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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汉侯-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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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珏笑道:“话虽如此,臣只是有些似懂非懂,这分科又如何分法?”

“无怪你不能明白,朕最初知道此事时也不甚了了,这分科考校,自然可以按其类别出题,如诗书经学,如经学,此外还可以分地,就算天下所有郡国的有才之人都参与进来也无所谓,不过是多些纸墨之资罢了。介时各县择优,各郡再择优,天下英才就可齐聚长安。”

刘彻看了看陈珏,心中想着有你陈子瑜不知道的事,便不觉有些愉快,又道:“你和朕不是外人,朕就摆明了说,这满朝公卿实在是有些良莠不齐。”

听得刘彻语调轻松,陈珏心念急转,口中却不慌不忙地接道:“陛下是说?”

刘彻不答,反而哈哈笑道:“子瑜,你还记不记得大河水利治理之事?”“怎么不记得?”陈珏思绪一整,不解刘彻为何忽然提到此事,但仍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河工水利,究竟如何治理,堤岸孰高孰低一直争论不休,这件事几乎贯穿了今年一夏,臣当然记得清楚。”

刘彻抚掌笑道:“那子瑜以为此事为何耗时甚久,搅得相关的朝官们数日不得安宁?”

陈珏微一皱眉,旋即微笑着说道:“此事关乎大河岸边万民,干系甚大。官员们尽心用事,生怕有愧于陛下,陛下也没有轻信任何一边,这样治理之人自然不敢草率行事,因而稍微耽搁了一段时日。”

陈珏这段话其实无甚意义,但刘彻显然心情极佳。一怔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又过了一小会儿才指着陈珏让他接着说。

刘彻登基以来。已经很少有这种样子。陈珏心中又是一凛。心中不住地暗悔自己粗心大意。

说到这里。陈珏已经摸索到了刘彻要表达地意思。接着说道:“若是归根到底。也有公顷百官不解河水实况地缘故。他们在河边有田地庄园地不少。若说到如何治理。恐怕他们就都成了外行。”

“正是此理。”刘彻拍手道。眉宇间兴奋之色一闪而过。若非陈珏一直留心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瞳中掠过一丝笑意。徐徐说道:“说句老实话。满殿朝臣。再加上朕这个天子。谁能真正知道那滚滚波涛下应当如何筑堤?朕之所以提及分科考校。关键就是在此。”

刘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陈珏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果然不多时就听得刘彻继续说道:“若是太平年景。朕昭告万民。寻天下所有有李冰、郑国之能地人才加以考校。待到如当日一样争执不休地时候。朕只要召集所有入选之人一一询问即可。还有何为难之处?”

陈珏在一边静静听着。只觉得这例子似乎举得有点偏。难道其实是他想多了?

陈珏脑中闪过这个想法。心下却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刘彻这般如常地表现。就算他果真得到了一些那些制策地消息。他也应当没有想到陈珏身上来。

“子瑜,你有何想法?”与陈珏的紧张相反地是,刘彻问话的口气极为轻松,就像两人平日里闲聊一般,只是正常的随口发问。

这倒更加证实了陈珏先前的猜测,他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去,笑道:“陛下这么一说。朕倒是茅塞顿开。若是此策成真,无论是农事百工、还是星相医乐的人才。岂不都唾手可得?”

听得陈珏此言,刘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先是眉头微皱一脸的若有所思,旋即似笑非笑道:“你就想到这些?”

刘彻虽是在问话,但脸上地神色分明写明了不信两个大字,陈珏笑着说道:“一时之间,臣也想不起许多,只是若再有建元元年,陛下请两千石以上公卿百官举荐人才之时,大可将他们聚在一处考校。”

刘彻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分明还在等着陈珏往下说,陈珏无奈,只得略作恍然之色,缓缓地道:“若是陛下选官时考校学问,只须统一出题即可,这样即使将所有人囊括在内也并无不可。”

陈珏说着,思索状地眉头一皱一松,又道:“只是众人聚集在一起,考校诗书学问容易,这人品修养、气度机敏却选不出来。”

