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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汉侯-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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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谦摇摇手,陈珏带上李英,嘱咐郭远将马车驶到一边等候便紧随周谦身后上了条侯府的马车。重新起行之后周谦问道:“陈小弟,那日你在我家中写给先父的悼词全文为何,可否告知于我?”

陈珏思索片刻,恍然道:“那阙醉里挑灯看剑……”说到这里陈珏想起宋词文体与时下文赋不合,立时住了嘴。

“醉里挑灯看剑?”周谦重复了一遍,朗声笑道:“陈小弟不愿说我也不勉强,若有朝一日周谦重振家声,能和先父一样配得上那些话的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

不知过了多久,周谦地马车在众人注视之下缓缓驶进魏其侯府,谁也不知道其中还有一个陈珏。又过了一会儿,陈珏跟周谦一起在侯府中下了车,又在周谦的带路下七拐八拐行至一间向阳的正房,上书“求思堂”三字。

陈珏跟在周谦身后踏进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此处想必就是窦婴书房,书卷满室墨香袭人,红木几案后的书架上有竹简亦有纸书,陈珏低头时正好扫到被主人摊在几面上的一部书,那书周遭隐隐有毛边,显然是窦婴经常翻阅之故。

不多时一身常服的窦婴从门外走近。他一边走一边道:“无忌,今日对不住你,最近朝上事忙,我怕是无暇教授……”他说到此时正好抬头,一眼看到长身玉立站在他几案前不远处地陈珏。不由面露讶色。

陈珏躬身一礼,道:“弟子擅闯至此,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因为窦太后喜欢窦陈两家亲近的缘故,陈珏一直在窦婴面前行弟子之礼,窦婴扶起陈珏,叹道:“外面那些人搅得我不得清净,子瑜能跟着无忌进来也是好事,我有什么好怪罪地。”

陈珏谦逊地点点头,转眼看向周谦,周谦对这些时日以来朝堂上的纷纷扰扰也有所耳闻。他对窦婴道:“魏其侯爷,无忌习兵书战法之事也不急于一时,今日就先告辞。”

窦婴点点头,道:“如此也好,犬子几人正在家中,无忌可去寻他们一叙。”

带着歉意和感激地目送周谦远去,陈珏方要开口时忽地听得窦婴道:“子瑜,你觉得无忌这个字取得怎么样?”

陈珏想了想,道:“无忌二字气势过人,上可追战国之时的魏公子无忌。确实是个好字,只是周兄名谦,两下放在一处似乎不太妥当。”

窦婴笑笑,道:“无忌之名是周将军长辈所取,周将军性情耿直,无忌及冠时硬是给他取无忌为字。这才有无忌这名、字不对地情形。”顿了顿窦婴又道,“其实名字之事总要遵循天地之理,周将军这样图一时爽快,才使得今日你认为无忌之字有不伦不类之感,名字尚且如此。皇后之事更是一样。”

陈珏吁了一口气,道:“侯爷果然对弟子的来意了如指掌。”

窦婴移开几案上压着地墨砚,坦然道:“我也不瞒你,明日我就会上书请太后和天子废王氏,这便是写好的奏表。”

陈珏看了几案上的白纸黑字一眼,道:“侯爷没有想过太子的处境吗?”

窦婴道:“皇后隐瞒前事谋求富贵是显而易见的事,若是陛下和太后置之不理。今后何以教化天下黎民?往后民妇若有弃夫攀附之事。朝官又要如何处理?”和时下朝臣们地主流看法一样,窦婴也不认为王皇后再嫁是什么要紧地事。关键还是认为王皇后弃夫入宫有悖伦理道德。

陈珏并不打算为王皇后辩解什么,他所关心的只是刘彻地情形…………堂邑侯府显赫数载又是太子姻亲,窦太后年岁渐老护不了他们多久,他怕的是倾巢之下无有完卵。

“侯爷上书是一心为公,然则外面那些人可不这么想。”陈珏道,“陛下寿辰已过,诸王却滞京多日不走,他们当真是担忧陛下康健么?当年陛下废薄氏就已天下大哗,这次又会有多大地风波?”

