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明记-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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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草原的儿女,怎么能去南方?你的城哪里容得住草原上飘忽不定的云朵”,东哥毫不迟疑道。
高进无语,呆了半响,道:“只要你答应我去南方,我向长生天发誓,还会杀回来,把整个草原交给你打理。”
东哥默然,摸去眼角的泪,破涕为笑道:“高医生,你真会安慰我,早些年草原上本来很平静,自从建州女真兴起,插汉部东移,就不太平了。也许有一天,将来还会太平的。”
高进搂紧了东哥,东哥忽然挣脱高进的怀抱,从帐子角落里摸出一物,点亮了。原来是一个可以悬挂的铁烛台,两根精致的短小蜡烛,温馨的亮光映照在二人的脸上。
高进看着东哥精心修饰过的美丽的脸,伸手去抹去了她脸上的泪花,深情道:“你不跟我走,我怎么办?”
东哥泪奔,扑倒在高进怀里,哽咽道:“不要逼我,我真的很累。”
高进心痛的抱着东哥,看她在自己怀里睡着,不敢动一下,怕惊醒了她的美梦。
草原静谧,月亮弯弯,高进的心里盘桓着昔日喜欢看的韩剧里的经典配乐,希望这一刻永恒不再变!
远远的一片狼叫,在安静的后半夜传的很远。营门口隐隐约约的脚步和马蹄声,虽然很轻,但高进听得,判断应该是王闻土回来了。
王闻土跳下马背,将马丢给守夜的岗哨,瞅见高进的帐篷缝隙里居然有光,以为在等他报告,大步走过去在帐篷门口低声报告:“庄主,一块肉都不剩,兄弟们都好。”
高进轻声道:“好的,辛苦了闻土,赶快休息了。”
东哥醒了过来,坐直看了看高进,发现吊着的蜡烛快要烧尽了,羞涩道:“我睡着了。”
高进抚摸着东哥的秀发,道:“你累了,睡吧。”
东哥拉着高进躺下,摸着高进的胸膛,道:“明日一走,又不知道何时相见,你还会来看我吗?”
高进无语,他也不知道还会来吗?毕竟此行的风险已经很大。
幸亏东哥自言自语的接上:“你一定会来看我的。”
高进心中暗出一口气。
东哥顺着高进的胸口一路摸下,抓住了一根棍子,仰着脸惊喜道:“他还是喜欢我也。”
能被女人夸赞自然是心里美滋滋的,高进立刻动手,把东哥剥成了小白兔。
“你对那些福晋做了什么,就要对我做什么!”,东哥往嘴里加了块手帕,趴着扭动着丰臀,羞红着脸低头伏下。
“嗷呜,骗子,好痛!”,东哥吐出手帕,双手急剧的向后挥舞。
高进愕然停下。
“不要停!我不怕”,东哥忽然又想到些什么,眼里噙着泪花,又主动趴下了。
高进摇了摇头,女人真是变化多,怜惜之心大起。
帐篷里蜡烛烧尽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暗中一片悉悉索索,渐渐入巷的各种喘息。
两情相悦,莫过于此!缠绵,冲击,共有,直到永恒!
良久,累惨了的高进刚眯上眼准备休息下,就感觉帐篷里进了人,大骇,急忙坐起。
借着来人手里的短烛,看清来人是兰雅,高进打着哈欠道:“兰雅,天还没亮啊!”
兰雅推着东哥,对高进道:“天亮就晚了,快推公主起来,要晚了。”
东哥浑身都是酥的,根本不愿动,二人推了好一阵才起来。
高进默然的看着两人简单收拾,兰雅扶着迈不开腿的东哥上了马车。
想起自己还挣了千多两银子在帐篷马袋子里,高进去提了过来,丢在马车上小声道:“给你们买脂粉。”
二女泪眼朦胧,东哥突然道:“明年这时候,你来接兰雅走!”
高进愕然,道:“那你呢?”
