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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明朝谋生手册-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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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英雄为了一县利益,得罪了其他五县的所有人,一县人固然对你感恩戴德,但其他五县人却恨不得啃你的血肉。一旦酿成大变,安知官府不会拿你作为息事宁人的替罪羊?你要回去不妨低调一些,若是高调衣锦还乡,一些人为你欢呼,可却很可能有更多的人会借你生事!”

在无数的欢呼之中进城,歙县赵主簿代表薛县尊亲自迎接,汪尚宁也亲自来了,道路两侧歙县子民夹道欢迎,帅嘉谟真正体会到了人生巅峰的滋味。而等到被请进歙县衙门,薛县尊亲自以礼相待,在他转述了南京都院和南京户部的态度之后,竟然亲自带着自己同轿而行前往徽州府衙,向姚府尊转达了这意思之后,平生第一次在府衙里吃了一顿饭的帅嘉谟只觉得千般滋味在心头。

他祖籍又不是歙县,只不过是跟着在新安卫服役的父亲在歙县生活了几十年而已,为了不是乡亲的乡亲奔波这么久,如今终于得以苦尽甘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而等到出了府衙再次同轿回去的时候,薛超便满脸诚恳地问道:“帅先生可要去县后街汪宅见一见汪公子?”

帅嘉谟登时脸色一僵。想到刘师爷之前传话时说汪孚林认为应该缓行,想到从宣城出发时那位沈公子的传话,想到今日入城时并未看到汪孚林的身影……他突然觉得心里大没滋味。就因为当初在歙县班房的时候,汪孚林那一面之缘,他就一直很相信对方,如今再想想,也许那雪夜遇到的种种危机甚至杀机,都只不过是对方的一场戏呢?他意兴阑珊地哂然一笑,最终淡淡地说:“不去了,我直接回家。”

薛超最希望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二话不说吩咐这四人抬的大轿直接把帅嘉谟抬回家。对于这样的礼遇,帅嘉谟更是受宠若惊,等回到家门口,看到粉刷一新的墙壁,看到一身新衣裳的妻子和儿女出来迎接,他就把仅剩下的那一丁点疑虑全都给丢到了九霄云外。

官府和民心都在他这一边,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然而,歙县的民心向着帅嘉谟,其余五县就不一样了。帅嘉谟如此衣锦还乡的绝大阵仗,再加上程文烈纠集了不少人从中挑唆,五县多多少少全都闹了起来,其中尤以婺源和休宁为最。因为传言中,之前府衙激辩的时候,歙县就直指休宁和婺源富庶直追歙县,理应负担更多。于是,一大群乡民被人煽动,齐齐跪在了婺源县衙前,自然而然就将县令吴琯给惊动了出来。

思来想去,程文烈等人还是没有在其他地方弄出点事,以此调虎离山,而是用了这一招逼宫计。在众多老迈乡民声泪俱下的陈情中,婺源县令吴琯脸色越来越阴沉,到最后耳听得声声都是请他去府衙呈交万民书,请愿不改祖宗成法,上任四年深得百姓爱戴的他哪里能够推脱?更何况,面对如此汹涌的民情,他深知眼下若是再用强力压服,只怕会惹出事情来,因此唯有答应自己亲自去徽州府衙陈情,这才让乡民为之散去。

次日一清早,这位婺源县令便带了一个老仆,以及精挑细选出来的四名县衙壮班民壮,立刻出发前往府城了。他这一走,几个一手策划了之前那围堵县衙请愿的秀才们顿时额手称庆。要知道,徽州一府六县,歙县固然是附郭府城,而休宁和绩溪距离府城也不过五六十里,黟县百里,祁门则是一百六十里,而婺源恰是距离府城最远的,单程就要二百七十里,来回五百余里,就算是借助驿站驰驿而行,平常人一天一百二十里顶天了,来回就得至少四五天!

而对于没有什么紧急军情的徽州府,驿站中的马匹流失严重,根本就走不了这么快,故而时间能够放宽更多,足够他们做事了!

