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4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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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原有工匠,除了继续严格管理,所有人傍晚收工时,必须经搜身才可离开,严防夹带图纸,何时天下一统,规定何时取消,不过!可以把理由告诉他们。
如果心里没鬼,工匠们不会表现出不满,而这段时间里,工匠的月俸增加三成,作为对他们的补偿好了,另外,要加强暗中监视,留意工匠本人及其亲眷是否与来路不明的人往来,还有,再发一道命令,你下去写,送来由孤盖印签押,命令韩勇率步骑三万出武关,于今年年底之前攻占魏兴郡!”
“遵命!”李刚施礼离去。
庾文君忍不住问道:“将军,您干嘛要攻打荆州啊?”
“哼!”云峰冷哼一声:“咱们来时经魏兴南下,有五千轻骑,陶侃只能干着急,而回返依然是五千轻骑,但还要带上数万女人,不得不防,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谅陶侃那老匹夫能奈我何?”
“哦!”庾文君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
云峰向前看了看,又道:“这就是后湖了,咱们都留意着,看看有何处适合下寨。”
后湖从理论上说,是属于司马氏的皇家湖泊,不过,云峰根本不睬他,除了后湖他没别的地方下寨。这里原先是一片因地壳断层作用而形成的沼泽湿地,水源来自钟山北麓,吴主孙权引水入宫苑,后湖才初具湖泊形态,又因为位于白荡湖与宫城之北,故名为后湖。
当时的后湖,周长四十里,远不是后世的玄武湖所能相比,自刘宋时起,南朝长期在此cāo演水军,后人有歌云:五百楼船十万兵,登高阅武阵云生,定知战艇横瓜步,应有军牙拥石城,湖上秋空丝竹支,江头cháo涌鼓鼙声!
湖中盛况由此可见一斑。
后湖直到唐末五代仍是碧波荡漾,在宋熙宁八年(1075年),江宁府尹王安石奏准神宗泄湖得田,后湖就此消失,岁久旧迹益堙,只有城北十三里存一池塘,现今的玄武湖成形于明朝初年,朱元璋下令重新开竣,中有旧洲新洲及龙引、莲萼等洲,但规模已远不如前。
看着万顷湖面,云峰心里感慨万千,在他眼里,由古至今,南京历史上有三大罪人,这三人,有罪于南京!首先是隋主杨坚,于开皇九年灭陈之时,把建康宫苑城池夷为平地,生生毁去天下第一繁华都市,其次是王安石,贪图蝇头小利,活活泄去四十里湖泊,在这之前,无论江水上涨还是连rì暴雨,城里从来不淹,但泄去后湖之后,城池失了水利调节功能,从此水患不断,第三当属洪秀全,这个人不用多说,罪恶累累,罄竹难书!
“将军,您看那里如何?刚好在钟山脚下。”不得不说,人的思维一展开,往往会天马行空不受控制,就在云峰的思绪飞上了天,庾文君突然向前一指。
云峰顺着看去,钟山西麓恰好有一块平地,足够驻扎这一支万人的军队。
云峰立刻唤道:“传令,船只渐次靠近,小心搁浅!”
一道道旗语打出,云峰的座船首先靠上湖岸,众女踏足于那松软的草地,均是心情一阵舒畅,没办法,船上呆的太久,任谁都受不了,而昨晚在海门只是下船吃了顿饭,然后就登船连夜赶向建康。
云峰看向了荀灌娘,问道:“老师,您是上山探望吴普真人,还是等弟子回来一起去?”
荀灌娘想也不想道:“当然探望师尊,裴家姊姊,你也得上山,是吧?灌陪你几天,待断山回来见过师尊再下山。”
“嗯!”裴妃点了点头。
荀灌娘又望向庾文君道:“文君,你该去问候师祖,这样罢,你也在山上住一段时rì。”
“啊?”庾文君的小脸一瞬间苦了下来,山上的rì子多无聊啊,她连忙道:“师尊,文君探望过师祖,自已下山好了。”
荀灌娘顿时俏面一沉,不悦道:“刚刚让你与断山尽快圆房你不愿意,怎么这会儿反倒粘着他了?”
