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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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短暂整顿,李晓五百常备在短时间内,重新恢复了严谨的队列,对斋藤军将要发动的新一轮攻势,严阵以待。
这个时候,斋藤军的骑马队开始动了。
李晓远远望去,战马奔驰而过,地面的尘土微微扬起,对方的骑马队排列成,骑兵突击的标准三角形的突击阵形,向武田军这边驰来。
一时沉闷的马蹄踏地的响声,犹如闷雷响过,令人感觉地面微微颤抖。
斋藤家的骑马武士控马术都不错,战马从远距离驰来,开始微微起速,然后不断加速,加速,最后在靠近武田军四十五间时,战马的速度达到最大。
作为铁炮大将的小幡晓宪对斋藤家骑马队的速度的之快,显然大为惊讶,若是真正等对方进入铁炮实际杀伤距离,铁炮队恐怕根本就没时间,射上几排的。
小幡晓宪立即令铁炮队第一排,先一步向前齐射。
这一轮齐射是在两方间隔四十间的距离上。
十名铁炮足轻第一轮铁炮齐射,在硝烟退散后,李晓观测铁炮射击结果,对方骑马队一骑未损。
只是由于铁炮响声的惊扰,有一两匹战马微微受惊的模样,但随即这受惊的战马立即被骑术出众的斋藤家骑马武士控制住。
眨眼之间,斋藤家的骑马队又逼近到距离武田军方阵三十间。
见于第一排铁炮足轻打空,或者为斋藤军骑马队瞬间突击声势所震慑。
第二排铁炮足轻队开始显得手忙脚乱起来,匆忙射击之下,精确度无疑大大降低,这一轮铁炮齐射,斋藤家骑马队仍无一人伤亡。
两度失手,斋藤军的骑马队气势更盛,而这时候斋藤,神保连合军的足轻队,已经重整队伍,跟在骑兵队的后面,迅速压上。
李晓的铁炮足轻队顿时自乱阵脚,全队出现慌张气氛,顿时再度涌现,当初军事操演的慌乱一幕。
当对方骑兵队冲锋到距离,西国方阵只有短短二十间时,方阵两翼铁炮足轻的第三排齐射再度打出了一排齐射。
结果令人失望,这一次齐射再度失手。
李晓见此情况下摇了摇头,自己的这支铁炮队,训练度仍然是不足,之前面对斋藤家的枪足轻队,因此一开始打得顺手,所以之后才越打越顺利,没有出现纰漏。
现在面对斋藤军骑兵的迅猛突击,加上之前几次失手,因此是信心受挫,现在原形毕露。
并且铁炮队这种慌乱的情绪相互传染下去,后面铁炮足轻信心也跟着丧失。
就在这时,李晓两个辅备的六十名弓足轻,在这个距离内,进行了第一轮弓箭齐射。
两翼的箭羽同时施射,斋藤家骑兵队冲锋在前的数名骑兵,骑马武士和战马纷纷中箭,骑马武士还好,身上有具足保护,而战马则是全无披挂。
战马中箭之后,一匹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即将它的主人掀翻下马,另一匹战马马首直接被箭矢贯穿,当即与他的主人一起被马蹄踩死。
受弓箭队的干扰,斋藤家骑兵队微微受挫,不过这并没有阻拦他们突击的速度。
“喝!”
