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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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今日青云书刊发布的一篇,由翰林学士承旨周必大亲自起草的一篇《风华论》中,既有官家首肯的意思,也有李凤梧悄悄传递给周必大的意思。
周必大如今是南宋文坛盟主,借着他的名气,青云书刊很刊登了些他的文章。
这篇《风华论》,主要意思是歌颂了官家厚德政恩,对黎民百姓的一些惠民政策的影响,同时用浓墨重彩绘画出了一副盛世风华。
最后居安思危的点了点题,盛世之下,当复江山云云……
然后在其中非常隐晦的提了一下宋金二次大战中,如今的庆郡王赵恺立下的军功,言辞间颇多赞誉,言称若是再次北伐,庆郡王便可立马开封城头……
这一篇文章是得到过官家首肯的,是以一经发行出去,着实影响不小。
形之中,树立了官家盛世明君的天子形象。
又隐晦的告诉了大宋百姓,咱们的庆郡王皇子不仅前有战功,今后也将成为回复江山的宗室砥柱人物,这种人才是咱们大宋未来的天子官家……
这让赵惇等人恨得牙痒痒的。
可也没人敢拿它做文章。
大家都是明白人,青云书刊如今是秘书监和青云书社合作,基本上代表着官家的意愿——虽然李凤梧掺杂私心可恨,但这是可避免的事情。
连上皇都对这篇文章赞不绝口,言道周必大好文,足可彰我赵室圣君形象,此类文字,当多多抒于此刊传载万世……
上皇赵构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能怎样?
所以要想搞倒青云书刊,就得先整垮李凤梧。
是以赵惇是真的坐不住了。
再这样下去,李凤梧很可能通过青云书刊,改变大宋在野人士的观点:那就是庆郡王赵恺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盛世风华下的临安,悄然拉起了腥风血雨的序幕。
一场注定名垂史册的大事,徐徐在画卷上展开。
而如今的临安,真应了那句诗。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做汴州。
临安之中,富贾出现的人数迅速攀升。
据户部不详细的统计,临安城中,家有五万贯者甚巨。
五万贯,那就是后世的千万富翁。
而这还只是乾道年间。
由此可知,乾淳盛世下的南宋富裕到了何等地步,如果没有蒙古铁骑的南下,让南宋继续这么发展下去,也许真会产生资本主义也说不准。
这一日清晨,李凤梧有些疲倦。
先去看了怀孕后经常呕吐的大娘子文淑臻,示意丫鬟们好生伺候主母,然后和文浅墨两人一起吃了早饭,这才在耶律弥勒和朱唤儿的伺候下换了官服前往秘书监。
夏暖滟这姑娘,在休憩了一段时间后,又重新燃起了写作的欲望。
更是自作主张的从听雪院搬回了西湖畔的院子里。
晚间睡院子里,白日里就在花船上写作聊斋的另外一个故事,《狐仙辛十四娘》。
这或许是写作习惯了。
对此李凤梧也不好反对……估摸着也有夏暖滟的自知之明,知晓自己的出身不太好,若是天天在听学院争宠,会让人闲话。
不如去西湖来的清净,况且自己也会抽空去看她。
知道进退的小妾,才是好小妾。
交代了张三,德云堂务必保证夏暖滟的清净和安全之后,李凤梧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说句实话,自己其实也挺喜欢在花船上折柳夏暖滟。
那种异样感觉比在听雪楼的床榻上要好了许多——估计是个男人都难以拒绝船震和车震的魅力罢。
走到秘书监,还没来得及进去点卯,就有太监匆匆赶到。
说官家宣召秘书少监李凤梧前往垂拱殿觐见。
李凤梧也不知道有什么事,笑着和小太监寒暄了几句,那小太监身份太低,岂敢不谄媚李凤梧这个天子宠臣,很是讨好的道:“李少监且放心,大官心情好的很。”
李凤梧点点头,掏了两张会子悄悄递给小太监,“些许酒资,请中贵人笑纳。”
那小太监受宠若惊,悄然接过,“李少监客气了。”
不得不赞了一声李凤梧,难怪内侍省的人都在说,谢盛堂谢都知特别青睐李凤梧,这位李少监做人做事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虽然他那张刻薄嘴唇着实不讨喜,但谁会和会子过不去?