窦婴沉默片刻道:“我何尝不知有人心怀叵测,然而皇后不贤,上书之事我势在必行。太子殿下年纪渐长,聪敏有断,比起其余诸王强过太多,他日若有人要图谋太子,老夫自然也不会袖手不管。”

陈珏松了一口气,还好,窦婴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他理了理思绪道:“既然如此,弟子想请侯爷在奏表中为太子再加几句话。”道:“今日可有什么要事?”

丞相刘舍上前一步道:“秉太后,武泉来报,匈奴人被李广和程不识所率大汉兵士挡在上郡之外数十里,只是辎重粮草有所不足,臣请从关内诸郡王国调拨钱粮暂用。”

窦太后点头道:“哀家不懂军事,但也知道这次若不是匈奴人来袭皇帝不至于倒下,你们看着办就是卫绾沉吟了一下道:“太后,五十四名朝官上书请陛下废皇后。”

窦太后嗯了一声,问道:“你们怎么看那?”

刘舍与卫绾俱是不愿多事的性格,刘舍道:“此乃圣天子家事,太后和陛下裁决便好。”卫绾则道:“臣附议。”

窦太后不置可否,转而问道:“王孙?”

窦婴躬身道:“臣有表奉上。”

长信詹事双手捧过窦婴手中的奏表,朗声诵读,刘舍和卫绾听得窦婴也赞同废后之后对视了一眼,待到长信詹事念完,两人脸上满是凝重。

半晌,窦太后道:“你是要太子监国,暂摄国政?”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第七十九章 废立争(下)

窦太后问出这句话之后,长信殿中陷入了一片沉静,只见窦婴昂首道:“臣正是此意。”

窦太后的手指敲了敲身下的软榻,道:“这倒像是你的作风,凡事认准了一个死理就什么都不顾,一心一意地向前冲,根本不管后果。”

窦婴道:“朝野上下皆知,太子凡立近七载,诸王百官各司其责,天下安宁,但眼下长安有诸多不肖之人鼓动藩王大臣行不忠不孝之事,太后不能不管。”

窦婴几句话下来掷地有声,卫绾不由地垂下眼帘,同样身为儒者,没有外戚身份的他就从来不会这样在太后或天子面前直言,刘舍的眼皮则动了一动,太尉不置时权归丞相,窦婴被启用之后却是直接削弱了刘舍对朝政的影响力。

窦太后轻叹了一声,道:“这些日子以来长安城中乱成一团,这么直接地说给哀家听的人却只有你一个,但你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哀家任命你为太尉,外面多少人在说哀家要效高祖吕皇后之事啊?”

窦婴、刘舍和卫绾三人面面相觑,刘舍躬身道:“此等无稽之言,臣等怎敢告知太后?”

窦太后道:“无稽与否另说,太子本身忠孝勤勉,并无大错,哀家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深宫妇人,不好胡乱对朝政指手画脚,就让太子先替皇帝监国一阵子也没什么不行窦婴闻言一喜,道:“太后英明。”

窦太后又道:“只是太子毕竟年幼,见闻不广,这监国也就是和你们几个有见识有分寸的老臣学些东西。若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你们尽管来告诉哀家就是。”

窦婴三人齐齐应诺,卫绾心中不由一阵欣喜,身为太子太傅,若是窦太后表态肯保太子刘彻,对于他而言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窦太后又问了几句朝上的政事,最后道:“你们三人先回去罢。皇后的事情哀家会和皇帝商量着办,过几天自会下旨。”

此言一出,刘舍心头巨震:废母立子,窦氏独大,孝惠皇帝前车之鉴不远。

窦婴脚下不动,又朗声道:“太后娘娘,诸王在长安逗留许久。已于礼制不合,臣请太后下旨命诸王各自回返之国,正君臣之位。”

窦太后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再说罢。”

窦婴还要再说,那厢刘舍和卫绾却已经识趣地告退,窦婴暗自哼了一声,没有随着刘舍二人一起离开,反而在原处执笏等着再次与窦太后说话地时机。

窦太后听得长信詹事在她耳边低声说的话,讶道:“王孙还没走吗?”

