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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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言道:“巢月公,众所周知,本家首要的目标,是在于上洛之上。眼下今川家覆灭,骏河国,远江半国皆入本家之手,东海道已有前进的支撑点,正可以如当年义元公般,顺势入京,行上洛之举。而与北条家继续在关东纠葛,作次意气之争,对大局于事无补。”
“所以甲相和睦是必须。”
真田昌幸在一旁言道:“可是若是上洛,就必须先攻击三河远江之德川家。德川家乃是织田家同盟,本家眼下尚不可能与织田家翻脸。”
李晓言道:“但是迟早会翻脸的,除非主公之志向只能坐守于甲斐,否则要行上洛,就必须与织田德川开战,以我之见,这上洛之战早打比晚打好。”
“早打比迟打好!”
李晓之言顿时震惊四座。
众人皆努力消化,这李晓的惊人之言。
眼下在这织田家已疾风怒涛之势,席卷近畿,伊势的时候,李晓居然声言武田家要与织田家开战。
武田信繁,山本勘助,真田昌幸三人皆仔细听李晓将此事,详细道出。
第三百四十八章温玉在怀
茶室之中,李晓已经离去。
而武田信繁,山本勘助,真田昌幸三人皆坐在原地,努力消化李晓方才之话语。
山本勘助看向武田信繁,问道:“巢月公,你被李晓说动了?”
武田信繁看了山本勘助一眼,正色点点头,言道:“李晓谋事深远,见事之明,对大局把握之清晰,实我之上。难怪他这几年在越中飞驒,以区区一点势力,以合纵连横,不断壮大,连神保长职,姊小路良赖,本愿寺玄宗,这样一时之枭雄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果真有他本事之处。”
武田信繁如此盛赞李晓之下,山本勘助听了目光一凝,而真田昌幸脸上则露出微微嫉妒之色。
山本勘助言道:“那么巢月公,是否打算支持李晓,向御馆大人游说?”
武田信繁想了想,言道:“我还想听听快川大师的意见,但是我会将李晓之论,告诉与兄长,当然他如何处置,是由他决定。”
顿了顿武田信繁言道:“但是依据李晓如此之言,要与北条家立即媾和,本家付出的代价,可谓不小,但是亦值得,其中如何取舍,就看兄长以及众家臣的判断了。”
山本勘助言道:“虽我也佩服李晓之判断,但此事却不易通过,就看李晓在几天后的评定会上如何说服众家臣了。”
听闻山本勘助如此说,武田信繁点了点头。
惠林寺中天色渐晚。
李正在院落之中,举起小木弓对着箭靶上射箭。
射过几箭之后,李正发觉无聊,将木弓随手一丢,奔到房屋之中。
拉开纸拉门后,发觉自己母亲,正跪坐一旁,伸手拭泪。
李正平时虽有些顽皮,但对母亲极为孝顺,眼见母亲垂泪,即跪坐到小幡由美的身边,奶声奶气地言道:“母亲,你怎么了?”
若换作平常,小幡由美就是生再大的气,待看见儿子这样,也会转换心情。
但此刻小幡由美只是温婉地一笑,用丝巾轻轻拭泪,伸手摸了摸李正的头,言道:“我没事。”
“哦,我知道了,”李正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言道,“我知道,母亲你是思念父亲大人了,不过父亲大人,不一会儿,就要回来了,你为何反而悲伤呢?”