东哥带着泪花笑道:“明年等你来再说,夫君珍重。”
“娘子……”,高进一句娘子哽咽在喉,东哥催兰雅驾着马车快速的走了。
高进站在营门,看着渐远的马车,捂住胸口,心中被挖去一块肉一般隐隐作痛,颓然坐下。
不知道哪里早起的音乐爱好者在晨雾中的小青湖旁,弹着马头琴,弹的不好,琴声隐约传来,哀婉的不成样子,让高进的眼角湿润。
谁说真爱都会有结局,一群骗子!
第153章因为欢喜,所以伤心
长号吹起,日上三杆,草场这边叶赫的营地已经收拾完毕,开始吹号集结,准备出发。
炒花太师带着达林太贝勒和布扬古贝勒站在一起着急的向王帐的方向张望。
炒花嘴里解释道:“插汗昨日从日中喝到日落,喝的大醉,又宿在新纳的窦土门福晋帐内,想必是起晚了。必勒格贝勒已经去叫了。”
布扬古心中腹诽,从早喝到晚我也在,我还从晚上喝到半夜,不也起来了。起不来,还不是宿在女人肚皮上,谁不知道插汗虎墩兔的福晋多。
窦土门福晋的帐外,必勒格来回焦躁的走动。昨日中午因为开心喝的大醉的插汗虎墩兔,正由窦土门福晋的嬷嬷带着侍女穿衣。
十来岁的窦土门福晋睡眼迷离,正在被窝里发着小呆。
后脑勺还隐隐作痛的插汗虎墩兔看着这个什么都还不懂的小女孩子,哈哈大笑道:“芭德玛瑙,待送走了叶赫的贝勒,我带你去看射箭和摔跤。”
芭德玛瑙咧开笑脸,甜甜的笑了。
高进骑着良马桃天,带着杨文鼎、刘贤学站在旁边的人群中,看着插汗虎墩兔带着几十个贝勒给布扬古贝勒送行,东哥从马车中出来还还了礼。
长号再次吹响,叶赫部落的马队、骆驼队、车队开始离去。
布扬古贝勒带着侍卫骄傲的守卫在妹妹的车前,好几万牧民骑马一路跟随,大声喊着东哥的名字,忽然让高进理解为什么东哥不愿意和自己去南方。
马车突然停下,一人从车中出来站在车辕上,原本站定远远望着的人群都突然疯魔了一般黑压压的拥了过去。
马车又继续现行,但是风中隐约传来东哥的歌声,美丽动听的草原长调。
杨文鼎道:“庄主,追不追?”
高进眼角有泪,赶快用手抹了,道:“风沙挺大。”
刘贤学拍马向前走了两步,道:“庄主若下令,虽万人中,吾亦敢去把少奶奶抢回来。”
高进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刘贤学。
杨文鼎把手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低头道“这两日,晚上都是我和杨文鼎值哨。”
高进猛的扭头,更惊讶的看着杨文鼎。
刘贤学接着道:“庄主,今日不抢,明年还是要再来啊!”
高进默然,远远望去,东哥一歌已毕,车队渐行渐远。
刘贤学和杨文鼎长长的叹了口气。
高进摸着怀中东哥用自己手帕包着,留下的一缕青丝,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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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的车队里,东哥坐在马车里,摸着高进留下的一块正面蒙文刻了东哥,反面用篆字刻了高进二字的宝贝级玉佩默默流泪。
兰雅一旁劝道:“公主,再哭妆就花了。”
东哥用手抹了泪痕,看着兰雅道:“兰雅,你难道不想这个死胖子。”
“死胖子太花了,还经常说着不着谱的事情,这次她还让公主你不开心”,兰雅红着脸道。
“你不喜欢他,那明年就不要随他去南方了”,东哥认真道。
“嗯,公主喜欢我也喜欢,我是公主的人,要和公主站一起的”,兰雅急忙道。
“倒底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什么?”,东哥问兰雅,又像是在问自己。
兰雅摸着兜里高进送自己的,刻好了兰雅名字的一对精致高档的玉镯子,一点一点的总结着对高进的印象。
“上次接触,高进是很踏实的人。虽然他不是富家子弟,相貌普通,年纪比我小,但是他很有责任心,对我好,关心我。”
“这次隔了这么久,会从这么远的地方,带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有我。”
“听他说来时路上的事情,来的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风险,还死了四个手下。也许他不是最优秀的,但在我眼里,他是我的英雄。”