窦婴想起自家府外车水马龙的景象便不由心烦,他恳切地道:“太后娘娘。陛下这些年来一直悉心栽培太子,时至今日太子已近长成,您还要将那些企图幸进的藩王留在长安,徒惹动乱吗?”

窦太后面上忽地闪过一丝悲戚之色,道:“王孙,哀家今日和你说实话,太医那边看了又看,俱说皇帝他。”说到这里窦太后加重了语气。“他是要不行了。”

窦婴大惊道:“陛下不是在静养之中吗?”

窦太后摇摇头,道:“但凡皇帝身体有一分好,哪里用得着哀家这个瞎老婆子在群臣跟前碍眼?诸王要留在长安就再留一阵子吧,说不定还能送他们父皇一程。

窦婴倒抽了一口冷气,怒道:“皇后失序。真真该废。”

窦太后不理会窦婴的话,心中后悔不已,照太医所言天子这次垂危乃是身体底子太差所致,换个年纪差不多的农夫都不会如此,这源于天子平日体弱而好色,窦太后却是为自己从未阻止告诫过天子而心中悔恨。

“若是皇帝有什么三长两短,便是皇后和匈奴人所害。”窦太后恨声道。

窦婴开始心头一松。不管是因为太子妃陈阿娇和馆陶长公主刘嫖的影响。还是因为太后不愿被称为吕后地缘故,抑或是太后老成持国不欲天下动乱。总之太后如今还是支持刘彻的,待他听得窦太后最后一句话时心中又是一凛,窦太后若要处置太子亲母,他日不知要与太子之间生出什么样的风波来

陈珏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浅浅地品着,这茶是陈珏指派下人几经研究而制成的,虽然比不上后世工艺先进的茶叶,但那种清新形神的效用已是有了。

他眼下却是在反省几年来他的作为,他地存在已经悄悄改变了一些事情,有些是好的,有些却是坏的,越是融入这个时代,他就越难以掌握全局,与其被动地等待自己先知的优势完全消失,对于淮南王,他是不是要更加主动一些?

“公子。”李英的声音打断了陈珏的思索,“淮南王在陛下寿辰前一天确实去见过赵

陈珏自语道:“果然如此,阿父这回总不会再疑虑这是我的一时臆断了。”陈午虽然认为陈珏的怀疑有道理,但是他仍然没有完全确认是淮南王挑拨了赵

李英又道:“公子,方才小人回府时有人递给小人一封书信,不知是何人所送。”说着,李英将一封密封着的书信捧在手上递到陈珏身前。

陈珏接过撕开外封,抖开其中的一张纸目光分快地扫过,抬眼道:“李大哥,叫上郭大哥随我一起去一趟悦来饭庄。”

李英点点头,先行转身出去,陈珏又看了一遍手中地信,那信的全文字体端正,落款处正是河间王的名字:刘德。

待陈珏处理好手中的这封信出门时,没走出几步便看见李英和郭远已经备好马车在等着他,见陈珏来了。两人齐齐从马车沿上跳下来,将陈珏迎上马车后才重新坐上去扬鞭起行。

不多时陈珏的马车行到悦来饭庄,陈珏轻车熟路地找到掌柜,问明一个锦衣儒雅地男子和几个随从已经到雅间休息之后,这才和李英二人一起朝楼上走去。

二楼雅间入口处站着几个体格壮硕的汉子,其中为首的一个似乎认识陈珏,做了一个手势道:。“陈公子请。”

陈珏走在这条宽度适中地过道上没有听见任何声响,看来整个悦来饭庄的二楼都已经被河间王包下,行到过道末端的一处雅间外,陈珏身前那个汉子停下脚步对他示意了一下,陈珏看了他一眼便一步迈进雅间,李英和郭远却被那汉子拦在外面,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决定一旦陈珏在里面出声他们就立刻冲进去。

与陈珏事先想象过的种种情况相反,河间王正与一名文士笑容可掬地品评着悦来饭庄地各色菜肴,见陈珏来了河间王笑道:“陈家令叫寡人好等。”

陈珏躬了躬身,口中道:“臣拜见河间王爷。”

河间王摇摇手道:“陈家令快请坐。”等到陈珏依言坐下,河间王又道:“寡人听说陈家令得父皇赐字为子瑜。对否?”