小幡由美摇了摇头,言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越是思念一个人,但对方到了眼前,反而会有些担心吧。我不知你父亲变了没有,五年不见,是否依旧像以前那样爱着我。”
“我不明白啊!”李正伸手饶了饶头,陡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言道,“我知道了,前几日,虎哉师父给我讲明国诗文时,其中有一句叫近乡情更怯,说的一个人久别故乡,虽日夜思念,但到了快返回家乡时,反而变得胆怯。说得就是母亲你此刻的心情。”
小幡由美听李正这么说,微微点头,称许地言道:“不错,你的学业有长进。”
李正听了母亲的夸奖,呵呵一笑,不免有几分得意,随即又言道:“奇怪,父亲大人,被真田家那只狐狸请去,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正儿,说话间对他人必须有所恭敬,特别不可在背后非议别人。”
眼见小幡由美微微皱眉的样子,李正只能一吐舌头,哦地一声,言道:“反正我是不喜欢真田家的人。不过母亲的话,我记下了。”
说到这里,李正突然兴起,就奔出屋外,两脚穿上木屐,大声言道:“母亲,我去找父亲大人。”
“不可,夜深了,不要……”小幡由美方站起要阻止,但是话说了一半,李正早已跑的没影了。
小幡由美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示意两名随从跟上李正,照看于他。
待小幡由美重新坐下时,没过了一会,就听见屋子外,传来李正那清脆声音。
“父亲大人,你可总算来了,母亲等了你好久了。”
听见李正的话,小幡由美的手轻轻一抖,整个人感觉差点窒息,但仍是站起身来,走向门外。
李晓在儿子的拉扯下,不免加快了脚步,特别待听闻小幡由美已在屋中等候自己时。
穿出林子,走到院门前,只见小幡由美已款款走到屋外,而其他服侍小幡由美的侍女,皆然一起下拜。
小幡由美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吴服,更显得她体态轻盈,在夜色之下,娇美得不可方物。
现在小幡由美目光莹莹看着李晓,脸上皆是笑靥。
李晓将手一挥,示意其他人不必多礼,自己则走到小幡由美面前。
迎着李晓的目光,小幡由美的视线有几分闪躲,轻轻言道:“夫君……”
小幡由美话才说到一半,整个人就被李晓抱起。
李晓重重朝小幡由美的唇间吻去,将她的话堵在喉咙中。
在民风未开化的日本,李晓这当众拥吻妻子的举动,并不被当时之人接受。
于是包括李正在内,以及李晓所有手下,小幡由美的侍女见了皆是,上下嘴巴合不拢,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小幡由美自然羞涩不已,她自然不肯李晓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自己,特别还是在李正面前。
所以小幡由美奋力从李晓怀中挣脱,满面涩然地,言道:“你太过分了。”
李晓嘴唇之间还有温香余留,随即哈哈一笑,目光扫视左右。
眼见李晓目光扫来,众人皆是知趣地退下,远远离开。
李正本想死赖在原地,但却被师冈一羽强行带走。
李晓微微一笑,重新抬头看向小幡由美。
小幡由美见李晓这样,忍不住微微动怒,开始数落李晓,言道:“你怎可在正儿面前,当众这样,哦……”
小幡由美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李晓整个人横抱而起,直接走入房内。
房间之中随即传来如泣如诉一般的声音。
许久之后,声音方才止歇。
屋内的床榻上,小幡由美满脸红晕,眼眶之中仍挂泪迹,眼下她右手搁在李晓左肩上,而将头枕在李晓胸口,沉沉睡去,那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随意地泻落她肩背之上。
李晓爱惜地拨开小幡由美脸上的发丝,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去。
正待这时,屋外突然有人言道:“怎么姐姐都不在这里?”
而这声音正是小幡由贞。
房外的武士和侍女都被李晓远远差遣走,所以小幡由贞进来空无一人。
接着沙沙地脚步声传来,显然小幡由贞往李晓与小幡由美所在的屋子走来。
脚步的声音来到屋门之外,小幡由贞轻轻地咦地一声,言道:“怎么也没有人掌灯?”
眼见屋内一片漆黑,小幡由贞脱下木屐,穿着白色的分趾袜方才走入屋内几步,正想看得清楚之际,突然感觉手腕被人一扯,整个人突然之间失去了重心,猛然地跌倒在一男子身上。
小幡由贞遇袭之后,又见被一男子抱住,当下惊愕不已,待要反抗时,却发觉眼前这男子正是李晓。
“你在作什么?”
