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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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诸将全都聚集。
韩进默默打量了一番,除了坚守金后方的几个将领外,似乎就缺了钟繇和荀衍陈群三人。
“耀扬,你可知元常他们的下落?”
唐三少点了点头答笑道:“这个主公无忧,他们三人名义上是主公征辟而来,又是世家子弟,袁公路倒是没干怎样,只是……”
唐耀扬说道这里,忽然变得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韩进摆了摆手,有些落寞地道:“你只管说吧他们即便有什么选择,本将……也不会怪罪他们的”
唐耀扬咬了咬牙,道:“属下派人打听的消息说,旬大人和陈大人弃官回转颍川,钟大人却下落不明。属下拍了好多人打探,也没能知道他的消息。”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听到唐三少说出来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痛。
“主公不要担心,元常机智,当有抉择,只是眼前,我大军攻下凉州,下一步,不知主公是何打算?”
韩进手指轻轻敲击着手心,微微出神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笑意。
“等”半天后,忽然说出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等……”
“主公的意思是不打算攻取雍州了?”杜畿并不知道韩进的打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韩进点了点头,站起来走了几步,忽而转身,脸上已经是一片神秘不测的笑意。
“为什么要攻,等到时候,他们送上门来,不是更好嘛”
说完,忽然摇摇手,道:“伯侯,耿鄙叛乱,本将将其斩首,前日已经上书朝廷,请为凉州牧兼西域大都护,若是本将猜测没错,朝廷或答应,或来讨伐,就在这几日间。当然,必要的准备还是需要的,你和公明负责汉阳政务与防守,务必加强城防”
“是,主公”杜畿和徐晃同时站出来答应了一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过既然要来,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韩进喃喃自语。
中平四年的寒冬很快来临,与往年相比,这一年的冬天似乎异常寒冷。
出乎韩进的意料,朝廷征讨他的大军并没有来。他以为是寒冬降临,大军征伐不利的缘故,当然,对他来说,能多拖一天,那就对他多一份利,他自然也而不会傻的去惹怒灵帝。
只是他却不知道,此时的灵帝早已卧病在床,身不能动了。
皇帝生病,朝中顿时暗潮汹涌,百官只见拉帮结派,往来密切。
早在半年前,灵帝的身子就已经羸弱不堪,当日袁槐上奏弹劾韩进造反,证据确凿。灵帝被自己所倚重的臣子背叛,一时间激愤吐血,自此躺在床上,身不能动,两月来,只是让药水吊着残留的那点点元气。
皇宫,灵帝面色苍白地卧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龙塌一侧,张让和赵忠低眉顺目地伺候着,屏风前面,四名宫女小心翼翼地站立,大气也不敢喘。
不远处,袁术跪倒在地,禀报着此行经过。
“陛下,那凉州刺史耿鄙不听臣劝,肆意作为,以致让逆贼击败大军,攻略凉州,臣虽奉圣旨,殊无权阻拦,辜负圣望,非但没能捉回逆贼,反而让逆贼乱我大汉江山,此臣之罪也;请陛下降罪”
袁术说完,心中暗暗念叨:“耿大人,你死都死了,就背个黑锅,也算咋们相识一场了”
韩进击败耿鄙的时候,袁术正在金城,当他到达长安的时候,消息已经如风一般穿过他的耳中。
有念于此,袁术并没有说及自己被捉一事,人死了,死无对证。灵帝也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除非他会相信一个叛贼的说法。
