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天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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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进入蝴蝶湖之前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的便宜老爹陆俊会将包围樊城的兵撤走,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想先一步赶到樊城,好问罗舍要回它山之石。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无缘无故被困在了蝴蝶湖,而且还弄得半死不活的。
另外一边,罗舍并不知道要陆俊要撤兵的消息,他已经抱定了要死守樊城的决心,用他的话说:“人在城在,城失人亡!”
已经是深夜了,雨打蕉叶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楚。雨水从早上到现在就下个不停。房间内,罗舍正跪坐在桌案边,他手里拿着地图,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樊城被围已经有一个月了,可是却没有攻城。
陆俊还是想要用这种方法迫降自己吧!他早就猜到了樊城里面粮食不多,不过多久,一旦米粮尽了,那么就算是他们不攻城,自己这些人也不得不开城投降。
“罗舍,本侯很欣赏你!你开城投降吧!本侯在陛下面前,可保你富贵荣华……”
“罗舍,本侯是不会和你战的,如今你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本侯要困死你,将你困死在这个樊城里。”
“罗舍,你知不知道,北夏已经放弃你了……在西面,西陵的大军压境,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罗舍,投降吧!开城投降吧!罗舍……”
回想到这了,罗舍的脸色变得愤怒起来了,他握拳拍着桌上,自言自语地说道:“陆俊,就算是战死,我罗舍也绝不会投降于你,绝不!”
罗舍想起了当日他领兵驻守樊城的时候,十三王爷刘平安的话。
“对不起,罗舍……我知道,这……”
“王爷,你不必愧疚,这是我罗舍的选择。王爷这些年对罗舍的知遇之恩,罗舍若是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报答的!”
朝廷之上,能够领兵打仗的人,只剩下了他,他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呢?身为一个军人,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是一种荣幸。
“嘭嘭嘭”敲门的声音。
“谁?”
“将军,是卑职!”门外传来了他身边跟随的裨将的声音。
“进来吧!”罗舍当下说道。
来人进来,就毕恭毕敬地给罗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将军,今天如夜,我军散布在敌军外围的探子发现,敌军调动频繁,而且大肆捕捉探子和细作,似乎最近几天将有大的动作。”
“调动频繁?大肆不抓探子和细作?”罗舍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暗暗想:“莫非陆俊等不及了?要动手了?”
“不对,陆俊这个人一向稳扎稳打,而且他已经放出过风声要将我困死,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攻城呢?”罗舍整个人又陷入沉思了。“何况樊城,如今已经快没有粮食了,陆俊只要坚守多几日,就可以了,他有必要拿自己的士兵的性命来和自己比拼吗?这事不符合他的风格。”
“事异则妖!”罗舍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太太看向裨将说道:“你去通知四门守军,最近几日一定要严守,小心敌人半夜偷袭。晚上的巡逻也要加强!”
“是!”裨将毕恭毕敬地抱拳说道。他说完就出去了。
接下来,罗舍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个遍,最后也没有里出所以然?
就在他要吹熄蜡烛睡觉的时候,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不会是因为陆俊在国内围城不攻,被人说参,所以才上演两三场攻城的戏码,然后堵住那帮文臣的嘴吧?”
“可是演戏,有必要抓斥候和细作吗?”罗舍又疑惑了,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外面的雨哗哗地下个不停,他也在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连三天过去了。
南平的人马都没有攻城,甚至连一个挑衅的人都没有。如果不是每日细作都能够远远地听到他们军营里听到鼓角和兵刃的声音,罗舍等人都怀疑这些家伙是不是都跑了。
不对?!
非常不对!突然间,罗舍似乎明白什么,他马上命人准备一千人的精骑兵,亲自率领杀出城,闯进了南平大军的军营去。
军营里空无一人,粮草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十只羊被吊在了帐篷里,他们那些细作听到的鼓角声,原来是羊儿们被绑不舒服,用脚踏下方的鼓发出来的。至于兵戈声,更是简单了,将兵器悬挂在绳子上,然后在绳子上绑上一大块的布条,当风吹过来,布条随风飘,兵器也跟着摆动,发出了兵戈的声音。
该死!这陆俊竟然给自己来这招金蝉脱壳!害怕自己趁胜追击。看着地上残留的马蹄印,看来,三天前的那个雨夜对方就已经撤离了。如今想要去追他们只有是追不上了。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热浪,罗舍发现外面似乎着火了,他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放火烧营的?”
“轰轰轰……”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响声,像是炸雷。接下来,马蹄声四起,哭叫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从四周响起!
