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家的明国武士-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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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柴秀吉哈哈一笑,露出面门那几个发黄的牙齿,右手握拳向下一顿,十分有信心地,言道:“本军团可出一万军势,助主公大业。”
听羽柴秀吉如此说,明智光秀为之讶然。
织田信忠哈哈地笑道:“日向守,筑前守两位,不愧是本家之忠臣。”
说到这里,织田信忠将面色一沉,言道:“诸位,我要的是整个天下,而并非区区一个军团的得失。若击破武田,本家布武天下指日可待,若本家败亡,树干不存,枝叶焉在。”
织田信忠这么说,在座不少非织田家出身的地方豪族大名,心底却有着油然不同的看法。
但是所有人面上一团和睦地,向织田信忠跪伏,表示服从。
织田信忠看着,所有人臣服在自己身前,不由志得意满,心底言道:父亲大人,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我信忠会继承你的遗志,终而布武天下。
正当织田信忠踌躇满志的时候,一名武士急匆匆奔入殿内,大声言道:“禀报主公,泷川大人在居馆之中切腹了!”
“什么?”
“什么?”
在场的织田家家臣,皆是猛然回过头去,从这名武士脸上辨视着消息的真伪。
而织田信忠却猝然,呆立在原地。
“伊予守大人。”羽柴秀吉失声言道,目光却更凉了几分。
泷川一益的死,只是一个插曲。
织田信忠似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厚待了泷川一族,以酬谢当初泷川一益为织田家南征北战之汗马之功,同时亦收拢人心。
安土城的评定结束之后。
各家臣皆返回领内,进行兵员。
天正七年的二月,春暖雪化之时,西至播磨国而起,南至伊势海岸,东至尾张,美浓。
无数兵马从四面八方,向安土城聚拢而来。
而织田信忠准备,亲率大军出阵越前的消息,已通过各种渠道,第一时间送至了李晓手中。
越前,北之庄城。
天正七年的二月,而北之庄之围亦进入了第五个月。
围困北之庄城下的五万大军,在越前渡过了一个冬天。
军帐之中,李晓对着烧着炭火的火盆,将信纸取出,看着从安土城从来的军报。
除了东山道军团河尻秀隆,监视三河方向的德川家康,以及部分守备军团之外。
织田信忠直属军团,近畿军团,山阳山(和谐)阴道军团,伊势,志摩军团,四大军团主力,在安土城方向集结。
李晓合上信纸,将双手放在火盆旁边焐热,心道,这是织田家现在可以拿出手最大兵力,织田信忠亦真太看得起我了吧。
北之庄城,尚未攻陷,织田家重兵云集于外,现在该如何自处。
李晓拿起一杯清酒,一面自斟自饮,一面正在深思。
难道要退兵么?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织田信忠不是无能之辈。
织田信忠这次来战的时间,确实有几分恰到好处。
当初李晓大军包围北之庄城时,织田信忠可以忍住,不来救援。
现在围城第五个月,李晓对北之庄城下了无数功夫,仅仅是军粮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李晓在越中,能登,加贺的几个粮仓,现在已可以空旷的跑老鼠了。
近十年来好容易积蓄的一点家当,就要消耗一空。
而眼看着北之庄城中,柴田军的粮草枯竭,就要消耗殆尽,前田利家对城中几员柴田家将领,进行寝反,日渐得力时候。
织田信忠在此刻,倾起织田家主力大军,前来解围。
若是要攻下北之庄城,那么李晓,必须留下部分围城军势,自己率领主力,与织田四大精锐军团进行决战。
若是凭李晓现在的实力,可以胜之,那还要等武田信繁收拾完北条家干什么,直接自己率军上洛,布武天下即可。
但若是撤除包围,将军势退回加贺,李晓甘心么?