“咳咳……咳,你可见到那逆贼了?”灵帝连咳嗽几声,憋红火脸,扭曲着脸庞问道。
“臣……见着了”袁术回答的很坚定。
卷三定凉州第二百零八章宫乱
“他怎么说?”灵帝挣扎着做起来,死死地盯着袁术,眼睛肿虚无缥缈,不知在想些什么。袁术心头一紧,迟疑了一下,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答道:“臣不敢说”
“说,寡人恕你无罪”
“袁术抬头快速看了一眼灵帝,再次低下头轻声说道:”那逆贼……他侮辱圣上昏庸无道,朝堂混乱,民不聊生,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黎民百姓,委体宦孽。征亡备兆。实乃……
“住口,袁公路,你好大胆”
袁术正说间,张让跳了出来,气急败坏地指着袁术的鼻子骂了起来。
袁术顿时激灵灵打了一颤,他只顾诋毁韩进,却忘了自己说话的对象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言定人生死的一国之君,想到这里,袁术背上已经沁出了冷汗。
“陛下,这只是逆贼所言,臣并没有对陛下半点不敬,请陛下赎罪”袁术的声音透着诚惶诚恐。
灵帝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白,在由白转红,他憋着一口气,深深呼吸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阿父,不要阻止,他说寡人实乃什么,说”
灵帝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是喝出来的。
袁术五体投地,身子颤抖了一下,忽然看见手背上的青痕,心下顿时无名火起,心中一横,抬头说道:“逆贼说陛下实乃……实乃一代君君,桀纣……在世”
袁术说完,立时连连叩头,请罪不已。
灵帝却已经怔在了那里,喃喃自语道:“桀纣在世……桀纣在世……”
“哈哈哈……好一个一代昏君,桀纣在世”
忽然间,灵帝仰天大笑了起来,张让等人看出不对,急忙上前扶住灵帝,痛哭出声:“陛下,贼子事小,龙体为重,请陛下安心休养”
灵帝只是不闻不问,笑了几声,忽然间脸色一阵潮红,口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叫一声,背过气去。
张让等人当时大惊失色,一边手忙脚乱地上前扶住,一边叫太医。
这一昏迷,知道傍晚时分,才幽幽醒转。
灵帝醒来,努力睁开眼睛四下看了一眼,但觉高高的屋檐,空旷幽深的深宫大内,耳边听得隐隐哭声,听声音,正是何皇后,一阵阵阴风瑟瑟,灵帝叹了一声。
“啊……皇儿醒了休要哭哭啼啼,我皇儿还好好的!”一个苍老泼辣的声音响了起来,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众人。
灵帝扭头看去却是董太后。
“母后……儿子不孝,累……母后担忧了……咳……咳咳”灵帝说完,咳了起来。
董太后大惊,顾不上责备何皇后,何皇后清冷的脸,听了顿时容颜一变,瞪了一眼董太后,也连忙上前扶住灵帝。
“混账东西,赶快拿药过来”董太后杏眼圆睁,怒目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让等人。
灵帝呲牙苦笑了一声,直觉五脏六腑剧痛不已。顿时,又咳了几声。
“母后,不用了,寡人……知道……大限已到,只是……只是有些事情还没吩咐,阿父,召集百官……觐见”
旁边何皇后听完,心内一喜,看了一眼胖百年的董太后,向张让打了个眼色。张让点点头,轻轻退了出去。
不一时,一大将军和袁槐为首的几名朝中大员纷纷拜见。自早上灵帝昏迷不醒,他们就一直在宫外等候。
此时听得召见,心内颇喜颇忧。
见礼完毕,灵帝看了一眼董太后和何皇后,二人明白,相视一眼,心中各自暗暗“哼”了一声,各自打着心中的小算盘,退了下去。
“各位爱卿,寡人自知……自知大限已到,召尔等进来,却有几件事情吩咐,尔等务必谨记在心。”
何进袁槐等人痛哭出声,呜咽道:“请陛下吩咐,臣等定当尽心尽力”
“皇子辩沉默寡言,敦厚老实,皇子协聪明机智,伶俐过人,只是……哎……尔等听着,寡人去后,可立……立……咳咳”
