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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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琨也没心情再与他多说,伸手向外一指,吩咐道:“朕欲趁秦军扎营之时,起全军攻打,你速速使人做好准备,半个时辰之后,随朕出击!”
葛城长江袭津彦心里一苦,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却只能咬咬牙应道:“外臣遵旨,这就去安排!”
说完,葛城长江袭津彦正要离开,刘琨又摆了摆手,唤道:“好歹你也是一国之主,岂能轻入战阵?你留下陪朕观战,由木菟宿迩大将前去召集即可。”
‘这。。。。是要把自已扣为人质啊!’葛城长江袭津彦恨不得猛抽自已两记耳光,老老实实呆在倭岛不好吗?就算将来秦军再次登岛,可倭岛地形复杂,难道自已不会跑?他上哪儿找去?至不济还可以渡海前往南方数千里之外的那一大片岛屿,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却偏偏一时鬼迷心窍,跑来参与中土的内战,这倒好,想溜都没机会了。
情不自禁的,中土典籍中那瀚如烟海的无数卸磨杀驴、过河折桥的典故一古脑的涌上了心头,葛城长江袭津彦急的满头是汗,忍不住以哀求的目光看向了刘琨。
“嗯?”刘琨锐目一瞪,浑身散逸出滔天杀气,仿佛只要敢说半个不字,立刻就是尸横当场的结果!
葛城长江袭津彦顿时浑身一个哆嗦,断却了所有念想,哭丧着脸称谢道:“还是陛下想的周到,外。。。。外臣多谢了!”
“嗯~~”刘琨面色缓和了些,向木菟宿迩挥了挥手:“今次一战事关你我两国生死,还望木菟宿迩大将全力以赴,退却秦军之后朕与你主结为兄弟,绝不食言,快去罢。”
木菟宿迩再也不敢相信刘琨的鬼话了,心里除了深切的懊悔,就是无边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已,大王如何会置身于险境?
木菟宿迩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葛城长江袭津彦,匆匆拱了拱手:“请陛下放心,外臣知晓轻重缓急,这便前去,外臣告退!”说完,逃一般的快步离去。
幕府山大营,调遣兵马,一片忙碌,而在秦军石头城营寨,也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氛,每个人都抓紧时间设置营垒,上千架弩炮陆陆续续的被推向阵地前沿,靠外围还有战士在紧张的挖掘沟壕。
云峰站在阵中,凝视着前方,身边围着慕容皝等人,均是现出了一幅冥思苦想的神色,每个人都在惴摩该如何才能揭去慕容廆的身份,尤其是慕容皝,更是面色阴晴变幻,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方是自已的靠山,另一方是自已的族人,无论哪一方遭受重大伤亡,代价都是难以承受!
‘难道真没办法阻止这一战?’慕容皝心急如焚,念头电转!
“来了!”庾文君突然向前一指!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心里一紧,陆续看了过去,正前方渐渐有尘土扬起,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线出现了视线当中。
楚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大体呈左中右后四个方阵,中路是约四万步卒,其中领头三万,全是身材矮小,武器甲具简陋,布于之后的则是一万名普通士卒,而左右后三阵,全都是骑兵,粗略一估,竟有十万之多!
庾文君又道:“将军您看,步卒最靠前那三万人,不是倭人吗?倭人如何会来建康为刘琨驱使?”
云峰摇摇头道:“这谁知道?倭人原本还能过上几年好日子,却出人意外的投靠了刘琨,依孤看,肯定是被驱为先登的命,呵呵~~那可怨不得孤提前送他们上西天了!”
第四四六章先登的命运
云峰这话一落,草香幡梭姬的俏面立时现出了些许的黯然,那三万人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而来,是自已的同族却是不假,尽管她清楚被押向汉中的倭人境况很惨,但眼不见为净,而如今,眼睁睁看着同胞即将死在自已面前,心里总是不大好受。
云峰很快发现了草香幡梭姬神sè间的异常,除了暗暗叹了口气,他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向刘月茹挥挥手道:“月茹,你与草香幡梭姬去后面走走,看看医护兵那里的准备做好没有。”
“嗯!”刘月茹明白云峰的心思,也是美目中现出同情之sè,拉起草香幡梭姬向后走去。
二女的背影刚从帐角消失,苏峻又拱了拱手:“大王,倭人后面那支万人队,应该是侥幸过江的韩潜及其部众,如有机会,峻愿试着劝说一二。”
云峰点点头道:“也好,但要瞅准时机,可不能被那三队骑兵乘虚而入!”说完,转头大喝一声:“传令,停止挖掘沟壕,所有将士速速退回!”
