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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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着红漆的柱子没多会功夫就被火舌舔得乌黑,水手们学聪明了不少除了投掷火把的时候必要的露出头脸,其他时候他们都躲在那堵墙后面。本∈dǐng∈diǎn∈小∈说,。2∞3。≦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来是为了防御的高墙,现在成了张儒等人作茧自缚的茧子。
“大人,我去把火把拿开。”范统转身下了楼梯。
到了门口之后,几个高兴得不能自持的捕快都眼睛发亮的看向他,最年轻的那个捕快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大人,您看!”
范统挤出一丝微笑,抬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好小子,干得不错。”
年轻人颇为自得:“那是,大人带出来的兵,哪能给大人丢脸呐!”
范统突然道:“怕死么?”
年轻人一愣,随后道:“怕!”
眼见范统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年轻人马上道:“大人,小的上有老母,小的要是死了,朝廷能管我娘吗?”
“能!”范统声音很小却很坚定。
外面贴近柱子的火把已经有了不少,一旦燃烧起来,房子塌了,谁都活不了。可他又不忍心让那些锦衣卫的兄弟去送死,而眼前的几个捕快,却是最好的选择。
年轻人很爽快地道:“只要朝廷能为我娘养老,死算得了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大人,有事您吩咐。”
范统没说话,看向了其他几人。
其他几人明显没有跟年轻人一般热血上头,一个个都十分犹豫。
外面什么情况他们透过门口完全可以看到,虽然说外面的人现在露头的时候少了,出去不一定会有人马上拿弓箭射你。可那扔火把的人却不少,只要有一个人看到了,下一轮马上就会有弓箭手出动。
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自然不愿意去送死。
见大家都不说话,范统对年轻人道:“跟我出去,把火把拿走,自己小心些,命是你自己的。”
年轻人愣愣diǎn头,然后一个激灵,跟着范统就朝外面走去。
被火把围住的柱子有七八根,每一根柱子周围都有不下二十个火把,柱子的下面半截已经完全被烧黑了。
范统抬手用刀柄将差diǎn扔到身上的火把给拨开,然后就地一个翻滚就到了一根柱子边上,也顾不得拿手去碰,直接大脚丫子开踹。堆在柱子旁边已经有了不小火势的火把带着火星子飞散开去。
柱子周围没了火把,可柱子已经被引燃了,虽然没有明火,却冒着青烟。
范统站在原地想了想,抬腿在柱子上轻轻踹了一脚,听到声音之后,他猛然抬头朝楼上喝道:“大人快走!”
这柱子被烧了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些脆了,虽然不至于马上就断掉,但是有七八根柱子都变成了这样,那就真的有些危险了。
他不是工部那些懂得建筑的工匠,可为了张儒的安全着想,他认为还是应该早diǎn让张儒离开。
这乌龟壳现在成了围困自己的大瓮,张儒听到范统的声音之后当机立断:“王周,叫兄弟们杀出去。”
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是他不得不博。
有眼尖的人抬手扔火把的时候看到了范统和那年轻捕快的身影,蹲下之后马上就拿起了弓箭。
一个火把接近柱子有十两银子,一个敌人的脑袋有一百两银子,这买卖,就算是要这些穷水手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们也是愿意干的。
这个水手存了私心,因为驿站外面的人只有两个,他不希望别人跟自己抢生意。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私心,让张儒和里面的锦衣卫多了几分活下去的希望。当这个水手再次爬上来两只脚踩在墙上的洞里,拉开手中长弓准备射箭的时候,映入他演练的是三四十把轻弩和几百个拿着明晃晃长刀的恶鬼。
“啊!”