于是,在吴琯赶去府城之后的第二天,又是大批乡民围堵了婺源县衙。临时署理县令事务的虞县丞带着户房司吏程德焕亲自出来安抚,可这年头的佐贰官本来就露脸少,没实权,虞县丞更比不得县令吴琯在民间的崇高威信,本身不过一个监生的他不擅言辞,三两下就被藏身百姓当中的一个讼棍给反诘得作声不得。程德焕见势不妙,连忙厉声呵斥了两句,可还不等他暗中嘱咐人叫了三班差役出来弹压,变故就发生了。

“吴县尊根本就不是代咱们婺源子民去府衙陈情,他在婺源已经整整四年了,现如今是上面的大人们偏向歙县,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他调到别处去!”

“这些当官的惯会骗人,虞县丞是为了当县令,把咱们婺源的子民给卖了!”

“程德焕和歙人勾结,在咱们婺源的赋役黄册上做了手脚!”

随着人群中此起彼伏传来了这乱七八糟的声音,虞县丞登时心头大乱,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反身就往县堂中跑去。这一举动平日里顶多被人当成是胆小害怕,可在眼下却变成了心虚的标志。而程德焕更是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人一下子捆了在地一通乱打。至于意想拦阻的门子也好,其他差役也罢,面对汹涌的人潮,顿时全都被冲得不成阵型,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

一日之间,婺源大乱!

第六三七章 栽赃和强捐

歙县两溪南,及不上休宁一商山。这要是放在从前,休宁县令陈县尊听到这话,必定会觉得与有荣焉。毕竟,自己治下富庶,怎么也是一件有光彩的事。然而之前府衙那场激辩,这竟然被汪尚宁当成了赋税不公的借口,而他因为一时呆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驳,他带过去的那几个休宁乡宦也都不像是歙县和婺源那批人似的精通狡辩,尽管有几个讼棍助阵,最终还是从府城灰溜溜回来,其中细节一流传开来,民间就闹腾大发了。

陈县尊原本就是个没什么威望的好好先生,面对民间的喧嚣,再加上听说帅嘉谟风风光光衣锦还乡,他知道民怨沸腾,干脆称病暂时不管事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托给了县丞代理,自己当撒手掌柜,打定主意再不掺和。然而,这一天他正斜倚在床头看书,和在一旁侍疾的小妾打情骂俏,却不想外间突然沸反盈天。尽管这几天躲事又或者说躲懒,但对于这样的情形,陈县尊还是颇为不满,立刻对同样皱眉的小妾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让他们消停点!”

那小妾白了自家老爷一眼,立刻起身扭动着腰肢去了,可没过多久,她就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带着哭腔道:“老爷,不好了,一大帮蒙面人冲进县衙来了,见人就打,如今前头县衙根本就去不得了,就连咱们官廨的大门也被人看住了,不许一个人进出!”

陈县尊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哪里还顾得上装病,一下子撩开被子下床,趿拉了鞋子就想往外冲,却被小妾拦腰死死抱住:“老爷,这都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乱民,您可千万不能以身犯险……”

“妇道人家,你懂个屁,真要是休宁大乱,你家老爷前程就全都完了,到时候带着你喝西北风去?快放开,我得出去看看!”

然而,那小妾失魂落魄松了手,陈县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踉踉跄跄来到了官廨门口,瞧见那一堆黑布蒙脸只露出眼睛的家伙在门前虎视眈眈看着,发现自己出来时,更有人目露凶光,他那好不容易勉强提起来的胆气就全都飞到了爪哇国,一下子吓得坐倒在地。这时候,他就只听得其中一个蒙面人用沙哑的声音阴恻恻地说道:“陈县尊,咱们哥几个只是想占你这县衙几天,权当尝尝当县太爷的滋味,不想那你怎样,你老老实实待几天,否则别怪不客气!”

陈县尊只觉得头皮发麻,使劲吞了一口唾沫,他方才结结巴巴地问道:“占据县衙是大罪,你们……你们就不怕朝廷派天兵降罪?”