“咣咣咣~~”嘈杂之极的铜锣声敲响,将士们纷纷返身回撤,虽然沟壕并未挖完,有些地方仅挖出了尺许的深度,却只能如此了,敌军即将全面扑来。
秦军阵地上,每个人都在严阵以待,而对面的楚军,在距秦军阵地三里处止住队形。
刘琨把目光向前投去,似乎在寻找着对方的弱点,不多时,就向木菟宿迩吩咐道:“木菟宿迩大将,你倭人与秦王有着刻骨深仇,朕知你等报仇心切,这样罢,首战便交给你!”随后,马鞭向侧前方一个豁口猛的一指,又道:“那处你看到没有?约有三百丈的宽度。沟壕远还未成形,你部必须从此处突破,我大楚骑兵会尾随而至,大破秦军在此一举!”
木菟宿迩的面sè难看之极,一股浓浓的悲哀快速蔓延上了心头,这不就是当先登吗?虽说刘琨做的不算绝,准备了大量的木驴、挡箭车作为掩护。然而,在秦军那凶猛的打击下,这一波冲击结束,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甚至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可是,事到如今,还可以说不吗?木菟宿迩看了看已被扣为人质的葛城长江袭津彦。葛城长江袭津彦满面的绝望之sè,目中透出死寂的光芒!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处于两翼骑兵严密监视之下的三万族人,自已的族人,与身周骑着高头大马的慕容部骑兵一比,那矮小的身材竟是如此的刺眼!
‘中土人士真是个个狠毒啊!角鹿笥饭大神你为何不开眼?为何还不降下天雷劈死这些恶贼!’心底发出了无声的呐喊之后,木菟宿迩勉强施了一礼:“外臣遵旨!”随即快步奔回阵中,用倭话哇啦哇啦一通乱吼。虽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刘琨能分辨出来,那声音中满满的全是悲愤与不甘!
“哼!”刘琨yīnyīn一笑,又看向韩潜,淡淡道:“韩将军,相信你也看到了,倭人虽有三万之众,却身材矮小。战斗力恐怕堪忧,朕就担心终三万之数也突破不了秦军阵地,因此,请你率部紧随其后,一旦倭人不支,立刻补位,你放心。如果你在此战中立下大功,朕必不亏待于你!”
“这”韩潜刚刚还在为倭人的境遇而兴灾乐祸呢,却不料,先登的命运一转眼就落到了自已头上。虽然刘琨说的好听,只是作为预备队使用,只是,倭人能冲进去吗?韩潜一点都不乐观,但他同样不敢吐出半个不字,只得苦着脸,咬咬牙道:“末将领命!”
“嗯!”刘琨满意的挥了挥手,韩潜也飞速向着已阵奔去。
约摸半刻左右,“咚咚咚~~”楚军阵地中的牛皮大鼓重重擂响,这预示着决战正式来临!
建康百姓们虽然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但那沉闷鼓点的穿透力无以伦比,每一次敲击,都敲入人的心底,心脏随着鼓点的节奏剧烈震颤,他们希望这是最后一战,秦王能击溃刘琨,从此天下太平!
伴着鼓点,数百辆木驴,夹着上千辆挡箭车排成一紧密队形,向豁口处猛冲而去!
冲至半途,漫天的火油弹与雨点般的巨箭如期打来,木驴与挡箭车成片成片的陷入火海当中,又被一排排的打成稀烂,浑身是火的倭人挣扎哀号,令身后的慕容部骑士与韩潜部均是遍体生寒,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如果把自已换作倭人,能否留下命来?没人能有丝毫的把握!
