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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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下。
张灵芸有些不踏实,转头问道:“云郎,这天气怎么回事?石虎该不会不来吧?”
云峰心里也没底,根据他前世的经验,老是刮风不下雨,说明该地处于雨区的边缘,有可能会下,也有可能不下,于是不确定道:“再看看就是了,石虎不来就当作演练好了,其实,石虎应该比咱们急,他这一次攻打关中,除了得到近千里了无人烟的土地,其他什么都没有,而咱们得到了关中两百万人口,不出明年此时,这些人都会有产出,我秦国的实力只会越发雄厚,长期相持下去,石勒如何能拼的过我?石虎不会不清楚,他应该一有机会就会前来。”
张灵芸点了点头:“但愿石虎是个明白人。”说着,把略带焦急的目光继续向前投去。
“快看,石虎来了!”庾文君突然一指。
东北方向的大地上,一个巨形军阵渐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待来到近处仔细一看,军阵的左侧,即靠近长安城的侧翼有五万骑兵守护,右侧为三万骑兵,护卫着正中间的十万步兵军团,夹杂在军团中,则是近五百架的投石机!
第九十章贼老天
十八万人顶着狂风艰难前行,旗帜哗哗作响,旗杆都被压的弯曲起来,旗手吃力的扛着大旗,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把心吊到了嗓子眼,生怕旗帜顶不住狂风,如果被吹折了,不但预示着是个凶兆,而且自已也会被石虎拉下去斩首。
“喀嚓嚓!”一阵脆响,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手中的旗杆当风折断,这人顿时吓的面如土sè,还待弯腰去拾捡旗帜,石虎已控制不住的怒道:“你这个扫把星专坏老子大事,来人,拖下去砍了!”;
“将军,饶命啊”旗手的哭求才刚刚脱口,就被两名虎狼般的近卫拖向了后阵,没多久,一声长长的惨叫传来。
这令剩下的旗手更加的紧张,纷纷以身体顶托住旗杆,一只手伸到最长握住旗杆中部,以分担些狂风吹拂所带来的巨力,谁也指不定自已就是下一个倒霉鬼。
在旗手们的胆战心惊中,石虎猛一挥手:“止步!”
全军于建章宫以南三里止住队形,投石机随即就被马匹缓缓拽向阵前,作为守护主力的五万骑兵调转马头面对长安方向,防备刘曜出城偷袭,这一次攻打,石虎并不指望毕其功于一役,而是首先在建章宫中取得立足的据点。
石虎焦急的望着天,空见漫天乌云翻滚,却没有半丝雨滴落下,又忍不住的怒道:“这贼老天,怎么回事?耍老子好玩是吧!你他娘的倒是下啊!”
慕容皝不敢答腔,就是他打着保票说一定会下雨的,此时的他,也是一脸急切的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嘴里念念有辞,手指作着掐算的动作,那一大团上白下灰的蘑菇云,每每即将膨胀到头顶,却又莫名的散去了。然后重新聚集。就差这么一丁点!
其实,迎面而来狂风中,已经夹带上了湿润的泥土腥味,兆示着不远处正有倾盆大雨哗哗落下。
而闻讯来到城头观战的刘曜与羊献容,顶着黄盖大伞,同样望着西北方向的天空,他们也纳闷的很。这雨,到底是下还是不下?你给准信啊!
羊献容毕竟是四十来岁的女人,又被沉重的jīng神压力折磨的茶饭不思,睡不能寝,身体已每况愈下。狂风吹在别人身上,只会觉得暑气尽褪,浑身舒泰。吹在她身上却令她瑟瑟发抖,不自觉的缩成了一团,面孔也是煞白无半丝血sè。
刘曜转回头,心疼的劝道:“献容,要不你去城楼里暂歇一下。有朕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羊献容摇摇头道:“多谢陛下关心,不过。城下两军交战关乎我大赵的命运,妾放心不下啊。还是陪着陛下好了。”
正说着,伞面上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连续击打声。羊献容不禁惊呼道:“陛下,下雨了!”
正见西北方向一道水线以肉眼仅见的速度移来,仅几息工夫,耳朵里就充满了巨大的哗哗声,天地间已是一片苍茫!
