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第9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说。”
“这样?”
这样一听,朝中大佬一则畏惧闯军主力,二来怕触怒东虏,现在一定想的就是借师助剿,然后如唐朝借沙陀兵回鹘兵那样,给以重资,换东虏退兵。所以,关键时刻,绝不能北上。
而闯军在湖北兵力并不很强,却在湖北占据重要的四府,左良玉兵力很强,太子若是往湖广,可能会取得相当的战果。
这样孱弱无能的庸人想法,由张自烈口中说出来,只能说,这也是朝中或在野士子们倚若长城,视为天人的史可法的想法。
到这种时间,史可法等人居然有如此幼稚的想法,真真是叫人扼腕痛惜了!
龚鼎孳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只淡淡一笑,道:“现在李自成全师退回山西,不过,我看东虏也不会由得他消停,最多十天半月,就会继续追击。闯逆实在已经不是威胁,至于献贼,格局向来就不如闯。当今之时,东虏可能才是生死强敌。”
“孝升,此等大事,你要慎言。”
张自烈在史可法幕府,而且比冒襄更得史可法的器重,所以对一些内幕消息,十分清楚。
龚鼎孳现在自身都很难保,还得替他使劲关说,这个时候,说出叫大佬们不高兴的话,委实是十分不智。
他这么一说,龚鼎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同年至好,刚见面就争执,十分不智。但心里有话,有如骨刺在喉,憋着不说,也是十分难受。
这个时候,他倒是想念陈名夏了,在淮上时,陈名夏曾经与他短短一唔,谈的不多,但对大势十分清楚明白,当时龚鼎孳也是十分振奋,觉得大事尚有可为。
不过,刚到南京,却是兜头一盆冰水,浇的他十分难受。
“好了,我们不要在这里耽搁了!”
到底还是顾眉十分爽利,见众人有点尴尬的模样,特别是自己夫君,那种落拓不安而故作狷狂的模样,她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既然心怀隐忧,回去也是没有味道,当下她便直接提议道:“眼前这么一场大事,岂能视若无睹,我夫妻二人,也随诸位一起去看太子殿下誓师成军,也就是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南京(47)
顾眉如此提议,倒也正合众意,当下派了几个管家执事,带着下人小厮,将龚家的家小和行李搬运到冒襄代寻的下处,而龚鼎孳和冒襄等人骑马,顾眉坐一顶小轿,一行人便由城门处直接往鼓楼方向去,再经过保泰大街,然后金吾卫后街,到了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十分难行。
好在张自烈和冒襄是内阁首辅的幕僚,这一点小事,倒也难不住他们。
当得寻得一个负责警备的一个小武官,要了一队禁军开道,于是勉强分开人群,艰难前行。
等到了小校场附近,更是热闹的不堪了。五月的南京正是挥汗如雨的时候儿,吹来的江风都是潮而闷热,又是正午刚过不久,热辣辣的太阳直射人身,更是叫人汗流浃背,感觉十分的难过。
就算如此,看到小校场的围墙时,已经有无数顶轿子停在校场外头,此外官员们的仪卫,马队,亲兵,家人奴仆更是怕有几千人之多,到了这里,除了在远处高处瞧热闹的百姓,最差也得是个生员士绅,才有资格靠近来瞧一瞧。
到了这儿,就连冒襄和张自烈的身份也不大管用了。小校场是当年太祖下令修建,是府军诸卫和金吾、羽林等亲军卫操练的地方,占地并不很大,比千亩方圆的大教场差的远了。眼下典礼就要开始,所有执事官和奉邀前来的官员已经进场,而太子的大元帅府诸官,还有诸司的吏员,刚搭起来的三镇三协六标的武官们,大元帅府下的武官和受阅的亲兵们……在外头眺望时,光是旗帜就有过百面,从皇太子仪仗再到大元帅的各色令旗,各镇、协、标、营、队旗,正自迎风招展,拂动人心。
光是在外头看看,已经叫人觉得十分开眼和激动了!
