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20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杉人摇了摇头,自嘲道:“你看,他的很多生活习惯你都记得,就算是遁入空门,你的心,依然在他身上。”
绿衫人扭头道:“你敢说你的一颗心不在他身上?”
红杉人不再说话了,因为绿衫人的话,她根本就无从反驳。
两个人是两个女子,而且都是跟张儒有瓜葛的女子。她们一个叫苏七七,死而复生之后一直都在白莲教总坛,后来离开之后不知所踪。一个是江采薇,差点被罗浮那牲口玷污的她,是苏七七冒着生命危险从白莲教总坛的地牢里面救出来的。
过了好一会,苏七七问道:“你为什么离开他?”
江采薇嘲讽道:“你又为什么离开他。”
苏七七道:“我在,他做事不方便,所以我选择离开。而我打算回来的时候,你来了,所以我不能再回去。”
江采薇冲道:“现在我也走了,你完全可以回到他身边了。我不愿意二女共侍一夫,他要么就是我一个人的,要么就是你的。”
苏七七笑道:“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藏着掖着没意思。现在回去未必是好事,将来有一天,或许我们两个都能想通。”
江采薇气呼呼道:“他心里装着一个你,就算我不告诉他你还活着,我也得不到他完整的心。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想通的。”
“行了行了,不跟你争了,你就跟个小孩子似的,老是喜欢说气话。对了,师父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苏七七突然问道。
江采薇道:“不知道,无相爷爷估计会告诉我们的。”
“也罢,就让那硕鼠藏着吧!”说完,她深深看了一眼张儒所在的房间,然后拉着江采薇飘然而去。
第361章 :天津惨案
“掌柜的,快走!”天津文轩号分号,已是火光冲天,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一把拉住依然在挥舞腰刀的中年汉子,大声嘶吼着。
整个文轩号陷入火海之中,不远处的街上至少倒着六十具尸体。其中很多人都是不通武道的,街上还站着的人不多,每一个都在做殊死搏斗。
身着文轩号标志性黑衣的人只有二三十个,其他人全部是穿着夜行衣的蒙面大汉。那个脸上有两道伤痕被拉住的中年人,正是文轩号大掌柜——谢仑。
谢仑双目通红,任由那心腹拉扯都不动弹,一双眼睛瞪得如通另一半,双目赤红:“不行,我不能走,这是侯爷的心血。”
手下用力拖拽:“大掌柜,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些孙子摆明了就是有备而来,我们谁都能有事,你要是有事,我们没法跟侯爷交代啊!”
谢仑钢牙紧咬,眼见一个个兄弟倒在血泊中,自己又无能为力,气得他浑身颤抖。
最终,他还是跟着那心腹开始了逃亡之路。
文轩号是张儒的心血不假,但更是他谢仑的心血。文轩号没了,只要人还在,重建文轩号就有机会。
“我****奶奶个熊的。”谢仑和几个心腹手下走了没多久,战团中一个背上至少有十来道伤疤的汉子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怒吼。
失血过多已经让这个汉子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而围攻他的人,有三个。
以残躯面对三个围攻者,没有外力相助,他必死无疑。
趁着自己还有最后一点力气,他一跃而起,手中腰刀脱手而出,直射面前一个蒙面人。
那人明显被这一招吓到了,退后一步,等到他打算继续进攻的时候,这汉子已经扑倒了左侧的黑衣人。
手无寸铁的文轩号伙计伸出铁钳一般的双手,死死扼住那黑衣人的脖子,没多会,那黑衣人面色通红,不停的挣扎着。
已经反应过来的另外两人马上飞扑而上,一个提刀就砍,另外一个直接一刀捅进了伙计的后背。
后背传来剧烈的刺痛,伙计只觉胸口一凉,接着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他艰难回头,脑袋旋转到一半,猛然下垂,一口就咬在身下黑衣人的脖子上。
腥臭的鲜血从脖子上的血管涌出,喉咙深处好像有自己的血要喷出来一半,他用力合拢牙齿,直到听到嘎吱一声之后,身上已经多了四五道贯穿伤的伙计才瞪着混圆的眼睛不甘倒下。
“大哥,大哥!”两个黑衣人杀了伙计之后,其中一人一脚将伙计的尸体踹飞,然后蹲下一把搂住地上躺着的黑衣人。
脖子上的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饶是那汉子已经用手捂住了伤口,依然无法阻止鲜血喷射。
过了没一会,那黑衣人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
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经没了气息,而在他的脖颈上,一个酒杯大小的创口依然有血液潺潺流出。
脖子上一块肉,被伙计硬生生撕扯下来。
“杀!”
困兽犹斗!
