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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汉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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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微微一笑,向着陈珏的背影大步赶上前去,心道:看来给这位公子当差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

自李英和郭远二人来到陈珏身边已有近半个月之久,这半个月中陈珏像对待门客那样对待二人,确实做到了“不以寻常奴仆相待”,李英和郭远对陈珏这位小主人的感觉又好上了几分。

陈珏虽然知道游侠并不是什么能一跃数十丈的武林高手,但他对李英和郭远这二人身上的市井功夫也颇为好奇,连续数日讨教下来也颇有裨益。

这一日宫中来信,刘彻经过短暂的新婚时间之后又要重新开始读书,陈珏便也收拾停当准备入宫继续侍读的工作。陈珏原本想放李英和郭远一天假,他们却执意不肯,定要随身保护陈珏,就算到时候等在未央宫门外也无所谓,陈珏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辰时一刻,陈珏来到太子宫中,四下张望却不见韩嫣的影子,心中疑惑,便叫过一个宦官问道:“韩舍人呢?”

那宦官躬身答道:“韩舍人家里传来消息,弓高侯急病,韩舍人留在家中侍疾,卫太傅已准了假。”

“哦。”陈珏听这宦官口齿伶俐,略略打量了他一眼,只觉得有些面熟,忽地拍头恍然道:“你叫李青,是不是?你怎么来太子宫了?”这人正是上次景帝召见陈珏时前来宣诏了那个年轻宦官。

李青却不曾料到陈珏身份高贵,居然还记得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宦官,心中多了几分感动,答道:“太子妃入宫,陛下和皇后怕这里人手不足,便遣了些宫中老人来此,小人便是其中之一。”

陈珏见他年纪不大,就已经自称宫中老人,不由心中可怜,转念想想他如今跟在刘彻身边也好,运气够的话也能有出头之机,正要开口说话,便听得刘彻的声音道:“陈珏,你总算是来了。”

陈珏转身便跪下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刘彻大步上前扶起他,哈哈笑道:“半月不见,我可有些想你了。”

刘彻说罢,挥挥手示意宫人离开,便拉着陈珏坐下,说道:“你可知道如今外人都把你献的纸叫什么吗?”

陈珏听他说的突兀,不由愕然道:“纸就是纸,还能叫出什么别的名字么?”

刘彻面有得色地道:“有不少士人称之为陈侯纸,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叫它金,屋,纸。”

“金屋纸?”

“没错。”刘彻笑道,“这纸是从孤给你阿姐的金屋里传出来的,怎么就不能叫金屋纸?”刘彻说的金屋,自然不可能真是真的用金子筑成,否则天子就第一个不同意,但是阿娇如今住的宫殿,确实也被刘彻派人装饰得富丽堂皇,非寻常功侯家可比。

“这么说,太子殿下对这份嫁妆也很满意了?”陈珏呵呵笑道,心中却想:金屋纸,亏他们想得出来,以这种手段取悦太子和太子妃吗?

刘彻笑罢,神色一整道:“还是说正事吧,梁王叔那件事真是多亏你给我出了主意,不然就算最后还是拦下他,也会平白惹得父皇和皇祖母之间不快,孤要谢你。”

陈珏肃容道:“微臣所献不过小道,若是没有太子搬动南皮侯,也不可能把梁王的使者阻在驿站。”说到此处,陈珏顿了一下,刘彻许久等不到下文,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啊。”

陈珏沉吟了一下,带道:“请恕臣放肆,大汉以孝治天下。太子当日在长乐宫中直言不宜召梁王入京,使太后不悦,实在有失稳妥。”

刘彻听了默然,半晌才道:“这件事,孤也知道……孤也觉得有些不当,但是孤之所言正在情理之中,皇祖母却断然反对,难道她疼爱梁王更胜孤这个孙子么?”说到最后,刘彻的语气中已隐隐带了些怒气。不管是因为真的介意窦太后的疼爱也好,因为对储君之位的敏感而生气也罢,总之刘彻此时紧锁了眉头。