灵帝说到这里,忽然又是一阵急咳,下边跪着的几人听他说到“立”字,心神顿时全都紧了起来,一个个张口结舌,心提到嗓子眼里,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倾听了起来。
灵帝却一阵咳嗽不语,大将军何进心中不禁一阵大骂:老不死的,你倒是快说啊
“你们可立皇子……协为帝,传……传我大汉万世基业”灵帝说完,脸色已经苍白无比,在一次咳了起来,旁边张让急忙用一丝白帕擦了擦灵帝的嘴角,灵帝轻轻一吐,却是一口血痰。
张让脸色顿变,急声道:“陛下请珍重龙体啊”说话间,已经哭出了声。
哭声将下面早已脸色苍白,被灵帝一言震昏了头得大将军惊醒过来,慌忙低头,镇定了一下心神,装作悲伤无比的样子,轻声说道:“陛下正当壮年,何以出此不祥之语,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灵帝咳了几声,精神忽然间变的好了起来,容光焕发,脸上也似乎多了一丝红晕。
“哎”灵帝出了一声长气,叹息了一声。
幽幽说道:“寡人自知一生荒唐,不曾建立什么丰功伟绩,守着这大汉江山,这些年来,世人都以为寡人享有天下,过的很是快活,可是谁又能知道,寡人宁愿做一商贾,也不愿落于深宫大院”
……
“多少年来,寡人从未有如这两年般,对谁给予了厚望,唯有他韩修远,可是……大将军,袁太傅,寡人去后,蹇硕,你等须记三件事情”
“臣等恭听圣喻”
“一,扶持皇子协顺利继位。二,帮寡人照顾好皇子协。三,等局势稳定后,一定要杀了逆贼韩修远”
“此人为将能征战天下,为逆则祸乱江山,可惜寡人……命不久矣,真真可恨”
灵帝说着,本来躺着的身子忽然一下起来,狠狠地挥舞着手臂两眼瞪着前方,似乎那里有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皇上……”
“陛下……”
众人见灵帝说完忽然,动也不动,顿时觉得不对,连叫了几声,也不见反应。
张让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看了其他人一眼,在众人揪心的眼光中,轻轻叫了一声,缓缓伸出手去,在灵帝眼前晃了晃。
灵帝还是一动不动,伸出手去,一副想去抓到什么的样子。
张让的心“怦怦”快要跳出嗓子了,身上已经沁出了微微的细汗,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在灵帝鼻子下面感觉了一下。
众人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出,心中一片杂乱。然而,张让却愣在了哪里。
“怎么样?陛下龙体安康吧?”何进试探着问道,其实心里已经猜出了些什么,只是一时间不敢相信而已。
张让呆呆着眼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并没有回答。
半晌,张让呆呆地转过头来,看了众人一眼,无神的两眼中,早已为泪水倾满。
“陛下……驾崩了”
短短几个字,在张让口里却如泰山倒塌一样沉重。
大将军何进和其他几人顿时站了起来,瞪着眼睛,望向龙床,口里却还傻傻问道:“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陛下,驾崩了啊呜呜……”
张让说着说着,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与茫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声哭,敲响了灵帝的丧钟,这一声哭,也惊醒了震惊中的屋内众人。顿时,群臣,黄门,宫女全部都扑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哭了半声,就听一阵脚步声响起,董太后和何皇后二人同时扑了进来。
“皇儿”“皇上”
两声撕心裂肺的痛苦打开了母子情缘,解开了夫妻情深。
公元一八八年十月,一个寒冬的傍晚,昏庸的大汉皇帝刘宏结束了他的生命,终年三十三岁,死后谥号孝灵皇帝,葬于文陵。他于一六八年登上皇位,留给百姓的只有怨声载道。
原本历史上,他是公元一八九年,即下一年才死的,但是因为先有马元义的兵围洛阳,后有杨阿若刺杀深宫,几次的惊吓,让他的生命提前了半年。