所有伙计都没有选择逃离,即便他们这个时候选择逃离依然可以逃出虎口。
官府的人就像是死了一样,一直没有半点动静。
最后,那二三十个伙计就被残忍的杀死在文轩号外面的长街上,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谢仑跟七个伙计匆忙逃出,身后跟着十五六个追杀者,辛亏那些伙计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再次葬送三条年轻生命之后,他成功甩掉了尾巴,躲进了天津城外四十里一家农户家中。
这个地方,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启动的暗桩,表面上这里住着的是一个老樵夫,实际上这里住着的是张儒自己组建的飙云骑。
这支曾经张儒麾下最为精锐的人马,在牟斌成功成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之后就彻底的脱离了锦衣卫,成为了张儒的私人卫队。
除了张儒和王周之外,没有人知道飙云骑到底有多少人,也没人知道飙云骑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这次飙云骑竟然派上了用场。
老樵夫亲自帮谢仑和几个手下处理好伤口之后,皱眉问道:“谢千户,你这是怎么回事?”
谢仑喘着粗气道:“先别问怎么了,马上飞鹰传书,告诉侯爷,有人已经对天津动手了。顺便问问侯爷,我们该怎么办。”
老樵夫粗糙的大手握住毛笔的时候显得那么灵动,没多久,就写出了谢仑的意思。
他走出房门,朝夜空中打了个唿哨,只听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从耳边掠过,紧接着,他的手臂上就站了一只硕大的苍鹰。
鹰腿上有一个小竹筒,看那光滑的表皮,便知道这竹筒用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樵夫手指用力捏了捏竹筒,确定那竹筒坚固之后,将已经干了墨迹的纸卷塞进竹筒中,然后放飞了苍鹰。
重新进屋,在厨房捣鼓出几个小菜之后,老樵夫垂首站在谢仑身边。
谢仑和另外几人吃了些东西之后,稍微恢复了些许元气,他朝老樵夫挥了挥手:“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们几个进入密道。吧那些血迹处理一下,不出意外,明天回有人搜查到这边来。对了,把那些马放了,把院子里的马蹄印收拾一下,尽量不要让人看出蛛丝马迹来。”
老樵夫笑道:“千户大人放心,我不会留下尾巴的。”
进入密室之后,老樵夫将外面遮掩了一番,然后才扛着铁锹出门。
心腹手下等外面已经没了声响之后才低声问道:“今夜发生的事太过蹊跷,这人能不能信。”
谢仑皱着眉头道:“不能信也要信。他是王周的人,应该不会出卖我们,如果他要出卖我们,我们根本吃不到东西。”
“那我们怎么办?”另外一个手下问道。
谢仑沉声道:“静观其变,现在侯爷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我们现在唯一的人物就是好好养伤。你们放心,侯爷不会放弃我们的,文轩号是侯爷的,有人要对侯爷动手,所以打算先拿下文轩号。”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那些人只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时候京城的侯爷,就危险了。”有人不无担心的道。
谢仑道:“这些都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侯爷绝对留有后手,一般人想要拿下侯爷,无异于痴人说梦。”
几人分析了一阵,在伤痛中陷入沉睡。
翌日一大早,老樵夫扛着斧头出门,没走多远,就遇到一大队人马。他马上往道旁躲避,但那些人看见他之后就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老樵夫哆嗦着道:“几位大爷,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一人面白无须,一双三角眼极为阴鸷,即便是面对这样一个老樵夫,他的手也是搭在腰间断刃上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丝绢捂住嘴,语气十分阴柔的问道:“你是何人,家主何方?”
老樵夫战战兢兢道:“回官人的话,小老儿是一个樵夫,家住不远三里垅,家中只有小老儿一人,实在是没得财货。”
那为首之人不屑的看了老樵夫一眼,正要转身,冷不防瞥见老樵夫拿着斧头的手,指缝中一抹已经干涸的血,勾起了他的警惕之心。
“哼哼,走,带我去你家看一看。”为首之人阴测测的道。
老樵夫忙不迭点头:“好好,官人只要不伤小老儿性命,小老儿领官人去便是。”
老樵夫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一大帮身骑高头大马的彪形大汉,没多会,就到了老樵夫居住的小茅草房。
为首之人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四五人跳下马背,飞快的朝茅草房奔去。
茅草房的密室内,除了谢仑之外,其他人都在沉睡中,忽然,谢仑耳朵一动,十分警惕的将耳朵贴在墙上,随后,他紧张的握住了刀柄。
难道那老樵夫根本就信不过?难道他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谢仑此时的心情十分紧张,他一直都在外面经营文轩号的产业,对飙云骑根本就不是很了解。要不是这次是在走投无路了,他根本就不会来这个暗桩所在的位置。
几人一进房间之后就开始乱翻,每个人都是腰刀出鞘,只要屋子里藏着不该有的人,他们绝对会痛下杀手。
可惜,找了好半天之后,一无所获。
倒是把躲在密室里大气都不敢出的谢仑吓了个半死,这要是被抓住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几人复命之后,面目阴鸷的中年人意味深长的看了老樵夫一眼:“你昨夜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老樵夫低眉顺眼道:“回官人的话,小老儿不曾听到动静。白日里砍樵劳累,晚上睡得死。”
中年人哦了一声道:“那你手指甲缝隙里的血是哪里来的?”