陈珏侧身道:“正是,臣有幸得陛下青眼。”

河间王却不为陈珏介绍他身边那男子,转而道:“寡人本欲拜见大姑与堂邑侯,却不想与外面那些庸人相争,只得今日将你陈子瑜邀出来,替寡人向太子传个话。”

陈珏一笑。道:“河间王爷与太子份属骨肉兄弟,哪里用得着臣传话?”

河间王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对寡人有了戒心。”

陈珏略略低头道:“臣不敢。”

河间王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道:“不管怎么说,你稍后入宫把寡人地意思带给太子就好。”说着,河间王从桌面一角拿出一本纸质的道德经,道:“这是有人给寡人送来的书籍,劝寡人细细品读。再去长乐宫求见与太后论经。”

陈珏想不到河间王会说出这番话来,他心中微动,废太子刘荣已死,河间王刘德便是景帝诸子中排行最长之人,他治学一向以儒家为主。送道德经的人显然是在暗示他转向黄老之学,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讨窦太后欢心。

河间王道:“寡人自知资质平庸,一心钻研儒学已觉力不能及,更不能细读老子,就请子瑜将这本书送到太子手中罢。”

陈珏沉吟了一下,道:“臣从河间王爷命,这部书想必太子会喜欢。”

河间王抚须笑着点点头。道:“有劳。”

陈珏心中转过几个念头。笑道:“事不宜迟,臣这就告退入宫去见太子殿下。”语毕。陈珏见河间王点头便直起身子离开,却有意无意地将那本道德经落在桌面上,河间王也不出声提醒,笑着看着陈珏掀开竹帘出门。

“东方先生。”河间王开口道,“你觉得陈子瑜如何?”

那文士轻笑道:“时间太短,看不出什么,只是看样子倒有些小智慧。”

河间王看着文士不羁的笑容,叹道:“先生大才,果真不欲留在寡人身边吗?”若不是东方先生为他分辨形势,指出他一无显赫姻亲,二无京中根基,三来正值壮年易惹太后猜忌,四来他是废太子刘荣之弟,他将来对诸兄弟地态度难免惹人疑窦,他刘德说不定就真地被人说动了

文士不羁地一笑,道:“东方志,在长安。”

河间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熟读儒家经典,却也干不出强留人才之事,只能在心中感叹失之我命。

陈珏踏进太子宫中地第一步便被刘彻瞧在眼中,刘彻跳起来拉住他的手道:“子瑜,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陈珏地小臂被刘彻掐得生疼,抽冷气皱眉道:“太子殿下,有话慢慢说。”

刘彻这才反应过来,略带讪讪地松开陈珏的手,脸上却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太后有命,明日起便由孤监国,向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三位学习处理政务,同时令诸王齐集为父皇身体康健祭拜祖先,无事不得擅出。”

刘彻心中却是不能不喜,虽然父皇心意难知,但至少太后还是站在他这边。书评,原因是原来每章都只是3多一点,现在上架了宜修总不能让大家真的只能看3K,一天两更加起来基本在7K+,每天要比原来多写1K多字,回书评的时间就没了,请原谅。

第三卷 峥嵘初显时

第八十章 山陵崩

太子监国。

陈珏也不由地一笑,虽然刘彻这回只是以实习为主,天子那边的态度也不知是否与窦太后统一,但这下子他的位置好歹是暂时保住了,除此之外陈珏心中暗想:太后选择支持刘彻除了是从大局考虑,不知有多少因素是因为王田外戚再无与窦家争权的实力。

想起今日入宫的正事,陈珏将河间王的表现一字不漏地描述给刘彻,刘彻听完之后不由沉下了一张脸。

“就算河间王心无此意,但是其他诸王呢?他们总不会个个都能经得住小人的挑拨。”

陈珏劝慰道,道:“太子殿下大可不必担心,诸王身在长安手无军权,就算他们有何想法,只要太后娘娘一直在殿下身后,又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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