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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恚
因此,张宾的要求倒也合情合理,同时他还想以大义凛然的姿态来喝退云峰。
云峰却不讲理的冷冷一笑:“你犯了何罪?好,孤来问你,你既然想活,那先掂量掂量自已,有没有不死的理由?你过往的那些功绩就不必提了,陈辞滥调孤不想听,孤给你十息考虑,如果讲不出来,可别怪不客气了!”
“断山,你为何要如此?张宾虽曾为羯人效命,却颇多善举,若没有他,只怕河北百姓更加困苦。。。。”荀灌娘再也看不下去了,责问之辞刚刚脱口,云峰已挥手打断道:“老师请莫急,弟子自有道理,请看下去便是!”
庾文君也拉了拉荀灌娘,她知道云峰不会义气用事,更不会胡乱杀人,既然要杀张宾,必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她虽然平日里总是喜欢找云峰茬,但关键时刻还是识大体的,绝不会无理取闹。
荀灌娘美目中将信将疑之色一闪,便闭上了嘴巴。
张宾却是心头大震!云峰这话意味深长,他升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身份暴露了,并越想越有可能,否则,为何执意要取自已性命?
‘这该如何是好?’张宾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冷汗也是不自觉的顺着额角滚滚而下!
‘冷静,千万冷静!连石勒,与赵国上下那么多人都不知道老夫的身份,老夫与秦王素未谋面,他从何而知?或许是摸到了蛛丝马迹,却没有实证,因此出言相诈!定是诈言!定是如此!’
张宾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十息已转瞬即逝,云峰又向亲卫挥了挥手:“带下去!”
“且慢!”张宾明白,必须要拿出些真料给云峰,否则,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得多冤啊,很可能到阎王那里,真要转投为猪了。
“哦?”云峰淡淡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宾暗道了声罪过之后,把心一横道:“民得知些刘琨的隐秘,愿说与秦王!”
“你与他是何关系?为何会知晓?说!”云峰面色瞬间转寒,厉声喝问。
这时的张宾,心里又产生了丝动摇,他从云峰的神色判断,可以看出云峰那片刻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非常符合一名初闻辛秘之人的所有特征。
‘莫非秦王从未对自已的身份有过猜测?’但既然话出了口,张宾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尽量使自已平静下来,不疾不徐的拱了拱手:“回秦王,民与刘琨早年有过一面之交,虽谈不上至交好友,但刘琨起于并州,于北地多有活动,而民祖籍便是这襄国附近,家父曾任中山(今河北定州市)太守,因此于这北方人物,并不是全无了解,此外民任赵国大执法期间,总专朝政,刺探些辛秘往事倒也不算为难,民敢保证,秦王必不清楚刘琨的过往,如能了解此人,对他日南下江东,或会有些益处。”
张宾已经打算透露出一些秘密,把真话假话掺一起说,给秦国效力他已绝了这份心思,但求留下一命,举族秘密潜往江东或是幽燕,重归于刘琨麾下。
一时之间,张宾颇为紧张,目光炯炯的看着云峰。
第四零五章三箭射杀
云峰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副权衡利弊的模样,这使得张宾的心紧紧提着而不敢稍有放下,同时也令他意识到,云峰对自已的杀心的确不假!
周围的亲卫皆是冷眼相向,个个手握刀剑,严阵以待,这又让张宾更加的紧张,偏偏云峰还久久不作定夺!
时间缓缓流逝,恰于太阳落下地平线的那一刹那,云峰目中突然迸出一缕杀机,张宾不由暗道不妙!
云峰哈哈大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带下去!给他个痛快!”
这时的张宾,再也顾不得摆出名士高人的风范了,疾声呼道:“秦王,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了解刘琨的过往为人,对南下建康必能对症下药,秦王何不听民一言?”
“哦?”云峰不屑的笑道:“刘琨曾假冒慕容廆以控制慕容部,如今恢复真身篡晋立楚,除此之外,你还能说出什么?是祖约与郑阿春的闺房秘事,还是刘琨谋杀慕容廆的经过?再是刘琨如何清除异已,把慕容部完全握在手中?孤对枝枝节节不感兴趣,只须知晓刘琨唯一能依靠的仅有慕容部便已足够!对了,孤差点忘了,或许历阳内史苏峻、与那死鬼刘遐也是刘琨的爪牙!”