来到垂拱殿见礼。
官家正在批阅折子,闻言头也不抬,只是挥手示意,“盛堂,你带咱们的大宋雏凤去看一眼罢,也叫他知晓。”
李凤梧莫名其妙,去看什么?
谢盛堂好笑的点点头,从官家身后走到李凤梧身旁,“李少监请随我来。”
李凤梧茫然的很,只好抬步跟了上去。
心中暗暗想道,难道是官家打算赐个郡主或者公主给我,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啊,旋即猛然想起,貌似官家那几个女儿和宗室的几个郡主,姿色都有点对不起身份。
貌似低于自己的审美口味。
出垂拱殿左侧,行了一二十米,来到偏殿。
护卫开门。
谢盛堂带着李凤梧穿过大堂,来到一个小房间,推开门,笑眯眯的道:“这是官家用来放一些留中啊或者不批不发的折子的地方。”
李凤梧哦一声,“有点茫然啊谢都知,官家让我看什么?”
谢盛堂指了指房间,“一屋折子,弹劾尽一人!”
第四百零二章 曝光,危机!
李凤梧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这个房间不大。
几个书架,全放满了各种规格的折子,就连当中的书桌上,也放了几大撂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折子……有些时间久远的,上面甚至铺满了灰尘。
尴尬的笑道:“这不会全是弹劾我的折子吧?”
谢盛堂呵呵乐了,“你猜?”
李凤梧苦笑,“那恐怕是了。”
顿了一下,又奈的道:“贤才遭人妒忌,古之人不欺余,但我着实没想到,在临安朝野,我竟然如此受人重视,弹劾我的折子竟然能堆满一个房间,着实有点受宠若惊。”
几个用词,都是反话。
谢盛堂点点头,“这么多年博览史书,弹劾一个臣子的折子,能够堆满一个小房间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事实却在眼前。
李凤梧耸耸肩,所谓的道:“官家圣明啊。”
要是赵昚不圣明,就这些折子,足够自己罢官几十次了。
谢盛堂笑意玩味,“大官压力也很大,尤其是去年冬季,你那梧桐公社耗费巨资打造出来,六部、中枢三省,西府三衙,御史台,九寺三监,一天弹劾你的折子得有几十封。”
李凤梧嘿嘿干笑,“怎的有种满朝臣子尽政敌的觉。”
谢盛堂忽然脸色凝重起来,“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李少监最近的日子似乎过得太惬意的,这样下去,还能剩下多少锐气?”
李凤梧知道谢盛堂这是为自己好,苦笑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看了一眼谢盛堂,“谢都知没有这些烦恼,可我有啊,修身在先,且时时秉持至驾鹤,齐家这个事情,也分外重要。”
谢盛堂语……
自己确实法理解李凤梧的这种感情。
谁叫自己是个太监,而李凤梧却是个女人往他身上扑的风流士子呢。
回到垂拱殿,赵昚已批完今日上午的折子。
对进殿后重新行礼的李凤梧道:“都看见了?”
李凤梧点头,“臣压力很大啊。”
赵昚哂笑,“朕真没看出来。”
这货一脸所谓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压力的人,感情根本没把那一屋子弹劾他的折子放在眼里……年轻就是好。
对什么事都是所畏惧。
李凤梧忽然想起一个事情,“官家留着这些折子,不会是要以后和我算总账吧?”
赵昚咳嗽一声,“朕是真小气的人?”
这些折子留下来,本来就是规矩,等过上十年八年,才会有内侍省统一处理。
当然,自己这样做,也不排除是有这种想法。
表面上自然不能让李凤梧察觉出来。
哪里知道李凤梧却似知晓一般,很是认真的提醒赵昚,“官家,圣人不欺人啊!”