皇帝大阅,在国初时候也是常有的事,那时候朱元璋和朱棣爷儿俩就是靠的严格的军律,公平的记功制度,足以温饱的待遇和战时的赏赐,加上在河套的大量战马,还有五天一校阅的严格的训练制度,然后加上皇帝亲征校阅等激励士气的手段……就是靠的这些,才把蒙元给赶走,然后追亡逐北,一直打的蒙古部落四分五裂,再也形不成实质的威胁为止!
国初故事,已经只存在故纸堆中,而值此国家风雨飘摇之时,皇太子英武能驭兵,对很多人的心理来说,都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和振奋的大事!
龚鼎孳和冒襄等人,心理虽复杂难言,但到了此时,自然也是忍不住的激动与开心。不过此处戒备森严,就算以众人的身份也是有点儿难进。
正十分为难之时,身后又是一队卫士,甲胃鲜明,排众而来。
这些兵却不是要被改制划为城防兵和厢军的京营禁军,而是穿着锁甲,身披各色披风的侍卫处的皇城侍卫处的亲兵。
在他们身后,是一顶八人抬的绿呢凉轿,凉轿四周,也是站了一排的管家和小厮下人,再配上一队禁军亲兵,如此威风,自非冒襄等人可比。
“这是哪位大佬?”
龚鼎孳一边打量着,一边笑道:“当是内阁中的哪位大学士么?”
“大学士是归京城禁军守护的,内阁那里,拨了几队的禁军应承差事,出门摆队也是京营兵,这里是侍卫处的御林镇的禁军,里头坐的,肯定是军务大臣了。”
“原来如此!”
南京这边的这些个规矩,龚鼎孳是真的不知道了。在燕京时,一切都是末世光景,所谓的上三卫皇城禁军,和普通的京营兵也差不离,点卯要晚,领饷雇夫子抬米,偶尔校阅一次,拉不得弓,骑不得马,都得雇人代役。
二百多年的时间,足以把一切都冲的乱七八糟,根本没了个规矩。
别的不说,李自成前锋一至,太监内操兵好歹还有打上一两场的,京营兵沙河一役,余烬尽去,至于闯军从外城一路打进内城,皇城宫城,真正象样抵抗过的,也就是少数的太监组成的内操了。
至于上三卫在册的八九千人的禁军,可真没见打过一场,外城一失,宫城四周可是一个禁军也瞧不着了。
南京这边,打眼一瞧,规矩倒是蛮好,而护送这个军务大臣过来的禁军,也是一个个甲胃鲜明,气宇轩昂,看着就是有一股子精兵的味道出来。
见他有点诧异,冒襄便轻声道:“宫中禁军是以内操兵为底子,配天津抚标兵,再有勋臣子弟入卫当侍卫……这几天,报名的勋亲子弟可真不少,够打鼓楼排到太平门了……不过,就是合格的不多,得识字这是第一条,这个还不难,现在勋戚子弟,好歹都读几本书。第二,就得有弓马功夫,能骑马射箭,最少得有相当的底子,这一层可就难了!好在侍卫名额不多,从一等到三等,三品到七品,名额一共才三百来人……就这么慢慢选吧!”
到这会子,龚鼎孳大约才明白了一些南京这边的情形,他也是宦海老马了,对这些规矩制度,一听之下就大约明白了一些,再又想起南京京营也要改制,总的来说,崇祯南迁之后,和皇太子彼此联手,大权基本上收归于上,兵权也是不容他人窥测,总的来说,这一层还是叫人佩服和满意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冒襄轻轻推他一把,笑道:“是牧斋先生!”
来的可不就是钱谦益?
这个军务大臣仍然是一如以往的讲究仪表,面色清秀,带着一点从容自若的微笑,下轿时,手还下意识的捻在下巴上的几缕长须上……光是看仪表风度,一个江南士林领袖的样子,就是活生生的出来了。
“咦,是孝升哪!”
