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骠骑-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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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有样学样,反向扔出一批手雷。
隆隆爆炸声中,一场短兵相接的肉搏战拉开序幕。
一枚手雷在马迁安前方5米处爆炸,炸起的雪面与弹片扑面而来,一小块弹片划过马迁安的脸颊,鲜血刷的一下涌出,覆盖了下巴。
“我草!”马迁安没料到自己第一次负伤竟然是破了相,虽然男人不太在意容貌的问题,可问题是吃饭他不疼吗?
满面鲜血的马迁安凶神恶煞一般杀入敌阵,第一个动作就扫飞了两柄刺向自己的三八枪,第二个动作反手抡起**德,披头盖顶砸碎了一顶鬼子钢盔,连带着钢盔下面的脑袋,第三个动作将只剩下枪管的**德捅进了另一个鬼子的咽喉。
三个动作实在太快,一眨眼时间一气呵成,旁人只看到飞上半空的长枪、破碎的枪支零件、钢盔碎片与飚飞的脑浆、血水和两具软软倒下的躯体。
两军猛烈撞击在一起,厮杀声顿时响彻小山谷。
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营战士对肉搏如鱼得水,他们将手中的武器运用的出神入化,劈、砍、推、挡、锁喉、踢裆、背摔、扭缠,无所不用其极,很快杀伤一大批鬼子。
鬼子经此沉重打击,但依然保持着“高昂的”战斗热情,宁可同归于尽,绝不后退、也不溃散,这也是一支顽强的精锐之师。
马迁安记不清自己已经杀伤多少鬼子了,他只知道自己仍然在战斗。他怒吼,他劈刺,他射击,他扼颈,他闪电般的身影回旋在敌阵中,他雷鸣般的吼叫震慑着敌胆,周围的敌军为之气夺。
“杀!”一个干脆利落的突刺,一个鬼子哀鸣着倒下。
“杀!”一个漂亮的近身贴靠,匕首的锋刃划过鬼子的脖颈。
“杀!”一个迅捷无比的空手夺白刃,劈手夺下鬼子的长枪,顺手将鬼子扎倒在雪地上。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动作跟不上光速般的思维了,明明紧盯一个鬼子的胸膛,手中的刺刀却莫名其妙的刺偏,他的力气不断流失,动作一点点走形。
我这是怎么啦?马迁安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鲜血已布满了他的全身,只是迟钝的问着自己,奇怪自己为何变得迟缓。
“司令负伤了!”一声大叫如同惊醒了梦中人,马迁安忽然感到最后一丝力气从自己的身体飘出,他慢慢的坐倒,他在已变的模糊的视野中,看到几条人影向他飞速扑来。
马迁安昏迷了。昏迷中他感到自己像一条波涛汹涌大海中的一条小船,一会儿抛上浪尖,一会儿跌落谷底。
昏迷中他感觉到冷彻骨髓的寒冷,感受到呼呼的风声,感受到急迫的呼喊。
他不知道的是,在一小时的肉搏中,他已经超度了四十多个鬼子,四十多条鬼子的魂魄已漂洋过海回归了东瀛;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倒下的瞬间,剩下的二十多鬼子同一时间崩溃了,哀嚎着四处逃窜;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战士们拖着伤残的身体,将他放在简易的滑雪板做成的雪橇上,拖曳着他向北奋力前进,他甚至不知道,幸存的战士们因条件所限,为了能将他带走,忍痛放弃了其余重伤者。
昏迷中,他只感觉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我是赵尚志呀!安子!你不能死!你欠我一条命还没还,现在又欠了我一条,我不准你死!”