这根不是战场,而是屠宰场啊!尤其是木驴,尽管蒙了涂上防火药的生牛皮,但在密集的火油弹之下,撑不了多久就会起火燃烧,这非但不能起到掩护作用,反而会使它变成一座火狱,令肚子里的士卒逃都没法逃,只能接受被活活烤死的命运。
“扑通!”一声,葛城长江袭津彦再也无法目睹,一把拽上刘琨的袖角,哀求道:“陛下,求您快点退军吧,根冲不过去啊,再这样下去,只怕我倭人要全死光了啊!”
“大胆!陛下玉体,岂能容你轻慢!”慕容廆当即怒斥一声!
葛城长江袭津彦吓的赶紧把手缩回,连声道:“外臣一时情急,竟冒犯了陛下,愿领大不敬之罪,但请陛下心怀慈悲,放我倭人一条生路啊!”
刘琨却不紧不慢道:“念你初犯,朕不与你计较,这才刚开始,不过死了几千人,急什么?作战哪有不死人的?或许挺过这一阵,便能破去秦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明白你的心情,看着族人惨死的确不好受,来人,把他带下去!”
葛城长江袭津彦眼前一黑,一头载倒在地,刘琨的严辞拒绝,令他一瞬间丧失了神志,仿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两名随从半拽着拖向了后阵。
葛城长江袭津彦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慕容廆向刘琨投去了征询的目光,刘琨略一点头,于是,转头喝道:“鼓再敲密点,催促前阵,加快进军!”
鼓手连忙使出浑身解数,两条手臂剧烈摆动,鼓点更加密集!
然而,鼓虽敲的震天响,但冲不过就是冲不过,倭人也不傻,明知前方死路一条,自然不会再向前送死,转眼间就溃散开来,除了秦军阵地,向各个方向奔逃。
作为预备先登的韩潜部还未从惊惧中回过神,任由倭人由他们身边穿过,但慕容部骑兵却把一阵阵箭雨shè向了倭人,试图驱赶着继续归队向前。
只不过,倭人都被吓破了胆,如何再敢上前送死?假如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宁可死在箭矢下落个痛快,也不愿去那地狱中受尽折磨而死。
两万多的倭人虽然数量不少,但散开来,被十万慕容部骑兵一通乱shè,很快就死伤殆尽。
面临着屠杀,倭人连反击都做不到,刘琨拿他们当先登使用,自然不会更换武器装备,倭人手里使的,依然是竹枪、铜戈矛,身上穿的还是土布衣服,背上背的,仍是那体形骇人,而shè程只有五十步的巨大弓箭!
“废物!都是群窝囊废!”见到倭人竟然不是以自已料想的方式全军覆没,刘琨忍不住的怒骂出声,他想不明白,横竖都是死,为何不肯为自已献身呢?
恨恨的吸了口气,刘琨又吩咐道:“传令,骑队逼前,着韩潜部冲击,并小心缀在身后,抓住战机突入秦军阵地!”
命令迅速传达,三个方阵的骑兵策马前压,韩潜与流民们的脸上全都现出了悲愤之sè,他们可以预见,倭人的命运,将会很快落到自已头上。
如果人数相当,他们可能会倒戈一击,然而,现实只有一万人,而慕容部的骑兵足有十万之多,只怕一个照面,便会全军覆没。
韩潜转头看了看,三面都被围攻住,根没有逃脱的可能,只得猛一咬牙,喝道:“弟兄们,上!”说完,率先向前奔跑,这一刻,他真的下了决死之心,因为他根没想过投降云峰,这全怪苏峻,在寿chūn的会议上,把云峰描绘成了专杀流民帅的魔头!
一万流民无可奈何的跟在了韩潜身后,出乎意料的是,战场上怎么变安静了?除了脚下的奔跑声,与火舌吞吐的噼噼啪啪声,其他的声音哪去了?
秦军的火油弹呢?巨箭呢?
包括韩潜在内,所有人一边琢磨着其中的意味,一边紧张的注视前方,他们担心,秦军阵地会突然来上一阵迅猛的打击!
就在这紧张时分,前方一个身形跃上高处,大呼道:“韩将军,我乃苏峻,与冯铁、卫策诸将早已降了秦王,如今各有所用,你可安心来降,你让将士们丢掉兵器,速速过来,莫要耽搁!”