城头城下数十万人纷纷松了口气,等待真难熬啊,这雨,终于还是来了,而且来势汹汹,如果用云峰前世流行的通用语描述,至少也是五十年一遇的特大暴雨!
石虎当即运足全身劲力大吼一声:“投石机向前推进,骑兵准备填壕!”
左侧的三万骑纷纷驰到堆满泥沙包的大车前,一待投石机行至预定战位,以石弹压制住秦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填上沟壕,为作为攻打主力的步军扫平障碍。
天空中,瓢泼大雨尽情倾泄,眼见着羯军那朦朦胧胧的投石机群越来越近,担当前阵指挥官的原凉州将领马汲猛的一挥旗帜,紧接着,一道道的旗语如波浪般沿着长壕蔓延。
马汲没有石虎那般功夫,在哗哗的暴雨声中,光靠吼嗓子很难把命令向外传达,因此只得以接力的方式打出旗语,出于同样的缘由,羯军中本应起着助威作用的战鼓也是破天荒的没有发出声响。
其实与弓矢一样,这一次雨停之后,两军投石机的梢杆也全部要更换,梢杆是由数根木杆和又粗又长的动物筋腱沿纵向混合在一起,外表再以较宽的生兽皮条绑扎成圆形的复合杆臂,同样的怕水,而且随着雨势的持续,投石机的shè程只会越来越小,最终失去效用,相对于弓弦而言,更换梢杆的开支对于秦羯两军都是笔不蜚的花费,但是为了这一次决战的胜利,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
发shè石弹的嗡嗡声完全被雨声所掩盖,石弹悄无声息的腾空,随即便消失无踪,见着这一幕,云峰不由得想起了姜发,也不知这个老家伙把投石机改造到哪一步了,云峰属意的是古希腊发明的扭力式弩炮,它的运作原理是靠扭力弹簧作为动力,驱动弩臂带动弓弦抛shè弹丸或是箭矢,云峰把所知的一切都画成了图纸,但是最关键的扭力弹簧,则要靠姜发自行摸索了。
以云峰的目力,在茫茫雨幕中也看不清对面的投石机究竟被击中了没有,包括石虎,也是同样的不清楚,知情者只有cāo作投石机的羯军战士,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个谜。
云峰看到的是,自已一方的阵地受到了石弹轰击,泥沙包前水花四溅,箭楼上木屑纷飞,数架投石机轰然倾颓,有个别战士很不幸的丧命于石弹之下。
投石机的shè程为五百步,狂风暴雨中,五百步以外是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想要jīng确投掷那是没可能,双方都是照着大致的方向胡乱投,投出去的效果谁也看不到,风雨雷电遮掩了一切。
与不下雨时相比,骑兵的突击更加隐蔽,伴随着突击出现的大地震动已被漫天的风雨遮掩,直到奔至近前,才有成片的黑影出现。
突见三百步外直冲而来的骑兵,马汲急的都忘了打旗语,脱口就唤道:“弓弩手准备,弓弩手准备!”
声音很快被狂风吹散,好在阵地上的战士也发现了骑兵来袭,纷纷从芦席下取出弓矢,向着前方瞄准,而箭楼上的弩手已经先一步向着急速冲来的敌骑shè击,至于shè没shè中,只有天知道了。
配合着骑兵,羯军的投石机把一阵阵的石弹倾泄向秦军阵地,虽是没有准头,但胜在集中使用,而秦军的投石机数量要多于羯军,却分散于整个长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防守必须要面面俱到,进攻却可以专打一点,这个时候,就得依靠机动弓弩手队赶来增援了。
以集中对分散,羯军的投石机很快占了上风,就听到轰隆隆几声巨响,数座箭楼已凭空坍塌,战士们带着长长的惨叫重重摔落地面,下方的弓弩手躲避不及的,立刻就遭了池鱼之殃,一时之间,血水夹杂着雨水淌的满地都是。
在密集的火力压制下,敌骑随着冲势,纷纷抽出短矛奋力前掷,而阵地上在后备弓弩手的支援下,依托泥沙包的掩护,也是弓弩齐发,雨丝夹着箭雨猛扑向长壕前的敌骑,由于距离较近,可以看到成片成片的战马失蹄跌倒,带着巨大的冲势向前冲滑,更有些索xìng直接冲到了壕沟里,倒也省了填壕的工夫。
漫天的箭矢挡不住羯骑冲刺的步伐,相反的,他们投掷的短矛却给秦军阵地带来了极大的威胁,冲在近前的羯骑已开始向长壕中掷出泥沙包。
眼见战事即将进入了白热化,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风势突然骤歇,雨势随之骤减,原先密布于天空的yīn云正在以肉眼仅见的速度消散崩溃,太阳透过云层间隙洒落下来,前一刻还是天昏地暗,这一刻,天地间光明大作!