这话一出,张宾顿时面色大变!他没料到,云峰竟已把刘琨给摸透了个**不离十!让张宾来讲,也只能讲些微未枝节而说不出新意,换不来他的一条性命。
其实,张宾原本还掌握着刘琨的一桩辛秘。刘琨秘密有一子嗣。真名刘群。但换了个名号为石勒效力,可惜的是,石勒屠尽城中官员,刘群也没能逃过此劫,还包括刘琨兄长的子嗣刘启、刘述也遭了毒手,否则,把这些拿出来或许能有些价值,可这个时候。张宾已没有任何保命的筹码了。
“秦王!民究竟犯有何罪?你非欲赶尽杀绝不可?”张宾心知今日已无法善了,索性猛一咬牙,迅速在脸面堆起一幅悲愤欲绝之色,厉声喝问道!
这也是所有人都想弄明白的问题,不由全把目光投向了云峰。
云峰冷冷笑道:“好!那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其一,石勒屠河北大族,虽是残暴令人发指,却也帮了孤一个大忙,使得孤在河北这片土地上,推行新政少了诺大阻力。而你张宾,曾任赵国大执法。又为河北望族,影响力自是不小,既然石勒开了个头,那么,孤不介意完成他的遗愿,尽诛河北大族,让河北的一切从头开始!
其二,你自称仅有一面之交,却知晓刘琨的辛秘往事,这分明言而不实,刘琨何许人也?隐忍潜伏慕容部而不露马脚,岂能被你发觉?你把自已看的太高了!
孤也不瞒你,若非有慕容三郎君拿着祖约的供诉前来,孤至今不会知晓刘琨的真实身份,而你一个无关之人,又何德何能探来机要?这充分说明,你张宾,是刘琨埋在石勒身边的一枚棋子,是天师道高层!石勒既然留你一命,你本该远走高飞才是,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自已送上门寻死,可怨不得人了!”
张宾也冷哼一声,毫不示弱道:“这只是秦王你的猜测,而无任何证据!哼!老夫好心前来投靠,却被你以强加之罪诬杀,岂不令天下人心寒?他日还有何人敢投效于你?”
“哈哈哈哈~~”云峰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看向张宾,纵声长笑:“石勒丧心病狂,于城破之前尽屠全城,你明明死于石勒之手,又如何反诬孤杀了你?”
亲卫们也跟着轰然大笑,笑声中满满的全是嘲讽!
“你。。。。你这恶贼不得好死!”张宾气的脸面煞白,怒目圆睁,给人一种随时会扑上来拼命的感觉,荀灌娘连忙向前一步,护住功夫稍弱的庾文君、刘月茹与草香幡梭姬。
“铮!”张宾怒拨佩剑,却猛的倒纵,准准跨上城头,身形直直向下坠落!
“哎呀!不好!可别让他跑了!”庾文君忍不住惊呼一声。
“他跑不了!”云峰从亲卫手里接来伏虎弓,一步跃上城跺,探头下看,正见张宾以背部落地,在地面打了几个滚之后,爬起来就向远处循逃。
云峰从亲卫递来的箭壶中探手取出三支箭矢,照着张宾的背影,引弓便射!
“绷!”的一声轻响,三枚乌光电射而出,张宾顿觉后背传来一阵僵麻感,更令他惊骇欲绝的是,耳中莫名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声音,这令他的识海一阵嗡鸣,身形竟不自觉的慢了一线!
张宾当即想也不想的就地一仆!
“嗖!”一道乌光贴着额角飞过,张宾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同时也松了口气,正待爬起再跑,屁股突然一股剧痛传来,紧接着,腰上也中了一箭!
