口部众一万有余,其他分布于卫星堡垒内的郡兵及宗室各王兵力一万多,合计近八万人,祖约虽有五万之众,但能否过江来援很不好说,没办法,王敦拥有水军,可以轻易封锁渡口江面。何况系师仅让他攻占寿chūn,并未下令让他渡江。
总的来说,双方兵力相差不大,不过,王敦依然占据相当优势,他有一万骑在手,所率除了沈充部,皆为荆州兵,上下一心,而朝庭方面不仅全是步卒,还来源杂驳,分属多股势力。
十五里的距离并不远,白荡湖方向的怪叫一阵阵传入耳中,王敦凝视了片刻,转头问道:“士仪,沈充倒是xìng子急啊,初来乍到连营寨都不扎就急于攻打,云将军又岂能轻易克之?老夫有些担心,你说说,沈充此番可能成功复仇?”
钱凤略一思索,沉吟道:“凤与士居(沈充表字)为同乡,在未投效丞相前虽未曾谋面,却颇有几分了解,士居雄豪忠义,素有武勇,只是xìng情急燥了些。反观云将军,凤有一点不解,按理说云将军历大小十余战,全战全胜,能力眼光非常人能及,然而,他移寨于白荡湖这等死地,一来自绝退路,二来放弃了骑兵的机动xìng,莫非是一时糊涂了?抑或有别的缘由?凤曾仔细研究过他,第一点当不予考虑,而此人擅于利用形势,善出奇兵突击。即然敢立寨于死地,应是有恃无恐,不过,凤还未能想通透云将军究竟有何倚仗。
再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云将军所率亲卫虽勇猛擅战,可人数不足是他的致命软肋,仅五千人不到,而士居率众一万三千,各种攻城器械齐全。凤以为,此战的关键之处在于士居能否沉的住气,士居麾下皆为义兴劲卒,若能及时收兵不冒进,立下营寨,使士卒恢复jīng神气力,稳扎稳打,寻机予致命一击,当有七成胜算。否则,只怕前景不妙啊,若急于复仇中了云将军计谋,胜负最多五五分罢了。因此,凤有个提议,请丞相即刻传手令,命沈充退兵休整。”
王敦捋须寻思,没多久,摇摇头道:“沈充含恨而来,若强令不得出战,只怕心有不甘,且由得他先战上一场便是,他准备充分,器械齐全,所部皆骁勇善战,即便败了,也不可能如吴姓士族般一战即溃,如此反能令他清醒些,知耻而后勇,未必不是件好事,咱们还是再等等好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一零章成为关键
王敦不愿阻止沈充,这让钱凤的目中现出了担忧之sè,不过,王敦的苦衷也好理解,强令沈充退守无异于要了他的命,甚至抗令不遵都有可能,真这样,为了面子,为了维护军纪,王敦必须处置沈充,如此事情就变麻烦了。关键在于沈充仅有沈劲一个独子,如果再多几个,沈劲之死也不至于使沈充方寸大失。
钱凤无奈的叹道:“既然丞相已下定主意,还请派人时刻关注白荡湖动静,若沈充不支,可急速发兵往援!”
王敦点了点头:“老夫有数,好了,老夫这就回营,石头城你须打起jīng神,通力与家兄配合,万匆使朝庭趁需而入。”
钱凤心里不自觉的泛出了一丝苦涩,原本他与王含就不大对眼,自从那rì中了云峰拙劣的离间计,王含更是时刻保持jǐng惕,简直把他当细作来看待了。如今钱凤所能起的作用,无非参议军事罢了,还往往不予采纳,实质上已被投闲置散。反观王含倒快活的很,夜夜笙歌,纵情酒sè。虽说石头城城高墙厚,可钱凤明白,守城的要点在于“人”,而不在于“城”!如今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沈充歼灭云峰部,然后配合王敦击溃苏峻与刘遐,再回师反攻宫城!
然而,这不过是钱凤的美好愿望,究竟能否实现,由不得他。更恼人的是,一肚子苦水还不能向王敦倾倒,王敦与王含是亲兄弟,王敦的猜忌心极重,一个不好反会被误解为别有居心之徒!
正暗暗发着愁,王含的告状声响了起来:“丞相请稍待,茂弘已与朝庭勾结一气,可不能轻易就放过啊,要不?遣人把他抓来请出家法处置?”
钱凤鄙夷的瞥了眼王含,这人不但愚蠢,还天xìng凉薄!刚要开口劝说,王敦已接过来挥了挥手:“不要理会他。茂弘行事谨慎,在我军没取得绝对优势之前,不会轻易站队。何况他是文官,手中无军权,站过来又有何用?羲之虽说手上有几千军,却不成气候。拿来于事无补。其实;茂弘不参与进来也好,一来显示老夫的宽宏大量,二来若我军万一兵败,茂弘一族不至被牵连,可以保我琅琊王氏祭祀不绝!”
王含仍不死心。继续劝道:“我军怎可能兵败?这从何说起啊?为兄以为若放任不管,只怕族中子弟都学了茂弘,变的首鼠两端,反于大事不利啊!”
王敦不悦的挥了挥手:“好了,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许擅自抓捕茂弘!”
王含不情不愿道:“既然丞相不允,为兄不动他便是。只希望茂弘不要太过份才好。”
这让钱凤暗暗松了口气。却没料到,王含又话音一转:“钱将军才华横溢,这段rì子协助为兄打理石头城,已堵上了诸多漏洞,为兄敢立下军令状,即便朝庭有五倍兵力来攻。也能力保城池不失,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钱将军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大才小用了?丞相,不如把钱将军调回您身边。您意下如何?”