当夜,董太后密诏上军校尉蹇硕,秘密商议刘协继位的事情。
“蹇硕,皇上生前,嘱咐你等立协儿为帝,此事,有劳你了”许是儿子死了的缘故,董太后嗓子沙哑,两眼红肿,一副泫然哀伤的样子,说话断断续续。
蹇硕,灵帝的亲信宦官。《后汉书》记载,中平五年,即一八八年,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灵帝以蹇硕壮健而有武略,对其特别信任,加封为上军校尉,并以其为元帅,以监督司隶校尉以下。
蹇硕听完董太后的话,心中一阵犹豫,半晌,才低声说道:“太后,要立皇子协为帝,当除大将军何进为先”
提到何进,董太后心中就一阵大恨,厉声道:“何进狗贼,不过一杀猪的屠夫,若非那贱人,如何能有今日的地位与荣耀。如今皇儿仙去,他手握重兵,就不将哀家放在眼里,蹇硕,就由你帮哀家除掉这个贼子”
她口中的贱人,说的是何进的妹妹何皇后。这对婆婆媳妇的关系,由于皇位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此时,更是已经撕破了脸。这一点,蹇硕心知肚明。
“太后放心,臣受先帝所托,一定不会辜负太后厚望,臣这就去安排”
蹇硕说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随贵为上军校尉,但对手握重兵的何进极为忌惮,时时想着除之而后快此时,机会似乎来了。
蹇硕出了宫门,招来一众亲信,在书房密谋半夜,商议好了计策。
“诸位,本将已经请的太后的懿旨,过会儿召何进入宫议事,你等藏兵与宫门,待她进来,乱兵击杀”蹇硕的话中充满了自信,似乎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夜,大将军何进奉召进宫,走到宫门出的时候,忽然旁边闪出一人。
“大将军且慢”
何进看去,却是同乡司马潘隐。何进顿时停下步子,笑道:“潘司马,怎么了?”
“大将军,不可入宫啊,那蹇硕设伏,想要害大将军的性命呢”
何进听了,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潘隐的手臂,急声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潘隐斩钉截铁地说道。
何进心头转了转,忽然冷笑一声道:“本将军正愁没地方下手呢这机会倒是送上门来了潘司马,此事,你做的不错”何进说罢,就转身离去。
出了宫门,何进召集袁术曹操等人,道:“诸公,蹇硕贼子,想要图谋与本将军,本将军欲起兵杀之,你等一下如何?”
话音刚落,袁绍一步跳了出来,“大将军,阉货焉敢如此无礼,末将请命,斩杀阉党,扫清朝廷,一安天下”
这时,曹操起身道:“大将军,宦官势力庞大,自冲,质时候就兴起,朝廷之中,当与遍布,怎么可能轻易全部除去,以操只见,某不如徐徐图之”
何进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高兴,摆手道:“孟德,这件事情,极为复杂,你不要说了,本将心意已决你等点齐兵马,随本将杀入宫中。”
何进说完,起身望着外面乌黑的夜,心中掠过一阵豪情壮志。正好借机册立辩儿为帝,到时候,我就是国舅,大权独揽了。”
……
当夜,大将军何进带兵杀入皇宫,上军校尉没有料到没人出卖,一时间,计划大乱,情急之下,向花园逃去。路上,看到中常侍郭胜慌慌张张走了过来。
蹇硕与他也算熟络,见状,喊道:“郭大人,后面叛兵杀来了,赶快走”
说罢,扯着郭胜的袖子转身就走。
不防郭胜嘿嘿奸笑一声,忽然拔出剑来,砍向蹇硕。蹇硕本来武力也不俗,只是没有料到郭胜会向自己下手,一时没有防备,顿时被砍死在地。
“嘿嘿”冷笑一声,骂道:“蠢猪,那何进既然势大,我又能逃到那里去,正好取了你的人头,去献功才好”说罢,一剑割下蹇硕的人头,正要离开。
忽然一阵人声鼎沸,随即就见一群人涌了过来,火把照耀之中,一骑而出,正是何进。
何进认得郭胜,大喝一声:“蹇硕去了哪里?”
郭胜身子一颤,心头大骂不已,何屠夫竟敢如此无礼只是形势比人强,没了灵帝的庇护,他只能做一个乖宝宝。
“大将军,蹇硕此人,胆敢谋害将军,已经被杂家杀了,人头在此”郭胜说完,抛出蹇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