“这个”庾文君哑口无言,但她真心不愿住在山上,一时急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宋袆走上前来,微微笑道:“文君,咱们都上去好了,姊姊与若萱还是裴夫人的弟子呢,按理说也该去探望吴普真人的,而且你又得照料草香幡梭姬,你和将军去京口,她该如何是好?总不成跟着你四处颠簸吧?”
“哦~~”庾文君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勉强点了点头。
云峰却眉头一皱,问道:“你们都上山,若是刘琨趁机把你们劫走那该如何?如今是非常时期,还是小心为妙。”
荀灌娘没好气道:“刘琨除非派出千人以上攻山,否则根本不可能得手,而你的军队不就驻扎在钟山脚下吗?他若敢来,刚好可依着山势让他吃个大亏,何况刘琨既然存有篡逆之心,自然要顾及名声,挟持他人家眷是地道的小人行径,他怎会如此不智?所以,为师料定刘琨根本不会来,倒是你,上山向师尊讨教之时,需要严加戒备,绝不能给他可趁之机。”
荀灌娘分析的极为透彻,除非刘琨真的丧心病狂,“呵呵~~”云峰尴尬的笑了笑:“弟子关心则乱,那弟子就带月华与绮贞去京口,现在没过正午,如果抓紧时间,傍晚应该能到,说不定还能蹭上尚书令一顿饭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rì当能回返。”
“嗯!”荀灌娘应道:“你们快去吧,早去早回,多带几条船,有事也好有个接应。”
云峰点了点头,刚刚上岸连脚下还未站热的他,又重新提步向船上走去。(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七三章待价而沽
傍晚时分,一抹残阳投shè在江面,把江面染成了金黄颜sè,波涛粼粼中,帆影片片,尤为的壮观炫丽。
似乎已完全沉浸入了这纯天然的美景,负手昂立于江边的郗鉴举目远眺,捋须微微点着头。
陪同过来的郗璇却明白父亲是怎样的人,如果说,只为特意观赏江景而来,那根本没可能,她清楚父亲正在思量建康的时局变化。
郗璇忍不住问道:“父亲,丞相曾三番两次催您入京赴职,都被您以各种理由推托了去,应该早引起了他的不快,如今秦王又已回来,建康只怕要掀起波折了。
小女知道,您不愿卷入这其中的争斗,但您拥兵数万,又有水军在手,并不是一股无足轻重的力量,这两方肯定会对您施加压力啊,事态的变化根本由不得您。
《史记。魏公子列传》载: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车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但晋鄙立刻被信陵君使朱亥锤杀,由此可见,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您再不做出决断,恐怕会落得个两头不讨好,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哎~~”郗鉴长叹一声:“你说的为父都明白,当今天下,羯赵渐呈衰败之势,覆亡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两雄相争的局面已愈发明显,朝庭正被刘琨逐步掌控,秦王迟早会兵逼江东,拥兵自重的基础显然不复存在,如果强行逆而行之,必然是身死族灭的下场。你与逸少都和秦王交好。自然希望为父投向秦王。
其实。秦王搞的摊分土地那套,他人或许深恶痛绝,对为父却无甚影响,你也清楚,咱们高平郗氏渡江较晚,钱塘一带的膏土良田早被人瓜分干净,而晋陵、京口地广人稀,且少陂渠。田多秽恶,远不如三吴富庶,吴主孙权好来此猎虎,这从侧面反映出该处的荒芜,是以为父至今未能置下产业。
按理说,冲着这两层缘由,投向秦王理所当然,为父料那秦王并非过河拆桥之辈,只不过,关键还在于刘琨啊。为父多年前与他为知交旧友,如今一朝反目成仇。实是于心不忍啊!”