顷刻之间,斋藤家骑马队,几乎同时抽出了太刀,在夕阳的斜照之下,顿时寒光闪闪。
斋藤家的骑马队发动了最后冲锋。
李晓不得不承认斋藤军的这支骑马队,骑马武士一个个骑术都是上佳。
比起之前搦战时,故意在阵前向武田军高声挑衅,但眼下冲阵之时,每名骑马武士将身子牢牢地附在马背上,全神贯注地盯向前方,这种沉默的悍勇,反而比高声叫囔的搦战,更令人动容。
随着斋藤骑马队越来越迫近,李晓看见对方骑马武士目光冷峻,战马驰骋到最大速度,旗指物逆着风张到了最大,望过去这种如山如林的气势,确实令人惊骇。
“主公,请马上命令弓足轻,铁炮足轻退下,否则让对方骑马队杀入我军铁炮队中,伤亡就大了。”师冈一羽大声言道。
对此李晓只是摇了摇头。
斋藤军的骑马队已经逼近到十间之内,这段距离内,对于骑兵而言只需呼吸片刻的时间,就可以将太刀砍到前排的铁炮足轻身上。
尽管这个时代日本马并非高大,眼见距离优势已经没有,对方骑兵已是近在咫尺,武田军第四排铁炮足轻们此刻已经双手发软,几乎是在勉强之间完成了一轮齐射。
如此近的距离,这一轮齐射却打下了对方三名骑马武士,倒不是说武田军铁炮足轻一下稳定住了情绪,只是如此近的距离内射击,就算射术再差,也可以打中。
只是要打出下一轮铁炮齐射,基本是不可能了。
似乎意识到对方无能为力了,斋藤军的骑马武士脸上都露出一股狰狞的笑意,只要再冲过这段距离,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砍杀了,让手上这把太刀染满武田军铁炮足轻的鲜血。
“冲过去了。”
看见己方的骑兵队就要冲进武田军的方阵,在一旁观战的斋藤军总大将,斋藤利基同样也是激动的一挥拳头,差点兴奋得手舞足蹈,不过顾及到自己的身份,这才按捺下来。
斋藤神保军观战几名武将也是同样是大喜,只要骑马队能够率先杀入敌军阵势中,接着枪足轻队再跟随打击,以他们的兵力优势而言,必然可以扩大战果,取得一场压倒性胜利。
反观神保家大将寺岛职定则面露忧色,他突然伸手向武田军军阵方向一指言道:“不对,我们的骑兵都迫得这么近,武田军的两翼的弓足轻为何不退。”
斋藤利基看去果真武田军弓足轻确实没动,按照道理,在敌军逼近到这个距离,弓足轻,铁炮足轻应该迅速撤退到阵后,让己方的枪足轻出阵来拦截对方军势,但为何武田军的阵势却一动不动,弓足轻不移动也罢了,连枪足轻也没有丝毫挪动的意图。
看着敌军骑马队越迫越近,西国方阵的大将岛胜猛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五间!
敌军骑马队逼迫五间的距离了。
这时岛胜猛猛然拔出太刀,手腕向下一挥,大喝一声:“杀!”
这时西国方阵的中央枪足轻方阵,早已经准备就绪,四十名飞驒掷矛兵,站在阵势的最前两排。
这些飞驒山民们,左边披着麻衫,半肩赤膊,坦露出整只右臂胳膊,之所不着铠甲,原因是担心会影响他们掷矛的力度和方向。
他们双手中的长矛也是特制的,几乎有杯口那么粗,前头都装了利刃。
眼下飞驒掷矛兵早已经蓄势待发,待听到岛胜猛一声呼喝。
只见向前跨出一步,身子一扭,紧接着将整只右臂轮圆,前两排的飞驒掷矛手几乎使尽浑身之全力,将手里长矛呼地一下甩出。
这时正向前疾冲的斋藤骑马武士眼底,一下出现了几十根射向他们的长矛,迎面射来。
见此情景,李晓似在喃喃自语言道:“串烧马肉,不错。”
李晓的话音刚落,紧接着一连串战马悲鸣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嘶鸣而起,然后就是重物坠地声一下一下地响起。
岛胜猛脸上杀气正浓,再度将手里的太刀重重一挥,大声吼道:“第二轮。”
只听战场上传来一阵呼呼地空气的响动声。