“殿下何必动怒呢?”陈珏安慰道,随后莞尔一笑,试图让刘彻冷静下来,又道:“太子是太后亲孙,但梁王何尝不是太后亲子呢?她对太子和梁王的疼宠都是一样的,正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啊。”

刘彻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孤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父皇自七国之乱以来,一直便为诸王之事操劳不已,皇祖母却屡屡加恩梁王叔,给父皇平添了多少麻烦?”刘彻性子执拗,平素做事又是最没有耐性的,眼见天子身为万圣至尊,却时常为诸王之事头痛,他感同身受便觉得心里憋了一股子气。

陈珏想了想,道:“太后年纪大了,疼爱儿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她心里挂记的也不只是梁王一人,前些年她不是才震怒地办了郅都吗?”

刘彻看了陈珏一眼,也想起几年前那件轰动天下的事:废太子刘荣犯法,郅都把他逼死狱中之后,长乐宫中的窦太后勃然大怒,非要天子杀了郅都方肯罢休。

陈珏见刘彻微微动容,便接着道:“臣请太子以平民家祖母之心,来考虑太后的所思所想。”

“平民家的祖母?”刘彻若有所悟地品味着这几个字。

“正是。”陈珏果断地道,随后又缓和了语气,道:“无论是哪一个老人,都舍不得自己的儿孙受苦,梁王的事情虽然不能与平民相比,但道理是一样的。太后深居内宫数年,一直甚少干政,只要不触及根本,臣想太后她也不会不赞同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主张。”

陈珏一口气说到此处,却不见刘彻回应,只得提心吊胆地等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说的这些话实际上已经越矩,虽然他身为刘彻的小舅子,九成九不会有什么事,但凡事总有个万一不是?就算他和刘彻一起长大,刘彻毕竟还是大汉太子。

刘彻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是想起刘荣被废之时的事,当时若是皇祖母坚决反对废太子,难保父皇不会改变主意,这样看来,皇祖母也绝不是对他不好,否则弄不好他现在只是胶东王呢。

这么一想,刘彻自认一心为国却被窦太后训斥,之后又不被天子所理解的怨气奇异地一下子少了不少。

刘彻又沉默了一会,才起身取出一卷竹简,丢给陈珏道:“你看看这个。”

陈珏动作敏捷地接过,信手打开,飞快地默读了起来。从格式和笔迹来看,这显然是刘彻亲自所写的奏表,大致内容正是请求天子为天下安宁计,续行削藩王政策,刘彻甚至在其中重点提出梁王,说他身为天子亲弟,不先除梁国绝不可能令其他诸王心服口服。

陈珏迅速看完,忍不住轻轻擦了一把头上的薄汗,刘彻这是要逼得窦太后动怒吗?

第二卷 京都少年郎

第三十五章 削藩谋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陈珏认真地问道:“太子殿下如今是何想法?”

刘彻握起拳头“咣”地了一下桌子,才带着几分不甘之色道:“孤原本想就算拼着被父皇和皇祖母责备,也要上了这道奏表,只是听你这么一说,孤觉得皇祖母也有她的难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刘彻虽然少有大志,但是因年龄所限,在真正的国家大事上也只是似懂非懂,他在处理一些小事时或者已经有了身为太子该有的水平,但在顾全大局这方面就丝毫比不上天子。说得不好听一些,现在的刘彻还只是一个整日做着伐匈奴梦的空谈之辈。就像现在,他只凭着一腔热血就要上书天子除诸王国,却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将要带来的巨大影响,有可能连天子都控制不住。

陈珏沉吟了一下,缓缓道:“本朝开国至今不过百年,之前所封诸王与功侯早就在封地根深蒂固、经营多年,一些王国更是连盐铁和授权之权都掌握在手中,俨然是国中之国,就是区区诸侯,也常有鱼肉乡里之事传来长安。但诸侯之事毕竟只是一时,若是七王之乱再来一次,必伤及我大汉根本。是以太子殿下说要去除诸王封国,臣也深以为然。”

刘彻听了大感意外,犹疑道:“陈珏,你刚才不是还反对孤直言的吗?怎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又说孤的想法是对的?”

