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帝李治-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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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力开发的越大,生命力就越枯竭。
这一刻的归海一刀,让李治想起了一首歌:“哥只是个传说。”
大风起兮云飞扬!
天地似乎也要见证这一盛事,这一瞬间,风极其凑巧的凌厉了起来。
一身潦黑冰冷的巨型铁甲,眉眼早无昔日的憨厚温和,此刻的归海一刀平,好似一尊乱世战火中的杀神,周身乌黑都是被血浸染而成。四指并拢,拇指扣紧,摸箭,搭弓,弯弩,命运的绳索在这一刻回旋倒转,天上的乌云翻滚着,这一次,雪花在这一刻飞舞着,飘零下来。
张要离还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眼角就突然出现那个从锦衣卫人海里跳起的身影,他没有看清跳起的人是谁,可脑海里那一个弹指闪现出的魁梧人影就隐约告诉了他,归海一刀,除此之外,别无他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惊物惊天下。
“死!”
轰然间大吼中,归海一刀松开了握箭的手指!
黑色的弩箭带着一丝不可查的寒光,嗖然离弦,向着那河岸那矫健的身体,猛然而去,千万双眼睛霎时间全都凝固其上,在正午昏黄阳光的光晕之下,铁箭寒光,向着张要离的胸膛而去。
张要离没有反应的机会,他只能用生死间历练出的危机感,侧了侧身子,然后就觉得背心一痛,胃里突然一阵滚烫,像是有猩红的血液涌进了胃里,涌进了喉咙间,甜甜的。不用去想,只是用耳朵用本能去听去感受,张要离知道自己中箭了,他觉得这次铁定要完蛋了。
“射。射,射……乘这个机会,一刀,射死他……”反应过来的李治,跟疯了一样,从马上跌了下来,然后狼狈的爬起来,又疯了一样的大叫。
千钧系于此一发,莫过于此。
“嗷啊……”
刚刚升上最高点的归海一刀又一只箭瞬间搭上,在李治癫狂的吼声中,弯弓搭箭,第二次雕弓如满月。
第二箭,带着烈烈北风,卷着天空刚刚飘下来的雪花,破空而出,带着震慑心魂的弦音,惊艳爆射。
“噗!”
这一次,张要离做了防御,他把身边的护卫拉到了身前,不知是不是常做这种事,其动作可谓迅猛绝伦似闪电。
可第二支箭还是急速的透过前面两个护卫的腹部,干净利落的射透了张要离的肚皮,然后射进秦淮河,被一江白浪翻滚着湮没。
厚厚的衣料和大片热血在第二箭将要落水后才迟滞着喷出,喷的老高老高了。
“射,射死他们……”
仅仅不到两三句话,李治的嗓子就沙哑了,他是嘶哑着声音,张大嘴单膝跪在地上带着笑意喊出这句话的。
旁边的李清河努力的搀扶着陷入癫狂中的李治。
“最后一箭,与尔同销万古愁。”
在归海一刀怅然高啸声中,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张要离,眼角就隐约见到另一只箭转瞬而来,他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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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珠箭!
归海一刀少有示人的绝技,只有那些在西北战场上和归海一刀并肩作战的人才知道,早已不再陌生。昔年归海一刀,凭着这首连珠箭杀了太多太多的吐蕃将领,救了李治太多太多次,这是归海一刀的杀手锏。
一连三箭,铁箭直向要害,前两箭张要离躲过了要害,这一次,他依然不死心,身躯如月,轮圆臂弯,把匕首掷去,雪亮的刀锋如同自亮的电闪,雷霆般轰然还击,可是归海一刀人生巅峰的一击已经堪称变态了,匕首在长箭上,一触间被震开,没有一点减速的又一次穿透了三人。
这一次,张要离终于不负众望的虎躯一震再震,然后再没有躲闪反击的动作了。
短促的惊呼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可是前面的人再没有一丝回应,哪两个倒霉蛋,和躲在两人身后的张要离,眉心处有一个不断涌出红白脑浆的圆孔,圆孔中哗哗的在流出液体,如同自来水一般,源源不绝。
天地似乎一时间安静的无声了,惊心动魄的三箭后,所有人都安静的不说话了。
数万锦衣卫,密密麻麻的看着对岸三人额头上红白脑浆蜿蜒顺着身体而下,留下斜斜的红白纹路,一直流到地上,鞋上,猩红滚烫的像是直接烙印在心里,这辈子想忘记都不可能。
“砰!”