小幡由贞见被李晓故意戏弄,不免有几分气恼,但见这时李晓已开始解她的衣带。
小幡由贞见李晓一面就如此,不由几分羞涩,本要转过头去,却看见床榻上正躺着的小幡由美,不由顿时眼睛睁得大大的。
“姐姐……夫君……你……”
回到甲斐这几日,对于李晓而言,可谓是人生最惬意的日子。
本以为让小幡由美,小幡由贞她们姐妹二女同侍一夫,还有些难度,但是经过那一夜后,姐妹二人似达成了某种默契,默认了李晓如此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
美人在怀,三位儿女环绕膝下,更是令李晓忘记了沙场的征伐。
在小幡两姐妹的陪伴之下,李晓不由念起那句,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名言。
如此佳人陪伴之下,李晓顿时有将越中,飞驒包袱一丢而下,什么与上杉家的战事,武田与织田争霸天下,统统滚一边的去。
反正距离历史上武田家灭亡还有十二年的时间,自己陪伴在妻儿身边,享受这天伦之乐,过好这段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权势到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已不是他想丢就丢下的。
李晓此刻坐在武田家这座战车之上,为历史潮流驱动,滚滚向前,若是一个不慎,就是车覆人亡的下场。
不说李晓归属武田家八年,在武田菱之面大旗之下,对武田家已不知觉有了一份归属感觉。
他绝不能看见长筱合战,武田上万精兵猛将覆灭沙场,在天目山,胜赖切腹自尽的惨剧发生。
无论是对武田家,对武田胜赖,他皆有了感情,所以绝不可能坐视这一幕情景发生。
况且就是为了李晓麾下的势力,现在绝不能安享其乐,岛胜猛,木下小一郎,本多正信,大藏长安等一众家臣,准备跟着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开创属于他们的天下。
而且作为父亲,李晓亦有太多的责任,无论李晓这辈子功业能创到什么地位,将来身后都必须留给李正继承的。
所以他想多担当一点责任。
眼下他想把握住将来,扭转历史,让武田菱的大旗在甲斐飘扬下去,最后直挂京都之上。
因此一切都必须从眼下作为,首先就在家臣团评定之上,推动北条与本家两家媾和之事。
第三百四十九章连判众评定
踯躅崎馆。
今日,武田信玄在大殿上举行家臣团评定,商议与北条家的战事。
一身狩衣打扮的马场信房,驱马缓缓行在马道上。
与他并骑的则是已多年没有回到本馆的,海津城城主高坂昌信。
高坂昌信今年已四十多岁,自十六岁起为武田家效力至今。
年轻之时高坂昌信与马场信房并为信玄近侍,在踯躅崎馆侍奉。
后永禄四年起,后高坂昌信成为海津城城主,一直驻守在北信浓前线,防备越后大军,只有到了冬季时,越后大雪封山可以稍稍缓一口气。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无法返回本馆。
眼见踯躅崎馆景物,物是人非,不免有所感叹。
高坂昌信对马场信房言道:“信春,能回来再见馆主大人一面,实是我从未期待过之事,原本以为我就要驻守在海津城,终生不能回甲斐了。听闻馆主大人,近来身体一直不好,他的肺病还在发作吗?”
马场信房看了高坂昌信一眼,他甚知高坂昌信对武田信玄感情深厚,他一抹下颚的胡渣,言道:“不错,这确实是事实,馆主大人的身体,愈来愈差了。”
高坂昌信听到这里,面上更显得有几分伤感,言道:“若能庇佑馆主大人身体康健,我愿意以十年性命换馆主一年。”
马场信房言道:“虎纲,你对馆主大人之敬爱之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眼下应该我武田家长远计,阁下还是爱惜这有用之身,继续辅佐本家下去。”
高坂昌信眉头一皱,言道:“信春,你这是何意?”