“要是怕,咱们就不来了!你们休宁得意了这么久,害得我们歙县民不聊生,这次也该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兄弟们,关门,别让这狗官出来!”

听到这一声响亮的应和,眼睁睁看着几个黑布蒙脸的汉子蜂拥上来,将官廨大门给关上,随即竟仿佛在外头门环上加了锁链铁锁,陈县尊只觉得双脚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虽说听那外头人的口气,好像是从歙县来休宁找碴闹事的,可陈县尊又不是笨蛋,人家歙县现在大获全胜,夏税丝绢均平之事眼看就能够施行,正在兴高采烈的时候,怎会跑到休宁来闹事?

一定是休宁有人不服气,借机栽赃歙人大闹这一场,可这事他怎么能揭穿?要是回头一口咬定就是歙人闹事,他这个休宁县令还能逃过这一关,要是本县奸民冒充歙人占据县衙软禁县令这种事传出去,不能安抚百姓,激起民变,他这个县令就真的当到头了,革职为民没商量!

县衙前堂,此时此刻却并非陈县尊那小妾所言,完全被一群蒙面人占据,而是仍旧井井有条。换言之,那喧嚣来自于县衙之外的民众,以及县令官廨大门被人锁死,派人看住,其余地方一如从前,并没有出什么乱子。只不过,专管文书签发的承发房中,眼下却是吴大江叶挺以及几个休宁有名的讼棍占据,这会儿其他人眼看吴大江拿着陈县尊往日写的公文作为参照,一笔一划像模像样仿照着笔迹,须臾就是一封紧急公文写完了。

叶挺拿过来在手一看,险些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歙贼万余,掳去休宁陈知县,即将兵围徽州府衙,恐有不测?这样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而且,你这抬头怎么是给福建布政司的?”

“南直隶当然要发,但一定要晚几天,先发江西、浙江、福建、广东,如此才能让徽州府发生的这件事传遍全天下,如此一来,天下其他赋税不公的地方会不会有所震动?这样朝廷投鼠忌器,就算歙县那些人在朝廷的靠山背景再硬,也不敢再硬来了,这就是阳谋。”

吴大江说到这里,见其他人仍有疑虑,他便嘿然笑道,“横竖这文书上说的是歙贼,又是陈县尊笔迹,他那个脓包这会儿肯定正在后头官廨发抖呢,到时候他为了保命保前程一口咬定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因为有歙民冲进他的官廨把他所锁在里头,他就真的认为有犯上作乱的歙民万余人围堵县衙,别人又没看见,还能怎么着?”

其他几个讼棍也都是因为婺源那边传来的风声,知道那里已经闹得很大了,这才决定横下一条心在休宁推波助澜,他们再站出来以拯救者的名义号召大家募捐,然后号称去哪里告状,到时候毫不费力就银子到手了。可是,吴大江竟然要把戏唱这么大,这无疑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就连一贯与其交好的叶挺,眼见得其用陈县尊笔迹又开始写下一份奏报,也忍不住有些犹犹豫豫地问道:“吴兄,这是不是闹太大了?”

“婺源那边给咱们休宁递消息,那纯粹是没安好心,希望咱们冲杀在前,他们享受在后。要是照他们那方式,回头治罪一堆人才是正经,这么个局面就别想扳过来!反而是我们现在这样干脆闹到最大,回头反而可能把事情办成。事情只要办成,不管我们现在收人再多银子,民间也别无二话。要知道,寻常百姓能够出多少钱?这次要狠狠敲一笔那些不是乡宦,却希望提高在休宁乃至于徽州府话语权的富民。咱们休宁不是有钱吗?不狠狠榨一笔,这次不是白辛苦了?”