钱凤大感愕然,这是要把自已赶走啊,不禁看向了王敦,王敦点点头道:“阿兄此言倒有几分道理,苏峻、刘遐二人的确不好对付,这样罢,士仪暂时还呆在石头城,一待沈充灭杀云将军,我军将全力攻打苏刘二人,到那时再回返老夫身边,士仪,你认为呢?”
钱凤苦笑不已,但转念一想,如果沈充真能灭杀掉云峰,朝庭将再无回天之力,留不留下也无关大局,便拱了拱手:“但凭丞相与大将军吩咐!”
“你二人须同心协力,不得懈怠!”丢下了这句话,王敦当即转身而去。
钱凤与王含双双深施了礼:“恭送丞相!”
待王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王含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眼钱凤,重重一甩袍袖,也跟着走下了城头。钱凤也不理会他,目中现出了思索之sè,投向了宫城方向。
在王敦兵临城下的前一天,加了将军号的朝庭重臣及宗室诸王要么分派于各卫星堡垒领军,要么避入宫城,总之,都身处于厚厚城墙的保护之下。
他们虽说都有着士族或宗室身份,但与荀崧又有所区别,荀崧没加将军号,是个文官,王敦除非得了失心疯,否则不会拿荀崧如何。可他们不同,已经各自领军就准备与王敦作战了,再大冽冽的留在家里,唯一的下场只有被活生生抓走。
文官阵营仅有小部分携家小躲进了宫城,毕竟东海王冲这杆大旗还是起到了些许作用,大多数持观望态度。留在外面虽说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但两不得罪,如果王敦成功罢黜了司马绍呢?那就是他们的机会来了,即使王敦战败也没关系,可以推说如荀崧担心婢仆杂役的安危才不得不留下来!而王敦善待王导,也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
此时宫城东侧的东华门城头,司马绍、郗鉴、温峤、庾亮、汴壸等一干重要人物也在居高眺望不远处的白荡湖,东华门距白荡湖六里,石头城处只能听到交战时发出的嘶喊与临死前的凄嚎,而他们中眼力好的可以看到水波粼粼的湖面与沿湖扎下的一座大营,以及分布于树林外的沈充军。不过,两者间的战斗却看不见了,没办法,有树木遮挡,除非有透视眼。
司马绍很不幸的不在眼力好之列,司马氏得了天下,耽于享乐武技废弛,渐渐地退化成与常人无异,而司马绍虽有中兴之心,可朝庭重臣自小就对他与他的弟弟们加以限制,不允许习练武技。练武的人jīng力旺盛,历朝历代的明主或暴君均是jīng力旺盛之辈,他们可不会给自已找麻烦,在他们眼中,最理想的君主形象是成天病怏怏,一幅有气无力随时归天的样子才是最好。
司马绍虽有心习武,却苦于无人指点,习武可不是抱着本秘籍就能练成的,没明师督促,没人帮着打熬身体,十有**会练死练残,司马绍也只能徒叹奈何。
此时的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白荡湖方向,然而,也只能看到云峰营寨、沈充大军的模模糊糊大概轮廓,甚至连湖面在他的眼中都是波澜不兴,有如镜面一般平滑,再想看清细节那就为难人了。
不过他眼力不行,耳朵还是挺灵敏的,听着一阵接一阵的怪叫与间杂在其中的惨嚎传来,不禁心急如焚,忍不住转头问道:“诸卿,可知道下面战事进行的如何?谁占上风?”
众臣一阵为难,他们也看不见啊!庾亮迟疑片刻,施礼道:“回陛下,云将军的营寨与沈充布于林外的大军都未有动静,此刻应是胜负未分,撕杀还在林中持续。”
“哦!”司马绍捋了捋黄胡子,又问道:“那诸位以为,此战合该谁胜谁负?”
汴壸接过来道:“依臣看,云将军原先营寨立于平地,进可攻,退可走!昨rì却莫名其妙的把营寨移至死地,又于林中与沈充交战,总之是,前景不乐观啊!”
司马绍脸上现出了一丝欢喜,兴灾乐祸道:“哼!此人对朝庭的威胁不下于王敦,如今自寻死路,当是天意使然!”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司马绍不但气量小,还不识时务!郗鉴眉头一皱,郑重道:“陛下,虽说臣很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形势已使云将军与沈充之战成了今次讨平王敦叛逆的关键。”
说着,停下来看向了司马绍,见他一脸的不解,又继续道:“请让臣为陛下分析,从兵力来看,王敦强于朝庭,这是毫无疑问,一旦沈充战胜云将军,必将携大仇得报之锐气,配合王敦全力攻打苏刘二将,而王敦亦会率姑孰军不再留手,苏刘二将兵力本就居于劣势,即使臣驻于京口的部众来援,恐也胜算不大,若苏刘二将溃败,朝庭危矣。由于石头城驻有王含军,王含只须列阵拦截,禁军在短时间内很难突破前往支援。
另外,如臣所料不差,王敦当会固守营寨,不急于出战,以等待沈充军获胜归来,再对朝庭发动全面进攻。王敦此来有一万骑随行,对苏刘二将是个极大威胁,若要对付王敦骑兵,还得云将军出手才较为合适啊。因此,若云将军真陷入不利境地,我军必须及早援助。云将军尚有大用,绝不能任其死于沈充之手。如此一来,他承了朝庭一个情,莫非还能袖手不理?而那个荒谬的要求想来也不好意思再提出,岂不是两全其美?”
司马绍反问道:“我军出兵,王敦怎会坐视?届时必引发混战,依你所言,王敦军强于朝庭,岂不是讨不了好?”
郗鉴无奈道:“形势对朝庭确是不利啊,主要是祖约很可能过不了江,无形中使朝庭损失了一大臂助,而上游甘陶二位将军得攻打荆江二州,亦是无暇分身,湘州谯王兵力薄弱,无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