马场信房言道:“馆主大人,已半退隐,将家中大多事务,都移交胜赖殿下处置,你需悉心辅佐殿下,镇守北信浓,防备上杉家才是。”
高坂昌信微微颔首言道:“这我清楚,只是若馆主若不在了,胜赖殿下,恐怕不会重用我们这些馆主一手提拔上的家臣,同时,我亦担心,若胜赖殿下,由他来执掌我武田家,我甚担忧。”
马场信房言道:“虎纲,你是在说什么,胜赖殿下在白根山,岩拒城皆击退过上杉谦信,又为本家攻略西上野半国,绝对是英明之主。”
高坂昌信言道:“信春莫要动怒,我并非否认胜赖殿下之能力,从他经历数战而论,我承认他是一员勇将,但是他的才具,以及在我武田家的号召力,比之馆主大人还是差之甚远。信春,我说得对吗?”
马场信房沉思一会,言道:“你说得不错,馆主大人是旷世奇才,在我心底,不仅是我武田家之中,就是放眼天下亦然无人可以与之并肩。”
高坂昌信言道:“既然如此,胜赖殿下即使再优秀,但执掌武田家之下,与馆主大人相较亦是相形见绌,更何况现在织田在西面崛起,挡住本家上洛之路,上杉在北虎视,时刻威胁越中,信浓,而北条作为关东最强大名,在西面已成为本家死敌。”
说到这里,高坂昌信忍不住长叹一声言道:“馆主大人在位时,尚可以保住我武田家基业,若是馆主大人一旦……,那么以胜赖殿下之力,本家将何去何从,以我的担忧,实在是对将来不可设想。”
马场信房听高坂昌信如此之言,亦是微微点头,眼下这永禄十三年武田家的战略态势,确实不容乐观。
上杉,北条两家任何一方实力,都不逊色于武田家,更何况同时面临两家的夹击。
马场信房,高坂昌信一路闲谈,策马来到本丸大手门前时,正巧迎面一骑缓缓行来。
对方身材高大,骑着一匹毛发漆黑如锻的战马,此人正是李晓。
三人在此大手门前见面,彼此打了个招呼,一起下马。
随即几名足轻上来,将三人的马匹牵走,而大手门前其余陆续赶来参加评定的武田家足轻大将级,侍大将级家臣,眼见本家三位手握重兵的实权级大老在大手门前碰面,皆是恭敬的退在一边,静待三人先入门。
李晓先向马场信房寒暄几句,接着又与高坂昌信礼貌地点头,致意之后,方才进入大门之中。
高坂昌信见了李晓之后,站在原地略有所思。
马场信房转而向高坂昌信问道:“昌信,你在想什么?”
高坂昌信摇了摇头,言道:“或许我方才之言,下得论断还过早了。”
马场信房听高坂昌信之话,微微一愣,转而看向已入门中的李晓,言道:“你说是李晓?”
高坂昌信徐徐点头,言道:“不错,这是一个我看不透深浅的人啊,信春,若换做你,八年之中,不要本家支持,凭一己之力,可以平定越中飞驒吗?”
马场信房摇了摇头,言道:“实在难以置信。我是万万不能啊。”
高坂昌信言道:“正是这样一个人物,我们尚不知他还有多少余力能拿出,但若是他辅佐胜赖殿下,支撑本家下去,那么纵然无法争霸天下,但保我武田家安如泰山,却是不成问题。”
马场信房闻言微微一愣,言道:“虎纲,你不知道,或许是这样才更人担心吧。”
高坂昌信一愣,随即懂得了马场信房的意思,微微点头,言道:“是啊。”
在另一边,李晓走进评定议事的大厅,这时参加评定会议的家臣们已来了七七八八。
与以往评定一样,侍大将,足轻大将级家臣,皆坐于长廊之下,坐地聆听。
而台阶之上则是本家家老,一门众级家臣下坐之处,而正上方则是武田信玄的位置。
李晓来到之时,本家家老已来了大半,如武田信廉,武田胜赖皆已到达。
虽是众人皆然熟识,但是在大殿之中,各人却各自入座,没有交谈一眼。
彼此认识的,亦只用眼神交流,算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