致命的一箭还在于腰部中的箭,这一箭把张宾的脊骨击成粉碎,纵使暂时不死,也是爬不起来了。
亲卫们连忙飞奔下城,荀灌娘却投来了钦佩的目光,老实说,她对云峰这一发三矢还是挺羡慕的,尤其是云峰自突破到打破虚空之后,箭术又有提升,如今的一发三矢,不再如先前那般,只能射出力道、速度相同的三箭,而是多出了先后之别。
然而,荀灌娘与张灵芸、包括苏绮贞无论如何都琢磨不出其中的门道,云峰并不是没有细细讲解过,可就是学不会,只得徒叹奈何,好在云峰也射不出连珠箭,这让她们的心里舒坦了些。
云峰也颇为满意这三箭,正自恋般的看着自已的右手呢,庾文君却忍不住道:“张宾肯定是刘琨的奸细,还夸得他自投罗网,否则都记不起来有这个人呢!对了,将军您应该一早就知道张宾身份了吧,要不然干嘛非要取他性命?您说的那什么河北大族根本站不住脚,张宾只需要尽散土地,您就没有杀他的理由!”
“这个。。。。”事实上,云峰执意要杀张宾的原因只有一人,那就是张宾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汉奸,张宾与为刘曜、石勒效命的其他大族还有区别,其他人多少都带有点挟迫的性质,只有张宾是自愿投奔,类似于明朝未年的范文程。
当然了,这话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说不出口的,云峰呵呵笑着搪塞道:“孤只是稍微有些起疑,至于张宾哪里露出的马脚你不要问,这完全是达到打破虚空之后的心灵感应!”
一听这话,荀灌娘美目中的羡慕之色更盛,其余人等也均是现出了一幅了然之色,但真象只有云峰自已清楚,他有个屁的心灵感应,这根本是胡扯啊!
第四零六章发财梦
建德宫,果然奢华无比,尤其是石勒与他的王妃们居住的后六宫更是称得上个中翘楚!
所有的宫室,屋顶使用庑殿顶或歇山顶,如振翅高飞的大鸟,宏伟而又壮丽,其轮廓曲线,飘逸自然,顶部鸱尾高耸,飞檐翘角如羽翼轻展。
屋身以柱梁为主干,崇楼华宇皆用立柱负重,梁柱横向联接,通体以木构件为骨架,丝毫不借重墙壁,台基则平削方整,高大雄伟,栏杆均为汉白玉石栏杆,上刻有精美的花纹饰样。
每一间殿阁,均是斗拱高突,通过三五七九檩与二四六八椽来设置棱柱、月梁、雀替、抬梁、斗拱,将建筑的实用性与审美性统一为了一个整体。
屋与屋间,由房屋围成庭院,以庭院组合出各种形式的院落,将四面建筑用走廊、围墙连接成长宽高低和谐的比例,在半开半闭的院落整体中,构成了统一的空间美,而院落与院落间,则以回廊连接,回廊各间分隔排列,装有花饰窗口。
在这一大片区域,人工溪流蜿蜒环绕,精美的花园小品与大小不一的湖泊点缀其间,地面踏脚处,则以彩色碎石铺就,光从外部看,已是完败未央宫!
而石勒时常与后妃美人宴饮的昭阳殿,以七十二根玉柱支撑,分连东西二阁,东阁含光殿,西阁凉风殿,其间长廊相接,香草珍木,布满庭院,昭阳殿后有永巷,巷北为五楼门。门内则是后宫掖庭!
当踏入昭阳殿。与云峰从城头赶来的诸女。均是美目一瞬间星芒大作,就连荀灌娘的眼珠都是瞪的滚圆!
殿内以丁香末抹壁,一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四面墙壁镶以玉珂数百具,又悬垂金铃万余枚,门窗皆镶金饰银,悬五色珠帘,白玉钩带。即便那重重叠叠的布幔,也全都是上好的蜀锦,微风轻拂中,仿如置身于仙宫!
屋角墙下的阁架,陈列有琳琅满目的金银器与珠宝玉盘,全都镶有琥珀珠、水晶珠、绿石珠、琉璃珠等名贵宝石,尤为难能可贵的,则是殿内还有大小不一的青瓷制品,如鹰首壶、蛙形水注、狮形烛台、熊形灯等等。
要知道,北方直到北魏中叶才开始仿造南方烧制瓷器。而南方的瓷器最早在西晋才有了烧制工艺与器形外观上的突破,在当时。仅有会稽一带出产瓷器,产量极少,云峰在王导与荀崧府上,也很少见到,器具还是以陶器为主,就连云峰自已使用的碗、碟、釜也仍是陶器。
可以说,每一件精美的瓷器,价格极为高昂,而这昭阳殿中,竟有上百具之多,石氏的奢侈着实令人膛目结舌!