有了吴大江这话,眼见得一份份奏报文不加点须臾而成,众人再不犹豫,一一看过确认无误,便立时叫了和他们沆瀣一气的承发房司吏将这一份份封口的公文交由不同的铺兵送去江浙闽广。等到这些办完,众人方才从侧门溜出县衙,却是去分头见那些获知民间反应强烈后就和他们联络的休宁富民了。至于休宁县衙之外,却是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而因为陈县尊迟迟没有出来安抚,人们自然而然就狂躁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县尊都不出面,除却本来就是主谋之一的承发房司吏,县衙中三班六房中人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了几分端倪,却压根没人想着去后头请示陈县尊。对于那位毫无威信,遇事只会和稀泥的县太爷,谁都不觉得他能够弹压局面,因此这些吏役当中,有的干脆当缩头乌龟,有些干脆从后门溜出去,有的则是到了前头和闹事的乡民们打成一片,表达自己对均平夏税丝绢的愤怒……如是整整闹了一整天,哪怕到了宵禁时分,大批乡民依旧不肯离去。

直到次日上午,吴大江等人方才出现。他们连夜和几家富民谈妥了条件,成功捞到了不少银子,这会儿带着几家人的代表出现在县衙前,却是假惺惺地口口声声父老乡亲。尤其是吴大江扶起底下几个年迈老人之后,更是痛心疾首,慷慨激昂。

“各位父老乡亲,徽州一府六县,打断骨头连着筋,可说是乡亲,歙县却自恃附郭首县,在朝堂中做官的人多,官职高,竟然敢对祖宗法制的赋税指手画脚,说什么夏税丝绢不公,更可气的是,徽州府衙,歙县县衙,乃至于南京那些我等根本够不着的大衙门里,竟然全都是帮他们说话的声音!而那个一手挑起此次纷争的帅嘉谟更是厚颜无耻一身冠带回来炫耀,说什么不负桑梓之望,这分明是给我们心里捅刀子!”

见下头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喝,吴大江伸出手来压了一压,这才诚恳地说:“大家的心意我们知道,歙县能有帅嘉谟在外奔走陈情,我们也一样可以。今天跟我一块来的,是咱们休宁有名的几位大善人,这是方老爷,这是程大官人,这是鲍员外……”一个个介绍了一通之后,他才提高了声音。

“这几位大善人慷慨解囊,总计拿出了八百两银子,供咱们几个精通刑名律例的上京告状陈情花费。大家都知道,别说两京那种大衙门,就是县衙这种小衙门,告个状,打个官司这得填进去多少钱?不过没关系,钱不够,我们这些人也会凑,到时候就算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打秋风,也会支撑到底。总而言之,咱们一定不会让大家背上不该咱们背的夏税丝绢,以及那均平银的大包袱!”

面对这样的表态,随着人群中原本安插好的托儿大声赞扬那几位大善人慷慨解囊助形色的壮举,又有托儿拿出声称是身边唯一一点钱捐出去作为吴大江等人的盘缠……在如此感染下,围在县衙门前的乡民们最初犹犹豫豫了一阵子,紧跟着就你出几文,我出十几文,彼此之间又是攀比斗气,到最后竟是硬生生凑了足有几十两的钱出来。更有身边没钱的回去号召募集,场面热烈到了极点。

当第二天一早,吴大江暗地里让人做好的放在县衙门口的那一只硕大募捐箱,竟然就完全满了。

直到这时候,其他人方才不得不佩服吴大江这绝佳的主意。而吴大江更绝妙的主意却还在后头,他换了一个募捐箱之后,竟是用言语挑唆百姓,说是休宁事,休宁人不能不管,但凡休宁县城中哪家大户死抠门一毛不拔,他就煽动乡民到了这些人家门前呼喝起哄,迫使人不得不拿出银子破财消灾。然而,随着这针对大户的指定强捐进行得越来越深入,几个主谋私底下一算账,发现所得银钱已经超过了五千两,那一开始的初衷就渐渐被难以抑制的贪婪给完全冲淡了。

原来这天下还有如此快的生财之道!

不但吴大江等人发现敛财巨大,就连县衙中原本和他们勾连的承发房司吏,乃至于混在真正百姓中的托儿,奔走其间的跑腿,甚至少数自己也捐过钱财的聪明人,都觉察到了这笔款项的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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