赵昚语,挥手,“得了,待上几年,让内侍省走流程处理了便是。”
李凤梧这才问道:“官家今日宣召臣来觐见,恐怕不止是让臣来看一下那些折子的罢?”
赵昚摇头,“朕还真是让你来看一封折子的。”
李凤梧愣了下,“又有人弹劾微臣了?”
赵昚也不多说,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折子,丢给李凤梧,“你自己看吧,看完给朕一个解释,若是满意,朕便饶了你这一次,若是不满意,哼……”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李凤梧暗暗苦笑,估摸着恭王赵惇坐不住了。
打开折子看了一眼,顿时暗暗头疼。
果然是恭王赵惇的手笔。
折子出自刑部尚书江君烈之手,所奏之事也是刑部分内事情——如今临安几大地下势力中的翘楚,德云堂一事!
李凤梧看完之后,默默的将折子合上,递还给官家。
赵昚眯缝着眼,“就没什么说的?”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江尚书折子中说的事,基本上误。”
赵昚有些意外的哦了声,这货怎么这么轻易就承认了,有点不像他的风格,“所以,你就是德云堂幕后的东主了?”
李凤梧有些迟缓,也有些凝重,“青云书社的背后东主,也是臣。”
赵昚先有些愕然,不明白为何扯到了青云书社。
然而一旁的谢盛堂却笑了笑,李少监这一手玩的漂亮,将德云堂和青云书社扯到一起,确实是漂亮的招数……就不知道他如何圆的过去。
李凤梧淡然道:“然而臣,却是官家的臣子。”
赵昚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这货是想说,青云书社是李凤梧的,德云堂也是李凤梧的,然而臣却是你的臣子,所以这一切也可以说是官家你的。
但是赵昚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忽悠过去,声音略带冷漠,“然而这些东西,朕都不能直接控制。”
李凤梧却不怕死的反问,“官家,您是谁?”
赵昚莫名其妙,“朕就是朕啊!”
李凤梧镇定自若,淡淡的说道:“您是大宋天子,您是中兴之主,您的眼里,有满堂朝臣,有天下百姓,有九州山河,亦有临安风华,因为您是天子,您看的都是一国之重,而区区一个青云书社,一个德云堂,些许青松枯枝,也需要官家您来亲自看着么?”
赵昚愣了下,“所以你的意思……”
“臣的意思,如果说咱们大宋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巨舟,官家就是船长,是掌舵之人,而朝野臣子便是舟上水手,请进方向是官家掌控,而船上琐事,自当有其余人来分担。”
李凤梧知道,这件事自己要是处理不好,德云堂很可能要被官家逼着解散。
这对自己而言,是个巨大损失。
不仅是钱的问题。
还有人!
张三如今在德云堂聚集了不少人,虽说媲美汪继伦这种的不多,但也有几个,其身手不,还有一副侠肝义胆。
绝非乌合之众。
这些人自己必须要笼络下来,也许今后就能派上大用场。
等将来北伐,自己将这些人丢到边军之中,未尝出不了一两个将军甚至于节度使——如今的德云堂,不仅有大量资金,更是购买了诸多兵书,培训着这些人。
当然,现在德云堂被挖掘了出来,这些事情自己只能选择坦白给官家。
否则被赵惇查到,扣自己一个有某法之意的罪名。
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第四百零三章 我带大宋天子去狎妓1
而且这个局势看来,德云堂这个事情,有必要把官家也拉下水了。
赵昚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被李凤梧忽悠。
脸色倏然一沉,“这就是你打掉义平庄取而代之的理由?”
李凤梧苦笑,“臣没有取而代之!”
“证据确凿,你觉得朕是听信你一面之词,还是相信江尚书的如山铁证?”赵昚脸色越来越难看,随时都要爆发怒火。
李凤梧只好苦笑,“官家为何会觉得,德云堂就是下一个义平庄?”