正待李晓沉思之时,这时从关东传来了急报。
看着军帐外,送信的武士那一副疲惫不堪,泥水满身的样子,显然是一封十万火急的急报。
李晓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心,摊开信纸。
这是武田信繁给李晓的亲笔信。
信上是一个好消息,以及两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武田信繁许诺若压制北条家之后,酬以伊达家关东管领的条件,终于换得伊达家家督伊达辉宗,下定决心全力将赌注压下,全力支持武田家。
看见蛇鼠两端的伊达家,终于有了决定,李晓当下不由精神一震。
但是紧接下来,武田信繁写到,出羽的最上家大名现年三十三岁的最上义光,加入了北条家的阵营。
家督最上义光率领六千军势从黑川城出阵,攻打从属于伊达家的大名大宝寺家。
李晓看到这一则消息,不由一惊,他记得最上义光,此时尚继承家督不过数年。
他目前正为平定领内最上八楯的家臣叛乱,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在这时候怎么有可能,有余力卷入别人之事。
不过李晓迅速弄清楚了缘由。
对于出羽大名最上义光前半生而言,可谓是艰难求生,他本是最上家第一顺位继承者,但却遭父亲最上义守厌恶,想要改立次子为家督。
义光好容易经家臣帮助坐上家督之位,可是最上义光屁股还未坐热。
号称最上八楯,最上家的八大家臣,以及最上义守的女婿伊达辉宗,联合起兵要将最上义光,从家督位置上轰下台。
至此最上义光开始了漫长的,平定领内豪族的征程。
在平定最上八楯之中,伊达家数次插手最上家之事,故而两边积怨很深,而大宝寺家亦对最上家领土,垂涎三尺。
所以这一次最上义光,就乘此机会,加入了北条阵营,向大宝寺家,以及伊达家正式开战。
李晓了解完这一切后,心明白这又是一笔糊涂账。
关东错综复杂的局势,以及各个大名之间,相互几百年的积怨,导致了双方各入阵营。
听说连陆奥的相马家,亦有加入站队的可能性。
按照如此下去,若是有一天,北海道的蠣崎家亦往这里插一腿,李晓亦丝毫不觉得奇怪。
这场武田压制北条的生死决战,简直就是一战的萨拉热窝,火药桶被捅破,各个豪族因为彼此私怨加入了双方阵营。
现在的伊达家,犹如扒下了女人裤子,却迟迟不能完成最后一步的男孩般,仍还是在洞口徘徊着。
从武田信繁的信上,李晓了解到,最上家与伊达家的私怨,成功地拖住了伊达家的后腿。
平心而论,从自身家族利益的角度来看,最上义光的选择没有错,亦十分正确,但是对于躺着也中枪的武田家而言,就十分吃亏了。
伊达辉宗这优柔无决的人,再次在路途之中迷失了方向。
而伊达家不能参战,直接关系到武田对北条这场对决的最后结果。
武田信繁接下来给李晓的坏消息,是关东的战局,看似还暂时不能结束。
在这关键时刻,请近卫少将,无论如何,必须支撑下去,在北陆道拖住织田军主力。
武田信繁在信的末尾分析,战局关键之地,在于关东,但是影响胜负手,却在于北陆道的李晓。
若是李晓一旦支持不住退兵,织田家十万大军必然从中山道攻入信浓,如此武田家不要说击败北条,覆灭亦只是在眨眼之间。
李晓明白武田信繁信末尾,所露出那副受命运推动,自己奋力挣扎之中的无奈口气。
战局到了这一步,武田家进一步,即可执掌天下,退一步,则国灭族亡。
有时候,成王败寇,亦只是在这么一进一退之间。
时局对于武田家已到了有进无退的地步。