人已死,可三人的尸体还令人叹为观止的爆出了一股大大的血花,接着血花爆出的物理反作用力,强忍着没倒下去的三人,彻底仰面而倒。
船上的护卫们目嗤欲裂的冲上前去,反应过来的候弦高却没有去阻止,而是第一时间用刀架住了他“最爱”女人竺寒暄的脖子。
一如李治、钱不丰、李义府三人所料,贪生怕死的他,在这一刻已经不配叫小金陵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被吓破了胆的男人,那哆嗦的双腿便是明证。
冲上岸的护卫围在张要离的四周,个个眼睛通红,都是大男人,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稀里哗啦的。
他们是死士,张要离是他们的头领,也是他们的大哥,他们的命是他的,跪在张要离的身前,这群对任何人都不假善色的三十四名死士滚滚热泪,洒落而下。
上一次,在菩提寺,死了三十六名兄弟,这一次,又死了两个,七十二地煞只剩他们三十四个了,年轻的死士猛的回过头来,满眼都是疯狂的愤恨和暴怒,遥遥的看向大雪中那人海一样看不见尽头的锦衣卫。
他们的生命本就是扭曲的,如今大哥也死了,彻底不完整了,他们活着再没有一点理由,那就死在冲锋的路上,不愧大哥一路教导。
于是,捡起长刀,这三十三名死士孤独的冲锋在必死之路上。
李治站起来,重新坐在马背上,身侧是两千名级别最高的飞鱼服锦衣卫,其中包括十二名紫衣锦衣卫指挥使。
李治就是这样冷着脸看着三十三名残存的死士,冲向锦衣卫大阵,于他们来说,终归是要死的,这样的死法,更像个男人。
不知何时,刚才被拉下去抽了五十鞭子的李之远被沈忠亲自扶着,走出人海。
“刺天弩,送他们上路。”
李之远被结结实实抽了五十鞭,换来他这次“苦肉计”的薪酬,一次刺天弩阵的指挥。
“锦衣卫刺天弩阵第九阵第二小阵,上弦,预备,射!”
黑色的弩箭带着天空中飞落而下的雪花,像一团乌云把这最后三十三个死士包裹住了。
三十三朵血,瞬间绽放开来,跃上了三尺青天。
凄美的像要醒过来的梦。
计划进展一切顺利。
李治伸手弹去了衣襟上掉落的一粒雪花。ro!~!
大唐皇帝李治。。。第七十章裴行俭的连环画,苍鹰在尘雾上盘旋
:2011…12…1023:08:21本章字数:7085
李治少时读《三略》时,满篇都是高深莫测让你混沌说不明白的只言片语,明明写书的黄石公再多三两字就能一针见血的东西,偏偏卖了老远的关子,让你去悟。悟对了不用说,它的功劳:错了就只能怪你灵气不足,竖子不足与谋了。
所以,年少时,李治每一次犯错被喜着对着《三略》《阴符经》写感想时,那是真想死,好在以为没边没际的痛苦日子也会在一个你不觉的日子里,有个终结的时候。读书和做事不同,付出收获往往是成正比的,当全篇学下来,也能得意洋洋的自谦一句,所得匪浅。
李治曾在十二岁那年神经病犯了,下了老大的心思写了一篇《三略》总论,送与老头子审检。而一贯在学业上打击鄙视李治的李世民,看完全篇,没有意料之外的拍案而起,却是沉默了良久,才用朱砂笔大笔,写了两个狂草大善。
之后,还破天荒的把他珍藏的一匹干里驹特勒瞟赏给他了,如今苍狗变幻已有四年,虽是引以为豪的事,但毕竟早已过往多矣,具体造句弄词是真记不住了,唯一没忘的怕是全篇的中心论点,李治围绕了一个是皇帝看到都喜欢的核心、生杀大权操于一人。