赵昚冷哼了一声,“西湖花船,临安青楼,哪一个不是建立在拐卖女子剥削女子的血汗基础上,你这样做,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赵昚并不惧怕几个义平庄德云堂。
只要这些组织不搞事,他们赚他们的钱,赵昚作为天子,也管不到那些平凡女子的命运。
但是他痛心的是李凤梧。
这个自己比青睐的年轻人,竟然为了赚钱,竟然也组织了个地下势力,去外地拐卖女子到临安西湖的花船上来营生。
而且还在临安开了好几处青楼。
赵昚痛心的是李凤梧没有了自己以往欣赏的那种正直。
而变成了唯利是图的人。
李凤梧哪里知晓官家的心思,苦笑着道:“官家,德云堂所辖的女伎,一是被迫的,也没有一个是从外地拐至临安的。”
赵昚哼了声,这话谁信。
“那李少监的意思,德云堂所辖西湖花船,新开青楼里那些女伎,都是自愿出卖肉身来谋生,这倒是叫人好生疑惑了。”
却是谢盛堂出口问道。
历来女子,又有几个心甘情愿沦落风尘?
李凤梧却感激的看了一眼谢盛堂,他这是在给自己台阶,让自己有机会解释。
赵昚却剜了谢盛堂一眼,隐然有责怪的意思。
谢盛堂心里跳了下,只好低头不敢和官家对视。
李凤梧不疾不徐,“德云堂花船上的女子,大多是从原有义平庄手上接过来的,但凡能寻到户籍或者愿意脱身的女子,皆有德云堂出资,送回了老家,剩下的女子,则是家可归又一技之长,这些女子德云堂若是不管,必然是流落成难民,最终惨死街头巷尾——”
赵昚打断李凤梧,“这么说她们还要感谢你了?”
李凤梧咳嗽一声,“臣不敢这么说,但臣敢保证,这些女子现在对德云堂是心存感激的。”
赵昚哪里肯信。
却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假设你所言是真,那德云堂所辖女伎,按说走了一大部分,你又哪里来的人,能新开好几家青楼?”
如果真是拐卖女子,赵昚不介意狠狠敲打一番李凤梧。
倒叫他知晓,朕欣赏你的才华。
但朕不同意你赚钱的手段,在朕的盛世之下,你得给朕收敛着!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官家还记得乾道元年臣出使大理归来,那一年各地出现大旱,又去年,楚州那边海水倒灌……”
海水倒灌就是一场海啸。
这个事情当时自己在西辽,不过回临安后才听说了。
赵昚点头,“朕当知晓。”
李凤梧脸色有些哀戚,“其实,德云堂如今所辖女子,大部分都是大旱、海啸之后幸存的女子,被德云堂买到临安——”
一见官家要怒,李凤梧慌不迭道:“官家放心,这些女子,德云堂从来没有威逼她们卖身,皆是心甘情愿,而且她们在德云堂的花船和青楼之中,是卖艺还是卖身,都由她们自己做主。”
这是实话,但也不是全部的实话。
德云堂确实从来不逼迫女伎——但是李凤梧交给张三的办法很简单。
寻常女子,卖艺的话,一夜大概能赚一两贯会子。
而卖艺卖身的女伎,一夜却能赚二十贯,若是姿色好的,三五十贯也是可能的。
在这种极端的对比下,不少前期还能秉持内心贞洁的女子,要不了三五个月,也会渐渐沉沦……而且这些女子大多家可归。
又是女伎,难以寻着好人家出嫁,是以赚钱了也很少会想着赎身。
当然,赎身的人其实也不少。
好在德云堂的人不断到临安周边去寻找那些家破人亡的女子,再带回临安调教——其实如今的西湖花船,已经不再主要靠美色盈利。
而是靠服务!
李凤梧交给了张三一整套的方法,关于如何打造这个行业的至高理念和手段。
打造出帝王般的服务体制。
那是从后世一个沿海城市移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