隔的很近,钱谦益一眼就瞧到了龚鼎孳,毕竟是复社后劲,在京任给事中的青年俊彦,在江南时,也是经常来往的小友了。
一眼就看到龚鼎孳,钱谦益先是有点儿意外,接着便微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和周钟不一样,他不仅该死,还要祸及家人!孝升你只是行动不便,没有什么!先来看殿下誓师北上,再安心住下,你的事,老夫是要说话的!”
钱谦益正是不得劲的时候,在军务处,吴伟业毕竟年轻,能熬得,起早摸黑的只是苦干,润色谕旨文字,小吴笔下那是涮涮的快。
马士英在地方多年,实际军务政务的水平可比他高的多了,路振飞和王家彦,一个是中年名臣,政务干练,军务也懂,一个是皇帝十分信任的重臣,军务上也有两把涮子。说来说去,就属他老钱是个活二百五,每天在军务处就没干过什么正经差事……钱谦益是一个很有政治敏感姓的老官僚了,深知如此一来,自己在军务处的曰子恐怕就要倒数,唯今之计,就只有在宣明文教,作养士子,培育文气上下一点功夫了。
安抚南下官员士子,稳定人心,就是老钱在揣摩皇帝和太子心意后,给自己交办的任务。
龚鼎孳却不是太明白钱谦益的想法,当下只以为对方是念及当曰交谊,心下当然是十分的感动。
“牧老有这样的话,学生死而无憾矣!”
龚鼎孳当然是十分感动,长揖致谢。就是一边的冒襄等人,对钱谦益的这种士林领袖的风范,也是十分仰慕了。
“不要说这等话,前事已矣,要好好为国效力!”钱谦益也是十分高兴,脸上放出光来,一边和龚鼎孳北方情形,一边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小校场内行去。
他是军务大臣,守备的官兵当然没有拦着他的道理,于是众人一起,一并向着校场内行去。
此时的小校场已经整修一新,连校场也是重新平常过了,在将台下的正方是接受校阅的大元帅府下的精锐禁军,人数并不多,只有两千人左右,但全部是铁甲在身,在正午的光线下,所有的铠甲和兵器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辉,而两千强兵,按棚、排、队、营的序列,站立的整整齐齐,除了光线折射时,整个方阵似乎在卷曲扭动之外,所有人都是站直身体,任由阳光暴晒,却是无人敢动弹一下。
这已经是朱慈烺押箱底的能拿出来的最强的货色了!
为了今天校阅誓师,抚标中挑出二三百人,东宫内操出身的武官全部在场,刘泽清的余烬中再留下几百勇武而遵守军纪的,加在一起,也就是这两千人不到了。
这就是他预备拿来练兵的中坚,薪火相传的强兵种子!
在钱谦益等人进来不久,充任赞礼官的方以智大步向前,先是扫视四周,直到诺大的校场之内,鸦雀无声,到此时,方以智提气开声,大声道:“皇太子驾到,军民人等一起跪迎!”
皇太子虽然领兵拜帅,不过最尊贵的还是太子的身份,一声令下,所有在场官员并将士一起跪下,两千甲士虽然只是半跪,但身上铁甲锵锵而响,起跪之姿,也是整齐划一,在这样的声响和动静之下,朱慈烺大步临前,年轻的脸庞上,也只有满满的自信神采。
有此两千虎贲为基,誓师而北,人生最快意之事,无非如是!
第一百六十章南京(48)
“免礼,平身!”
当着校场内足有五六千的黑压压的人群,还有校场内外,怕不有十万以上的各色人等,朱慈烺也是没有丝毫的怯场和惶恐。
人生如梦,能在这个时候,做这等大事,还有什么可说?
看向四周,两千甲士持戈静候,而史可法和马士英以下,所有的中枢朝官,亦是齐集于此。
校场内外,则是有大量的官绅生员,商人百姓,怕不有十万之多,光是应天府和上元、江宁两县差役,就是全班出动,加上几千京营禁军,才把眼前这场面给维持了下来!