陈珏哭笑不得地道:“这事情虽对,但怎么样去做可是大有学问了,殿下忘记梁王的事情了吗?”

想起梁王之事,刘彻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道:“不除梁国就不好对其他王国下手,若是除了梁国皇祖母那边又定然不会同意,这事真是麻烦,难怪父皇这么多年都没有做成。”

陈珏身为臣子,不好在太子面前评价天子的所作所为,只得轻咳一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应缓缓图之,太子殿下大可不必心急。”

“豆腐,淮南那边的豆腐?你这句话有意思。”刘彻想到这里笑了一下,随后又道:“陈珏,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陈珏心道:出出小主意我还行,但景帝一辈子想要削减诸王势力,到头来都见效甚微,我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有,主父偃和晁错的例子还摆在那呢。

思及此处,陈珏刚要否认,却正看见刘彻期待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便将到了嘴边的“没有”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虽然一直想着要改变陈家覆灭的命运,也只是局限在怎样避免阿娇彻底失宠于刘彻,同时尽量和王皇后打好关系,弄小发明和帮助王信提早封侯都是基于这种想法。陈珏这样想是对的,但是他忽略了刘彻其实只有十来岁,还没有被窦太后及诸多外戚逼得一腔抱负都不得施展。

如果,他能让刘彻所要做的一切都更加顺利些,不受外戚和诸王掣肘,刘彻还会将陈家赶尽杀绝吗?更重要的是,刘彻现在的年纪正是可塑性最强的时候。

是不是史书上那个杀伐果断又刻薄挂恩的汉武帝形象局限了他的思维呢?陈珏反思着,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展现在他面前的天地竟然是那样广阔。

陈珏心思电转之间,刘彻只见他脸上忽晴忽暗,不悦地道:“陈珏,你怎么不回答孤?”

陈珏一笑,道:“容臣想想。”

陈珏并不是什么智慧超群的人,自然只能在他知道的历史中寻找答案,但是他想了半天也只对推恩令有印象,然而眼下却没有哪个有分量的封王去世,就算他说出来刘彻的急性子可等不了。

正在着急的时候,陈珏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笑道:“殿下,臣有一个法子,虽然不能做得彻底,但是要诸王元气大伤还是很可能的。”

“快说。”刘彻大喜。

“分权。”陈珏缓缓说道,“太子知道臣子尚公主,必有家令随之吗?”

刘彻虽然性子急,却也知道陈珏不会在这时候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便回想着道:“我知道,平阳阿姐就对我说过那家令烦人得很,怎么了?”

陈珏这时胸有成竹地道:“家令权利虽大,但是在臣家中却只和寻常管事一般,殿下可知道为何?”

“为何?是因为父皇给姑姑做主么?”刘彻疑惑地道,顿了顿他又没好气地道:“陈珏,你就别和孤卖关子了。”

“那是因为臣的母亲将府中财权掌在手中,又命另一个管事负责管理奴婢,独辟一院供那家令居住,只是每月按时把俸禄发给家令。久而久之,整个堂邑侯府中再没有几个人把那家令看在眼中了。”

“你等等!”刘彻忽然打断了陈珏的话,一脸兴奋地跳到地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转身道:“陈珏,你说如果父皇把诸王都召回京中,朝中另外派人管理他们的封地,每年一次发放他们应得的农税,诸王国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陈珏忍不住愣在当场,这,刘彻在中央集权方面真的能这么举一反三?愣神归愣神,陈珏还是仔细想了想刘彻的话,道:“殿下,这样做虽能让梁王一世富贵,但是对其他诸王来说实在与直接除国无异。”

“那你说怎么办?”刘彻道。

“既然说是分权,当然是由朝廷选人分薄诸王处理事务的权力,让诸王不必再劳心治国,安心在封地享受。”陈珏干净利落地说道。

“这……”刘彻的想法一连被陈珏否定了几次,这时忽然谨慎起来,道:“诸王在封地经营多年,会把权力放给朝廷委任的人吗?”