刘彻一怔,旋即轻轻敲了敲几案,点头道:“子瑜到底才智过人,一眼就看出其中弊病,若是统一考他们什么死学问,的确不算全面,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不是三言两语能考校清楚的。”

陈珏笑道:“陛下说的是。”顿了顿,陈珏又道:“臣方才所说的一点微言,陛下想必早就想得清楚了。”

刘彻不置可否,只是笑呵呵地道:“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粗略的想法,真要实行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陈珏听刘彻的口气似乎并不想再多谈此事,终是忍不住小意试探道:“如今正处岁末,陛下也诸事繁忙,不若等到十月间诸王之国之后,陛下再召集公卿、博士乃至侍中等,看看他们有何想法。

“你和朕想到一起去了。”刘彻笑着说道,他将目光望到陈珏身上,微笑着道:“朕和你都没有余力多想这事,今日就是跟你草草一提,你一向有法子另辟蹊径,这段时日若是有工夫就想一想,等到这阵子忙完了,朕再跟你详谈。”

陈珏答应了,只是苦于他平时在刘彻面前就不问多余的事,刘彻摆明了今日不再说这件事,陈珏虽然无可奈何,却也只能顺着刘彻地话风,与刘彻说些近日里诸侯王的动向。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的工夫,天空中就飘落了丝丝秋雨,陈珏出了宣室殿,正好同窦彭祖擦肩而过,双方目不斜视,倒也相安无事。

雨势有越来越大地迹象,陈珏不愿回头跟窦彭祖撞上,更不愿在这人人都可能求见的刘彻的时候,别人看见他在这里当门神,便想着去一边的偏殿歇一歇。

陈珏笑了笑,轻轻同小黄门叮咛了两句,才沿着石板路走了几步,周身便感觉到阵阵冷意。

少府庄青翟一手挡着雨匆匆前行,望见陈珏先是一怔,随后笑道:“今日真是凑了巧,我,竟然在这里跟武安侯巧遇。”

满朝上下谁都知道陈珏经常在未央宫出没,庄青翟这句话说得有点奇怪,陈珏听了只是笑了笑不语。

庄青翟见陈珏神色有些古怪,知道陈珏分明是想错了,忙解释道:“我上一刻还想着寻武安侯叙话,现在就当面碰上了,可不是巧吗?”

陈珏一怔,讶道:“庄少府寻我何事?”

雨越下越大了,庄青翟拉着陈珏避到一处屋檐下,低声道:“我那次子庄攸,眼下也在北边跟匈奴人对抗,我这做阿父的在长安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武安侯求个稳妥,好歹冬天来了,他不能挨冻挨饿不是?”

庄攸是世家子弟,入军便是军官,岂有挨饿受冻之理,陈珏听得一笑,打趣道:“武强侯只管放心,我一定早早跟他们说好,绝不短了庄攸所需。”

庄青翟苦笑道:“我说不过武安侯。”

他做了这些时日的少府,眼看着刘彻的诸项用度花在何处,他对刘彻驱逐匈奴的决心已经极为了解。七国之乱后太平了这些年,庄青翟也想得清楚,一旦边患平定数年难有良机,难得他有一个儿子肯上进,次子不袭爵,能立下军功就有了保障。

庄青翟见陈珏笑吟吟地望着他,继续说道:“我虽不怎么知道战阵之事,倒也清楚士气之重,大农令再是尽心,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供足北地数郡之需。庄攸好歹领了几个兵士,我岂能不为他打算?”

果然是为了优先地配额而来,陈珏心中有数,微笑着道:“武强侯爱子之心,实是让我感怀。”

庄青翟见陈珏没有马上应允,心下微微有些苦恼,他知道陈珏跟羽林营出去的人大都有交情,凡事总得可着自己人先来。

这事倒是庄青翟想差了,陈珏虽然跟第一批羽林骑相熟,但他从羽林营离开也有几年,对新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除去韩嫣等少数人,陈珏再没有跟哪个新秀密切往来过,就算是卫青也不过是比平常好些的交情。

这种情形之下,庄青翟作为少府,对阿娇在宫中诸事多有可以相助的地方,陈珏投桃报李,当然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

陈珏侧头看了看外面的雨势,转身说道:“庄少府只管安心,令郎所在距雁门、北地皆不远,本就身处重地,陛下又一向体恤军士,定然先可着重镇抚恤。”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305 雨中语
庄青翟神色不变,眼中喜色却一闪而过,陈珏看得清楚,又见屋檐根本挡不住被风刮斜了的雨点,当即含笑说道:“少府这是要去觐见天子?”