郗璇跟着劝道:“父亲顾念旧情,着实可钦可佩,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世伯究竟还存留有几分与您的旧谊?小女不便予以评价,但可以拿他与秦王做个比较。
秦王光明垒落,为人重信义,而世伯以假死潜伏,窥伺一旁,又突然跳出执政于朝庭,虽是手段高明,却难免有鬼鬼祟祟之嫌,尤其他还是天师道的系师,这一身份隐藏数十年居然无人觉察,总给人一种居心叵测的感觉。
其次,秦王战必胜,攻必克,秦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由秦王亲手取得,先不提石虎被斩落于长安城下,光是为祸多年的青州韩雍都命丧于秦王之手,由此可见秦国的水陆军事实力已是极为恐怖,而世伯早年于并州丧土失地,节节败退,可见他根本不是将才,又怎可能会是秦王对手?更何况世伯竟然倚重鲜卑人,若让世伯取了天下,岂不是朝中尽皆索头黔面之辈?小女不知父亲您能否接受的了,至少小女与逸少都无法忍受。
另外您自已也说了,朝中重臣应是出于利益考量而不愿见到秦王入主天下,但您无产无业,非但与秦王没有利益方面的瓜葛,反而还要依靠海门的盐田来养活您手下的数万人呢,而且小女与姊妹们的制衣作坊每年也能赚取数十万钱,可以说,已经与秦王有了扯不开的干系,在这种情况下,您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即便您不为自已与小女,也要为愔儿与昙儿(郗鉴两名幼子)寻个出路啊!”
“哎~~”郗鉴又叹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望向江面的目光却突然一凝,上游有十艘战舰正快速顺江而下。
郗璇跟着看了过去,随着距离渐渐接近,一面当风飞舞的云字大旗也是越来越清晰,而舰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有向江岸的码头靠近的迹象。
“难道是秦王来了?”郗璇不由心中一动。
郗鉴当即唤道:“定然是他!走,咱们去迎接秦王!”说着,快步向着码头走去。
见着父亲匆匆而行的背影,郗璇突然意识到,自已刚刚的那一番劝说完全是白费口舌,父亲能在北方那么危险的地方保全宗族,过了江又能据京口拥兵自重,足见为一老谋深算之辈,岂能不明当今形势?还用的着自已提醒?只怕是早存了投向秦王的心思了罢?
他这分明是待价而沽,等人上门来请啊!
‘但愿父亲不要太过份才好。’郗璇暗暗摇了摇头,随即快步紧紧跟上。
不多时,郗鉴父女俩已站上了码头,那十艘战舰也在京口水军的引导下缓缓靠岸。
清晨时分,石头城发生的变故已于不久前传来,当听到消息,郗鉴简直是目瞪口呆,他没法想像,这些外形古怪的战舰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这促使郗鉴来到江边,他需要细细考量今后的时局发展,同时也猜到云峰很可能会向自已摊牌,他还需要好好掂量下自已的行止与手中的筹码,只是没料到,云峰会来这么快。
郗鉴凝神看向了秦军战舰,这些舰船身躯高大,风帆棹孔极多,虽是造型奇特,但经过了海门的那惊天一撞,如今已没人敢生出轻视,不过,令陶侃、郗鉴、陆晔,甚至苏峻都纳闷的是,无论如何仿造,这造出来的样舰在结构强度上,比传统的平底船都远远不如,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讲究?
郗鉴不由比较起了自已的战舰与秦军战舰,心头愈发的沮丧。
‘恐怕在秦王眼中,自已也如韩雍般不堪一击罢!’郗鉴突然升出了种意兴索然的感觉,他意识到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自已的待价而沽是那么的可笑。
“呵呵~~不造而访,实属冒昧,还望尚书令莫要责怪才好!”船头云峰那爽朗的笑声令郗鉴回过神来。
他连忙拱了拱手:“秦王言重了,秦王大驾亲临,实令我京口军民万分荣幸,来,快请上岸,老夫已命人置下一席薄酒设宴相待!”