草香幡梭姬忍不住赞道:“真美啊!大王,幡梭姬从来没想过,世间竟有如此奢华的宫室,这得值多少钱财啊!”
云峰微微笑道:“草香幡梭姬,你不觉得俗气么?装饰点缀在于恰到好处的神来之笔,而不是取决于数量堆积,石勒不懂风雅,自以为占有的越多,地位便越高,身份也越尊贵,可到头来,不还是国破家亡种族被屠,尸骨则风吹雨淋,永受万世唾骂?
身外之物,还是少惦量为好,人的**永无止境,只有心灵上修得圆满,那才是真正的快乐,过一阵子孤第三次下都,有空带你去老师家走走,器具虽然简陋,布置也不奢华,却处处透出一种自然而又苍朴的情趣,可以使人心境平和,涤荡心灵的尘埃。”
“哦!”草香幡梭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荀灌娘却是无比受用,云峰夸她家有品味,就是在夸她的父亲品性高洁,一时之间,俏面布上了一层甜甜的笑容。
荀灌娘觉得该说些什么,却又不好就着这个话题,毕竟云峰可以夸赞,她自已不能夸啊!
于是,略一寻思,荀灌娘问道:“对了,断山,你刚刚在城头上对张宾说要把这建德宫的宫墙拆了,供百姓们玩赏,这恐怕不妥吧?无论怎么说,建德宫也是王宫,又岂是寻常人可以肆意往来?”
云峰摇摇头道:“老师,咱家的宫殿已经够多了,你看,如今有未央宫,成都皇宫,将来再有建康宫城,弟子还打算以蓟为都城,肯定也要修建宫室,就这样已经有了四座,洛阳弟子是不打算建宫室了,只把城池修补好就行,如果再加上这建德宫,那得是五座,五座皇宫,每年的养护费用得不少钱啊!弟子也舍不得折掉,只能把这座不是太重要的建德宫放弃算了。”
“呃?”刘月茹不解道:“云郎,养护宫室不都是朝庭出钱?秦国虽然府库暂时不宽裕,但不至于这么点钱都出不起吧?”
云峰摆了摆手:“公是公,私是私,待天下一统之后,解决了江东士族的土地问题,为夫将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私有化,一改秦汉以来土地屋舍属于国有,实则相当于皇帝与贵族等少数人专有,从而可以随意剥夺普通平民财产的不公平局面,让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可以代代相传的私产。
在时机成熟时,要放开盐铁酒,由官营改为私营,朝庭尽量不介入任何生产经营活动,应以征税与管理为主,做一个真正的管理者,而不是与民争利,同时,还要杜绝汉武帝元狩四年(前119年)颁布告缗令的历史悲剧重现,告缗令规定:匿不自占,占不悉,戍边一岁,没入缗钱,有能告者,以其半綥之,由此以致杨可告缗遍天下,商贾中家以上大氐破!
这显然是一种**裸的抢夺民财行为,绝不能容忍!
而山泽、河流、湖泊等自然土地则延继国有,向公众开放,但不得改变其自然形态,包括宗室在内,任何人不许圈占,要想独自使用,必须要申明理由,向朝庭付出租金才可以获取一定年限的独占权,并且不能随意改变自然形态。。。。”
云峰越说越激动,音量也随之放大,庾文君不自觉的打断道:“将军,您≮ 奇书网电子书≯似乎扯远了吧?这些事情您该与王庭大臣们说,月茹姊姊只是问您,为何要把建德放弃掉呢!”
“啊?”云峰不由面现尴尬之色,那煽动性的气势立时消散,转而讪讪笑道:“皇帝是国家的最高管理者,并不是所有者,为夫日后会将内庭与外庭分开,外庭也就是宫城交给朝庭,内庭也就是皇城作为咱们自家产业,是私宅,因此与朝庭算清为好。
当然,宗室不能一点特权都没有,否则,岂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