庄青翟颔首道:“正是,岁末有些杂事,我还要求见天子禀报,只是碰上了武安侯,这才稍稍耽搁了一会儿。”

陈珏目光朝庄青翟衣摆一扫而过,再抬眼时笑道:“雨势不小,庄少府总不好一身湿漉地去拜见天子,还是尽快前去吧。”

庄青翟方才跟陈珏说话没有注意,一听得陈珏提醒也是一惊,他看了看衣角处神色微变,忙道:“多谢武安侯提醒,我这就先行告辞。”

匆匆告辞之后,庄青翟轻提着衣服就快步朝宣室殿走去,陈珏在他身后看得清楚,他快走间衣角分明已经沾上了泥水,这般形象又不是急务,庄青翟恐怕要去寻杨得意说一声,换一身干净朝服再去见刘彻。

庄青翟渐渐地走远了,陈珏舒出一口气,靠向身后的立柱处,他也不管漏下来的丝丝雨滴,只微微眯了眼,静下心来回想他方才和刘彻的对话来。

陈珏方才和刘彻说了百工偏门,对于把这种似是而非的选拔方法用在选官上,他们却只是默契地浅浅提了一句。

科举的制度,毕竟对外戚和诸王等勋贵利益损伤太大,刘彻现在之所以能跟窦太后处处争斗,无非是因为他身后有一批不买老婆子账的贵族。

陈珏心里清楚,刘彻看起来胸有成竹,他这会儿远远没有到可以对抗所有臣子的时候,刘彻也要拉拢一批人,定然不会弄什么科举考试,因而刘彻说的也只是选拔上来一些低层官吏。

然而这些旁枝末节的事都不重要,究竟是谁把科举改头换面了也不重要。

陈珏就着雨水抹了一把脑门,面上浮现了一个苦笑,他只关心丢失的那几张要命的策论究竟落在谁的手中。

思及刘彻还让他回去好好考虑。陈珏又将刘彻今日地表现回想了一遍。确定以他对刘彻地了解。那东西绝没有落在刘彻手中。那么现在地关键问题就是谁把这制策献给了刘彻。

谁动了我地信手涂鸦?陈珏自嘲般地地自问。又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眼下线索太少。陈珏就是再怎么用心也不可能轻易查出去向。

所幸只要刘彻没有亲眼看见。就算出现最坏地情形。陈珏还有抵死不认地最后一招………托他从小就一手好字地福。陈珏地习字不知被刘嫖送给了多少家侯夫人。长安城里跟陈珏字体形似地人不在少数。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逗留?”

一声稍显阴柔地呵斥响起。一下子就把陈珏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陈珏朝声音传来地方向望了望。便见一个年纪不大地小宦官在不远处怒视着自己。

陈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小宦官看着甚是眼生。不像是在宣室殿左近伺候地人。他不喜这宦官地态度。只淡淡地道:“你又为何来管我?”

那小宦官听得陈珏反问不觉一愣。这时候外头下着雨,只这宫殿外围的檐角下还能避一避。他看着陈珏很是陌生,还当他是新来的侍中或者不入流的宫官,便想着喝陈珏一句让他让路就得了,真论起来,这么一个内宫地小宦官哪有资格管陈珏。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小宦官见陈珏老神在在地没有反应,脸色当即一阴。

陈珏对策论的事束手无策,心里正有一股火,闻言笑问道:“你想告诉我你是谁。而不是谁手下的谁吗?”

这摆明了是讽刺他不过是个伺候人地奴婢,小宦官才怒喝了一声“你”,一侧忽然传来另一个声音,说道:“这不是武安侯爷吗?”