四周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一匹战马被三四根长矛贯穿,钉在地上,却仍然不死,一副想要挣扎得重新爬起的样子。
一名斋藤军的骑马武士口中含着血末,此刻他与他的战马一起连数根长矛,连人带马一起扎透,躺在地上。
斋藤军后续骑马队见此场景,都一时慌乱了,受武田军长矛攒射的影响,他们的冲击阵势已经是一片大乱。
武田军两翼的弓足轻,铁炮足轻队抓紧机会,将弓箭铁炮一口气全数打了出去。
铁炮声接连响起,空中箭羽射出一道道弧线。
斋藤军骑马武士顿时再遭打击。
不过尽管如此,斋藤军骑马队的攻击仍未结束。
这点大大出乎李晓的意料,斋藤军骑马武士队所展现了令人震惊的武士精神,尽管在伤亡大半情况下,剩余的骑马武士仍然坚持地向武田军的阵地冲击。
顷刻之间,两名骑马武士,冲破了武田军铁炮足轻的弹幕,杀入李晓西国方阵的左翼铁炮足轻队。
虽然当先一人被后面的铁炮足轻齐射撂倒,但另一人却赤红了眼,身上沾染满鲜血,冲入李晓的铁炮足轻队,当下犹如砍瓜切菜,挥动太刀接连砍杀。
而这一翼的铁炮足轻们躲闪不及,顿时就有三四人被他当场劈倒在地。
岛胜猛待要阻止已经晚了一步,最后这名冲破武田军阵线的骑马武士,被赶来增援的枪足轻刺杀于马上。
不过李晓的左翼铁炮队,却因为此人以一己之力,当场阵亡五人,负伤七人,当下四十人的左翼铁炮队损失十二人。
同样的伤亡还在出现左翼辅备的弓足轻,对方一名骑马武士,也连砍死砍伤了五名弓足轻之后,才被枪足轻杀死。
付出这样的代价后,才将斋藤军四十多名的骑马武士队全数消灭。
在此李晓暗暗后怕,若不是方才飞驒掷矛兵的那一击,若是真让斋藤军骑马武士队冲进方阵中,恐怕自己的两翼铁炮队都要被全歼了。
但即便如此李晓对左翼铁炮队的伤亡,还是颇为心疼。
在没有防马栅,壕沟的配合下,李晓现在要想击败一支精锐的骑兵队,十分不容易。
刚才李晓的铁炮足轻,初次应对骑兵冲击,所以十分慌张,而导致射击水准大降,这当然是之前训练做得不够的缘故。
而在古斯塔夫二世训练的西国方阵中,为了应对对方骑兵的冲阵,他是让三排,三排的火枪手对冲击骑兵进行齐射,来加强杀伤力。
同样的凭着李晓铁炮足轻目前的训练度,仍做不到这一点。
在沃尔霍夫会战,古斯塔夫二世是用团属中口径炮,和连属小口径炮,进行中远程火力杀伤,破坏波兰骑兵的冲击队列,接着再让西国方阵的火枪手用火枪射击。
在这大炮,火枪的两双重杀伤之后,古斯塔夫二世最后才凭着瑞典骑兵加长矛兵队击败了波兰骑兵。
目前而论李晓西国方阵速成版,除了训练度不足这重要原因外,同时还没有炮,没有骑兵,所以这西国方阵最大威力还未发挥出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龙虎对峙
北信浓,川中岛以南。
明月当空,千曲川在夜色之中,荡起了粼粼波光。
次日正值永禄七年,九月九日,正是三年前的这个夜晚,上杉谦信率领一万三千越后军从妻女山本阵,从雨宫渡横渡千曲川,直袭八幡原的武田信玄本阵。
后江户时期汉学家赖山阳,曾做了‘鞭声肃肃夜渡河,晓见千兵拥大牙。遗恨十年磨一剑,流星光底逸长蛇。’
这首诗来以景述史,以史抒情来这第四次川中岛合战。
其中鞭声肃肃夜渡河,这被后世评为铮铮有声之句,指得正是上杉谦信率军夜渡雨宫渡,袭击武田信玄本阵一事。
茶臼山下的越后军本阵。
上杉谦信铠甲上套着一件雪色僧衣,一袭白色绢布罩在头,手握武士刀,于月色之下,正凝望着犹如银霜一般,缓缓流淌的千曲川。
直江景纲,荒村长实还有十几名旗本武士,站在上杉谦信身后不远处,屏息静气不敢出一言。
许久之后,上杉谦信重重吸了一口气,问道:“景纲?”
“喔!”直江景纲答应一声,直江景纲刚刚拜领上杉景虎一字偏讳,将名字中的实纲改名为景纲。
上杉谦信将武士刀举起,指着盐崎城下武田信玄的本阵,问道:“你说信玄会从越中先看到大海吗?”