韩非子是法家真正集大成者,江湖一点的写法是,在韩国的地界上,曾经有今天纵奇才的结巴,他用一生的时间呕心沥血,终于在很多很多很多年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自创“法家”最高心法《说难》《孤愤》等,编成法家至高密集《韩非子》,此人便是韩非。
这《三略》虽出自黄石公之手,可到底核心不离《韩非子》,极力主张将权力集于〖中〗央,算是万法归流了,于是秦始皇大喜之下”迈出了他成为天之子至高地位的第一步。
撇开这个观点所暴露出的令人纠结的“戈尔迪之结”,的政治悖论”天子也是人,是人就百分百会有弱点,会犯错,君权神授论最大的用处就是忽悠广大文盲老百姓,细细扳着手指头数数,手指都快拌断了,李治也没在数以万计的帝王身上,挖掘出几个有半点“天”,的味道的。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只要成千上万的老百姓那雪亮的眼睛相信天子是老天爷意志的代表,一切就全顺理成章了”可有权的人假如没有约束,私欲便会无限膨胀,李治一贯对自己的智商不自信,对情商相当自信,所以他觉得在老李家这三代中,自己可能是唯一在欲望上功德圆满的,毕竟自己可没有干出啥乱伦的鸟事。
况且论数量、质量,自家老头的妃子都是不能和自己比的,以前还木有这种优越感”可当武媚娘那悍妇整天吵闹着要为自己生娃,这种自恋的意识就在不知不觉间在心田里生根发芽。
好歹李治是一个喜欢把自嘲当作人生乐趣的牲口,任他狂风暴雨,我心如磐石,既没耽误拱白菜又没少干大事,算是功业两不误典型的成功人士模范了,虽然这厮偶尔也会栽个跟头,但起码还能迅猛的爬起来,从没有真的跌倒了躺尸爬不起来。
井以,李治在自我总结自己十六年的光辉岁月后,得出一句结论:尽管你做过白眼狼,做过负心汉”扯后腿,拍板砖啥丧尽天良干啥,可你为啥看起来还是那么阳光咧。
溯本归源,李治觉得,这事还得多谢穿越前琼瑶婆婆多年来的苦心熏陶,她让李治这头牲口披上了一套纯情的袈裟”这套袈裟刀枪不入,管他啥子污蔑在“纯情”这个前提下都能远远避开。试想,没有了虞姬的项羽”也就一莽夫,悲情英雄的赞誉跟他边都搭不上。
不过一路走来”李治还是有点悲凉的,所幸如今这些悲凉的往事经过岁月的发酵,反倒成了成熟道路上高他人一等的阅历。曾经不忍的,伤心伤神的多了,竟麻木了,再面对时心情波澜还是有的,却早出了预想中的壮阔,显得涟漪平静多了,这让李治在面对快马送到船上的捷报时,淡定的近乎冷酷了。
三哥李恪兵败了,被擒了,一家人正在押往金陵的路上。
蓦然间,李治心里还是有点伤感的,又少了一个对手。所幸如今喜怒不形于色的李治,也算得了老头子七成的真传,没表演在脸上而已。
其实这话一说起来就矫情,不过李治倒真的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他自然不会脑残到再把三哥放回去那样白痴,结局已经替他安排好了,感慨的不过是不同的过程罢了。
和战报送来的还有裴行俭随手画的几幅连环画,这让李治颇有些好奇。
裴大将军琴棋书画样样通,可也样样松,老底子李治早知晓的一清二楚,他奇怪的是裴行俭为何要送来这几幅连环画,难道裴将军想投身艺术,为大江南北广大妹子人体艺术一下?