“将军……不好了,敌人竟然在营寨的四周暗藏硝石等引火之物,跟随我们进来的几个士兵,因为饥饿问题,见到敌人的火头营里有留下的大量来不及带走的粮食,因此忍不住生火做饭,结果……触动了机关……”
“快撤!”听到这话,罗舍马上想到的是快跑。这个陆俊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明的来不了就来暗的。
等他们这些人跑出大火的包围的时候,一个个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而本来的一千精兵,也在这场大火当中变成了八百。
大火过后,敌人的大营,只是留下了灰烬。看着风吹过,卷着地上的灰烬,罗舍的内心感慨万千。自己终于守住樊城了,就算自己是不战而胜,胜之不武,自己也算是胜利了。至于陆俊为什么会放弃不攻打樊城,此刻罗舍也不愿意再去想了,只要等到消息传来,他自然知道了。
又三天过去了。
消息传来了,罗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盯着那个探子说道:“你再说一遍?”探子又将探听到的消息再一次说了出来,罗舍真的完全不明白了。
怎么可能呢?陆俊会称帝?他不是死忠之臣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八章:到底是谁?(二)
半个月之后,罗舍才知道陆俊造反的经过。并且知道,如今陆俊亲自率兵攻打九江,想要一口作气拿下整个南平。
“看来这个陆俊应该是被人逼反的,可是到底是谁这样做?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夏国里的那位先生不成?”罗舍自言自语地想到。
他坐下来,坐在梧桐树下,掠过他额前的长发,不由地摇头说道:“不对,那位先生一直和十三王爷合不来,他不会救我的。他一直想要打击王爷在朝着的威信,怎么会帮我呢?不会的……而且他忙于西面的事情根本分不开身,根本没有办法在南平布置这样的诡计。不会是他!”
“那到底是谁?”罗舍真的搞不清楚了。
别说他搞不清楚,就连如今当上所谓的皇帝,国号为:“唐”的陆俊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被谁暗算了。这些天,他不断地查访,结果只是显示所有的事情似乎和瑜王有关,可是瑜王不会傻到去逼反自己的,那么就是有人栽赃自己了。
是庆王吗?是庆王故意栽赃自己吗?他会那么傻吗?逼反了自己,对他,对南平又有什么好处?莫非是为了兵权?如果自己造反了,那么整个南平就只有他能够领兵作战?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控制兵权?可以逼宫了吗?
实际上,不须要多少时间,陆俊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就在起兵攻打九江,快要拿下九江的时候,建业发生了兵变,庆王逼宫,老皇帝被气死,而瑜王则在混乱当中失踪了,整个南平一片混乱。
登基当上南平皇帝的庆王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陆俊送去珠宝金玉什么的,提出双方暂时修兵,还说他会承认陆俊这个皇帝,并且派人将在建业陆俊帐下的文武的家眷全部都送还给了陆俊。
陆俊看到对方既然提出和解,而且这个时候他也是刚刚建国,确实不合适大规模的兴兵动众,因此答应和解了。养精蓄锐什么的才是关键的。
接下来要做做的事情,不是打仗,可是却比打仗更重要,那就是发展农耕,鼓励生产和商贸,这样才能够积蓄实力。
鄱阳公主自从被送到襄阳之后,就没有见过陆俊,不过自从庆王,也就是现在的南平皇帝承认了陆俊的身份之后,陆俊就封鄱阳为皇后,让她统领**,其实所谓的**,也就是她一个皇后,陆俊并没有纳妃子。
夜深人静的时候,鄱阳总是坐在深宫里等待陆俊,可惜陆俊都只会睡书房。
鄱阳想要和他说话,可是他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鄱阳。终于有一天,鄱阳忍不住了,她去御书房找正在批阅奏折的陆俊。
太监看到突然间冒出来的皇后,不由心慌了,他忍不住提醒道:“皇后娘娘,陛下他正在批阅奏折,你是不是……”
“本宫……”
鄱阳的话没有说完,陆俊抬起头来看向皇后说道:“你来了?”他示意太监和宫女们可以退出去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鄱阳连续问了三个为什么,可以想象此刻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原因,就算这个原因她脑子里已经知道了,可是她还是想亲耳听自己的丈夫说,因为她真的很不明白。
“为什么?你是问朕为什么冷落你?还是问,我为什么要做这荆州之主?”陆俊冷笑地看向鄱阳问道。
“父皇待你,待陆家都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薄吗?”听到这话,陆俊的眉毛顿时扬起来了,他冰冷地说道,“我问你,荆州当年是谁拿下的?是我的父亲,还有我的祖父拿下的桂阳,零陵,长沙、武陵四郡的,而江夏和襄阳等地都是我拿下的,都是我陆家拿下的?还有,南诏,还有南越等地都是,你们周家做了什么?”
“哼,我祖父是怎么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当年我只有四岁,可是我祖父死的时候,他怀里抱着的可是我?呵呵……一线牵啊,多么美妙的名字?”陆俊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因为我祖父是一个难得的大帅是不是?因为我的祖父攻无不胜,战无不克是不是?”
“你们周家只需要一条狗,一条听话的狗,可是我祖父翩翩是一条狮子,你们周家害怕了?因此下毒手了!”陆俊冷冷地说道。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晚霞满天的日子,祖父抱着他摸着他的头,微笑地给他讲古代战将的故事。那是一个多么温暖的春末的傍晚,听得津津有味的他,忍不住挥着手大声叫道:“爷爷,有一天,我也要和你一样,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人!”