老樵夫指着门口挂着的柴狗:“昨天杀狗。”
中年人仔细看了看那狗肉之后,这才打消疑虑,让手下人拿出一张画像递给老樵夫:“如果看到这张画像上的人,马上去天津府汇报,朝廷必有重赏。”
老樵夫将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嘞,好嘞,官人的话,小老儿记住了。”
第362章 :地老鼠
目送大队人马离去,老樵夫偷摸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娘的,这些孙子竟然是朝廷的人,看来侯爷处境堪忧呐!”
一日正常作息,在山中砍了几捆柴火送到天津府府台府上之后,拿了十几个铜钱屁颠屁颠买了二两小酒,然后喝着小酒出城。√∟頂點小說,x。
老樵夫总是有意无意的回头,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
脚下踉跄的走到家中,老樵夫倒头就睡,好像忘记了密室中还有人一样。
茅草房不远处的树上,一个黑衣人拿着千里镜看着房间内一动不动。冬日的寒风吹拂在身上,带着刺骨的疼,那躲在枯树上的黑衣人仿佛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衣衫猎猎,惊起了远处觅食的田鼠,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飞快消失在耳边。
三更,人最容易丧失警惕的时候,也是人最为疲惫的时候。
床上的老樵夫好像睡得有些累了,在床上翻了个身。
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身边就会发现,老樵夫的眼睛是睁开的,他没有起床,一双不算浑浊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窗棂。
到了下半夜,那如铁一般的黑衣人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了,上下眼皮不断打架,可远处那茅草房内的老樵夫却酣睡如初。
用力晃了晃脑袋,黑衣人放下千里镜,随后快速拿起,最后一眼看过,他十分顺当的顺着树干滑到地上,几个纵越消失在荒野之中。
床上毫无睡意的老樵夫依然没有起来的意思,那只因为拿斧头而显得十分粗糙的手一点点扣着墙上的黄泥。不觉之中,地上已经堆起一小堆粉末。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老樵夫再次翻身,这次很不巧的翻滚到了地上。
已经冷却的馒头和肉食就放在脚边,他没有去看那些食物,摇摇晃晃爬起来再次躺**。
天微亮,雄鸡唱晓,老樵夫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脚步坚实的走到门外,先将关在笼子里的鸡放出来。
给家禽喂了些吃食之后,他转身进屋,将窗子关上了。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斧头。看样子,他是又要出去砍柴维持生计了。
昨夜黑衣人所在枯树西北五十丈,一个草丛中,两个手里拿着千里镜身上披着黄色布条的汉子一动不动的趴在草丛里。
待老樵夫远去之后,两人十分麻利的起身,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躯干之后,较为年轻的汉子不解的问了句:“你说咱们这么盯着到底是为什么,那人也就一普通樵夫,盯着他有什么用。”
年长汉子将身上的黄色布条撕扯下来,面无表情道:“上面的大人们让我们盯着,我们就必须要盯着。大人说了,决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先断了那人的左膀右臂,然后才能对那人下手。”
年轻人不屑道:“哼,一帮没卵子的东西,自己带着数倍于敌的人过去没能把人杀了,反而还要我们来帮忙。”
“这话你最好给我吞回去,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你清清楚楚,得罪了他们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心里有数。”中年人脸色一沉,抓起剩余的黄布条狠狠的掼在地上。
年轻人撇撇嘴,不再争辩什么。
中年人抬腿朝前面走去,年轻人追上去问道:“那今晚还来么?”
中年人言简意赅:“今夜不来,明夜来。”
虽然不太明白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对中年还算尊重的年轻人也没再多嘴。
又一天过去,老樵夫的生活好像没有半点变化。将柴火送到知府衙门之后,再次买了二两小酒。一回到家,他打开窗户之后再次酣然入睡。
在草丛中死死盯着茅草房的两人一动不动,这次他们换了个地方,角度正好能够用千里镜监视茅草房内老樵夫的一举一动。
老樵夫在床上嘟囔道:“几只地老鼠的耐心还真不错,竟然隔一天来探我的底。哼哼,可惜,你们遇上了我。”
又是一个没有收获的夜晚,本来就有些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更加焦躁不安,老樵夫一出门,从地上一爬起来他口中便开始不停嘀咕。
“这算什么事,他们自己躲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让老子们来这里受这种活罪。”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疯了去,今夜不来了,要来你自己来。”
“你到时说句话啊!”
不胜其烦的中年人嗯了一声:“以后这里不用来了,这老樵夫估计没什么问题。”
年轻人道:“你就这么肯定?”
中年人自信道:“如果大前夜我们露了行迹,前夜天马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便会出来透气,昨夜夜必会放松警惕。连续观察几天,你老樵夫的习惯和动作都是一致的,如果不是非常刻意的在装,那就是事实。
这老樵夫如果是在可以装,能够装成这个样子,那我们就输定了。”
年轻人虽然嘴上牢骚不断,面对那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还是有些发憷的,他笑声问道:“回去怎么交代?”
“如实汇报!”说完中年人抬腿就走,这一次,比前天要轻快。
两人刚离开埋伏的地点,山上的老樵夫突然回头,朝自己的茅草屋看了一眼。
这日,他依然是遵循着自己的轨迹,买了一壶小酒,一边喝着一边回家,回到家之后就蒙头大睡。
如是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