李治带着好奇心细细翻开裴行俭有点印象派风格的几副画,画是用紫毫笔画的,毫毛带起的笔锋些许凌乱。
看来裴行俭当时的心情应该颇为激动的,难以自制心里的亢奋了,不过由此可见此次长沙一战的激烈,是度过九九八十一难的,胜利来的似半并没有自己等人一开始推演战局想象的那般容易。
打开第一副裴行俭的连环画,盘旋在李治脑海中的疑惑,轰然荡开了,他明白裴行俭的用意了。同时,一副金故齐鸣八方画角的战场,宛如一副长长的清明上河图”,在李治的脑海里宛如山谷间的流水,浅吟低唱见,缓缓拉开。
二更时分。
长沙城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吴王李恪的舍得殿中,一片该死的沉默。
吴王经年得来的心腹将官们无一发言,就在刚才,有骑兵来报:朝廷大军誓师出营了,相信很快就要兵临长沙城下。
昔年只是橘子洲头一个摆船的渔夫,被李恪看重,如今升任为骑兵斥候长的郊愈信誓旦旦的起身道:“殿下,朝廷此次派来的乃是驻守金陵大营的府兵,主将名叫王方翼,乃太原王氏嫡出”虽不过五万与人”却有三玩是骑兵军团,足足有二十多面旗帜,刀盾兵和重甲士兵,黑压压一片,气度森严,化作方阵遮天蔽日而来,队形蜿蜒了十多里路,相信,再有片刻,前锋部队就要兵临城下”后续部队也会快速跟上,前后绝不超出十里。卑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预感,可无论怎么想怎么看,也看不出情报上的不可取之处,只是感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个圈套。”,点点头,李恪不置可否,斜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右下角的一个老将军,此人姓张,名直”名不经转,不过此人的上官却极有威名,侯君集。李恪很有一批属官,出自侯君集的旧部,张直便是其中姣姣”“张将军,以为入河。”
张直半闭着眼睛”宛如生下来便老年痴呆,浑浑噩噩的,给他一个枕头估摸着当场就能睡过去,面对李恪的询问,好似没有听见”而李恪却脾气好的出奇,也不再说话,保持着温醇的笑意,一直等到张直摆足了派头哼哼唧唧才作罢。
“殿下深谋远虑,智慧绝伦,殿下的意愿”就是我等的意愿,我等愿意追随殿下马后,听从殿下的安排。”
李恪微微一笑”“是吗?很好!”,张直意外的看了一眼李恪,面无表情的继续装睡。
李恪比李治大七岁”今年二十又三了,三十自称老夫的中原,还年轻但早已不算小了,以他的出身若非李世民应允,指挥作战离他是很遥远的事,熟悉李恪的人都知道,李恪可谓全才,完全符合儒家商人的观点,广而博识,可具体细节上,用李大帝的调侃之言,不够专业。
任何一个伟大的战斗方略,都是靠着真刀真枪杀出来的,执行者可以不出彩,可以中庸,却一定不能出错,不能废柴。
长沙这样一座城池,对抗五万精锐大军,并不是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砚在,最困难的不是唐军,而是人心,大唐天下虽年年有战,但总体上是太平的,没人愿意真的走上叛乱的不归路,张直虽是侯君集的旧部,可投靠吴王李恪也不过是为了得一下半生无虞,富贵终老而已,可如今……唉,事到临头,一切只能拼了。
“本王知道你们心里如何作想,没有关系,本王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我们会不会败呢?败了又将如何呢?想了一宿,心中越想越不甘,不甘就这么败了。可是就在刚才,本王突然不想了,是因为害怕,抑或心慌,都不是,是因为本王想清楚了一个最最简单,甚至各位都不屑知道〖答〗案的问题,若败了,本王和各位能承担起后果吗?我们的家人能承担的起吗?我们还有回头路吗?没有了。
本王此刻心里很平静,平静的竟有种知天命的错觉,就是不知各位心里如何了,所以本王想问各位一句,你们做好承担起反叛后的后果吗?”,话说到这,李恪依然是微笑的,他释然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锦裘:“,城外朝廷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诸位如要投降,六军不发,本王也无奈何,可即出行,本王对天盟誓绝不阻拦,这不是试探,本王更不会干出出尔反尔之事。局面到了这个地步本王已经做好以身明志了。但若不走,那就唯有同本王一途,战至城破人亡,一死方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