这水手连手里的箭矢都没射出去,身上就多了十几支短矢。
“不好,海哥,他们冲出来了。”身边的人大声喊了起来。
从开始围攻到现在,大概过去了三个时辰,可现在自己这边死了将近一千人,对方的人可是一个都没死。
想到了用火攻的法子对付驿站里的人,可郭海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凭借区区两百人冲出来。
一愣神的功夫,耳畔已经响起了喊杀声,那些冲出来的锦衣卫速度非常快的冲进水手群中,手腕一抖,绣春刀就带起一串血花。
张儒一马当先,反手就将两个拦住去路的水手劈翻在地。
仅仅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围攻的水手就倒下了将近两百人。
郭海目眦欲裂,怒喝道:“兄弟们,杀了他们。”
在听到郭海这个领头人喊话之后,水手们这才拿起手里的武器反抗。
三五个成堆,围住一个人之后便是一通没有任何章法的乱打,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锦衣卫的人虽然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却也是捉襟见肘。
那些拿着砖头木棍的人不足为惧,这些人都是曾经在西山跟张儒练出来的,西山训练营的日子过去之后,他们也没少了每天的训练。
反倒是那些拿着坠子等锐利铁器的人成了锦衣卫的噩梦。
一个百户刚砍翻一个水手,就觉得后背一痛,还没来得及回头,脑袋上挨了一转头。昏昏沉沉之际,他抬手往身边砍了一刀,锋利的绣春刀嵌进一个水手的脖子。他用力拔了拔,可是不等绣春刀从那个倒霉水手的脖子里拔出来,一根钢叉就十分干脆的穿透了他的胸膛。
眼见自己的兄弟倒下,王周和范统宛若疯魔,手中绣春刀狂舞,断肢不短往天空中飞去。
张儒更是如地狱魔神,两只血红的眼睛瞪着前面,手中绣春刀舞得水泼不进,凡是沾了边的水手,总要留下diǎn身上的零件。
一个个锦衣卫倒下,张儒则拼命朝郭海所在的位置冲杀过去。
“掩护侯爷!”王周钢牙紧咬,带着四个锦衣卫以三角阵型朝张儒身后掩杀而去。
为今之计,要用这二百锦衣卫破了这千多人的包围是不太可能了,只有拿下郭海,让那些人投鼠忌器,自己手下的人才有可能逃得性命。
郭海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杀了过来,还背对着张儒得意洋洋的训斥两个胆小的手下。在他看来,一千多人拿下这二百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根本就不用担心。
至于死了这么多人,是不是会给之后的海运带来不便,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只要堂叔郭汉生在,死再多的水手都是值得的。
“我跟你们说,拿下了这朝廷的钦差之后,以后这福州城就是你们大哥我说了算了。等往后有机会,咱们也弄两条海船,以后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郭海笑眯眯道。
可是他等来的不是手下人的恭维声,而是两张惊慌的脸。
他快速回头,迎面而来的是一柄带着鲜血的刀子。
“啊。。”
一声尖叫被彻底掐死在嗓子眼里,锋利的绣春刀将郭海的脑袋砍成了两半,白色的脑浆子混合着鲜血流了一地,半边脑袋耷拉在脖子上。
“救命啊!”两个刚才还一脸兴奋的水手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
第309章 :冲击驿站4
一脚将郭海半跪在地上的身体踹倒,抬手又是一刀,直接将较大的那半边脑袋砍下,伸手抓住脑袋往空中一举,张儒用尽浑身的力气暴喝:“郭海已死,投降不杀!”
王周会意,马上带领身边的几人异口同声高喝:“郭海已死,投降不杀!”
周围那些还活着的锦衣卫也纷纷一边抵挡敌人的进攻一边大喝:“郭海已死,投降不杀!”
随着声音传开,没了主心骨的水手们渐渐失去了烈性,抵抗越来越弱,接着,有人直接丢下手中武器抱头鼠窜。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驿站外面响起一片武器落地的铿锵之声,有反应慢的直接就被身边的锦衣卫砍翻在地。
张儒摇晃着手中的半边人脑袋,扫了周围一眼,自己这边站着的兄弟大概只有一百五十左右了。
“杀!一个不留。”冰冷的字眼从张儒的牙缝中挤出。
那些已经跪在地上求饶的水手们听到这话之后如丧考妣,有人出口求饶,有人想要捡起地上的兵器反抗,有人呆滞当场不知所措。
可惜,一切的动作都已经晚了。
几十个兄弟就死在这些跪在地上求饶的水手手中,连张儒都下了令一个不留全部斩杀,那些含恨之下的锦衣卫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咕噜噜滚落地上,带起阵阵血花,十几个呼吸过后,所有跪地求饶的水手尽数被杀,鲜血将驿站外面的街道染成了鲜红色。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随着微风飘扬远去。
“把走了的兄弟搬到一起。”张儒面无表情的朝身边人吩咐。
锦衣卫的人开始快速搬运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顺便查看是不是有人活着。
范统走了十几步,一直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地上躺着一个还有些气的锦衣卫,身上的锦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胸口至少有十几道伤口的锦衣卫眼巴巴的看着范统:“老范,给我一刀。”
范统蹲下身子,抓住那个≠dǐng≠diǎn≠小≠说,。↑。↓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已经快要死去的锦衣卫的手,哽咽道:“兄弟,别放弃,活着就还有机会。”
说完,他就要去抱那个锦衣卫。
可那锦衣卫抓住他脚脖子的手却一diǎn都没见放松,他喘着粗气道:“嗬。嗬。老范,别白费力气了,兄弟不行了,心里还有兄弟这份情的话,给我个痛快。”
范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夺眶而出,他扭头朝张儒所在的方向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紧接着,他就觉得脚脖子一松,那个刚才求着他给他一个痛快的锦衣卫不知从哪里摸了半截刀尖。
就在范统回头的那一瞬间,这个年轻的锦衣卫用并不是很锋利的刀尖硬生生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兄弟啊!”
绝望的哀嚎从范统喉咙深处发出,传了很远。
张儒歪头看了看那边,艰难的扭过头,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快要被咬碎了,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往下掉。
“噗通!”