韩潜与流民们定睛一看,果然是苏峻,正连连招着手!
对于苏峻的喊话,根没人怀疑,毕竟秦军想要自已的命,巨箭加火油弹招呼来便是,又何须冒着风险费这么大的手脚?
有如炸开了锅,乒乒乓乓声络绎不绝,所有人边跑边扔兵器,甚至还有人扯掉甲胄以减轻负担,他们距离秦军阵地约有三百步,而身后五六百步则是慕容部骑兵,随时会紧追而来。
生机就搁在眼前,没有人愿意白白错过。
第四四七章代替出战
“这孽徒,别让老子逮着你,否则必将你扒皮抽筋!”看着苏峻公然在眼前干着劝降的活计,刘琨气的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不顾身份的自称起了老子。
慕容廆连忙劝道:“陛下,且勿着恼,这可是天赐良机!说不定能缀着那些逆贼冲入秦军阵地!”
“嗯?”刘琨一想也是,立刻打起精神,锐目爆出精芒,一眨不眨的看向前方。
果然,三个方向的骑兵随即发动,马速瞬间加快,向着流民们紧紧追了过去。
身后轰隆隆的马蹄暴响,使流民发了疯般的向秦军阵地飞奔,只不过,前锋距秦军阵地三百步,后队距慕容部骑兵六百步,随使算上马匹启动的时间,骑兵也很有可能缀着流民的队尾冲入阵中。
眼见灾难性的后果即将出现,苏峻不由面色大变,疾呼道:“大事不妙,是峻考虑欠周,请秦王匆理他们,急速下令!”
“这不怪你,是孤没料到慕容部的反应会如此神速!”云峰挥了挥手,脸面却现出一瞬间的挣扎,随之转头大喝道:“准备,十息之后发射,看准点,尽量别伤着流民!”
操作弩炮的军士全都握上了扳手,心里暗暗数着时间,等着十息一到就向下扳去,慕容皝顿时燥动不安起来,葛城长江袭津彦没法面对自已的族人惨死,慕容皝也是同样如此,但他又清楚,此时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
庾文君突然快速提议道:“将军,事到如今。要想揭穿慕容廆的身份一时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不如请三郎君对着前面自揭身份。说不能起到些效用呢,如果不行,那也算尽力了,至少能求个心安理得,十息的时间足够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云峰想都不想的吩咐道:“快,三郎君快请!”
慕容皝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连忙飞身跃上土丘,鼓足全身劲气。大喝道:“凡我慕容部族人听着,本将慕容部世子慕容皝是也,速速止住马匹,否则秦军将发射火油弹了!”
这一自报家门,慕容部骑士均是一怔,单论起声望,慕容皝在族中并不弱上慕容廆太多,虽然慕容皝已被宣布为了叛逆,但多年来的积威仍在,使得他们的马速全都不自觉的放慢了些。
慕容皝顿时精神大振。再次喝道:“慕容部的儿郎们,你们都被奸人骗了。家父奕落瑰公早于七年前便被刘琨暗害,连同家母及诸多姨母兄弟均是莫名身亡,我慕容皝也差点被诱杀,幸得祖约提醒才能及时脱逃,却生生蒙受了不白之冤,后秦王不计前嫌收容于我,才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如今的慕容廆,乃是刘琨那恶贼剥了家父面皮令人假扮,诸位,请速速止住马匹,匆要一错再错啊!”
仿如一道惊雷从天而降,慕容部骑兵一瞬间全懵了,这可是惊天秘闻啊,族长竟会是假的?惊疑不定之下,马匹的速度越发缓慢,还有人竟勒缰停了下来。
“这是血口喷人!你们可莫要被那叛逆欺骗!快上,快上!缀着流民冲入阵中,陛下大大有赏!否则,军法处置!”刘琨安插入慕容部的将领跟着就连声呼喝道。
“诸位且慢,请细细回想。。。。”慕容皝竟意外的发现,庾文君提议自揭身份还是有些作用的,不禁心头信心大增,索性声如洪钟,把祖约提供的疑点一一道出。
接着,“哈哈哈哈~~”慕容皝猛的隔空向慕容部骑兵身后一指,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