隐约中,马迁安好像感觉这个声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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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胡说八道
更新时间:2012…9…2016:47:19本章字数:3632
马迁安陷入了严重的昏迷中。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无法做手术,一路赵尚志带来的军医只能给他输了两次血,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
马迁安的伤情被迅速报,杨靖宇“恳请”苏方冒险派了一架小型侦察机,降落在马迁安附近的一处冰封湖面,将伤情严重的马迁安带离了险境。
转到哈巴罗夫斯克最好的远东军区医院后,马迁安被紧急施行了手术。手术后,马迁安的伤情时好时坏,经常性陷入昏迷中,急坏了关心他的人,魏拯民、伊万诺夫等都来看望过他,留在苏联的战也经常性的探望,一波接一波,但失望的时候多,很多时候马迁安都处于昏迷中,战们只能带着深深的叹息离去。
马迁安的伤情极其严重,全身有手雷弹片伤三十余处,步枪弹贯通伤两处,刺刀伤三处,指挥刀伤一处,弹伤一处。肋骨断了两根,肝脏、肾脏都有受损,最严重后脑受到重击,脑内还有淤血。
在马迁安不多的清醒时间里,他已经从陪护他的余关林口中得知了很多情况,他最关心的突围行动最后结果是什么,余关林却语焉不详,吞吞吐吐。想必是怕说了实话刺激到马迁安的伤情,从余关林的态度,马迁安已经猜出情况不容乐观,也就不再逼问。
小花的情况还好,她冲出了围堵,不过受的伤也不轻,现在亦转到这所医院进行治疗,两人虽近在咫尺,但由于各自伤情,见面机会并不多,小花只是在前天被人抬着见过马迁安一面,没说两句话马迁安就又一次失去知觉。
马迁安又一次醒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的主治医生巴甫洛夫,后者正忧郁的看着病例本和用药记录,这个神情没有逃过马迁安的眼睛。
看到马迁安醒来,大胡子巴甫洛夫挤出一丝笑容“愉快的”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啊哈!大英雄!今天感觉怎么样?”
马迁安费力的眨了眨眼,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虚弱的开了巴甫洛夫一个玩笑:“巴甫洛夫,我可以送你一把曰本人的刺刀,这样你就不用为大胡子犯愁了。”
巴甫洛夫下意识摸了摸胡子,顺手拂去一粒面包屑。这个抗联首长很喜欢开他的玩笑,还曾说他长得像列宁,巴甫洛夫对马迁安很有好感。
看到巴甫洛夫展开笑颜,马迁安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接着问:“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无力感,告诉我实话,我快要死了吗?”
巴甫洛夫眼角跳了一下,迟疑了一秒后才“惊讶”的反驳道:“马,瞧你说的什么呀?我是这里最好的医生,你身体壮的像一头北极熊,你顽强的生命力让我惊叹,信我的没错!”
马迁安心底里苦笑,巴甫洛夫这货王顾左右而言他,逻辑跳跃太大,他的神情和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的做法出卖了他,估计自己的伤情令巴甫洛夫信心不足,不敢拍胸脯保证。
马迁安稍微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使他不禁轻轻哼了一声。
巴甫洛夫紧张而关切的望着马迁安苍白的脸颊,不由自主劝道:“痛的难受你就大声嚷出来,这样比较好点。”为了活跃气氛,巴甫洛夫甚至开起了玩笑:“噢亲爱的马,别担心你的对手会嘲笑你,因为那些人已经笑不出来了。”
“打点儿吗啡?”余关林征询马迁安的意见,但只看到马迁安责怪的眼神,躲到一边不说话了。
马迁安是坚决反对给他打吗啡的,他说那个东西影响他思考,在清醒的时候也绝不肯大声呻吟。世人都尊重硬汉,马迁安赢得了医院下人等的尊敬。
身体的极度虚弱使马迁安想到了还未完成的“事业”,这个事业如此之庞大,必须有人接着完成,他想找个“接班人”,这样即使他“走”了,他的继任者依然可以发扬他的思维。
巴甫洛夫走后,马迁安对负责陪护他的陈武提了要求。
“我要见陈嘉申,马,立刻。”病床的马迁安虚弱但不失坚定的说。
陈武一直在地方工作,马迁安负伤时,陈武正在魏拯民那里做一些安置百姓的事情,因陈武是马迁安的老部下,与马迁安相熟,魏拯民就将他派来医院负责马迁安的看护协调工作。
“司令,陈老先生应该在路了,这个要求你七天前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提过了。”