“公主,见到他,我心中会欢喜,和他在一起,我心中欢喜!”,说着说着,兰雅眼中泪水终于大水绝了堤坝一样泄了下来。
“心中欢喜!”,东哥念叨着这句话,看着失态的兰雅,叹道:“原来你心中也深深的有他。原来就为这句话,我们彼此相爱。”
东哥眼里的泪水又不受控制了流了下来,心中不断念道“我们心中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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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叶赫营地的草场上,追着叶赫车队的牧民已经陆续返回了。
那达慕接着召开,插汗虎墩兔带着窦土门福晋高兴的看着射箭和摔跤,草原上处处聚集着热闹的人群。
商队的生意也好的不得了,笑开了怀的佟掌柜站在营门口和每一个抱着货物离去的牧民热情的打着招呼。
只有三个人是很安静的,那就是高进和一边陪伴的刘贤学和杨文鼎。
桃天很纳闷坐在自己身上的主人怎么一动不动的,扭着脖子努力回头看,呀,胖子在做什么,动都不动,你动下,你动下。
桃天努力的晃着脖子企图去碰高进的手,可总是挨不到。
呆着陪了很久的刘贤学和杨文鼎,见高进失了心智,连高进座下的马都不耐烦了,二人做主,牵着高进的马缰绳就往回走。
突然高进大声重复道:“因为欢喜,我现在非常难过吗?因为欢喜,我现在非常难过吗?因为欢喜,我现在非常难过吗?”
坐在马背上的高进,单眼皮不再显得猥琐,悟透情关的他,一脸正气,泪奔如雨!
杨文鼎和刘贤学不敢带这副模样的高进回营地,怕被王闻土打,拉着高进的马就去寻小青湖边比较偏僻雅致的地方暂且歇息。
天气炎热,到处是人。刘贤学、杨文鼎拉着高进花了多时,才寻到一处人烟稀少、风光怡人的湖畔,绿油油的水柳林茂密,可以在树下快活纳凉。
刘贤学、杨文鼎下马,将高进扶下马,坐在岸边的石头上。
高进看着青青的湖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文鼎和刘贤学相互对眼,心意相通,决定努力勾搭高进说话,尽快恢复心智。
“庄主妻妾成群,独对此女情有独钟,真是此女的福分!”
“庄主,我可以叫你情痴吗?属下对庄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高进看依旧看着小青湖青青的水面发呆,充耳不闻状。
杨文鼎心想坏了,拉过刘贤学向后退了几步背对着高进道:“这怎么办,庄主魔症了,要不找王队长过来。”
还不等刘贤学说话,就听身后一声:“快来!”。
两人急忙转头看,只看到一个人影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了小青湖里,噗通一声,喏大的水花,不见人。
第154章涅槃
湖水荡漾,高进刚坐的湖边石头边空留一双靴子。刘贤学和杨文鼎脊背发凉、手脚发麻,噗通一下坐倒在地,事情来的太突然,让人太难以接受!
二人身后站着几个骑马的女人,原来是昨晚被破了瓜的泰松公主。
歇息一晚后的泰松公主,虽然浑身充满了力量,但却感觉身心是那么奇异的空虚,情不自禁带着侍女寻找幽静清凉之处出来散心,正好走到此处。
眼尖的女人们骑马踱步过来,正好见到一人快速的蹦到湖里,吓得指着小青湖里浮上浮下的人头,高分贝的尖叫着。
泰松公主是会游泳的,心道,什么人这么想不开啊,我遇到这破事也没跳湖啊。
救人要紧,一向善良好心肠的泰松公主顾不得礼仪,卸去外袍,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刘贤学和杨文鼎反应过来,快速的扯去外袍,跟着蹦了下去。
三人一顿拉扯,终于把在水里扑腾半天的死胖子从水里捞上了岸。
死胖子太重了,自己已经呛水呛的不行了,居然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不放——女人哪来的?只有问胖子了。
三个人拉两个人,累的瘫软在地。
刘贤学和杨文鼎喘着粗气,看着高进跪在地上吐水,心道,怪了,这长发遮面的女人哪来的,难道是水里的女鬼也被抓上来了,心中惊疑!