强烈的变化使得众人都有些愣神,秦军的弓弩手不自觉的停下了shè击,羯赵骑兵那滔天的杀气也如cháo水般消退,就连双方的投石机都不再发shè石弹了。
雨停了?
所有人抬头望了望天,的确,除了仍有些细丝飞舞,这场豪雨应该是停了。
原本互相摸不透情况的两军坦承于对方面前,在秦军看来,羯军的投石机阵地一片狼籍,地面上有着数十架投石机的残骸,间中夹杂着零落的尸体,而阵前更是人尸马尸遍地都是,地面上的雨水都被染成了暗红sè。
在羯军的眼中,秦军阵地也是同样的惨不忍睹,就看到泥沙包上扎着差参不齐的全是短矛,仿如刺猬一般。从泥沙包的缝隙渗出的水流全都是血水,处于投石机攻击范围内的箭楼几乎都已倒塌,仅存的几座也是一副奄奄yù倒的模样,令人毫不怀疑,只要再来一阵狂风,就能把它给吹倒。
随着风雨的消失,答答作响的马蹄声立时大作,马汲浑身一颤,大喝道:“快,快放箭,不要停!投石机换上火油弹!”
马汲的呼喊被石虎听的一清二楚,连忙跟着就唤:“都撤回来,娘的,都给老子回来!这他娘的贼老天,你耍老子啊!”
骑队纷纷勒转马头,没命似的向回狂奔,羯军最为恐惧的就是秦军的火油弹,这玩意儿给放出来就是一个死字!
投石机也赶紧向回拖拽,奈何体大笨重速度慢,还未脱出危险,成串的火球已当空坠下,在激起片片水花的同时,朵朵火焰四散绽放,当场就有几十架葬身于火海之中。
第九十一章都摸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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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地面cháo湿,火势并不能蔓延,剩余的近四百架投石机全都安然回返了已阵,相对于投石机,骑兵占有速度上的优势,除了转身时被弩箭shè倒了一小批,大部分在火油弹发shè之前已奔了回去。
石虎的面sè难看之极,暴戾之气于全身缭绕,身周众将无人敢发出声响,暴雨匆匆而去,意味着这一战也画上了句号,两千余名骑士的阵亡变的毫无意义,尽管秦军的伤亡不详,可秦军既便死的再多那也是步卒,训练一名骑兵的花费数倍于步卒,而且不是每一名步卒都能被训练为骑兵。;
顶着越来越毒的阳光,羯赵十余万军就这么站立在秦军阵前,是走是留又不清楚石虎的心意,面对着处于暴走边缘的石虎,没有人会嫌命长多嘴询问,只能陪着等待下去,众将甚至连眼神交流都不敢,均是低头数着脚下的水坑。
就在众人心里惴惴不安的时候,石虎突然以森冷的目光瞪向了慕容皝,喝问道:“元真,你说这雨还会不会再下了?”
“这个请将军稍待片刻。”慕容皝也不敢乱说了,抬头向天空望去,东面乌云蔽rì,隐约有电蛇乱舞,头顶上是一层薄薄的如栅栏般的白云,火辣的阳光从中透出直shè地面,而西北方向又有闷雷响起,黑sè的云头似乎正在堆积。
此时此刻,慕容皝无比的痛恨自已,好好的去观天象干嘛?观了也就罢了,没事找事的到处炫耀做什么呢?说准了无尺寸之功,旁人会认为理所当然,说不准不但丢人,还要冒着惹恼石虎的风险。慕容皝通过多年的观测摸清了一个事实。他发现。雨云都是自西向东而来,可是这时的他已失去了自信,西北方向正在积蓄的乌云会不会再来?即便来了能降下多大的雨?会不会再如先前般的匆匆而去?