陈珏侧头看了看,杨得意快步往这边走,他连撑伞的小黄门也顾不上了,看见那小宦官的身影才收起嘴边热情无比的笑,恭恭敬敬地向陈珏问了安。

小宦官看见眼前这一幕傻了眼,他不认识陈珏。但杨得意宫中上下谁人不识,那是后宫的夫人们都不敢请看的人物,再想起杨得意方才叫陈珏武安侯,小宦官不由地顺着廊壁一滑,竟是身体都软了。

陈珏看也不看小宦官一眼,对杨得意温和地道:“我不是早说了,不用这般拘礼。”

小宦官听得说话,身形微微一抖,动了动道:“武。武安侯爷。我,小……是……”

“住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杨得意竖眉呵斥了一声,看在陈珏眼里竟得了刘彻一分精髓,只是这一分像也足够吓住那个小宦官了,他畏惧之色一闪,唯唯诺诺地低头不再言语,更不敢再提他主人是谁。

杨得意问明陈珏马上要走,忙派了一人回去取伞和热茶,又招呼着小黄门拿过唯一的一把伞,就要亲自替陈珏撑起,陈珏心中过意不去,杨得意却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来。

“侯爷怎么在这么个地方避雨,若不是我大老远的看着眼熟,这不就错过去了吗?”杨得意亲亲热热地说道。

陈珏看了他一眼,没跟他说窦彭祖随后就进门地事,只笑道:“我以为这么一会儿雨不会下大,不成想这秋雨落得还挺快,这不正想进偏殿歇歇吗?”

杨得意点点头没有多问,走出几步才低声对陈珏道:“方才那姓李的小子极不知分寸,仗着他伺候的李美人抚养着二皇子,在永巷里颇有几分恶名,还时常来这边意图看陛下的情形。总之,您就不用管他,同他说话都是折了身份。”

陈珏听得杨得意此话,倒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那李姓年轻人仍旧在那似跪非跪,在雨幕中颇有几分可怜样,陈珏笑了笑转过脸,道:“确实欺软怕硬。”

杨得意久在刘彻身边,本是受不得气的人,言谈中时不时便带过几个地位比他低,偏又有些跋扈习性的宦官。陈珏这边当笑话听了,还觉得有几分欣慰,阿娇捧杀的事做得不错,有这等人手下,那些后宫女子迟早惹了刘彻的厌。

陈珏神态温和地听着,杨得意谈性也起来了,这岁末之时,不只诸位王爷来觐见,求见天子的什么人都有,杨得意说话间,陈珏又有意时不时顺着他地话,不多时便暗自记下了几个名字。

杨得意派去取伞的小黄门已回来了,杨得意低声道:“侯爷今日忙吗?”

陈珏笑道:“还好,怎么?”

杨得意声音更低,道:“这几日司马大夫常来拜见陛下,我送茶的时候听说,他岁首大宴时可能献赋还是献画来着,您可不能容他专美于前。”

陈珏听得一怔,过了片刻才恍然轻拍脑门,不知不觉地,他都忘了陈子瑜在众人眼中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才子,杨得意向着他,自然提醒他早日备战。

虽说无意于这等争高低之事,陈珏还是微笑着说道:“多谢你提醒,只是司马本就才名远播,我倒也不准备与他争风。”

“只有我谢侯爷,哪有侯爷信我的道理?”杨得意笑道:“我那些族人前两日还给我送信了,他们赖侯爷照拂,全都过得甚好,我实在是感激。”杨得意说着,想起他那侄儿也读了书认了字,心中不由更加感怀。

小黄门越来越近,陈珏不好再与杨得意低声说话,接过那伞之后便转身慢行,这会儿天已经阴沉得厉害,陈珏瞥了瞥黑沉的宫殿群,双眼微眯着寻思起来。

马车沿着街道往武安侯府走去,李英和郭远坐在车辕上,一心早点将陈珏送回府中,陈珏见雨势不小,又听得郭远咳声不断,便招呼着郭远入车歇歇,将驾车的事交给李英。

郭远麻利地爬进来,陈珏睁开微微闭上的眼,问道:“郭大哥一向体壮,怎么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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