一个声音很不是时候的传入耳中,转脸一看,只见雷远和他的师爷灰头土脸的从驿站里面爬了出来,两人脸上都是黑灰。
“咳咳咳咳。。。”
雷远大口呼吸之后开始剧烈咳嗽,好一阵,连眼泪都咳出来了之后,他才停住咳嗽声,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向张儒。
“侯爷!”雷远被烟火熏过的嗓子显得十分沙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好在张儒是练武之人,听力很好,听到雷远的话之后及时给了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
此时的张儒根本就没心思去安抚雷远这个福州知府,二百多锦衣卫,竟然死了五六十个,这打击,已经大到了张儒快要承受不了的地步。
“大哥,死者已矣,你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报仇。”王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张儒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些已经没了呼吸的尸体。
张儒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在肺里面憋了很久才吐出来。
随着这口气息吐出,张儒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他重重的diǎn了下头:“你说的对,死者已矣,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报仇。”
王周伸手拍了拍张儒的肩膀:“活着的兄弟们都指着你出主意,谁都能有事,你不能。”
张儒拍了拍王周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他转脸看向拿着一块白色丝巾擦脸的雷远:“长风,这福州城内可还有贼首郭汉生的同党?”
雷远一个箭步窜到张儒跟前,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福州城内的水手大约两三千,加上从厦门过来的水手也不过四千出头。这里死了大概三千水手,按理来说,城内应该还有人才对。”
张儒diǎn了diǎn头:“王周,带五十个兄弟,分头出发,让那些捕快带路,能抓的抓过来,不能抓的,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从张儒口中蹦出来的时候,雷远和那老态龙钟的师爷都是浑身一震,彻骨的寒意从张儒身上涌来,一下就让他们从头冷到了脚底板。
王周领着没有受伤的人在捕快的带领下朝城内分散而去,范统则不用张儒吩咐就开始对那些还没有死透却离死不远的水手进行屠杀。
这些人留着反而会浪费草药,还不如直接送他们上路的好。
明知道张儒的身份,他们还敢围攻驿站,而且是动辄数千人的规模,这已经不能算是民乱了。
张儒一句话就直接给以郭汉生为首的海商定了性,贼首郭汉生,意思就是郭汉生和那帮海商都是海贼。
朝廷对付海贼,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雷远本能的觉得张儒的定性有些草率,可明知道这位年轻侯爷在尽力压制火气,他根本就不敢出口反驳。
如果不让郭汉生承受这位侯爷的怒火,他雷远自问根本就承受不起这种怒火。
二百锦衣卫诛杀数千水手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好在这些水手中大部分都是没家小的闲汉,城内百姓虽然不至于额手称庆,却也不至于大张旗鼓的来找钦差大人的麻烦。
郭汉生不死,福州城内的老百姓就算心里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
大部分城中的老百姓都在等待,等待朝廷的结论。
驿站之外狼藉一片,炎热的天气让那些刚死不久的人身上发出了难闻的气味,又是那些老百姓自发出来清理现场。凡是沾染的鲜血的地方都撒上了石灰,那些水手的尸体则被堆积在一块。
尸体分作两堆,一堆是锦衣卫的尸体,另外一堆如小山一般的则是水手的尸体。
这样的天气,如果这么多尸体不尽快处理,很有可能会引起瘟疫,所以张儒几乎没有考虑,就决定将那些死去的兄弟就地焚烧。
人已经死了,作为现代人的张儒根本就不在乎所谓的入土为安。
人活着的时候才是最重要的,死了的话,不管什么礼节都是放屁。
熊熊烈焰燃起,倒了菜油的火堆显得十分旺盛,烤肉的香味没多久就传了出来,一干锦衣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长风,登机名册,明日以知府衙门的名义张贴布告。拿下郭海全家,只要跟他有关联的,一个都不能放过。”火势小了之后,张儒一边走一边对雷远道。
雷远脑袋微垂:“侯爷放心,下官会办妥的。”
张儒淡淡道:“对了,晚上的时候派个人去告诉林傲,就说我死了六十三个兄弟,问问他福州卫的事需不需要本侯帮忙。”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他本意是守着驿站等待援兵,却忽略了驿站是木质结构。如果这个时候林傲知道消息能够带着人来帮忙,或许那些年轻人不会死这么多。可是林傲没有来,一直到现在,林傲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林傲好歹是福州卫的指挥使,却连一个福州卫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掌控,事已至此,张儒不生气那是假的。
雷远心中一动,脑袋飞速运转,马上就想清了其中的关节。
侯爷之所以让他派人带话,那就代表侯爷对林傲很是不满,如果林傲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郭汉生倒台之后,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林傲。
他忙不迭答应下来,丝毫不敢流露半diǎn质疑的意思。
一行人回到知府衙门之后,那些被郭汉生买通的衙役见知府大人回来了,竟然连个好脸色都没给,反而全都有些木然的看着雷远。
张儒朝身边的范统diǎn了diǎn头,后者一个箭步抓住离他们最近的衙役甩了出去,不等那衙役落地,他一拳砸在对方的胸口。
“咔擦!”
骨头断裂的声音十分清晰的传进雷远耳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