“倒是叨扰尚书令了!”云峰客气的回了一礼,又侧头一看,见着栈桥已被架好,于是率先向江岸走去。(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七四章元老院
经过一番寒喧,云峰、靳月华与苏绮贞在十几名女罗刹的陪伴下随着郗鉴父女俩步入城中,很快就来到了郗鉴府邸,由于来的仓促,酒宴还未摆好,因此云峰被引入了书房,而靳月华与苏绮贞则跟着郗璇参观起了府宅。
郗鉴的书房布置简单,却藏书颇丰,刚一走进,云峰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定睁一看,不仅有纸质书,还有大量的竹简。
自司马炎篡夺曹魏江山以来,由于社会的初步安定与经济的蓬勃发展,造纸术取得了重大突破,除了传统的麻纸与丝絮纸,还出现了桑皮纸与藤皮纸,不仅产量大增,而且纸质纤维交结匀细,外观洁白,表面平滑,可谓妍妙辉光,竹简已逐步为纸制书籍所取代,这反映在汉字的发展上,易于刻划的篆、隶二书有向着易于书写的楷、草二书演化的趋势。
很显然,郗鉴书房中的竹简应该是曹魏以前存留下来的古籍,郗鉴的藏书,不但历史悠远,既有来自于先秦时期,也有他自已的文集,而且内容也五花八门,医、卜、兵、玄、经、史、子、集样样皆全,眼尖的云峰,居然还看到了自已发行的那几本教材,与委托谯秀编著的《民本论》!。。
云峰不由赞道:“素闻尚书令博览经籍,躬耕吟咏,志洁高雅,今rì一见,果不其然!”
郗鉴略有几分得意,连声推辞道:“秦王谬赞了,老夫不过是信手闲来一翻。哪当得如此夸赞?”
云峰摆了摆手:“管中可窥豹。落叶可知秋。一个人的修养,正是由读书而来,尚书令的文集孤曾有幸拜读,立意深远,语句简洁,完全有别于自魏以来的浮夸藻饰之风,堪称为文坛注入了一股清新气息,尚书令可匆要谦虚啊。”
说着。云峰看了眼不自觉捋起了须的郗鉴,又赞道:“京口乃藩卫建康之门户,北临大江,南据峻岭,形势险要,为兵家所重,孤本以为乃一肃杀之地,不料,今rì初临,却见舟楫如梭。车马不绝,显然商贾云集。市货兴盛,着实令人意外啊!”
这话一出,郗鉴控制不住的现出一丝自豪之sè,微微笑道:“京口东通吴会,南接江湖,西连都邑,丁口近二十万,亦可称为一都会,秦王恐有所不知,建康所需物资,泰半由京口转运而来。”接下来,又话音一转:“韩雍此人虽名为投靠朝庭,实则为一海寇,秦王出海剿灭韩雍,解沿海军民心腹大患,当为无上功德,老夫谨以贺之,只是,秦王刚刚返京,为何匆匆前来,莫非是”
郗鉴把话说到一半,立刻止住话头,眉心一皱,似在思索着云峰的来意。
云峰也不与他虚言,接上话头道:“今来是为二事,一是借用京口码头一角,将来驻扎一支水军,二是请尚书令通融,容孤在京口布署两万jīng骑!”
这话说的突兀无比,又没头没脑,但云峰相信郗鉴是个明白人,前因后果,局势变化无须多说,郗鉴定已是了然于胸。
与郗鉴、王导这类的老狐狸打交道,云峰发现,旁敲侧击的效果远不如直来直往,没办法,你和他饶,他也会和你饶,还饶的更凶,这类老狐狸的太极推手,个个都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郗鉴却是一怔,他对云峰的来意早已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而且云峰刚一处理完正一道的危机,就马不停蹄赶来京口,使他生出了种颇受重视的感觉,心里还是挺满意的,只是没料到,云峰张嘴就要求驻军,允许驻军,实则等同于投靠,这也太直接了吧?
郗鉴双手一背,在书房内缓慢踱步,云峰也不催促,他明白,郗鉴拒绝的可能xìng不大。
拒绝,就意味着与自已翻脸,彻底投靠向刘琨,以郗鉴的为人,以及与王羲之和郗璇的交情,他不可能如此不智,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推托掉刘琨召唤入京的诏令了。
云峰在等着郗鉴提出条件。
好半天,郗鉴停下脚步,转身道:“老夫曾听茂弘(王导表字)与景猷(荀崧表字)多次提起,秦王他rì取得江山之后,拟与天下人共治天下,老夫曾冥思苦想,始终不能参透这共治的含义,请秦王恕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