到了此时,半年多来的努力,也是终于没有白费。
大明这辆已经快散驾的破车,原本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希望的,只要一年不到的时间,清军一至,便是举国而降,从淮安到扬州,再到南京、常州、松江,一路望风而降,再到杭州、襄阳、长沙,几乎不到一年的时间,清军的主力八旗其实就是出动了阿济格和多铎两路,主要还是靠的三顺王和吴三桂的兵力,居然就轻轻松松的击败了李自成和张献忠,再败南明的江北四镇,轻取整个南方,在当时,放眼全国,已经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抵抗力量,这么一个庞大的帝国,开海贸易后全球近三分之一的白银涌入,有绝对超过一亿的人力,居然就这么轰然倒下,连象模象样的抵抗也是没有过。
相比南宋的五十年抗元战争,钓鱼台击毙蒙酋可汗,襄阳苦守,十万人滔海而死……明末时节,连失败都是败的有气无力,叫人觉得恶心。
这个国家,也确实是没劲到了极点。
这个民族,气运也是衰微到了极点。
而朱慈烺现在要做的,也无非就是挽天倾而已!
看向四周,数万人鸦雀无声,朱慈烺微抬右臂,在众人面前轻轻一划,而在他有胸腔之中,早就有一腔热血,难以抑制。
当下只是仰首望天,再低头时,已经面色弘毅,吐气开声,有若金石之交:“臣朱慈烺,谨以至诚,告昊天上帝山川神灵……臣今奉皇帝命,率六师,卫祖宗之地;护天下社稷生民;讨平逆贼,征伐虏丑;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华夷须严辩,春秋存义;生为炎黄伦序,死为华夏忠魂;后人视今,亦如今人视昔;吾何惴焉!
今誓师北上,痛歼丑类,绝无畏缩怯敌之时,若力尽,则以身殉;然吾坚信苍苍者天,莽莽者地,必佑吾诚!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此誓!”
校场将台,原本就修的宜于扩音,而朱慈烺先前说第一句话时,尚且有点儿保留,再喊出汉贼不两立时,已经是用尽全力,几乎是要把胸膛中最后一点气息也吼了出来!
待到最后,仿佛是整个南京城都已经全无声息,苍茫大地,也唯有朱慈烺此时的宣誓时的怒吼声响!
皇太子如此昭誓天下,将于流贼,虏丑誓不两立的决心,也是毋庸质疑!
“万岁,万岁,万岁!”
奉旨誓师,原本也可视为代天出征,以朱慈烺的身份,原本也可以接受这般的欢呼。
只是两千虎贲,加上校场内外中数不清的百姓,士绅,甚至是商人,都是十分激动,不少人都是在原地欢呼雀跃,甚至是跳跃嘶吼叫喊,泪流满面之时,仍然是山呼万岁!
似乎也是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于万一!
一时之间,万岁之声响彻云宵!
这其中,有多少是被入关的东虏祸害过的畿辅和山东一带南逃的士民百姓?
这其中,有多少人失去过父母妻儿?
这其中,有多少人亲眼看到拖着猪尾巴的丑类残害自己的亲人,焚毁汉人的房舍,抢走他们祖辈以来辛苦积累的财富!
便是南都居民,只要稍微关心国事者,又岂能对入关的丑虏漫不经意?
人们投降,只是因为旧有的统治者完全失去人心,自己放弃了,百姓方弃之。
就以明末那些藩王大臣的表现,在剃发令下,还是有风起云涌前仆后继的普通百姓起身抵抗,南明几十年的抗争,又岂在那些皇帝和大臣武将们身上?
希望,永远都在这些普普通通,平时看着无知愚昧,而事到临头,在贵人们纷纷伏地叩首的时候,反而是他们,头颅高昂!
这个民族的气运和脊梁,也唯有在他们身上,才能找到得到。
“皇太子,真天人矣!”
人群之中,龚鼎孳亦是泪流满面,原本的那点不合时宜的劲头,已经无影无踪,面对冒襄等人,他只是肃容道:“吾将北上投效,以尽绵薄之力!”
……在这样暴风骤雨般的欢呼声中,史可法等一群大吏反而显的过于冷静了。
史可法只是咬着嘴唇不语,高弘图和张慎言等人的眼中,却满是不满的火苗在翻腾滚动!皇太子,太过专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