做了好事的泰松公主,喘着粗气,但是一点也不快乐!
泰松公主心内骂道,怎么这么巧,又碰到昨晚那个汉子,自己发誓想忘记他的。
现在看到自己就脸红了,泰松公主心里骂自己不争气,可怎么也迈不开腿,他居然在救人,看来不坏啊,情不自禁的就想多看看这个男人。
高进吐完水,勉力过来看身边那女子情况,拨开遮住女子脸上的长发。
“是她!”
“巴音塔娜福晋。”
泰松公主和高进一起惊讶的高叫。
高进探了探巴音塔娜的鼻子,居然停了呼吸,急忙开展急救措施。
检查清除巴音塔娜口、鼻内的泥,撕开其上衣放松胸部,一腿跪在地,另一腿屈膝,将巴音塔娜腹部横放在大腿上,让巴音塔娜头下垂,接着按压巴音塔娜的背部,使其胃内积水倒出。
看巴音塔娜吐水已毕,似乎有点呼吸了。高进急忙将巴音塔娜放平,大力进行胸外心脏按压,并进行人工呼吸。
杨文鼎和刘贤学知道高进有医术,对高进这样翻来覆去的折腾上身基本赤裸的女子也不吃惊。
泰松公主的侍女看到高进双手按在巴音塔娜高耸的胸部,按来按去,心里感觉不雅,向泰松公主说道:“公主,这人怎么如此亵渎巴音塔娜福晋的尸体。”
虽然对高进的动作完全看不懂,甚至死胖子摸着巴音塔娜的胸部有点淫…邪,让人一下接受不了,但是泰松公主也认为高进是在救巴音塔娜。
“巴音塔娜,你这个淫恶的毒妇,真是罪有应得!还不快醒来”,泰松公主心中思绪万千,同时非常入神的看着高进。
今日泰松公主看到的是一个认真的胖子,和昨日的印象完全两样!他有爱心,也蛮英武,做事情很专心!
侍女得不到公主的回答,只能安静的呆在公主后面。
高进探巴音塔娜的鼻息,感到呼吸的力度渐渐大了,频率多了,就是还不醒,心中焦躁,大力的按压了几下胸部,又做了几口人工呼吸。
拖起巴音塔娜的头,高进大力连扇了几个耳光,大声吼道:“你还不能死!你还有两个孩子!你想让你的孩子流离失所吗?快醒醒,巴音塔娜!快醒醒!你不能死!”
在这一刻,高进突然感觉自己就如台湾琼瑶剧里的咆哮马。
泰松公主不自觉的走上来,拉住高进欲再打巴音塔娜的手,安慰道:“别打了,她死了。”
高进颓然,身心疲累,一口连着的勇气消去,整个人瘫坐下来,正好和泰松公主靠在一起。
生命的消逝如此容易,在场的人个个浑身发冷。
刘贤学和杨文鼎失望的站起来到树后去扭干衣服。侍女们算是回避,同样也是害怕尸体,转身拉马走开,边走边抹着眼泪。
泰松公主情不自禁的靠在高进身上,两人呆坐着看着巴音塔娜发白但依旧艳丽。
泰松公主脑海中闪过昨日巴音塔娜一颦一笑那鲜活的画面。高进则记起蜡油滴下在巴音塔娜背上飞起消散的一缕青烟。
泰松公主眼睛一酸,扑进高进的怀里哭泣起来,诸多心思化成点点眼泪。
高进哀怜着轻轻的抱着泰松公主,让她发泄心中的委屈。
尸体,突然动了动,头歪倒在一边,身体也抽了抽,突然一声呕吐声,翻动着,趴着开始吐水、喘息。
高进急忙推泰松公主看,二人手忙脚乱,又把巴音塔娜架到高进的腿上一顿按。
巴音塔娜水吐的差不多,看到救她的居然是高进,心中五味杂陈,微弱的声音道:“为什么要救我?是我昨日下的毒计。我就是个淫恶的妇人,害人害己,报应啊。”
高进轻轻帮巴音塔娜拉上上衣,轻拍了拍巴音塔娜的脸道:“既然会跳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