“哦?是吗?”马迁安愕然,随即带点羞涩的表情微微咧咧嘴巴说道:“脑袋被砸坏了,都开始糊涂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去通知魏计可行?”陈武觉出一丝不寻常,小心翼翼建议道。
马迁安只是久久不说话,当陈武久等不见马迁安回答时,前观看,发现他的司令员又一次处于昏睡状态了。
陈嘉申接到马迁安请求见面的电报后,几乎立即动身,经历无数交涉扯皮获准空中通道,历尽艰险从印度出发,经过伊朗进入战火纷飞的苏联,复又进入新疆空,过了将近十天,路两次遭遇险情,险遭不测,这才乘坐着陈氏航空公司的运输机抵达了远东哈巴罗夫斯克。
一到医院,老人就不顾劳累摒弃了大家请求他休息的好意,迫不及待要了一张床,安置在马迁安病床附近,就守在病房里,静待马迁安醒来。
他了解马迁安。他把他看成自己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马迁安想要见他,一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话要对他当面说。
当天深夜,马迁安又一次醒来,一眼看到临近地方增添了一张病床,床的陈嘉申正勉力大睁着眼睛,大口大口喝着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好。”
马迁安笑了,笑的极为舒心。
见马迁安醒来,陈嘉申喜不自胜,一身疲倦似乎不翼而飞,急忙俯身坐到马迁安身旁,伸出枯瘦的右手轻轻抚了一下马迁安的脸蛋,叹息着安慰,“你活着就好,傻孩子,吓死老人家了。”
两人有着惊人的默契,马迁安只用一个眼神儿,陈嘉申就帮助他“赶走了”几乎寸步不离的余关林。
余关林出去后,马迁安似乎稍稍恢复了一些活力,凝视着陈嘉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说,你写。”
完全没有废话,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但当马迁安口述十分钟后,陈嘉申却震惊的忘记了记录,钢笔嗒一声落地,陈嘉申丝毫没有觉察到。
陈嘉申没有问‘你是谁’这个问题,他早已知道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身有不少秘密,而且只要马迁安不说自己是谁,陈嘉申也不会无聊的逼问。
陈嘉申只是想问为什么马迁安选择了他,而不是其他什么人,仅这十分钟的谈话内容,如果它们是真的,就足以震骇世人,利用得好就足可以在世掀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告诉我?”
“我把你当成亲爹一样使唤,不告诉你告诉谁?只有亲爹才愿意听儿子的胡说八道对不?”马迁安出乎陈嘉申意料,开了个玩笑。
“别跟我扯废话。”老头好像不吃这一套,但脸却绽起了舒心的笑容。
“好好。”马迁安似乎要投降了,静了静心神,才用崇敬的口吻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因为老爷子你厚道!也只有你才能被我糊弄着实现我的遗愿。”
“遗愿?”老爷子生气道:“我也老了,兴许比你还早死呢,跟我谈遗愿?”
“不不不,您老还有二十年呢。”
“二十年?”陈嘉申愣过之后摇摇头,“你又在胡说八道。”
马迁安艰难的笑了笑道:“想不想继续听听我是如何胡说八道的?还有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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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大难不死
更新时间:2012…9…230:45:55本章字数:3888
'龙吟惊雷绽关东'第744章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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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迁安的“胡说八道”非常非常的又臭又长,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倾囊而授。书友上传更新}他一旦醒来,必将呼唤陈嘉申这已成为惯例。
陈嘉申已经完全将马迁安看做是“巫师”了,为了表达自己的震惊,陈嘉申不吝啬的给马迁安加了一个“伟大的巫师”称号。
前几天,陈嘉申在记录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疑问:这是真的吗?到了后来几乎不问了,因为他从已经整理的记录中发现,马迁安所说的事件彼此关联,环环相扣无法证伪,有着无与伦比的逻辑上的“正确性”,无法从逻辑上推翻它们,那么既然无法推翻,即使它们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又有什么语言来反驳呢?