武田信繁已经是用无比恳求的语气,请李晓继续率大军屯扎北陆道。
李晓何尝不明白,武田信繁此刻看自己脸色的处境,若是关东胜,压制北条成功,武田信繁即可一举领袖武田家,上洛夺取天下,成就霸业。
而李晓若从北陆道退兵,武田家即灭亡,自己成了大罪人。
李晓就武田信繁这封亲笔信,毫不客气地揉作一团,丢进了火盆之中。
这算什么,吃力不讨好的攻略任务,若是压制北条获胜,武田信繁荣光无限,而将来又会有谁看到李晓,现在默默的付出。
就和一部大戏般,只看到女一号的风光无限,却哪里见得小三的流泪付出,一切都是为了收视率啊。
罢了,只能暂时作一回配角,忍耐一下吧。
李晓摇了摇头,尽管肚里腹诽武田信繁无数遍,但是这个战略,亦是他当初大力支持的。
实施起来,就顾不得一切了,比起整个战局而言,李晓力量再大,目前亦只是一个棋子罢了,当前必须做好自己的事。
李晓当即下令言道:“立即召集众将进行军议。”
军帐之中。
李晓毫不隐瞒地将目前军团之状况,如实告之众将。
让他们知道现在织田家主力已至,而北之庄城尚未攻克。
这时候,迎战织田军团主力,以及退回加贺,保存军团实力,两条路摆在了众将门前。
众家臣心知这两条路皆是艰难不易之路。
这时候,与武田家瓜葛不深的家臣们,如藤堂高虎,狩野秀治等人,开始委婉地在军议上表达意见。
无非是本军团,眼下为主家,鞠躬尽瘁到这个程度亦已经足够了,很好的尽了下属军团的职责。
眼下面对不可能战胜之敌手,保全势力,全身而退,亦并非羞耻之举。
众家臣还有一个意见,乱世之中,实力为王。
若是拼掉了主力,势力丧尽,将来即便本家上洛成功,亦很难立足。
而若是保存军力,那么即便本家灭亡了,飞驒越中军团亦可以独树一帜,将来最差亦不失为一路诸侯。
李晓闻之,幡然摇了摇头,言道:“诸位即没有更好的意见,那么我决定,不日将向北之庄城发动总攻!”
第五百五十五章向北之庄城总攻
北之庄的城下。
从越中妇负郡来到越前的井次郎,正浑身是泥的,瘫坐在地歇息。
待好容易,喘匀一口气后,井次郎拿起一个竹筒,咕咕地朝口中灌水。
冰凉的水,渗入干得冒烟的喉咙,瞬间就喝得精光。
井次郎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存水的大水缸,身子却乏力的不肯挪动一步,上前取水。
“这每个月五十文的钱,并不是好赚的。”
长出口气后,井次郎喃喃地说着,同时用手拍了拍贴身的衣服,那里有几张字条。
井次郎明白待这次军役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凭着这字条,去军付目那换取这五个月来的役钱。
这役钱一共是两百五十文,足够让家里的用度,宽裕一些了。
将来即便他阵亡了,这笔钱领主大人,会以双倍的份额,补偿给井次郎的家里。
想到这里,井次郎不由怀念起,家里的老母亲,还有怀孕中妻子来。
井次郎屈指开始数着,再过三个月自己的妻子,就应该生产了吧,到时候可一定要给家里添一个男丁啊。
“想什么呢?”
井次郎突然觉得头顶上被人一拍。
井次郎抬起头看清楚对方,连忙跪伏在地,言道:“拜见野尻大人。”
这位野尻大人,名叫野尻雄一,乃是长沢西城城主寺岛职定大人手下的武士。
野尻雄一也是井次郎所在足轻队的足轻组头,难怪井次郎对到对方,就一副夹住尾巴的样子,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野尻雄一将手里马鞭一折,哈哈笑道:“你这个野东西,起来吧。”
“喔!”