直江景纲沉默了一会,言道:“主公,斋藤利基一时之失利,武田军尚不足为我越后之患。”
上杉谦信将手一挥,言道:“不需说这些安慰我的话,此战失败,是我再度低估了李晓,本以为此度出兵川中岛,可以迫得信玄撤兵飞驒。之后让斋藤利基为先驱攻入飞驒,未曾料到,李晓凭着区区几百人,竟然击败了神保家与斋藤家千人的军势,斋藤家家主斋藤利基本人竟然也被讨取了。”
顿了顿,上杉谦信长叹一声,言道:“难道真是天助武田,赐予信玄如此之良将。眼下李晓已经乘得胜之势,攻取了城生城,现在武田菱的旗帜已出现在越中,我上杉辉虎将面临腹背受敌,不,不仅仅如此,若是上野国再失,越后将三面遭到武田军的攻击。”
直江景纲言道:“主公,眼下战局上虽不利于我,但武田家亦非好过,若是长期对峙下去,甲斐必不会是我越后之对手。”
上杉谦信哦地一声,问道:“景纲你这么说,可有根据。”
直江景纲点了点头言道:“回禀,据臣下之了解,武田信玄这十几年来之所以,迅猛崛起,所依托着为甲斐之金山,眼下据轩辕众在甲斐之忍者回禀,武田家几个大金山,皆已近枯竭。金山为信玄之胆,由此可见,未来几年信玄若没有金山支持,甲斐甚至连出兵征讨之力也没有。”
“并非武田家不同于我越后,无论是信浓,甲斐,国内坐困于山中,无沿海之利,收入受限。而反观我越后,有赖青苎之商贸,以及海上交易,所获取之利不亚于金山,并且永远用之不竭。此外甲斐与我越后,还有另一致命之不足,就是甲斐山区缺盐,盐路受制于人,眼下把持于今川北条之手。历来这两家以贩运盐货,从甲斐所获利润,皆然不小。所以长此以往,若继续战下去,武田军将不复于与我越后争雄之利。”
直江景纲如此分析之下,上杉谦信不住点了点头,谦信并非是只通军略之人,于是国内民生一块,也甚是精通。
上杉谦信朝直江景纲颔首言道:“景纲,你说的不错,所以正是如此,我辉虎纵然是死也不能让信玄见到大海,否则武田家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直江景纲见得到上杉谦信的支持,喔地一声,继续言道:“主公,其实眼下武田家最大之危机,不在于我越后,或者北条今川,也非国内金山枯竭,贩盐之不利。对于武田信玄而言,当前最大之危机,在于内部不稳。”
听到直江景纲这么说,上杉谦信目光一凛,显然把握到其中之意。
直江景纲继续言道:“信玄长子义信,与四男胜赖的嫡位之争,已趋于刀兵相见,两人手下各有一帮臣属支持,为其摇旗呐喊。以我估计在这一到两年之中,武田家将会有一场重大变故。可以预见,无论是义信,或是胜赖上位,武田家都避免不了一场内部之大清洗。失败者一方,以及都是他手下支持的家臣,都会遭到杀身之祸,或者是放逐,再好的结果也是其地位在武田家一落千丈。”
“祸乱起于萧墙之内,一时之间多少名门顷刻之间瓦解,不复昨日之势,以往的将军家,细川家,以及眼下近畿之三好之变故,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上杉谦信听闻到此,目光一闪言道:“景纲,就目前而论,义信,胜赖这两人谁胜的几率大一点?”
直江景纲想了一会言道:“主公,在于名分大义上,当然在义信一方,尽管武田胜赖才能出众,又为武田家立下了赫赫战功。但长幼有序,自是这几百年来武家不易之规矩,所以只要信玄在世一日,并且义信本人不出错,胜赖就是再有手腕,他最多也不过一门众中最有力的家臣罢了。”
“但是可惜,义信目光短视,心胸狭隘,容不下胜赖,所以他们二人终有一场大争斗。就争斗而论,虽说义信有饭富虎昌,迹部信秋,以及不少谱代家老的支持,国外甚至还有骏河之今川家在后托为支持,但我却不看好此人。相对而言,我还是更看好胜赖,但如此争夺瞬息万变,究竟谁胜谁负,我也不敢轻易定下论断。”
上杉谦信听到此,沉思了一番言道:“胜赖此人,有勇有谋,行事刚毅果断,能为常人不能为之事,他将来的成就不会亚于信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