在此期间,医院给陈武下达过两次马迁安的病危通知书,但依然阻止不了马迁安不顾身体继续顽强地向陈嘉申阐述自己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陈嘉申再也不忍心马迁安如此“折腾”自己的生命,为了让马迁安好好休息,他“威胁”马迁安表示自己不再听讲。
陈嘉申十分伤感,叹息着道:“你这又是何苦?你现在少说几句又如何?反正你说得够多的了,这里面包含太多的信息量,你让我一个老人在有生之年如何能够完成?”
马迁安莞尔一笑,“多一些总是好的,这些东西可以互相印证和牵制,也许一个不起眼的小“故事”就会完善你的思维,补充你的想法,让你做出正确的判断。”
陈嘉申又一次叹息,“可是我感到老虎吃天无从下嘴啊!”
这次马迁安没有说话,沉默许久。
陈嘉申接着叹息,“我可以告诉一些比我更聪明,比我更有魄力的人吗?”
沉默良久的马迁安不得不开口了,他摸不准陈老爷子是否是信心不足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他必须要打消老爷子这种“可怕”的想法。{书友上传更新}如果老爷子告诉别人,那么这个秘密一定守不住,一传十十传百,这里面不乏有相信的,如果有权势的人一知半解还要急于求成按图索骥,就会产生拔苗助长,甚至做成四不像的现象,那样的话出现什么后果不得而知。
“陈老,我可以这么说,如果我不是预感到自己快不行了,我是绝对不会将秘密告诉你的。因为我无法预估秘密被泄露之后所产生的连锁反应是什么样的,结局是好还是坏。”
听到马迁安如此说,陈嘉申沉默了。马迁安的信任像一座山那样沉重,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他感到自己无法背叛马迁安的信任。
许久之后,陈嘉申才缓慢的点点头,带着凝重的表情表示道:“我懂了!”
寥寥三个字,字字千钧。马迁安听到这三个字,明了这是陈嘉申对他的郑重保证,苍白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精神一放松,疲倦袭来,马迁安再一次进入昏睡状态。
这一次的昏迷时间之长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当马迁安再一次醒来,嗅觉重新工作的时候,竟然嗅到了春天的气息,是的没错,病房的窗户被微微打开通风,飘进来满屋的花香。
马迁安愕然。
更愕然的还有屋内的正在给他量体温的护士,还有依然不离不弃的余关林。
马迁安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问已经欢喜的有些傻了的余关林。
“小余,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未等余关林回答,苏籍女护士已经惊讶的大叫起来,“说话了,他说话了!”
大叫大嚷的护士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飞快的跑走了,温度计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余关林半天才反应过来马迁安问话的内容,颤抖着手伸出四个手指头,想了想又将大拇指也展了开来。
“司令”,余关林发着颤音回道:“今天是五月一号,距离你最后一次昏迷到现在,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那……?”马迁安似乎还要问什么,不过他的问话很快就被一群闯进来的医生打断了。
“噢!上帝!噢!上帝!”巴甫洛夫像一个孩子抓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抓住马迁安的右手,激动地大叫着,“奇迹!简直就是奇迹!事实证明,我的医术举世无双,在我的手里就没有治不好的伤员。”
思维混乱,语句乱七八糟。巴甫洛夫这货刚说完这是奇迹,立即又开始语无伦次吹嘘自己的功劳,简直是太扯了!
马迁安微笑着,感受着巴甫洛夫兴奋得无以复加的心情。从巴甫洛夫的神情看,这家伙为了治疗他肯定没少下工夫,他的高兴是正常的反应,没有比能让人起死回生更令医生激动的事情了,所以马迁安觉得自己是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