“当然不会。”陈珏斩钉截铁地道,“但是至少名义上,朝廷派去的人治理各国才是妥当的,诸王绝不敢直接抗旨。”

刘彻又思索了半天,才展颜一笑,喜道:“孤明白了,孤会重新写一份奏表给父皇,为你表功。”

陈珏闻言一惊,忙道:“微臣不比太子身份尊崇,若有心人知道是微臣在太子面前建言,难免遭人忌恨,所以,表功就不必了罢。”

刘彻定定地看了陈珏一眼,他自幼生长在勾心斗角最激烈的未央宫中,为政的本事或许还差了些,踹度人心却是最为擅长的,当下笑道:“你的意思孤明白了,孤会保护你,不让你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你也要好好的,将来与孤做一世明……明主贤臣!”

陈珏不置可否,躬身道:“微臣遵太子命。”

这时刘彻忽然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到了这时候,太傅还没有来?”说罢刘彻高声叫道:“李青,进来。”

一直在门外不远处的李青立刻打开门走了进来,飞快地道:“小人不敢打扰太子和陈舍人叙话,刚才宣室殿来人说今日朝议,卫太傅午后才能来太子宫。”

刘彻闻言撇了撇嘴,然后对陈珏道:“昨日新来了一匹好马,你是跟孤一起去看马,还是看看你姐姐去?”

陈珏想了想,道:“臣去看看阿姐罢,大婚之后臣还从来没见过她呢。”

“那你先去陪陪她,孤过些时候就去找你们。”说罢,刘彻又指了指李青道:“让他带你去吧。”

陈珏点点头,等刘彻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才转身对李青道:“走罢。”

走出不多远,李青忽然低声对陈珏道:“陈舍人,馆陶长公主刚从长乐宫过来,如今正在太子妃宫里呢。”

陈珏先是一怔,随后欣然一笑,在无人处塞给李青一小块金子道:“多谢你了。”

捧着金块的李青见陈珏一脸真诚,丝毫没有瞧不起他的神色,心里只觉说不出的舒服,小跑几步跟上陈珏,继续为陈珏讲些太子妃入宫之后的事。

“你说,皇后对太子妃极好?”陈珏轻声重复着他方才听到的话,向李青确认道。

“正是。”李青在宫中多年,知道皇后与陈家联系密切,又蹦豆似的说了一大串话,“皇后待太子妃简直比对隆虑公主还好些,每隔三五日便有人送东西过来不说,皇后娘娘怕太子妃吃不惯宫中的膳食,还特意叫椒房殿那边的食官长选了个精通厨艺的女厨子来,日日为太子妃研究膳食,连负责太子饮食的厨厩长丞都没她那么用心呢。”

这么好?

陈珏耸了耸肩膀,心想:只可惜他送给刘彻的两个厨子了,居然没有派上用场。

第二卷 京都少年郎

第三十六章 重相聚

陈珏和李青一起停在一座宫殿前不远处,殿门口的宫人见陈珏只是舍人装扮,便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什么人要见太子妃那?”

陈珏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太子宫的宫人他大都认识,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宦官显然是阿娇入宫之后新近调进来的,否则就算是粗使宫人也断不会认不出他。

李青刚收了陈珏的金子,对陈珏的印象又好得不行,见状不等陈珏说话,便大声道:“这是陈侍读,太子妃的嫡亲弟弟,你有几个胆子敢怠慢他?还不赶快去通报一声?”李青在宫中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一嗓子喊得也有些头领宦官的气势,倒让陈珏刮目相看。

那宫人一听慌忙站直身子,忙不迭地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陈侍读是太子妃亲弟,哪里还用得着小人通报呢,快请直接进去罢。”

陈珏开始还以为是这宫人一朝得意忘形,听到此处才觉得不对,就是皇后的亲弟弟都没有直闯宫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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