井次郎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野尻雄一用马鞭,轻轻拍了拍井次郎的麻衣,言道:“都脏成这样,不必露出敬畏的神色,这几个月来,井次郎你的辛苦,我是都看见眼底的。”
“若非有你们这等努力,亦不会在几个月中,在这越前的鬼天气里,建起这么一座炮垒。”
说完野尻雄一看向,这刚刚修筑完毕的炮垒。
炮垒是用下面用石头,上面用土堆垒起的小山坡。
+文+在寒冬时节,这地冻三尺的天气里,武田军足轻们,就是一铲子一铲子,修筑起来。
+人+这修筑在北之庄城边上的炮垒,在上面安放了三门大筒,可以直接炮击,将炮弹打到二之丸里去。
+书+若是换上十二磅的巨炮,最远射程,甚至可以达到北之庄天守阁。
+屋+而同样的炮垒,经过五个月来的修筑,在北之庄四面一共修筑了八个之多,几乎已将三分之二个北之庄城,覆盖于炮火射程之内。
但是修建这样的炮垒,岂是轻松,尽管作了重重防护措施,但是仍有不少足轻,在修筑之中,冻掉了手指,甚至冻伤冻死亦有上百人之多。
不过无论如何,炮垒最终还是修筑成了。
听闻野尻雄一的夸奖,井次郎流露出诚惶诚恐的神情。
野尻雄一言道:“我会想领主大人,替你请功,说不定会赏赐你封地,到时候你也是一名本百姓了。”
井次郎忍不住涌起狂喜之意,当下向野尻雄一跪伏下,言道:“多谢,野尻大人,领主大人的恩德。”
对于野尻雄一而言,这只不过微不足道之事,只是笑了笑。
而这时一名足轻挑着一个木桶前来,大声言道:“开饭了。”
井次郎周围,本是一副萎靡不振的足轻们,一听到开饭的消息,当即都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朝木桶的方向猛冲而去。
自李晓领兵以后,为了保障足轻的战斗力,在军中一贯实行都是三餐制。
不同于其他大名,都是早中两顿。
但是围困北之庄城以来,兵粮明显供应不上,军中足轻不得不改回了原先两餐制。
亦只有出外劳动,以及足轻大将以上的武士,才保障每日两餐制。
听到开饭的声音,井次郎肚子中很不争气的,咕咕齐鸣,隐隐约约他闻到了糯米饭团的香味。
野尻雄一挥了挥手,示意井次郎前往用饭。
井次郎奔去用饭时,眼见木桶旁,同乡的那些足轻们,皆拿着乌黑的手,一手抓着一个饭团子,在那边大嚼。
居然是糯米饭团,这可是井次郎平日在乡间都吃不上的东西。
井次郎不由看得垂涎三尺。
此刻北之庄城中。
柴田胜家站在天守阁的最顶端,看着已竖立到他城门之前的武田军炮垒。
“禀报主公,底下足轻已经断粮两天了,昨日饿死的人数,已达到二十多人。”
佐久间盛政向柴田胜家跪伏在地,禀报言道。
“知道了。”
柴田胜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如既往地回答言道。
佐久间盛政继续言道:“金森大人,拜乡大人的部下皆有骚动,两位大人回报,若是……有可能兵变!”
“够了!”
柴田胜家重重一挥手,将身边的肋息,直接砸到佐久间盛政的头上。
佐久间盛政额头上被砸得鲜血直流,仍跪伏在地,言道:“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阿市夫人,以及他的亲族,仍是每日吃着最好的饭食,而底下足轻却只能嚼草根,树皮,两相对比,足轻们早有怨言。”
柴田胜家将手一挥,面色涨红地言道:“不必再说了,这群废物,这点苦都吃不了,明日将应急的存粮都发下去。”
佐久间盛政听了舒缓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言道:“如此多谢主公。”
“还有什么事吗?”眼见佐久间盛政仍不走,柴田胜家不由喝道。
佐久间盛政犹豫了一下,仍将心底之言,说出言道:“禀报主公,武田军炮垒修筑已毕,而且近来坑道掘进的速度加快,我军应付不及,十分疲惫。依臣下之间,武田军似乎数日之内,就要攻城了。”
“攻城?”柴田胜家微微一笑,言道,“坐守五个月,李晓终于忍不住了。也好,皆是攻城,就要死人,那么人一少,粮草亦不会那么紧张了。”
佐久间盛政听了不由讶然,心道主公,竟然昏庸至这个地步了,攻城只会增加存粮的消耗,怎会减少。
正在踱步之中的柴田胜家,突