一时之间,慕容皝头大如斗,他真恨不得猛抽自已一记耳朵,从此以后再不观天象!只不过,石虎这会儿正瞪着他呢。不说也得说,只得狠了狠心,不确定的拱了拱手:“回将军,天象禀承天之意旨,天的一喜一怒。甚至打个喷嚏都能引来天象变幻,而天心高远又非凡人所能揣测,如末将般的凡夫俗子只能根据云气变幻来琢磨些皮毛罢了。有时难免窥测不到天心,是以末将建议,不如等上半个时辰,看看天意究竟如何。”
石虎却有没动怒,慕容皝拿不准气象变幻。就把责任全推给了老天爷。
慕容皝的这一套说辞在当时颇有些市场,恰到好处的降雨。那是上天赐福,雨水过多或是过少。是上天降下的罪责,石虎也深以为然。略一沉吟,便挥挥手道:“也罢,就如元真所言,咱们等半个时辰,看这贼老天究竟要做什么!”
于是,全军十余万人只得继续傻站在原地。
夏rì雨后放晴,往往比下雨之前更加闷热,地面上的水气被灼热的阳光蒸腾起来,其威力不逊sè于一个巨大的蒸笼。
长安城头直接暴露在娇阳之下,虽说有着黄盖大伞的遮挡,可是热浪是自下而上,由四面八方滚滚而来,刚刚下雨之前的狂风令羊献容浑身发冷,这会儿,又热的受不住了,不自觉的一阵阵头晕目眩,身体也摇摇yù坠。
“这他娘的鬼天气!”刘曜低低咒骂了声,连忙一把扶助,关心的劝道:“献容,即使再下雨,两军也不是短时间能分出胜负,使人留意着就可以了,咱们先回宫去,你身子弱,莫要再撑下去了。”
羊献容现出了感激之sè,点点头道:“妾全听陛下安排。不过,天意难测,还请陛下莫要口出怨言。”
“嗯,朕会注意的。”刘曜应了声,一手搀住羊献容,另一只手挥了挥:“走!”
“陛下启驾!”在尖鸭嗓子的呼喝中,一行人向着城下行去。
炎热的天气里,羊献容可以避回宫里纳凉,可是,城下的十多万羯军可没这么好的命了,他们身着厚厚的铠甲暴露在阳光下,步卒还算好些,穿的是两裆铠,两面透风,骑兵却是袖筒铠或明光铠,全身都包的严严实实,密不透气。
暑气肆意蒸腾,热感更甚于先前,令人恨不能把全身脱了个jīng光才会舒坦些,只是迫于石虎的yín威无人敢提出这个要求罢了,他们的汗水仿如不要钱般的顺着面颊滚滚流淌,体力也如飞般快速消逝,有些人已经泛起了一阵阵的恶心,更有人的视力突然变的模糊,眼前的同伴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围着自已转来转去。
再反观秦军,他们能借着建章宫的天然地形躲避rì头,与羯军的待遇当真是天壤之别。
站在高地上,庾文君眉心微锁,细细分辩着云层的变化,只是她的水准远不如慕容皝,连慕容皝都看不出个三六九,她更是摸不透个中的玄机,不禁转头问道:“将军,您说这雨还会不会下了?”
云峰也吃不准,尽管他最直观的感觉是又闷又湿,可是天气变化谁能说清楚呢,现代社会也常常有误报漏报的时候,于是淡淡笑道:“管他下不下,与孤无关,急的是石虎可不是咱们。”
张灵芸又指向前方道:“云郎,你看羯军,大多露出了疲态,如果我军趁这个时候进攻,会不会一战而溃之?”
这么一说,云峰心中一动,不由得仔细观察起来,羯军的状况的确与张灵芸所说的差不多,而且云峰也不认为石虎是在故意引诱自已,要知道,石虎的营寨位于长安以东三十里的白鹿原,顶着烈rì披着铠甲赶来长安城下,已经要消耗掉大量的体力了,再被雨后的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