“小俊肯定会的,小俊肯定会的!小俊,以后要听你爹和你娘亲的话,乖乖读书,乖乖习武……我们陆家就要靠你了!”那双温柔的手摸着孩子的头,而老人慈祥的笑容温柔的声音让人至今难以忘记。
老人还和孩子说了许多话,可是都是一些忠君爱国的英雄的故事,他们的故事荡气回肠,让孩子小小的心灵就种上了一颗忠君爱国的种子。也正是因为这颗种子,使得孩子以后的日子,对整个南平都是热爱的,对君主都是忠诚的。
可是孩子年幼的心灵,不仅种上这样一棵树,还种上的另外一棵树。那就是仇恨之树。他永远不会忘记,就是在那天傍晚,爷爷永远闭上了眼睛,不再和他说话,爷爷死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夕阳照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就如同闪耀着无尽光芒的太阳,是的,那落山的太阳。
他从父母痛苦的眼神当中隐约地知道很多事情,随着年龄增大,他也知道当年爷爷去世的原因,可是他却将那份仇恨埋葬在心灵,盖上泥土,埋得很深,因为他答应过爷爷,要当一个忠君爱国的人,就算那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忠于,他还是去做了,直到一再二的逼迫,他不得不去反抗。
“你胡说什么?”鄱阳震惊了,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内心对自己的家,对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痛恨的。
第二十九章:到底是谁?(三)
“是谁胡说?到底是谁造成的这一切,鄱阳,你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鄱阳,朕告诉你,你别以为朕将你封为皇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是因为朕暂时还不想和南平闹翻,不过,用不了多久,朕就会将属于陆家的东西一并拿回来!”
“至于你……或者还是皇后……不过……”陆家的嘴角浮现出残忍的笑容了。
鄱阳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当初娶自己的时候,发誓和自己共度一生,执手白头的人吗?他还是那个温柔得让自己任性胡为,丝毫没有任何怒意的人吗?他还是那个忍让自己,谦让自己,不管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他都会用淡淡的微笑一笑置之的人吗?
他还是那个人吗?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或者说,那个才是他?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陆俊冰冷地说道。
鄱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里的,她知道自己以后只怕除了皇后这个名号,什么也不剩下了,那个男人只怕永远不会出现自己的面前,除非必要的时候。
她的耳边回响起了南平的儿歌:“红盖头下花嫁衣,少年心性谁人知。一朝进门心悬空,无尽长夜空相思。”
她脑子里浮起对陆俊的点点滴滴的回忆,从七岁见到他,知道他是她未来的夫婿开始,她就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他,当知道他娶了小妾,还生了孩子,她就吃醋,整日发脾气……许多往事回放,一时间,鄱阳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原以为自己了解他,可以和他相守白头,可是实际上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更别说什么白头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鄱阳挥手示意左右的宫女都退出去。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宫人们打水,想要请皇后熟悉什么的,发现鄱阳的身体已经冰冷了,她直直地挂在了房梁之上。
陆俊看着冰冷的鄱阳,内心十分的纠结,他现在有些后悔昨夜对她说过的话了,她只不过是一个皇家的公主,一个周家为了笼络自己而放出去的筹码。况且很多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天对她太残忍了。
“陛下……皇后娘娘仙游了,这事……”太监低声问道。他是在询问鄱阳公主的身后事该如何办理。
陆俊低声说道:“葬在皇陵吧!不必大肆渲染,就让她静静的去吧!”
她的死不会影响到他,是的,当年影儿的死,也没有对他有太多的影响,她比不上影儿,因此她的死,没什么。这是她的选择,她竟然傻到用死来对抗自己,真的够傻的,你以为朕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吗?
不会!朕不会为你这个笨女人掉一滴眼泪,你害死了朕最爱的人,如今还想让朕为你伤心,你真是够傻的。哼,你以为你的葬礼会轰轰烈烈吗?朕偏要将它办得冷冷清清,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臣们本来还担心皇后的死,会对天子造成影响,可是当朝堂之上,天子平静地处理每一件事情,表现得平静得不能够再平静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心都放下来了。毕竟皇上没有受到影响,皇上真是一个冷静的人。
只是谁能够明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皇帝内心是多么的寂寞,一个人如果寂寞,就会努力地找事情做,使自己忘记寂寞是什么。这使得整个唐国以后的四五年里,政治十分的清明,因为他们的皇帝,会亲自审阅每一个奏折,会看每一个死刑犯的批文……
年末,大雪纷飞。
襄阳城,一地的雪白。在暖阁里,陆俊刚刚考究完一双儿女的学习,他很少和两个孩子在一起,因为和他们在一起,总是能让他想起那个女人。当然,孩子们还小,也早就习惯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